第2章 酒吧裏
第二章
接到周子仲電話的時候我吓了一跳,以以往的經驗來說他一般一夜沒消息,今天怎麽這麽快?難不成老天爺聽到我內心的聲音讓葛攬藤那個賤人爛jj了?
周子仲聲音平靜,讓我去siiwm酒吧喝酒。我把睡衣脫了換衣服,想了想又換了套成套的內衣,化了個淡妝就打車過去了。周子仲一個人坐在吧臺,一杯溫熱的牛奶擺在他旁邊,酒保在旁邊和他說話。那個酒保也是周子仲前任之一,談了沒幾天就分了,對他還是很好。
我過去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招呼酒保上酒,拍拍周子仲的臉坐在他旁邊:“怎麽,沒做?”
“做了。”他把牛奶推到一邊,伏在吧臺上悶悶地說,“沒吃飯,他有事。”
“你可真行啊你,光顧□□不思溫飽啊。”我其實差不多知道周子仲的心情,每次他見了葛攬藤都這樣,說是不舍得吧罵起來比誰都狠,可是見了面就蔫次次被拐到床上去,爽過之後又開始郁悶。就那麽點的心思,全給擰巴了。
他撐起來側頭沖我妩媚一笑:“哀家就是荒淫無道野心勃勃,今兒哀家就要你仁嫔知道哀家的後宮娈童三千。”
我看着他的臉只覺得一笑百媚生,暗道罪過罪過,輕咳一聲問他怎麽回事。
周子仲今天收拾得幹幹淨淨的打車去吃飯的地等他,人服務員給他遞了個條子說葛攬藤在酒店等他,只覺得冒火。用他的話來說:“空腹挨操?也虧他想得出來,看老娘不在他給我擴張的時候崩個隔夜屎給他。灌-腸?我瞎說的,他也配嗎還沒水管子粗的東西。”
周子仲進酒店房間的時候,葛攬藤在窗口抽煙,回過頭微笑說:“你來了啊。”周子仲恩了一聲坐在床尾沙發那裏,瞪着葛攬藤在窗口吞雲吐霧。突然,他猛地被往地上按,摔下沙發,再擡頭的時候葛攬藤把拉鏈開了,掏出那個東西笑。
到底之前還是溫存過,對彼此的心思和身體都十分熟悉。一夜夫妻百夜恩對他們來說,是第一次如果做爽了那之後百日都忍不住了。接下來的事情差不多也就那樣了,只是最後的時候,葛攬藤把套摘了,把周子仲摁在床上說:“我要你生我的孩子。”這對周子仲來說莫過于最大的羞辱,他一腳把葛攬藤踹下床,蹦跶去衛生間收拾。出來的時候葛攬藤還大張着雙腿,朝他吹了個口哨。
周子仲一邊說一邊罵,不害臊地把各種細節描述給我聽,自己也紅了耳根子。他又罵了一串不帶髒的話,具體什麽的我沒聽清楚,但是很惡毒。我把酒遞給周子仲,周子仲一口喝下黯然:“我在他眼裏現在就是個婊-子了是嗎?”
我抿了口酒,不太懂周子仲的想法,在我眼裏他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人,真是不知道他那驚為天人的好頭腦怎麽一沾上跟自己有關的事就把腦溝自動熨平了:“你不本來就是我們怡紅院最美的頭牌嗎?”
他一指頭戳過來戳我胸口:“說誰呢?我是我們會所最美的學生妹,是你們街上的老鸨頭子,就給你們這群賤人介紹葛攬藤那樣的爛貨。”他甩甩頭,擦了嘴巴就拉着我走:“我剛才看到幾個姐妹在那邊坐着,我讓你開開眼,好好珍惜老娘的絕世容顏。”
啊我去幹嘛呀?可周子仲手勁很大,別看弱不禁風的樣子其實運動能力很強,就是不長肌肉,僞裝性特強,好多人被他瘦弱的身板騙過。我被他拉着踉跄去了一個卡座,看到裏面不只有男的還有女的,松了口氣。
“看看吧,老娘是不是最好看。”我想周子仲是醉了,叉着腰趾高氣昂地看着我,一臉自豪。他把頭揚得高高的,活像一只鬥雞。從我角度看過去,他的眼睛成了殘月,細成一條線,嘴巴扯向兩邊酒窩,下巴棱角分明,兩腮線條卻柔和。這種角度看也好看,确實是所謂“紅顏禍水”了。
Advertisement
“噗”在那群小受們還沒跳出來的時候,最旁邊的一個人突然笑了一聲。
我一邊敷衍應和周子仲,一邊和他們解釋:“嗯嗯對對對,他有點醉了……沒喝多少。”還拿眼睛瞥卡座裏的人,确實,沒周子仲好看。除了當時笑的那個人,那個人也很溫柔,但是和周子仲截然相反,是那種英氣的溫柔,明眸锆齒,俊朗和氣。看他樣子不是悶騷就是下班就過來的,襯衫挽到手肘,還穿着西裝褲。再看看我們那還仰着頭的子仲,棕色的齊耳發歸在耳後,亮出閃亮亮的耳釘,下面穿得說是齊頭小短褲也不過分了。
不過說美還是周子仲美。那群小受還在擠兌他,我想把周子仲拉走,結果他一下子跪了下來,攤在西裝男身上,頭剛好掉在不可描述的地方。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扶住他。不是,我當時就一定不會去酒吧。
卡座裏的人的尖叫像是要掀開所有桌上的酒瓶蓋兒,“天惹嚕”不絕于耳。我忙不疊地道歉,剛想要扶周子仲,又傳來一聲尖叫。
一個人甩着手冷臉過來,我又有點迷醉,怎麽長得帥的都能這麽騷?走過來的男生很幹淨,穿得像不開化的文青,但看他走路的身段就知道又是一位可人。我才一晃神他的手已經抓住了周子仲的頭發,剛要往上拽就被我拍開,周子仲也不知道是真醉了還是怎麽,又重重地把頭磕下去,與沙發發出悶的一聲響。那個時候我都覺得下面好像有點疼。那個西裝男臉色立馬變了,把周子仲一推,捂住了自己檔下,無聲嗚咽。
那位像正牌夫人的假文青卻突然哈哈哈笑起來。
明明是在震耳欲聾的酒吧裏,但是那個瞬間我覺得全世界都安靜了,至少在那個卡座裏,我們就聽着他在那邊狂笑,最後甚至有點笑抽過去了。
……
天哪這都什麽人啊。
我面色複雜地看着,不知道要不要扶那位笑出豬叫的一把。啊,對了,周子仲呢?周子仲不知道什麽時候醒的,兩個眼睛亮閃閃地看着空氣。他暈暈乎乎地站起來,拉了我一下。我懂他意思,扶着他準備走,就被那個文青拉住。
“我男朋友怎麽辦?”好像變臉一樣,在他臉上找不出一點笑意。近了才發現他畫了細長的一根眼線,把丹鳳眼畫得更加勾人。
我回頭看,那位西裝先生好像有點緩過來了,面色不善的一杯又一杯地喝酒。突然我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拿手肘錘了一下周子仲。
周子仲扶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鏡:“喝醉後的事……能叫事麽,你怎麽這樣憑空污人清白。而且……”
他聲音很好聽,少年初成的感覺,說起這話來本來就覺得違和,他又甩甩頭發,把頭發從耳後甩出來,仰面眯眼,故作清冷道:“而且……清者自清。”
卡座裏的人懂的差不多都懂了,他們開始狂笑。假文青皺了一下眉頭,周子仲把他手打開,拉着笑得喘不上氣的我就跑。我一路哈哈哈哈一路跑出酒吧大門,周子仲也眉眼彎彎滿臉笑意,看着天上的凸月:“峨眉山下,攀藤攬葛采樵人。”
我被酸了一把,猛錘一下周子仲的肩頭。
周子仲當年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他不管怎麽做都是對的。那是我對他全部的信任,他被那麽多人傷害得那麽深,已經不是拍拍屁股就能走的事情了,要一點一點從最不可見人的隐秘裏掏出那些污穢來。無論如何,我都得在他遇見善人之前陪着他,這是我身為他朋友最大的善意,這種善意落實到實處就是我甚至願意為他做同妻。雖然年少那點情動偶爾還會跳出來撓我的心一下,但是就像我永遠不會和閨蜜百合一樣,周子仲于我而言,已經是我的一只貓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仁有男友的,而且早就對周子仲是母愛的光環惹,她換內衣是因為她騷。
周子仲其實也沒那麽好,就是陸仁自帶閨蜜光環惹。
希望看到這裏的你們能夠喜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