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乍聽到這個消息時,說不驚訝那是假的,我想幸災樂禍,可卻笑不出口。

不僅笑不出口,還有一絲絲的心疼,我大概有病,還病的不輕。

過去的幾個月就是一場荒誕的夢,夢醒了就該回歸現實,可每當閑下來,那些夢便争先恐後的往我腦子裏鑽,不僅忘不了,還越發鮮亮。

最讓我痛苦的一件事就是那些前凸後翹的島國妹子沒能讓我硬起來,而腦海中林天的臉卻讓我井噴一樣的射了。

所以,我沒有再去打聽他的消息。

日子就像馬桶裏面的水,輕輕一按,便稀裏嘩啦的流光了。

一轉眼,老媽已經可以下床了,毅毅也行動自如了,我呢,也等來了這學期的期末考試,人生中第一次只需要走個過場就能過的期末考試,我再也不用擔心會挂科了。

大學生活終于變得理想而乏味。

我只用了半個小時就寫完了,毅毅還沒答完,我便走到附近的樓梯間,閑着沒事站在窗子邊往外看。

突然,窗下走過一個高個子黑衣服的男生,略長的頭發,高挺的鼻梁,手裏還抓着一個純黑色的雙肩書包。

我的心髒怦怦狂跳,直到他轉身,我的胸膛才再次恢複平穩,這已經是今天認錯的第三個了。

我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衰弱,我無奈的嘆氣,剛一轉身,便看到一個男生直直的杵在我身後。

“總算找到你了!”

他走到我身邊,抓住了我的胳膊就往樓梯下面走,我一時沒反應過來,被他拽下了好幾個臺階。

“有病麽你,松手!”我推了他一把,不滿的看着眼前這張面熟卻不是很喜歡的臉。

這張臉我曾見過兩次,第一次,我站在酒吧門前朝他借煙,第二次,我站在他們班級門口,如果不是他把我領進去,我大概到現在還被林天蒙在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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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臺階下,眉頭皺成了一個繩結。

“算我求你了成嗎?你今天必須得跟我走。”

我氣不打一處來,有這樣的人嗎?上來什麽都不說,然後拉着別人的胳膊讓人家跟他走,他是馬雲嗎?

我一秒鐘都不想跟他糾結,尤其他還是林天的朋友,可是我剛要走,就被他伸手攔住了。

他似乎有些着急,看我冷着臉不跟他走,急得直轉圈。

“我真的找你好久了,打聽了好多人才知道你們專業今天在這考試。”

我疑惑地看着他:“你找我幹什麽?”

他的表情閃過一絲遲疑,我呵呵兩聲,問道:“是林融讓你來找我的吧?”

他不出聲,我便更加肯定剛才的猜測,林融自己不好意思來,還派個人來找我,我在心裏冷笑,要是讓我再見到他,非得給他幾腳,讓他也嘗嘗肝破裂的滋味。

“你跟他關系應該不錯吧,那你就應該知道他對我和我室友做的事,你回去轉告他,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讓他別來找我,我不想看見他。”

他聽我說完,臉色立馬變得不太好,僵着臉笑着說:“他是想自己來的,可惜他來不了,所以我才來找你。”

我雖然很想立馬走人,可還是冷着臉問道:“他也沒被關監獄,有什麽不能走的?難道他也肝破裂了?”

林天朋友低着頭,表情有些不自然。

“你還不知道吧?林融他,他被關進精神病院了。”

“什麽?”我沒控制住音量,一不小心吼了出來。

林天雖然是個精神病,可一直在吃藥,而且外表跟正常人沒什麽區別,怎麽會進精神病院呢?

“你是不是故意編個瞎話騙我去見他?”

他苦笑着看着我,說:“理由我能編,可醫院總不能是假的,你跟我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我遲疑的站在原地,我和他已經沒關系了,他一直在騙我,他害毅毅肝破裂,還喪盡天良的囚禁我......

我只是個普通的學生,他是個精神病,我要和他劃清界限,劃清界限。

“你還好嗎?你臉色有點不好。”

過了兩分鐘,我睜開眼睛,長嘆一口氣,道:“那家精神病院在哪?”

......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比我想的要好很多。

潔白的牆壁,幹淨的走廊,有禮貌的醫護人員,讓我感覺這裏比普通醫院都要好上好幾倍。

也許這不是一家精神病院,而是一家療養院,只是對外的名字叫精神病院。

我随着醫護人員走到走廊的盡頭,跟着電梯上了三樓後,右轉來到一個房間門口。

“很高興有人來看他。”護士笑着說:“他從關進來之後,就只有這個男孩子來看過他。”

“他長得好帥,我不忍心看到他因為心情不好皺眉。”護士說完俏皮的吐了一下舌頭。

果然,長得好看到哪裏都是一種特權。

随着白色的門被打開,我屏住了呼吸。

病房內設計的很溫馨,淡黃色的牆壁,牆上還畫着綠色的樹,只不過房間很小,窗子也很小,屋子裏面的東西少得可憐。

在最角落的床上,一個高大的男孩坐在上面,手裏拿着一支筆,在牆上寫着什麽。

“林融,有朋友來看你了。”護士清脆的聲音響起,我的心跳的很快,也許我來這是個錯誤。

林天像是沒聽到護士說話,依舊在牆上寫着什麽。

“林融,我把他帶來了。”

林天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過了十幾秒,才緩緩回過頭,我的呼吸有些亂,突然想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還沒等轉身,林天便轉了過來。

我看着他的眼睛從灰敗變得明亮,幾乎是一秒鐘的時間,他從床上蹦了下來,一把抱住了我。

“蘇棟。”

他用力的摟着我,被剃短的頭發紮得我臉疼。

我任他抱着,并不是我不想推開他,而是他碰到我的那一刻,我的四肢就像吃了什麽麻藥一般,動彈不得,我幾乎能想到身後那個護士驚訝的眼神。

林天身上的味道變了,變得滿滿的都是消毒水和各種藥味,可在濃濃的藥味裏面,有淡淡的一絲他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

林天松開了懷抱,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我躲開他的視線,輕聲說:“我只是來看看你。”

“來了就好。”他重新把頭埋進我的頸窩,像是奮力聞我身上的味道。

“我好想你,想的都快瘋了。”

林天的聲音不大,可架不住這間屋子小,一想到旁邊兩個人聽到林天的話,我就感覺臉燒得慌。

“你瘦了好多。”

林天摸着我的胳膊,溫柔的說:“等我出去之後,天天給你做好吃的,不出一個月,就能給你補回來。”

我尴尬的推開他,剛想說話,就被林天的話打斷了。

“這段時間我在裏面想了很多,我是個混蛋。”林天笑着說:“不過我也受到了懲罰,你摸。”林天抓着我的手在他腦袋上滑了幾下。

“我和之前的你一樣了,成了個和尚。”

我知道他是在跟我開玩笑,但是碰到他頭發的那一刻,我還是感覺自己的心髒不受控住的跳了幾下。

我覺得,我得趕緊離開這。

“我要走了。”

林天愣了一下,看着我說:“我以為你今天來,是來帶我離開這裏的。”

我詫異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他不是在這療養嗎?我怎麽給他帶出去。

林天握着我的手,道:“蘇棟,我知道我做了很多錯事,所以被關進來的這段時間,我每一天都在反思,現在我只想出去好好跟你在一起。”

我覺得林天貌似誤會了什麽。

“我今天來,真的只是單純的來看你,我看你似乎過得也不差......”

“不差?”林天把袖子撸了起來,他的胳膊上密密麻麻都是針孔,林天笑着問我:“你叫這不差?”

旁邊的護士急忙解釋道:“這是病人每天必須都要打的針劑,不是虐待病人哦!”

林天把袖子放下去,看着我說:“蘇棟,在你心裏,我永遠都是個精神病人對嗎?”

我低着頭,剛剛的畫面震撼太大,我還沒有從那個畫面裏解脫出來。

“你可以治療......”

林天茫然的看着地面,輕輕的說:“所以,你才把我關進來的,對嗎?你也想讓我變成真正的林融,對嗎?”

“你在說什麽?不是我把你關進來的。”

“是嗎?那為什麽我是因為被告囚禁關進來的呢?”林天擡頭:“你恨我是應該的,可是為什麽你也和其他人一樣,想要殺死真正的我呢......”

我的腦子很亂,只能混亂的搖頭。

“我不怪你,這是我應得的,我只想求你,把我放出去,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我是林天,更沒錯。”

林天說的其他我已經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那句“我是因為被告囚禁關進來的”,難道毅毅背着我做了其他事?

我感覺口袋裏面的手機在震動,我拿出來看了一眼,是毅毅的號碼。

我覺得有必要找毅毅核對一下,于是我把手機放回口袋,對着林天說:“我先走了。”

林天沒有回應,也沒有看我的臉,而是一直在看我接電話的那只手。

他沒有阻攔我,只是笑了笑。

“這麽多天到處都找不到你,你是一直在和他住吧?你沒有律師,也是和他一起把我告進來的吧?剛剛來電話的也是他吧?”

我不想回答他,只想盡快和毅毅把這件事弄清楚,等我和毅毅弄清楚再來和林天說也不遲。

關門的那一刻,我又看了一眼林天。

他臉上帶着笑容,指甲奮力的刮着牆壁,剛剛忘了看那裏,關門的一瞬間,我眯着眼睛,借着燈光,忽然看清了那邊的字。

那一刻,我忽然很想讓他們把門重新打開,可是門關了就是關了。

如果我不把這件事搞清楚,我也沒辦法把他弄出去,我遲疑的看着這扇門,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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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彩蛋:本以為我寫的已經夠狗血了,沒想到大家比我還狗血,肝不是林天的,林天身體要保持健全,才能保證速凍後半生的性福。最近太忙,只好熬夜更,希望長度還是大家滿意的,越到後面越不好寫,所以不容易寫到大家的點上,攻受的走向都是在大綱裏面的,我已經盡力了,但是衆口難調,so~按大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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