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撩撩撩
某天
舍友甲：“沈渙，我發現你最近天天晚上玩手機，不行啊堕落了。”
“嗯？燈光晃到你了？”沈渙探出頭問道。
舍友乙：“拉倒吧你埋被子裏玩能透出什麽光來，不知道還以為你在看‘大片’呢。”舍友乙。
舍友丙默契配合：“咱班班草這是春心萌動了吧。”
沈渙虛弱防守：“不……不是。”
“說吧，那個大美人。”打蛇随棍上。
“你們趕緊睡覺吧，都11點了。”沈渙說完默默鑽回了被窩。
舍友隊得分！沈渙，撲。
屏幕上。
以清：［我明天能去找你吃飯嗎？］
沈渙，Boom！！！心髒撲通亂跳，慌亂間退出了□□。
以清：［诶人呢？］
以清：［我随便說說的，你不願意就算了。］
以清：［睡了？那晚安。｝
等沈渙重新爬上線，楊弈青已經下了。雖然對方大概不會看到，但還是回了個“好”。輾轉反側思緒煩亂，又抓起手機翻了一遍聊天記錄，這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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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青日記：果然還是太急了吧。不過沈渙這是躲我呢還是躲我呢還是躲我呢？
剛打下課鈴，1班的後門就探進來一個腦袋。看到老師還在講臺上，又咻地縮了回去。沈渙思有所感回過頭，只看見一把翹起的呆毛一閃而過。
1班的化學老師喜歡拖堂，以後星期三可以不用那麽趕。楊弈青靠在牆角左腳換右腳，總結經驗到。
自從那天之後，兩人又約了幾次，再後來就“順理成章”地發展成了飯友。
等兩人到達飯堂時，十二條隊伍都排到了飯桌邊。楊弈青眼尖手快搶到了一個位置，這才搖頭晃腦地去排隊。
今天運氣很好，搶到了最後一個雞蛋。楊弈青吃完把菜盤推到一邊，開始剝雞蛋。
“沈渙”
“嗯”沈渙擡頭看他。
“你吃蛋黃的嗎？”
“你不要？那給我吧。”
楊弈青三只手指捏着蛋黃，伸到沈晗嘴邊。沈渙想也沒想，張嘴咬了下去，嘴唇碰到了楊弈青的食指。
楊弈青若無其事地收回手，若無其事地撚起蛋白，若無其事地送到嘴邊，若無其事地把食指搭在嘴唇上。
“可樂你還喝嗎？”沈渙覺得有點兒噎。
楊弈青依舊沉浸在瘋狂表揚自己中，沒過腦就答了“不喝”。結果看見沈渙對着瓶口就把剩下的小半罐吹沒了。
楊弈青：……
“吃飽了，走吧。”
“恩？啊，哦。”
“你還拿着瓶子幹嘛。”
“……扔我們班回收袋裏，環保。”
弈青日記：分吃一個雞蛋任務達成，間接接吻任務提前達成，日常收藏任務達成。啊啊啊啊沈渙你犯規了！！
“加油！沈渙！加油！”楊弈青毫無形象地在操場邊聲嘶力竭地吶喊。
一旁的同學痛心疾首：“青哥你是7班的好嗎？！”
今天是學校第89屆校運會的第二天，沈渙被拉壯丁上了3000米賽場。沈渙始終保持在前三，而被楊弈青遺忘的那位同班同學……已經在和倒數那幾位聊天散步了。
“呼……呼……”汗水從沈渙墨黑的頭發上滴落，在眼角暈開。恍惚間看見了站在終點的楊弈青，再一次調整好呼吸，調動麻木的雙腿向終點奔去。
“沈渙！沈渙！啊啊啊啊你太棒了！第二名！”沈渙意識有點渙散，只知道倒在一人身上。
楊弈青半抱着沈渙在操場上慢走，濃郁的荷爾蒙萦繞在鼻尖，讓他羞得漲紅了一張臉。
“楊楊……”男生發出一聲喘息，楊弈青如遭雷擊。
卧卧卧卧卧槽！
楊弈青把沈渙扔到1班大本營就跑了，一直跟在後邊無處下手的保幫同學對着迷之羞澀的背影大喊：“常來玩啊！”
半個小時後，坐在7班大本營的楊弈青被人在臉上冰了一下。沈渙在楊弈青身旁坐下，遞給他一瓶冰水。
“給你……謝謝。”
楊弈青擰開瓶蓋，喝了一口，說：“客氣什麽。”
“不是客氣。”過了很久，“楊楊。”
楊弈青：(////)
弈青日記：我的內心毫無波動，只想榨幹那個小妖精。
這天中午放學後，沈渙破天荒沒在後門看到等得生無可戀的楊弈青。跑上三樓，人早就下課了，發短信不回，打電話沒人接，找同學問了才知道楊弈青今天生病請假了。沈渙跑到食堂打包了兩份粥，拎着上了宿舍樓。
拍了有三分鐘的門，裏邊才有動靜。嘎吱一聲，門後探出個睡眼惺忪的腦袋。楊弈青看到沈渙，瞬間清醒不少：“你怎麽來了？哦飯點了。不好意思啊，睡懵了忘記發短信告訴你。”沈渙繞過楊弈青走進宿舍，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亂七八糟的床鋪和公用長桌，勉強找到一塊地方放食盒。楊弈青跟在背後尴尬地撓了撓頭，在看見食盒裏面的東西的瞬間整張臉都塌了下來：“不是吧白粥？！大哥，你好歹帶包鹹菜啊！”
沈渙：“生病了”
楊弈青：“……好好好你帥你有理。”
接着兩人就在挂滿內褲襪子的寝室裏吃了一頓沉默但很有味道的午飯：）
吃飯期間，除了楊弈青舍友回來拿了個東西，之後再也沒人破壞這難得的二人世界。
沈渙：“他們中午都不回來嗎？”
楊弈青：“對啊，老大泡圖書館，老二泡妹子，老四一般吃完飯就回教室了。”
沈渙：“那你呢？”
楊弈青：“我啊，我也去教室啊，能背半個小時書。”說着打了個哈欠，睫毛上挂上一滴淚珠。沈渙托着食盒的手蜷了蜷，最終沒有動作。
沈渙：“困了就睡吧，有藥嗎，我給你拿。”
楊弈青指紙桌上的塑料袋，從善如流地爬上床。
沈渙一手拿着藥，一手握着水杯在床邊坐下，對上楊弈青亮晶晶的眼神：“吃吧，我兌的溫水，不燙。”
楊弈青接過咕咚咕咚咽了下去，又一臉“求表揚”地看着沈渙。沈渙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摸楊弈青柔軟的頭發。楊弈青臉爆紅地埋進被子裏。
“男人頭女人腰，不是情人不給撩你知不知道啊啊啊！”
沈渙緊抿着上揚的嘴唇，把楊弈青挖出來，又替他壓了壓被子。“睡吧。”
“嗯。”嘴上應着可眼睛還睜得溜圓看他。
“你睡了我再走。”楊弈青這才閉上眼。
然而沈渙一直到快打預備鈴才離開。起身之前，他用手虛虛地描摹着楊弈青的臉，末了俯身過去，将唇輕輕印在楊弈青臉上，一觸即分。
宿舍門被小心地關上，楊弈青依舊睡得天昏地暗。
弈青日記：摸了我的頭，就是我的情人了( ▽ ` )
“感謝剛才校長對我們的鼓勵和祝福，接下來将由我代表全體同學發言……”
沈渙坐在臺下，目光一錯不錯地盯着臺上光束環繞的人。今天是全校的元旦聯歡晚會，作為學生會會長，楊弈青按照慣例上臺致辭。他穿了一件掐腰的藏藍西服，顯得身形修長，劉海全部梳了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為了舞臺效果撲了些粉，看上去比平常更加白皙。
沈渙聽到了後排女生嘀嘀咕咕讨論着他心中想着的那個人，有種莫名的自豪，又有點淡淡的不爽。待楊弈青發言結束，他擡腳去了後臺。
後臺楊弈青正和文娛部部長交談着。沈渙在他們背後的陰影裏等待，談話已結束，他就一步上前攥住了楊弈青的手腕。
兩人出了會場，走過長長的校道，最終停在籃球場邊。楊弈青趴在欄杆上，側頭看他。
楊弈青：“怎麽啦？”
“……”沈渙大腦一片空白，把人拉出來是一時沖動，無意識就這樣做了。“裏面……挺悶。”
“噗”楊弈青無情地呲笑出聲，眉眼彎彎的卻又讓人恨不起來。沈渙羞惱的低頭看鞋尖。這時楊弈青伸了個懶腰，發出慵懶的□□。沈渙瞥了一眼他露出的勁瘦腰身，又飛快地移開眼。
楊弈青：“诶你元旦怎麽過啊？”
沈渙：“在家看書。”
楊弈青：“啊還真是學霸思維。那我可以去你家找你玩嗎？”
沈渙猛地擡頭看他，表情有些微的驚訝，不過還是說：“好。”
弈青日記：沈渙渙真是太蠢了，可是好喜歡怎麽辦啊///＞＜後天就要見丈母娘了，緊張！
“叮咚——”
防盜門從裏面打開，一個溫柔的婦人把楊弈青迎了進來。
沈媽媽：“是弈青吧，阿渙前幾天就說了你要來。穿上拖鞋。阿渙從來沒帶朋友到過家裏呢，你跟他感情一定很好。
楊弈青：”謝謝阿姨，我們特別好！阿姨您真年輕，難怪沈渙那麽好看，原來是長得像您。這是我路上買的水果，冬季吃這個好補水。”
沈媽媽慈愛地接過水果，把他帶了進去：“小孩子家家的這麽客氣做什麽，你到我們家做客我們開心着呢。阿渙在房間裏，你們玩吧，我待會兒把水果洗了給你們送進去啊。“
楊弈青跟沈媽媽道了歇，就閃進沈渙房間。沈渙坐在椅子上，回頭看他。楊弈青自來熟地跟他擠在一把椅子上，右手攀上他的肩。
楊弈青：“做作業呢？”
沈渙：“嗯，還一道壓軸題就做完了。”
楊弈青：“那你先做着，我看看書。”他進門就看到了書桌旁的大書架。然而當他站在書架前時，一臉“……”他已經做好看到一櫃子名著的準備，可是他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結局。
《建築空間組合論》是什麽？《建築形态美學》是什麽？《營造法式》是什麽？
男神的世界你不懂……
楊弈青：“你想考建築？”
沈渙：“嗯。我爸是設計師。”
楊弈青：“子承父業。”
沈渙：“小時候看到爸爸放在桌上的設計圖就喜歡上了。”
楊弈青：“咦，那你會畫畫？”
沈渙：“現在在學建築制圖。”
聽起來有點帥……
“你會下象棋？”楊弈青從書架上取下一盒象棋。
沈渙：“要玩嗎？”
“來，殺幾盤！”
二人席地而坐，展開楚河漢界，相對執子厮殺。沈媽媽端着果盤進來，笑得溫和而欣慰。
日暮四分，楊弈青收到媽媽的短信，才發現天色已晚，半天時間都花在了下棋上。二人棋逢對手，玩得十分過瘾，楊弈青告辭時還依依不舍地跟沈渙相約下次再戰。
防盜門剛阖上，沈媽媽：“兒媳婦嘴挺甜。”
沈渙：“媽……還不是。”
沈媽媽：“哦，那抓緊。”
沈渙：“……”
弈青日記：沈渙渙家強大的基因要斷在我手裏，想想還有點負罪感呢！（敢不敢再不要臉一點）
10
4月27日是沈渙的生日，楊弈青提前一個月就在準備了。到了那一天，楊弈青早早就在1班門口等着。所以沈渙一來到就看見抱着個大盒子的楊弈青。
“生日快樂沈渙渙！”楊弈青上前一步，把盒子塞到沈渙懷裏。沈渙被砸了個踉跄。
“謝謝……”這時，刺耳的預備鈴打斷了沈渙未出口的話。楊弈青轉身狂奔，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也不回頭，大喊：“你拿的時候看仔細點兒，別漏了東西！”
沈渙走進教室，收獲無數豔羨和狹促的眼神。幾個女生起哄要他說說收到小情人禮物的感覺。沈渙低垂着眼眸默默坐回座位，一一謝過前後桌的生日祝福後，才開始動手拆禮物。
打開盒子，裏面是個建築模型，沈渙在網上看見過，是要自己組裝的，當時覺得制作費時，打算暑假再買，沒想到現在成品就靜靜地立在自己手上。
想起楊弈青的話，沈渙又往盒子裏看了看，發現了一條編得略顯粗糙的紅繩。
“楊楊……”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夾雜着難言的雀躍和歡喜，簡直想立刻抱抱某個可愛的小東西。
第三節下課，楊弈青的前桌找他問問題，眼尖地發現薄外套底下露出的一抹紅色，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撸，顯出一條紅繩來。
“喲～”
楊弈青砰地把頭砸在桌上，并不想理會耳邊八卦的笑聲。
中午吃飯時，楊弈青瞄到沈渙腕間的紅繩，牙齒緊咬下唇，嘴角卻抑不住上揚。有什麽心照不宣的甜蜜在空氣中炸裂，向周身蔓延。
弈青日記：要死要死要死沈渙渙你太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