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黯然神傷

進入了蓮心閣,月輕蓮就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伫立在了院子前,她的眼睛裏全是驚喜,掙脫了第五寂言的懷抱,就撲到了辰空漠離的身上,全然不顧自己只是披着一件襲衣,而且還赤着雙腳。

"小心一點!"辰空漠離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是雙眸的清冷似乎退去了不少,他接住了她的身子,眉頭微皺,"怎麽會這麽狼狽。"

第五寂言的拳頭緊緊地握緊,嘴唇緊緊地抿着。天知道,當月輕蓮推開他的時候,他的心有多痛,有多難受,若是能夠享受她一秒鐘的愛意,他下一秒可以死去!

月輕蓮的雙手只是緊緊地懷抱着他的腰肢,将身子埋在了他的懷中,眼睛裏全是淚水。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她雖然沒有受什麽傷,但是卻受了不小的驚吓,當她聞到他身上的竹香味的時候,心中的委屈就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

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襟,辰空漠離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卻也沒有怎麽樣,只是靜靜地摟着她,并沒有說什麽。要是別人将淚水弄在他的身上,那他絕對會殺掉那個人的!

第五寂言的臉上全是死灰,引素有些不忍了,她上前去,對着正在相依偎的男女開口:"公主,寂言王還在這裏呢…您要不要…"

月輕蓮猛地停了下來,回頭看着第五寂言,雙眸裏全是不知所措:"對不起,寂言哥哥…"

天哪,她究竟是做了什麽殘忍的事情啊?!一次又一次地傷害他,忽略他!

第五寂言只是看了她一眼,雙眼有些空洞,轉身就離開,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給她。

"別哭了。"辰空漠離走到了月輕蓮的身邊,輕輕地摟着她,"蓮,我們進去吧,你會着涼的。"

月輕蓮擡頭看着他,心中一片悵然,只是點點頭,轉身想要進去的時候,就被辰空漠離攔下來了,她不由得愣住,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現在還光着腳呢。"他似乎有些無奈地開口,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他就一把将她橫抱了起來,望着她,"蓮,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啊。"

"不是還有你在嗎?"她輕輕一笑,靠在了他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聽到了月輕蓮的話,辰空漠離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半晌,他這才擡腳步入蓮心閣,原本平靜的心變得有些躁動起來了。

這一種被人依賴的感覺,似乎,挺好的。

來到了蓮心閣裏面,月輕蓮這才覺得身上那冰冷的感覺消散了不少,又擔心餘毒未清,所以只叫了太醫過來看了看。太醫只是開了一點藥,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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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奴婢準備了香湯,不如您先去沐浴,以免着涼。"引素輕輕地開口對着月輕蓮說道。

月輕蓮也覺得自己累了,只是點頭,任由辰空漠離抱着自己來到了沐浴的地方,用絲綢蒙住自己的眼睛,就将她放入了水中。

香湯輕煙袅袅,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一樣,神秘又讓人向往,彌漫浪漫和暧昧的氣息在裏面,火紅色的花瓣飄浮在水波當中,充滿着誘惑。

霎時間,辰空漠離覺得自己的身子也火熱起來了。

"漠離哥哥,你知道今天我是有多麽地害怕嗎?"月輕蓮靠在池邊,閉上了眼睛,喃喃地開口,"我多怕,我那清白的身子,不是給了你。"

"蓮…"話一說出口,他就聽到自己的聲音是有多麽地沙啞了。

"漠離哥哥…"她的眼角邊有着一顆晶瑩的淚珠,"我很壞,真的。"

辰空漠離只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裏再呆下去了,他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蓮,我該走了。"

他毫不猶豫地離開了,只留下獨自神傷的月輕蓮。

月輕蓮病了,而且病得還不清,可能是因為餘毒未清,也有可能是心情郁結所致,總之,就像是病來如山倒,什麽毛病也一并出來了,太醫說的答案也是穆棱兩可,只是讓她靜養。

自從那一天第五寂言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蓮心閣了,月輕蓮只聽到引素說他回去星曜了。她雖然不舍,但是也知道他回去星曜是最好的。

起碼,他們不會再尴尬,起碼,他們還能夠做兄妹相處下去。

玉蘭樹上的玉蘭花又落下來了,月輕蓮只披着一件白色的襲衣,就漫步在這樹林當中,嗅着這淡淡的清香。引素知道,每當公主心情郁悶的時候,總會在這院子裏面呆一呆,說是靜心養神。

突然,她瞥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白色的身影,便對着還在發呆的月輕蓮開口:"公主,漠離太子來了。"

月輕蓮只是愣了愣,揮退了引素,又慢慢地走着。辰空漠離跟在了她的身後,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

突然,她停下了腳步,似乎對着他開口:"漠離哥哥,你看,花都落下來了。"

他走上前去,眉眼間又恢複了以往的清冷,不說話。

"三個月了,寂言哥哥不見三個月了,他一定很生氣吧。"她低下了頭,嘆了一口氣。

"蓮,他只是你的寂言哥哥。"他開口,毫不留情地說道。

"你說得很對。"月輕蓮一笑,似乎有些無奈,看着辰空漠離,"漠離哥哥,你也很快就會回去了吧?"

辰空漠離再次不語,算是默認了她的話。

"身邊一個一個朋友親人離開我,這一種滋味還真的是不好受呢。"月輕蓮望着天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來又要下雪了呢。"

"我會等你的生辰過了再離開的。"他開口說道,"無論如何。"

"這樣,真好。"她輕輕地笑了。

冬至,是她十六歲的生辰。

這一次,沒有第五寂言。

"蓮,如果,我傷害了你,你會原諒我嗎?"突然,辰空漠離開口說道。

月輕蓮一愣,低下頭:"你不會傷害我的。"

"不,我說的是如果!"他似乎有些執着于這一個問題,一定要她給一個準确的答案給他。

"你說的傷害,是肉體還是精神上的?"她想了想,開口,"若是肉體上的,這個機率不會太大,若是精神上的…你是說,你愛上別人?"

他苦笑地搖搖頭:"我又怎麽會愛上別人呢?"

"若是像父王那樣傷害母妃的話,那我不會原諒你的。"月輕蓮認真地開口,"漠離哥哥,我是一個小氣的人,只願意自己的東西為我所用。"

"我知道了。"他的聲音很輕,随風而去。

蓮,如果,我傷害的不只是這一個,你會原諒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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