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起雲湧
"是你?!"一向冷靜如斯的辰空漠離也有些驚訝了,他沒有想到第五寂言會在這裏,而通向這裏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剛才那個寒潭了,難道…
一時間,他的雙眼中充滿着複雜和不解了。
第五寂言的衣服已經濕透,發絲淩亂,帶着一絲陰厲和不羁,只是輕輕地瞥了一眼辰空漠離,就徑直走到了裏面,當他看到只穿着一件裏衣的月輕蓮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只是一秒鐘的時間,他便立刻轉過身去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辰空漠離皺着眉頭開口問道。
"你們怎麽到這裏的,我就怎麽來的。"第五寂言冷冷地開口說道,"趁着現在輕蓮還沒有醒過來,我在這裏再警告你一次,我不準你傷害她!"
"我不會傷害蓮的。"辰空漠離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只是他的雙手握拳,似乎有些顫抖,"只是,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你只是一個局外人而已。"
"我是不是局外人,不是你說得算。"第五寂言狂妄地開口說道,雙眸依然冰冷,"不要覺得你的行動是有多麽的隐蔽,孤想要知道的事情,誰也不能夠攔我!"
辰空漠離的嘴角邊有着一抹諷刺的微笑:"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是嗎?"第五寂言也笑了,卻是那樣的輕蔑,"從一開始,你就已經開始出給我了。論出身,你的生母是一個奴婢,孤的生母是高貴的公主;論地位,當孤是太子的時候,你是王子,孤已登基,你才為太子,你說,你有什麽是比得上我的?"
辰空漠離的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但還是挺過來了,突然,他一笑:"這些我都比不上你,可是你不要忘記了,蓮愛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第五寂言。"
光這一點,他就已經徹底地敗在他的手下了。
"事情還沒有到最後的一刻誰也不會知道,若你犯了什麽大錯,我想,輕蓮就算有多愛你,也不可能置之不理的。"第五寂言不再和他多說什麽,就着牆壁閉眼養神了。
辰空漠離也不再說話,坐到了另一邊,也閉眼打坐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正在小憩的月輕蓮也醒了過來,眨了眨迷糊的眼睛,又将差不多幹的外衣披到了自己的身上,這才站起身子,就看到了第五寂言。
她不由得呆在了原地,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會在這裏?難道…
想到這裏,她的眼睛裏全是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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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寂言本來就是習武之人,當他聽到動靜的時候便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見月輕蓮站在了他的面前:"輕蓮,你醒啦!"
他的聲音驚動了辰空漠離,只見他緩緩地睜開眼睛,就看到相對而視的兩個人,他的眸子一暗,沒有說什麽話,只是添了一些柴火,讓它燒得更旺。
"寂言哥哥,你…"她咬了咬唇,還是沒有說話。
第五寂言什麽也沒說,只是輕輕一笑:"別想這麽多了,他們一定很快就找到我們的。"
月輕蓮點頭,他說的話,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果然,兩個時辰之後,外面就有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帶頭來找他們的,正是溯光和引素,而粉黛也在其中。他們并沒有說什麽,只是快速地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了。
而月輕蓮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次,竟然是他們三人最後一次的和平見面。
當他們回到了月晖王宮的時候,辰空漠離便要離開了,只是臨行之前,他回頭望着月輕蓮的眼神,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忘記。
那眼神是那樣的決絕、絕望以及那深深的堅定和不舍…
"公主,不好啦!"引素急沖沖地進來,雙眼裏全是着急和憤怒。
"怎麽了?"月輕蓮微微皺眉。
自從那一日辰空漠離和第五寂言離開以後,她的生活又變得平靜如水,一眨眼三個月又過去了。
引素的臉色有些發白,望着她,似乎很不忍,但還是開口了。
"據王那一邊的消息說,辰隕,向着月晖發兵了…"她支支吾吾地開口,"辰隕似乎知道我們月晖的兵防圖,才不到五天的時間,就已經攻占了寅城和卯城…"
啪嗒!
月輕蓮手中的茶杯滑落,摔在了地上成了碎片,亦猶如她的心。
"引素,你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麽嗎?"她強顏歡笑,只是那蒼白顫抖的身子洩露了她的恐慌,"漠離哥哥絕對不會這樣的不是嗎?你一定是聽錯了,不會的不會的…"
她連連搖頭,不敢相信這個是事實。
"公主,此事情真萬确。"引素的眼圈也發紅了,"當初,就不該相信那個男人…"
月輕蓮什麽也聽不見了,她的雙眼空洞,嘴唇發白,猛地想起了什麽,擡腳就沖了出去。
"公主!"引素急忙叫了一聲,卻發現她奔跑的方向正是王的禦書房。
月輕蓮就像是發了瘋那樣跑到了禦書房,可是當她站在門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勇氣跨進去一步,可能,她的心在害怕,害怕知道這一個殘忍的消息。
這時,裏面的帝王似乎知道她在門外,便派了人來讓她入內。
一進去,月輕蓮便感覺到裏面的寂靜無聲了。
"父王。"她低下頭,喃喃地叫了一聲。
"辰隕知道我們月晖的所有邊城地形、布防、兵力。"帝王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雙眼有着一絲的淩厲,"你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抿唇,跪在了地上,一言不發。
"輕蓮,你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只是千不該萬不該,惹上了一個情字。"帝王閉上了雙眼,将眼中的最後一絲情緒掩蓋住。
"是輕蓮對不起父王,對不起月晖的百姓,輕蓮願意以身殉國。"月輕蓮擡頭,那倔強的面孔上有着一絲的決絕,她拔出發間的簪子,就要往着自己的胸口上紮!
只是,帝王卻大聲呵斥:"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是最好的選擇嗎!這樣做,只是弱者的表現!"
她垂下手,臉色發白。
"罷了。"帝王嘆了一口氣,睜開眼,那眼中沒有一絲的情緒,只是屬于帝王将相的狠絕和堅定。
"傳孤的旨意,公主輕蓮放縱輕狂、恃寵而驕,孤深感悲痛,念其年幼無知,特令其禁足于蓮心閣,即日生效。"
她的身子一僵,只是深深地了磕了一個頭。
她知道,帝王并不是在處罰她,只是在保護她而已。
伽羅178年三月,辰隕進攻月晖,初戰大捷。
同年五月,月晖改變作戰部署,情況得到抑制。
七月,星曜出兵,坐山觀虎鬥。
整個伽羅大陸又要經歷一場腥風血雨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