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挨板子
前線的戰事依然緊張,每一日都有消息從遙都傳到辰隕王宮,而月輕蓮卻絲毫不關心,對于這一些消息,從來都沒有過問,平靜得讓人吃驚。只是,看辰隕的宮女的臉色,似乎前線的情況不太好,淺蘇就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對着她欲言又止。
月輕蓮依然是我行我素,每一日的生活只在下棋、品茶、看書之中度過,只是,人卻日漸消瘦下去,似乎一陣風就能把她給擊倒一樣。
次日,陽光依然明媚,月輕蓮仍在樹下看書,突然,便聽到了院子門口處有着一陣的聲響,她蹙眉,緊接着就看到了一襲嫩黃色衣裳的女子闖了進來,而她的身邊,竟然是許久未見的粉黛。
自從粉黛受了罰過後,她便更加厭惡嫉妒月輕蓮起來了,休養了幾日,身子還沒有完全好了起來,就慫恿着绛馨郡主前來找她的麻煩了。
绛馨郡主是現在辰隕唯一的貴族女子,因為辰空漠離所有的姐妹都已經被他下令誅殺了,直系的貴族女子已經消失了,而绛馨郡主是辰隕的一位安樂侯的女兒,因為只有這麽的一個女兒,所以安樂侯對她很是寵愛,漸漸變得嚣張跋扈、刁蠻任性了起來了。
安樂侯很想要将剛及笄的绛馨郡主嫁給辰空漠離,可是绛馨郡主卻再一次的國宴上見到了第五寂言,從此對他一片傾心,發誓一定要嫁給第五寂言,所以對于辰空漠離,她只是當他為哥哥,而這也是粉黛對她毫無戒心,甚至是放縱她的緣故了。
"粉黛,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亡國奴?"绛馨郡主一闖入蓮心閣,就看到了月輕蓮,望着她的容貌,不由得驚呆了。她自認為自己長得很美,可是再美,也不及眼前這個女子這麽美。
她仍是柔白如雪的衣裙,廣袖逸風,眉心一點朱紅,婷婷嫋嫋,勝煙似霧般的坐在樹下,微雪漸下,籠罩在她的身上是那樣的神聖不可侵犯。
"回郡主的話,就是這個女子。"粉黛微微彎腰開口說道,望着月輕蓮,眼中更是帶着恨意,"挑起了辰隕和星曜的戰事不說,還将寂言王給迷得神智不清!"
她說完,由對着月輕蓮一陣的呵斥:"大膽!你這個賤奴!見到绛馨郡主也不下跪問安嗎?"
提起了第五寂言,绛馨郡主的臉上更是生氣了:"原來就是你這個賤奴生的事!本郡主就說了,為什麽寂言王都不向太子哥哥提親,殊不知竟然是你破壞了本郡主的好事!本郡主絕對不活饒恕你的!"
月輕蓮只是淡淡地擡頭望了一眼他們,緊接着低下了頭,眼睛裏全是無奈的神色。
這個绛馨郡主,也不知道該說她什麽才好了,這麽容易被利用,而且自己還昏然不知。
淺蘇見到绛馨郡主生氣了,急忙上前來,對着她行禮問安:"郡主,小姐初來乍到,對于辰隕的規矩也不懂,等日後奴婢教會她了,再向您行禮,您看您大人有大量…"
"混賬!绛馨郡主在懲戒一個賤奴,你在旁邊插什麽嘴?難道,绛馨郡主蓮懲罰一個小小的賤奴都沒有資格嗎?!"粉黛說完,便一巴掌扇到了淺蘇的臉頰上。
绛馨郡主的脾氣立刻被挑了起來了,更是盛氣淩人,看着月輕蓮,怒火更深了:"賤奴,見到本郡主還不起來行禮問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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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輕蓮望着她,終于起身跪在了地上了。她的雙眼空靈,就像是幽深的潭水那樣美麗,雖然是跪在了地上,但是卻有着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绛馨和粉黛在她的面前猶如跳梁小醜一樣滑稽。
"你!"绛馨也不知道為什麽,只覺得心中很生氣,可是卻又發洩不出來,只能死死地盯着她。
"郡主,您的身份尊貴,可是她不同,只是一個賤奴而已,既然她惹您不痛快了,那就下令懲罰她啊!"見到绛馨郡主生氣,粉黛在她的耳邊輕輕開口說道。
"你說得對!"绛馨郡主望着粉黛點頭,便對着身邊的侍衛開口吩咐了,"來人哪!把廷杖傳上來!"
"不行吶!郡主!太子殿下吩咐下來,任何人都不能夠傷害小姐的!"淺蘇急忙開口說道。
月輕蓮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樣子,仿佛要挨罰的不是她一樣。
聽到了淺蘇的話,绛馨郡主有些猶豫了,可是又禁不起粉黛的慫勇,再加上嫉妒月輕蓮那高潔的樣子,于是也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了。
"本郡主不管,打了就打了,太子哥哥一定不會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賤奴而降罪于我的!"绛馨哼了一聲,見到侍衛将廷杖拿了上來,當下就吩咐了,"給本郡主重打二十板子!"
"是,郡主。"那幾個侍衛領命,就将月輕蓮按到了春凳上,舉起板子,就落在了她的嬌臀處。
啪!
那板子又厚又重,狠狠地落在了月輕蓮嬌弱的身軀了,只是一板,竟叫她有些忍受不了了,可是她還是咬着牙,沒有喊一句疼。
"給我重打!本郡主就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麽時候!"绛馨生氣地開口說道。
那些侍衛一聽,手中的力度又加重了不少,幾乎是不留餘力地打了下去。
這一板,幾乎讓月輕蓮痛得暈過去,可是,她仍然沒有喊出來。
接連十板下來,月輕蓮的下嘴唇已經被咬得血肉模糊了,意識越來越模糊,終于再也承受不住了,還沒有挨完板子,便暈了過去,不醒人事。
"小姐!"淺蘇驚叫了一聲。
見到月輕蓮被打得昏了過去了,绛馨的心裏就是一陣的發慌:"好了,別再打了!"
"不行!郡主,您說的話一定要一言九鼎才行,否則将來您怎麽服衆啊!依奴婢看,不如用冷水将她潑醒之後繼續打!"粉黛急忙開口說道。
绛馨依然有些猶豫,想了想,還是咬牙:"用水把她潑醒吧!不過也不能再用刑了,萬一要是打死了,太子哥哥定不會饒了我,這樣吧,讓她在這裏罰跪兩個時辰!"
"奴婢遵命。"粉黛一笑,領命了,用冷水潑醒了月輕蓮。
月輕蓮只覺得自己的身上一片冰冷,睜開了眼睛,那疼痛立刻讓她快要昏厥,可是那冷水卻又刺激着她。
"你給本郡主好好地跪在這裏反省,淺蘇,你看着她,要是敢偷懶的話,本郡主就将剩下的板子打完!"绛馨說完,便領着一群奴才離開了。
月輕蓮跪在地上,臉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小姐,她們都離開了,您先站起來吧。"淺蘇擔憂地開口問道。
"不用了。"她淡淡地開口,擡頭望天,讓雪落在她的身上。
只有到了絕境,她才能讓自己記住身上的痛!
不跌落谷底,又怎麽可能重新站起來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