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态度
“moya？”這下輪到韓惠妍一頭霧水了。她的頭微微後仰，避開了權至龍的手。那張紙巾就這樣輕飄飄地落到了兩個人的中間。韓惠妍正在回憶着兩個人之前說的話，忽然聽到了權至龍的聲音，擡起頭看向他。
權至龍的聲音雖輕，卻很清晰地傳入她的耳朵裏面：“從頭到尾，我們兩個人沒有任何人說過是假扮。請你當我的女朋友，這次相親只是個契機，更重要的是，我是認真的。”說着，權至龍伸出手去，想要去握她的手。
他的手剛碰到她的手時，她的手忽然被什麽燙到了一樣，瞬間收了回去。與此同時，韓惠妍一下子站了起來，後退了一步。她雙手抓着手包，眼睛裏面滿是自嘲:“權至龍xi，你這樣做有意思嗎？”又是這樣，還是這樣，13年的時候，他就是在兩個人暧昧的階段時，說是聖誕沒人陪他過，邀請自己去。結果一大屋子的人，也是那天他對別人介紹自己是他女朋友的。這樣的手段，竟然在10年就如此娴熟了嗎？他甚至連認真的告白都沒有做過，又怎麽知道自己會不會答應呢。韓惠妍看着他，輕輕嘆了口氣：“權至龍，這樣開始一段關系，我不願意。”
韓惠妍走了兩步，胳膊就被人拽住了。權至龍和她交錯着身子站着，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他的氣息甚至就噴在她的耳邊:“如果是我直接告白，你會答應嗎？”
“我不知道。”韓惠妍微微轉頭，正好對上了他微微帶灰色的瞳仁，亂糟糟的心忽然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也許你會認為，為了得到愛情，用點兒小伎倆無可厚非。也許會有女生很期待這樣的‘驚喜’。但是，對我來說，如果一段感情的開始，都是這樣的不誠實，那我還能怎麽期待你對于這份感情的态度呢？抱歉，今天我沒胃口，先走了。”她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走了兩步，伸手從耳朵上摘下了那對耳環，放在了桌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權至龍一個人看着桌上來回滾動着的珍珠，它反射着熠熠的光彩，明明那麽柔和，怎麽他卻覺得有些刺眼呢？他腿一軟，重新跌坐回了椅子上面，緩緩伸手去拿那兩枚耳環。冰冰涼的觸感，讓他的腦袋清醒了不少：她身上本來就沒錢，連買菜的錢都是沒有的時候才沖自己要，一筆一筆地在記賬本上寫得很清楚。今天她又是坐自己的車來的，怎麽回去？他一下子站了起來，抽出了幾張錢放在桌上，按了下服務鈴，拿過了外套就沖了出去。
雖然這是權至龍的夢裏，可是已經俨然是另外一個首爾了。韓惠妍氣呼呼地走出來，走了一段路後，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她擡起頭來看看周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很遠了。她仔細辨認了一下，忽然心裏狂跳了起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不正是她的高中嗎？
好在今天只是相親，權至龍給她挑的是上衣加長裙的裝扮，腳上貼了創可貼後，鞋子也不成問題了。看到綠燈亮起，韓惠妍懷着歡欣雀躍的心情飛快地走過人行橫道。自己有多久沒有來過自己的高中了？10年的自己已經在讀大學了，貌似就大一的時候回來看過一次老師，後面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站在大門口，韓惠妍興奮地踮起腳往裏面眺望，似乎想看看裏面有沒有人。
“小姑娘，現在學校放假了，沒有學生在上課呢。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門衛走過來，對着韓惠妍點頭問了下好，給她解釋道。
韓惠妍心裏的喜悅立刻就被沖淡了不少，眼裏流露出了期待：“我以前是在這個學校讀書的。這次好不容易走到這邊來，我可不可以進學校去看看呢？”韓惠妍說着，手不自覺地就在胸口合掌，做出了拜托的姿勢。
門衛無奈地笑了笑，還是搖了搖頭：“小姑娘，這個确實不符合規定的。你想進去，估計得等到開學的時候了。”
韓惠妍還想說什麽，眼前的一切已經快速消失了。韓惠妍只聽到咚的一聲響。她迷糊着睜開眼睛，看到權至龍紅果着上身，穿着個四角褲衩，光溜溜地從床上落到地上。他掉在地上的時候，還捂着胸口，似乎才醒過來，長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她到底跑到哪裏去了。這麽一會兒怎麽就跑不見了。”
韓惠妍自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看了他一眼後，就縮回了自己的窩，繼續閉上眼睛開始睡覺。誰要理他這個壞男人，她還沒睡夠呢。他要怎麽折騰，就折騰他的。
權至龍爬上床鋪的時候，看了一眼韓惠妍，見韓惠妍閉着眼睛睡得很香，忍不住爬下來，戳了一下韓惠妍的鼻子：“家虎你個小懶蟲，這麽大的動靜你居然都沒有醒。”
韓惠妍其實并沒有睡着，鼻子裏面正有點兒癢癢的時候，忽然被什麽堵住了。她睜開眼睛，可是那噴嚏還是一下子就打了出來。被憋在鼻子裏的噴嚏簡直太過酸爽，眼淚瞬間就從她的眼睛裏面流了出來。
嘿！我這爆脾氣，簡直是欺狗太甚。韓惠妍正要發作，權至龍忽然一下子移開了自己的手，抓過了旁邊的紙巾，輕柔地給韓惠妍擦了眼淚，然後将她抱到了懷裏，像是哄小孩子一樣邊晃邊輕輕撫摸着她的背:“哎一股，家虎怎麽哭了。aba不是要欺負家虎，aba是喜歡家虎，不會不要家虎的。家虎乖乖的，不哭不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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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哭了！韓惠妍正想嗞溜一聲鼻涕，忽然想起面前的這個肩膀是權至龍的。她也不管了，直接把自己的鼻涕口水都擦在權至龍的肩膀上。擦完，韓惠妍看了看他的頸窩，想起他第二天還要錄影，放棄了咬一口的*，悄悄地啜了個痕跡出來。反正權至龍都是風流花花公子形象，這種打扮很适合他的。
第二天早上，權至龍像往常一樣走出了自己的房間。權媽媽剛端着菜出來，看到權至龍的一瞬間愣了一下，放下了手裏的菜，滿眼的期待：“我還以為你們昨天相親沒成功呢。沒想到，進展這麽快啊。”
“什麽進展？我們就一起吃了個飯，她就抱着她的貓回去了啊。”權至龍正說着，看到權爸爸從房間走出來，伸手打了個招呼，“爸，早上好。”
權爸爸手中的手機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斷喝一聲：“不是那個女生，那你女朋友是誰？”
“我真的沒有女朋友啊。”權至龍被忽然發火的權爸爸給弄懵了，“昨天相親也沒有成功啊。媽，爸，我騙你們幹嘛啊。”
“我也想知道，你對我和你媽還隐瞞幹什麽！交了女朋友不能給粉絲說，自己爸媽也不能說嗎，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權爸爸說到這裏，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看向了同樣臉色一變的權媽媽，忽然一下子暴怒，抄起手裏的抱枕就朝權至龍揮去，“你個孽障，該不會去夜店結交了什麽壞女人了吧，是不是在日本我就說，你以前在韓國雖然愛玩，但是哪裏這樣過！你簡直是氣死我了。”
被他們對話吵醒的韓惠妍已經走到了門口，看到這副場景，在心裏已經笑開了花，索性坐了下來繼續看好戲。權至龍一邊躲着權爸爸的襲擊，一邊解釋道：“爸，我在日本也沒有交女朋友啊，連夜店都很少去。不是，我到底是怎麽了？您幹什麽打我啊！”
“這麽明顯的痕跡，你還不承認！你什麽時候學會說謊了！”權爸爸氣的不是權至龍咳咳長大了，而是，自己的兒子似乎被人帶壞了，還不承認，他擔心啊。
“痕跡？”權至龍躲過權爸爸的一個襲擊後，一下子閃到了洗手間。當他看到自己脖子上那個紅色的吻痕時，完全震驚了，也沒有躲開權爸爸的襲擊。抱枕敲在了他的腦袋上，發出一聲悶響。權至龍整個呆在了那裏，腦袋裏面開始瘋狂地回憶起來，終于想到了一個疑似兇手，昨天李勝膩抱過自己，還真的親了自己一口！權至龍咬牙切齒：“呀，李勝膩。”
哎一股，好戲沒得看了。韓惠妍看着跟權爸權媽解釋的權至龍，撓了撓耳朵，走到了權媽媽的旁邊蹭了蹭。權媽媽抱起了韓惠妍，摸了摸她的腦袋：“家虎啊，你aba是個壞榜樣，不要朝他學習。出去的時候不能勾搭壞女狗狗哦。哎一股，至龍，你身為家虎的aba，連它的終生大事也不放在心上。算了，家虎啊，奶奶會給你挑個很好的女朋友的。我們去吃早飯吧。別看你aba了。他做錯事情了，沒有早飯吃。”
不，我不想要女朋友什麽的啊！我自己就是女的，我要什麽女朋友啊。韓惠妍在權媽媽懷裏掙紮着。權媽媽只得将她放了下來。韓惠妍連忙奔到了權至龍的腳邊，圍着他轉了一圈，蹲在了他的腳邊。權媽媽看着韓慧妍的表現，又忍不住說了權至龍幾句：“你瞧瞧，你連家虎都不如！”
“家虎，aba的乖孩子。太乖了。”權至龍抱起了韓惠妍，低低磨了磨牙，“李勝膩，你今天給我洗幹淨脖子等着。”
“嘀咕什麽呢！讓誰洗幹淨脖子呢！你居然還不悔改？”權爸爸出來，正好聽見了權至龍最後一句話，立刻又暴怒了起來，“今天午飯也不準他吃。”
“……”權至龍默：我收拾下罪魁禍首勝膩，我又錯什麽了！還是家虎好！權至龍将頭埋在韓惠妍的小肚子裏面假哭起來：“家虎啊，aba只有你了啊！”
韓惠妍撓了撓鼻子，通暢地打了個噴嚏，哎一股，真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