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鈎子鎮4

“計劃是什麽?”白樂水問道。

皮爾遜在翻找房間內所有可尋找的地方,确定真的沒有食物後頹然坐在了床上:“我怎麽知道。完整計劃和目的只有你與安最清楚。”

白樂水:“安呢?”

皮爾遜:“藏起來了。安讓我把這個帶過來。”黑皮膚的少年說着就從自己腰上取下一個布包裏,打開一看,是三個針筒,以及十幾瓶藥劑。

白樂水拿起一支看了一眼,上面一連串的英文,拼寫非常雜亂,白樂水這個英語考過級的人都沒有辦法辨認出任何一個單詞,這如果不是什麽暗號,那就是某類編碼。

白樂水眯着眼睛細瞧:“皮爾遜,這是什麽?”

皮爾遜:“毒。”

白樂水:“沾了就死?”

皮爾遜冷笑:“真的那麽便捷,我們不是早就動手了嗎?中了只是有幾率染病。”

白樂水:“什麽病?”

皮爾遜:“WSSB病。”

白樂水:……

雖然不明白,但是直覺的認為沾了這玩意腦子會變得不好。

“打算讓我用掉它?”白樂水将藥劑小心的放回去,“安怎麽說?”

皮爾遜:“安說,要用最少的量,造成最大的傷害。今晚動手,不要拖延。”

說的輕巧,怎麽做可是個大問題,白樂水不覺得自己有夜闖人家的本事,更何況還要用最少的量造成最大的傷害。這是要群殺嗎?

“這個東西是要注射的嗎?”

皮爾遜:“不,接觸就能被感染。這東西原本應該被隔離存放。靜脈注射感染速度最快,針管是為了以防萬一,再出現懷特那樣的家夥,就可以先一步解決他。”

懷特?總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見過。

白樂水拿起放在桌上的醫療書籍,打開第一頁,在附錄的右下角看到簽名:漢弗萊·懷特。

“這裏是懷特的房間。”白樂水了然說道。

皮爾遜:“對,也是這鎮子裏唯一開醫療診所的人家。”

白樂水:難怪今天看到的小診所大門緊閉。

“皮爾遜,這裏的教堂禮拜是什麽時候?”白樂水問道。

皮爾遜:“每天都有。怎麽了?”

白樂水比劃了着雙手形容道:“就是……這邊的教堂,不是經常有的一樣東西嗎。聖水。”

皮爾遜轉動了一下眼睛,露出一個壞笑:“不愧是格林,把藥劑放進聖水裏是個好主意。所有虛僞的家夥,在明天都會去教堂集合。就像是他們說的,只有純潔無瑕,心情和肉體雙重潔淨的人才可以進入教堂獲得神的祝福。而我們提前把撒旦的種子灑在水裏,讓他們也體驗一下什麽叫做絕望。”

白樂水:“恩,差不多這意思。”

皮爾遜:“廣場有一群礙事的外來者在,要先解決嗎?”

“先不要管。”白樂水回憶着小鎮的地圖,“從這裏去往教堂不需要經過廣場,至少目前他們不會礙事的。“

皮爾遜挑眉:“你和安說的話一樣。”

白樂水:“是嗎。”

他對安這個人産生了好奇,可惜當白樂水正打算旁敲側擊問起安的事情時,皮爾遜先一步起身打斷了他:“走吧,再拖下去天就要亮了。去教堂。”

白樂水:“我這樣……和你去?”

皮爾遜看了一眼白樂水的輪椅,走到他身後,推着走。

白樂水:……

寧願帶着我這個後腿也要我跟着去嗎?

教堂的正門是落着鎖的,沒辦法入侵,但是後面有個院子,翻過院牆進入後有個小側門,只微微掩着,白樂水和皮爾遜輕而易舉的潛入了這裏面。

鎮子破敗,這裏面的教堂也很小,兩邊的木椅子數量也很少,只共容納幾十人,不過算算這個鎮子裏的人數,白樂水覺得也差不多夠用了。在教堂最前面是一尊神像,是聖母的雕像。但是與往常見過的聖母并不一樣,這位聖母雖然也懷抱一個可愛的嬰孩,但是她的左手卻掐着自己懷裏孩子的脖子,右手高高舉起一把匕首,似是要刺進孩子的胸膛。而在這位本該是聖母的女人雕像頭上,長着一對羊角。

這裏崇敬的并不是什麽正常的神明和信仰,而是被歪曲了的邪神。

白樂水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問道:“皮爾遜,那是誰?他們信仰的是誰?”

皮爾遜眼神冷漠:“不知道。”他看都沒看一件那詭異的雕像,而是徑直走到雕像下面,一個巨大的陶瓷盆子裏。那裏面裝滿了幹淨的水。

皮爾遜打開藥劑,倒進去整整一支。

幹淨清冽的水只泛起了一點漣漪,然後重新歸為平靜。

白樂水還在盯着雕像看,總覺得女人雕像的臉,似乎是在哭泣。

明明在做着弑子的事情,她有什麽資格悲傷?

多虛僞。

就像是當年,他的父母離婚時,還年幼的他緊緊抓住母親的衣角,問她為什麽爸爸離開了,問她為什麽也要離開?難道要抛棄自己?

然後,他的母親是怎麽做的呢?

她一邊擦着擠出來的那幾滴眼淚,一邊狠狠的将自己的手拽開,嘴裏說着媽媽也沒辦法,不得不丢下你的話後,然後痛快的轉身離開,有了新的家庭,生了新的小孩,再也記不起他這個被抛卻的兒子。

決定要抛棄的時候,就別整那些虛僞的東西。

糟糕,想起不願意想起的記憶了。

白樂水捂着額頭,感覺有點不舒服,剛好皮爾遜搞定後走過來:“怎麽?又頭疼了?”

“稍微有點。”白樂水老實回答,“心裏不痛快的時候,會有點暈。”

“那就想一點痛快的事情。”皮爾遜低聲道,“比如這裏的人,很快就會橫屍遍野,然後我們就可以達到毀滅世界的第一步了。”

白樂水:……

聽了這話,頭更暈了。

行吧,自從成為鬼後,白樂水就預感到自己在劇本中應該是堅定反派一條路不動搖的那種。

沒差。

“走吧。”白樂水道,皮爾遜點頭,推着白樂水的輪椅打算返回。

可惜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本來打算原路返回的兩人在路上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吓得兩人連忙躲起來,然後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走了過來,脖子上帶着逆十字架項鏈,臉上還帶着個白色面具。他手裏握着燭臺,經過兩人打算離開的小側門,看到側門開着後,竟是直接落了鎖。

然後,拿着鑰匙走了。

這一變故驚到了兩人,皮爾遜對白樂水比劃了一下手勢,詢問是否要解決這個人。

白樂水思考再三,讓皮爾遜自己判斷行動。

沒有語言交流,皮爾遜只當白樂水那手勢是答應的意思,他拿起一支針筒灌滿了藥劑。悄悄走到面具人身後,狠狠一紮他的後脖頸,将那點藥全部灌了進去。

白樂水被這一幕吓了一跳,回過神後仔細觀察男人的反應,面具人渾身劇烈的顫抖,栽倒在地,而後皮膚上出現很多紅色的疱疹,沒過一會後他就不動了。若不是胸脯在均勻的呼吸,白樂水甚至以為他已經死了。

“這是看守人。”皮爾遜看着腳底下的面具人,他将面具取了下來,暴露了這個男人面具下嚴重燒傷的臉,“我知道他。看守人艾歐。沒想到他竟然一直躲在這裏。”

白樂水:“認識?”

皮爾遜:“何止認識,我們逃出來的時候,放了一把火,這個家夥應該燒死的。”

白樂水:……

皮爾遜:“他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還躲在教堂裏,沒認出來。應該是嗓子也被燒壞了吧。活該。”說完就大聲的笑了起來,還一腳又一腳的踹着腳底下的人。白樂水慌忙捂着他的嘴巴:“小聲點,你想引來第二個人嗎?”

“沒有第二個人了。”皮爾遜扯開白樂水的手,“這裏只有一個人在看守。”

白樂水:“等等,所以明天開教堂的門應該是他?”

皮爾遜:“現在他不在了。”

白樂水:“恩,肯定不能留在這裏。”

皮爾遜看向白樂水。

白樂水:?

皮爾遜拿起面具,放在了白樂水的臉上。

白樂水連忙擋住他的胳膊:“等等,你要我冒充看守人?”

皮爾遜:“聖水已經準備好了。你只要明天打開門,讓那群家夥進來,使用聖水就夠了。又不用開口講話。”

白樂水:“話是這麽說……可我現在這狀态,看清楚啊!”可他才熟悉這個角色和人設,然後在用這個角色的人設去扮演另外一個人設,戲中戲什麽的,在這種劇本不全的情況下很有難度啊。尤其是人設沖突的時候,他一個坐輪椅的如何扮演的了一個戴面具的。

“早一點開門,然後在雕像下面的椅子坐着,不會暴露。交給你了。”皮爾遜抓起地上的男人抗在肩膀上,明明面具男人更加人高馬大,身形略為單薄的皮爾遜卻能單手提起他,輕輕松松的扛在肩膀上,很難讓人想象到他倒地多有力氣。

“我先帶着這個家夥走了。安看到他一定很高興的。”說完,皮爾遜就快速離開了教堂,只剩下白樂水一人坐在輪椅上拿着面具,半晌後才反應過來。

“是不是還少我一身裝備?教士衣服給我留下啊!”白樂水氣的直咬牙,奈何追上去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寄希望于能找到常住教堂的守門人的房間,找到他的備用裝備吧。

還有,輪椅得藏起來。

——

容峥只倒黴了幾個小時,很快黴運就下去了,但這并不代表他被螞蟻咬傷的地方可以因為黴運的消失而消失。

胳膊和大腿上,至少十幾個紅包,一碰就針紮一樣的刺痛。

第二天,玩家們都圍在容峥身邊。

“那個,應該是火螞蟻吧。”楚文海說道。

南雲:“那是什麽?”

對于這種小生物意外很了解的楚文海說道:“原産于南美洲的一種毒螞蟻,很久以前就物種入侵到我們國家了,向來是集體聚集在一起,通體紅色。這種螞蟻咬人是很疼的,嚴重的還會起膿包,有皮膚過敏的人還可能會胸悶,甚至休克。”

南雲縮頭:“真可怕,這要怎麽辦啊?”

“症狀不重的用肥皂水洗洗就好。”艾米麗從車上下來,手裏拿着一瓶水和一小塊肥皂幫容峥清洗腫脹的地方。

郝潔:“可是這種傷,算不上輕吧。”

看着容峥被三名漂亮的女性圍着,途安冷哼道:“這種傷,出本後立刻清零,接不解決都一樣啊。”

南雲瞪他:“那疼痛感也是有的!”

途安不說話了。

大洋打包好自己的行禮:“接下來我們想去教堂看看,不如順路先送你去診所?”

“不用,沒什麽大問題。”容峥站起身道,“直接去教堂吧,沒記錯的話,診所一直沒開門。”

大洋:“随便你。”

作者有話要說:

白樂水:為什麽一定要帶我。

皮爾遜:安将事情交給你和我了,你不去,我不安心,你必須跟着,為了應付各種各樣的可能,比如……或者……一旦……還有……

白樂水:姑且告訴我一句,你病例上什麽病?

皮爾遜:偏執狂。

白樂水:……

白樂水:下次絕對要換劇本人設,絕對要!

至少,是個健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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