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禍事(中)

作為一名頂級設計師,謝靈燚在國際設計行業內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業界标杆。

自打七歲回到謝家,她對圖畫圖形以及色彩的敏感便被發掘了出來,發現她這方面的天賦之後,謝家上下很是重視,立即斥重資為她請來了當時S市乃至全國都頗有名氣的書畫家彭先生,來對她進行指導。也是自那以後,謝靈燚的繪圖創作能力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可見人的天賦固然重要,最終也少不了後天教育的添花。

這位彭先生曾經這樣評價謝靈燚:“小謝天資極高,她雖然年齡偏小,卻是我教過的最輕松的學生,日後必成大器。甚至會超越我這個老師。”

彭先生曾在S市某大學做過代課老師,教過的學生許許多多,幾乎遍布全國各地。但他唯獨對謝靈燚有這樣高的評價,由此可見,謝姑娘的天資水平的确是異乎常人。

謝靈燚自然也是不負評價,年紀輕輕就攬括了好幾個國際獎項,被業內人士譽為‘最具才華設計全才’。

可就在HC與YL兩家被重擊,謝氏長子身亡的多事之秋,這位年輕的設計師也終究沒能幸免的被算計在了這場未知的陰謀當中。

因着對父母死因的懷疑,溫良辰在私家偵探以及警局好友的幫助下,對于那場看上去平常,細想卻處處充斥着疑點的車禍,展開了一系列的調查。這次調查搞出的動靜甚大,他還特意請來媒體跟蹤報道,目的自然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與此同時何家人也在暗處從暗中調查此事,何望宏從YL和HC的賬務經濟,以及最近出過狀況的公司開始調查,希望能從中查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這樣一明一暗,看似‘兵力’分散,實則十分有效。溫良辰在明處的調查縱然是處處被那只看不見的手阻礙着,有些艱難,但何家這邊就不一樣了,就在何歡到了法國的第八天,何望宏便從YL和HC的賬務中查出了一線蛛絲馬跡。為了保證不出差錯,他又暗中派人走訪了幾家最近或者倒閉或者受創的公司,還花了大價錢請人從機關部門取來了一份相關報告。待真正确認了自己發現的不是蛛絲馬跡而是整件事情的主線,何望宏與溫良辰約了時間,想與他詳談這件事情,地點就約在何家,畢竟現在其他地方都不是太安全。

約定的時間是上午10點,然而何望宏一直等到10點40分都沒有等到溫良辰,電話打過去也是一直接不通。就在他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時,他的助理陶才急匆匆的趕來,進了客廳,也顧不得客套,一邊直接打開了電視機,一邊說道:“出事了。”

電視機中播放的正是當天的新聞,看上去還是現場直播。

一個灰色職業裝的記者将麥遞到中年男人的面前,尖銳的問題,讓男人的眉頭皺了一下,“請問張制作,對于富家公子拍戲也要被潛規則一事兒您是怎麽看的?您有潛規則過他嗎?”

張制作雖然不大滿意記者的提問,卻還是回答:“各行各業都有各行各業的規則,即便是富家公子,只要入行就得遵從規則。也不能說是潛規則吧,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這樣說出來,對于人家的名聲也不是很好。你們說是吧?”

記者們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緊接着又有人發問,這次卻是直接的提了名姓,“張制作,請問您對于全民男神溫良辰夜會某富婆這件事怎麽看?”

張制作這次笑了笑,一字一頓回答道:“作為藝人有三件事兒切記不能做:吸毒、□□、當小三。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吸毒,但是現在看來,三點占了兩點,你們說,我還能怎麽評價呢?”

“說的好!”人群中有人帶頭叫起了好......

何家客廳中,何望宏眉頭深皺,看向陶才,“怎麽回事?良辰不像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孩子,再說不是還有茵茵嗎?這怎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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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那位小姐如今怕是自顧都不暇呢,哪裏有空管這邊的事情?”陶才嘆了一口氣,将自己的手機遞到何望宏面前,“你看看吧。真是福不獨奏禍相連啊。”

陶才遞過的手機屏幕上,正是當日的財經版新聞頭條,大紅的标題占了近半個屏幕,看上去觸目驚心:‘天才設計師造假,G.F.謝靈燚抄襲’。标題下方是一家國內權威的財經媒體給出的報道,報道列舉了謝靈燚近幾年最有名的以及獲得過各獎項的作品,每一幅作品旁邊都另外附着一副相似度極高的作品,有建築設計圖,有服裝設計稿,還有各種廣告包裝之類的小設計,在報道的最後,甚至将謝靈燚早年畫過的一幅在S市獲得過少年組金獎的繪畫作品,同樣标注着抄襲。

這家媒體以極為惡毒的語言評價着謝靈燚,以一副正義的姿态聲讨着設計行業。報道下面網友的跟風留言更是不堪入目難以入耳:網友‘專注打假一萬年’說:“這年頭真是奇葩特別多,沒那金剛鑽就不要攬那瓷器活兒,不會就不會抄襲有意思啊!家裏又不缺那幾個錢還抄襲,臉皮厚重的還真是不像話,長城城牆都沒法兒跟你比!呸!抄襲狗!”這還算是比較溫和的,瞧瞧另一位“抄襲死全家”就比較激進了:“如我ID,一朝抄襲狗,全家火葬場!賤人無恥賊盜自慚,芳草有天不要碧蓮!”

看着這些幾乎句句帶着髒字詛咒的留言,不知道網絡中言語已經如此大尺度的何望宏,臉色發青,就像是受辱的是他自己一樣,他氣的全身發抖:“這幫人,真是,怎麽可以這麽說茵茵呢?茵茵畫畫是真的很好啊,她小時候畫的畫兒,現在還有幾張在上面書房裏擱着呢。他們怎麽能這麽說她!真是太過分!”

陶才嘆了嘆,“是太過分了。”頓了一下,他看向何望宏的目光變得嚴肅起來,“但是,仔細想想,他們兩個同時在今天發生了這樣足以毀掉他們前途的事情,絕對不是偶然的,一定是早有預謀的。只怕是我們查到的那位,知道了我們查出了什麽,要狗急跳牆了。這樣一來......”

“不好!”陶才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們派去的保镖都還沒有聯系上,歡歡自己在法國怕是有危險!”

何望宏一驚,心裏暗自後悔将女兒派去了法國找兒子,那麽遠的地方,YL在那邊又沒有什麽業務,也沒有個照應。一邊奔到電話機旁播着號碼,一邊說道,“對對,樂樂還沒找到,不能再讓歡歡出事了。”

電話接通了,何望宏還沒來的及說話,倒是何歡喜悅的聲音先傳了過來,“爸爸,真巧,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我找到哥哥啦!”

何望宏愣了一下,不禁驚喜萬分,有一瞬忘記了他們剛才還在擔憂的事情,眼中全都是喜悅和放松,“真的嗎?找到你哥了?”

“恩,找到了,哥哥沒什麽事,就是被餓了好多天,都瘦了!啊,讓哥哥自己跟你說吧。”何歡笑着說道。将手機遞給剛剛醒了沒多久的何樂,自己轉過身子朝着城堡客廳中央看去,那裏的簡易‘手術臺’上,身受重傷的男子才剛剛做完了取彈手術,身子被紗布纏繞的無法動彈。

她看着他,想起自己的中學時光,覺得心中暖暖的。但是,好像是麻藥效果完全褪去,感覺到了痛楚一樣,他原本平緩的眉間突然蹙起了小山峰,一瞬間,腦海間有奇怪的景象一閃而過,快速到她甚至都來不及去捕捉。不知怎的,她心間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之所以覺得奇怪,并不是因為這感覺是突然的心動,而是一種她從來都沒有過的熟悉感,好像他們在很早很早以前就認識了一樣,這個很久以前,絕對已經超越了他們現在認識的時間,不是十年二十年,而是,千百年的久遠。

何歡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有了這樣感覺,所以她有些愣神。直到何樂将手機又塞回到她手裏時,她才回過神來,看着自家哥哥:“額,說完了?”

早就挂了電話,何樂看着妹妹盯着那邊發愣看了有一陣子了。前些日子還在為妹妹的歸屬而發愁的他,此刻心裏有些欣慰,便笑道:“怎麽,看上人家了?一直盯着人家看。恩?”

何歡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還沒來得及反駁。何樂便又打趣道,“啧啧啧,哥哥我才說了兩句,你就臉紅了,啊,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我......你......”何歡滿臉通紅,舌頭卻像是打了結一樣,越着急越說不出話來。

見她如此,何樂沒忍住哈哈的笑了兩聲,被還留在客廳照顧喬星華的護士狠狠瞪了一眼,連忙捂住嘴,拉了一下何歡,輕聲說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爸爸來電話說,他們那邊出了點事兒,不大好弄。”頓了一下,“我們該馬上回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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