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臉上有疤男伸手摸了摸他臉上的疤,這道自眼尾環繞到嘴角的疤,是成年時和人比賽留下的功勳,每當他真的生氣時,便會摸摸這道疤痕,有助于讓他冷靜下來。

他名為邢高,是位于西邊最為繁華城市王都中,一個大家族的嫡子之一,自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來這大龍山是想搞只妖獸來當寵物,沒想到會遇見一個可人兒,作為一個天生就喜歡男人的人,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請人會家裏做客,奈何佳人不肯,于是他就想直接綁人,消耗了十來個手下,終于把人打倒了,卻有人來打擾,已經讓他很生氣了,但是看在靈力消耗不多的份上,他不想和這人沖突,甚至還找了借口,然而這個家夥不僅不順着他的話往下配合,還敢對他這麽不敬,這态度惹火了他。

唐以山看他那變了又變的臉色,覺得有趣,不怕再火上澆油一番,說:“其實我也不想多管閑事,但是,作為一個人類,我又看不得你強搶民男,所以,我覺得還是殺了這個禍根比較好。”

邢高:……

邢高靜默良久,覺得此人思想頗為怪異,或許可以忽悠一下,于是他露出一個頗為羞澀的神情,道:“雖然他與我有殺父之仇,但是我心欽他已久,只希望——”

他的話還沒說完,唐以山突然問:“他叫什麽名字?”

邢高愣了愣。

唐以山嗤笑一聲:“你該不會是忘記心上人的名字了吧?”

邢高臉色白了白,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人是在戲弄自己,頓時怒了,不顧靈力的消耗和眼前之人的莫測,揮刀砍了過去。

唐以山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微微笑着。

邢高心中暗覺不對,但是刀已揮出,不得不繼續下去。他的速度快極了,不過眨眼間就到了唐以山的眼前,邢高雙眼一亮,只需要再前進一尺,便能将此人砍成兩塊死肉。就在他心中暗喜的剎那,那閃耀着黑色幽光的刀,猶如人被吸了血一般,光芒熄滅,光華的刀壁枯萎般的出現了一層鏽,但是它沒停下來,只是每前進一寸,便會扭曲一份。

邢高心中驚訝極了,但是他身經百戰,這會兒雖然愛刀毀掉,但是他的拳頭已經快到可惡的家夥的眼前,拳頭代替刀,也不失為好方法。然而當他的手靠近那人時,卻産生了絲絲痛感,他手上的皮膚在枯萎!!

邢高心中頓時被恐懼支配,他收回手,往後直退,驚恐大喝:“你、你是什麽鬼東西!?”

“我是人。”唐以山好脾氣的回答,接着又好心提醒:“天地之間有許多東西,是人類難以想象到的。所以你還是不要見着什麽沒見過的東西,就大喊大叫為好。否則會顯得很沒風度,很沒見識。”

邢高原本驚恐萬分的心,又生出了幾分怒火來。但是這次,他是敢怒不敢言了。

高冷美男這會兒自個兒站了起來,唐以山察覺到他的動作,卻沒有阻止,只是收回了小刀。高冷美男整理整理衣服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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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以山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覺得他的想法很不着調,這會兒對手還沒解決完,走什麽走?

高冷美男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不屑的看了一眼邢高,邢高被他看的一愣,內心的怒火像是澆上了油,一下子竄高。

唐以山:“哪怕是非常弱小的人,也應該好好對待。”

“你們別想走!”邢高大喝一聲,驚恐的眼眸中染上了幾分瘋狂,他從未如此被人輕視,被人侮辱,他不管了,他要這些人死。他拿出一塊玉佩,這是他極為鄭重的寶貝。

他一把捏碎玉佩,啪的一聲,玉佩碎成了幾塊,見此情景,唐以山想起了燒錢的場面。

那玉佩像是被火燒的紙一樣,冒出一陣煙,玉佩一點點化為黑色的灰,掉落地面,随風飄散。煙霧凝聚成一道人影,人影逐漸清晰,面貌顯露出來。

男人看上去三十出頭,一身簡單的黑色衣服,長發綁在後腦勺,面無表情。

他睜開眼睛,先是看向了神情豐富的邢高,随即目光一轉,看見了唐以山,他冷漠的神情愣住了。他的嘴唇開始顫抖,他伸出手指,指着唐以山,似乎想要表達什麽……

高冷美男手指一動,剛要将這突然出現的靈魂體殺掉,便見靈魂體張開嘴,卻沒能說出話,就開始想入煙霧變得稀薄,雖然消失。只有他張開但是沒還來得及說話的口和極其震驚眼神,訴說着他最後的心情。

“怎麽、怎麽可能,老祖他居然這麽激動……”邢高大為震驚,他吓得後退了好幾步。

修煉等級最低的是練氣,往上依次是築基、金丹、元嬰、分神、化神、合體、大乘、渡劫,最為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渡劫期大能的靈魂,然只是一縷,但也足以打敗合體期的大能。

任誰見了一個凡人體質的人能秒殺渡劫期修士的一縷靈魂都會吓到。

然而他最為震驚的是,他這位老祖的靈魂,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修士只有在元嬰期成時,才能保持容顏不老,而元嬰之前只能延遲衰老。自古以來,能在百歲時修成元嬰期修士,便可被稱之為天才,而修成元嬰期時可以随意改變樣貌,因此人們并不在意修成元嬰期之前有多少歲。而這位高家老祖則是沒有改變樣貌,由此可見,能在三十出頭的模樣事便修煉成元嬰期的,他是極其天才的人物,即使元嬰之前也能遲緩容顏衰老,但也不能延緩太多,頂多十來歲。

邢高打從心底認為,自家老祖肯定是在四五十歲的時候,就成為了元嬰期修士。平時他誰也敬,誰也不怕,就只對這位老祖又敬又怕,又想親近。但是老祖總是冷漠無情,讓人難以靠近,永遠都是一個表情,而且動手的時候毫無征兆,非常可怕。但是不管老祖殺了多少人,他永遠都是那副冷漠無情的表情。

因此這會兒,老祖的震驚情緒,給他帶來的震驚要多的多的多。

讓邢高震驚不已的罪魁禍首唐以山,也很震驚,他見突然出現的靈魂體精神能力非常的純粹,一時興起就使用異能掠奪了他的精神力,結果比他想象的還要好,就像是在沙漠獨行許久,終于在不耐煩的想要把沙子全部化為粉末的時候,看見了綠洲,于是金燦燦的沙子又變的可愛了起來。

他的異能是掠奪,非常的罕見,他活了二十四年,只見過自己一個有這種能力。

像是支配風啊,水啊,之類的異能,那是一抓一大把,非常的普遍。不過異能的強弱,并不是靠罕見不罕見來定的,而是有擁有者本身的天賦決定。

例如是莫沫的異能是控制水,這種普遍到讓人根本提不起興趣但聽着蠻溫柔的異能,在她的手下,卻被用成了極為可怕的人間兇器。

之前唐以山不太确定自己能否打的過莫沫,估摸着真的打起來能打個平手,但是現在吸收了極為純粹的精神能力後,他可以确定,要是這會兒要是和莫沫對上,肯定妥妥的吊打她。

在老世界的時候,他就感覺到自己可以掠奪別人的精神力,只是那些人要麽太弱,要麽很有趣,前者他懶得掠奪,後者他舍不得。

這會兒到了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這種精神力純粹的人,對他而言,跟小魚兒回到了水裏有什麽區別呢?

片刻,唐以山覺得精神力吸收的差不多了,控制了一下,發現領域能觸及的範圍擴大了一點,頓時有點高興,于是朝還在驚吓中的男人說:“你還不走嗎?”他對這個家夥沒興趣了。

邢高一愣,回過神來,突然覺得面前的人有點眼熟,但是他顧不得這點兒熟悉感了,他才發現,如果這個人,可以秒殺自己。

“我、我可以走嗎?”

唐以山微笑:“當然。”

邢高轉身就跑,跑的快極了。

唐以山看了,簡直想鼓掌給他助興。

唐以山目送那道壯碩的背影消失了,才收回目光,使用領域将自己和高冷美男移動到另一邊的森林,在一條河前停下,再次搜索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莫沫。于是他打算把這事抛到腦後,有緣自會再再相見,如果他和莫沫不再遇見,那肯定是因為沒緣分,命運的安排,只需要接受就好了。

高冷美男淡定的環視一圈周圍的環境,然後去河邊洗臉,洗完拿出一個瓶子,往嘴裏塞了一顆白色的藥丸。一道白光籠罩了他的身體,片刻消失,他手臂上的小傷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唐以山好奇地湊到他身邊,仔細看着他的手臂。

這時,他口袋裏的西紅柿炒蛋面爬出來,跳到了高冷美男的頭上,成人指頭大的小爪子抓了抓高冷美男的頭發,他原本只是有點淩亂的頭發,不過短短幾秒,就被抓成了鳥窩。

唐以山覺得這麽糟蹋一個美男子的頭發,非常造孽,趕緊将西紅柿炒蛋面抓過來,捏了捏它的尾巴,據他所知,動物的尾巴一般都比較敏感。果然,原本傲慢又懶散的西紅柿炒蛋面瞬間炸毛了,四只小小的爪子止不住的揮動。唐以山覺得可愛,忍不住多捏了幾下,才到:“不要亂抓別人的頭發,不禮貌。”

而且,你永遠不知道別人的頭發,是幾天前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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