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等等！！”老家夥哀嚎片刻，突然停下，唐以山心中有種感覺，覺得這小老頭兒可能是找到了可以拿來現的點，果然，接來下就聽見他淡淡道：“老夫被封印于此處數百年，見證了小鎮上的居民一代又一代的死去，出生，死去……不過眨眼間。無數人路過此地，無數人死于這片天地，見證了無數英傑的成長，年輕人，老夫的見識遠比你想象的要更加深刻廣泛。”

唐以山對此不感興趣，繼續往前走。

老家夥堅持不懈道：“但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資質如此之好，心性如此之佳的孩子。”

唐以山依舊不感興趣，繼續往前走。

老家夥：“助老夫出這封印，我便助你将這孩子教導成這世上第一人，給他最好的功法，最為恰當的指點，最為深刻的理解。”

唐以山停下了腳步，他剛聽到老頭說十尺之下時，就将領域延伸至地面十尺之下，發現了一個呈立體圓形的陣法，圓形陣法之中是個小老頭，看上去沒有實體，只有靈魂體，他對這個小老頭還是有點興趣的，明明可以呼喚別人來救他，卻偏偏，呼喚了自己，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唐以山喜歡緣分，因此沒有用領域直接回酒樓，而是以腳代步，慢悠悠的走開。

最重要的是，他在等迫切的想要出去的老家夥，抛出他的籌碼。

唐以山出于好奇，問：“你被困多久了？”

“哼。”陣法之中的老家夥臉色扭曲了一下。

唐以山對他的态度一點不惱火，繼續道：“我可以幫助你。”

老家夥雙眼一亮，“小兄弟，就沖你這句話，你這個朋友交定了！”

“不過。”唐以山停頓了一下，說：“你要把冷華養大成人，并且讓他擁有自保能力。”

老家夥一聽，先是瞥了瞥嘴，繼續忍不住竊喜，然後眉頭皺緊了，捏拳錘了錘陣法邊緣，好像是在做什麽人生最重要的抉擇一樣的糾結。

唐以山不禁莞爾，這人明明心中很欣喜，卻還要演一演為難糾結。

片刻，老家夥長長的嘆了口氣，彎下了腰，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緩緩道：“罷了罷了，我答應你了。”

唐以山回以一個笑容，道：“成交。你先等會兒，我先一個人試試看能不能搞定這個封印。”

Advertisement

他之所以和老頭兒讨價還價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封印中有非常純粹的精神能量，對他可能是大補之物。所以先吊一吊老家夥，等他做出自己想要的回應了，再來吸收一下這份能量，兩全其美。至于老家夥會不會出爾反爾？如果他敢，那就一順帶掠奪他的精神能量。

依舊是兩全其美。

牛老又是掙紮了好一些時間，臉色速度之快，堪稱可怕。随後，他嘆氣，點頭，壓下了心中的迫切，點點頭，允了唐以山的要求。

唐以山謹慎的使用了異能，慢慢接近封印，不過是使用一絲掠奪之力試探一下，陣法很不簡單，對他的一絲掠奪之力進行了反噬，幸好他反應快，立刻收回掠奪之力，沒有受到什麽大損失，但是還是被反噬掉了一丁點兒的掠奪之力，精神陣陣生疼。

他這個能力，如果受傷的話，那就會對精神産生大大的傷害，主要是疼。

雖然他對身體的痛感非常敏感，常人要是一不小心磕到桌角之類的，頂多疼上幾分鐘，他卻是那種會疼上好幾天的體質，這會兒脖子和身體其實還疼着，只是忍住了沒表現出來。而常人比較難以忍受的精神痛苦，他倒是承受能力很強。因此雖然猝不及防被傷到了一點點，他依舊保持了風度，帶着微笑，只是眉頭稍微接近對方了一些，他有點頭疼的揉揉太陽穴。

片刻，緩過了勁兒，唐以山收回了精神力，問：“前輩如何稱呼？”

老家夥一時間竟有點受寵若驚，“叫我牛老就好。”

“牛老，看來需要我們裏應外合，一起努力，才能沖破這道封印。”

牛老這會兒倒是沒有一開始激動了，臉色鄭重且嚴肅，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待會兒我會用盡全力攻擊陣法，你要趁着我将陣法攻擊出一條裂縫之時，将其擊潰。此陣法的自愈能力極強，你只有彈指間的時間。”

唐以山：“好的。”

彈指間好歹有二十瞬，足夠長了。

兩人精神力交接了一下，做好了準備，此陣法很是奇妙，對于沒有攻擊力的精神力毫無反應。

牛老的身形化成了一把利劍，狠狠刺上了陣法，陣法震了震，裂開了一條細細的縫兒，圓形陣法閃耀出一陣白光，牛老的身形回歸原樣，蜷縮在了起來。唐以山趁機凝固起所有的掠奪之力，對準拿到縫隙刺去。

陣法自縫隙處，緩緩失去光彩，直至最後一點光芒消失，陣法失去了存在的蹤跡。牛老靈魂飄到了土地之上，蜷縮着。看上去似乎陷入了睡眠狀态。

唐以山伸手想拍拍他，但是見他的臉十分之黑，實在下不去手，于是只好動嘴，問：“牛老？你怎麽了？”

牛老突然舒展開身體，平躺在半空中，略帶得意問：“是不是覺得我受傷了，被我吓到了？嘎嘎嘎~”

唐以山微微笑着：“你應該只是我的精神力有異于常人，那麽，你猜有沒有被你吓到？”

牛老的笑聲戛然而止，沒想到自己重見天日的第一個笑話沒有完美的被人笑納，頓時有點尴尬，然而他作為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這一點點尴尬不過剎那間就吃進了肚子裏，樂呵呵一笑道：“外頭的天氣就是好，陽光正好，空氣清晰，有二三好友一同再此欣賞風景，當真是快意！快意啊！”

唐以山摸摸冷華的頭，道：“冷華，跟你師父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