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子虛

陸峥聽到這樣的問題愣了愣:“知道。”

柳絮的臉色又變了變:“沐沐有沒有對這個孩子做過什麽事?”

聽到這話,不光陸峥很詫異就連安凡和舒想都有些詫異。

“沒有。”陸峥很是不解的問着柳絮:“為什麽這麽問。”其他兩人也看着柳絮希望知道什麽答案。

柳絮的臉色不是很好,好像并不是很願意回答這個問題,看着三人的表情,他知道即便自己不說他們也會去查的。

于是緩緩開口說道:“我和沐沐是十一歲那年認識的,算一算我們都要認識十年了,他一直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那一年我被欺負的時候是沐沐幫了我,我們因此成為了朋友,沐沐還有一個從小到大的發小名叫莫子虛,子虛和沐沐是很不同性格的人,不管是外在還是內在都是一個非常溫暖的人,我們就這樣成了好朋友,從小學到初中,在到高中。”

“剛上高一的時候,那個時候還沒有選文科理科什麽的,我們學校來了一名剛剛畢業的教繪畫的老師,他也帶我們班的繪畫課,那個時候楊佑晨已經是我的男朋友了。”說道楊佑晨柳絮輕輕看了一眼舒想,舒想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握了握他的手,柳絮便繼續說着。

“子虛喜歡上了那位繪畫老師,很快他們便在一起了,高中的生活枯燥而乏味,每到周末如果大家都有了時間就回答一起去吃飯逛街,那是一段美好的日子,現在想來早就不見了。”

“高二的生活很快來了,子虛選擇了當藝術生,便是由那名繪畫老師授課,我們幾乎每天都能看到他們在一起,而寒假暑假他們會一起去旅行,子虛總是分享着他的喜怒哀樂。我和沐沐都是真心為他開心。”

“直到高二下學期,那位繪畫老師提出了分手,子虛失魂落魄的回到宿舍,空洞的眼神看着我和沐沐,那時候我已經和楊佑晨分手,懂得他的感覺,可是後來我才發現他對那位老師的感情比我對楊佑晨的感情深太多了,他整個人毫無光彩,像是一顆生機的小樹沒有了陽光迅速的失去着水分。”

“沐沐不忍心看到子虛這樣,便去調查了那位老師,結果是那位老師就要結婚了,沐沐找那位老師去對峙,那位老師居然說出了一段話,他怕子虛毀掉他現有的生活,怕他這樣的身份曝光。後來,子虛告訴我們他知道的,他知道那位老師要結婚,他知道那位老師怕他毀了他的生活,所以子虛告訴那位老師他不在乎,他願意活在黑暗中,願意當那個身後的人。風沐氣急的看着他,說再也不要管他了。”

“直到那位老師結婚的日子裏,沐沐都沒有和子虛說過話,那天,子虛一個人出去了,下午的時候風沐收到一條短信是子虛的上面寫着“對不起”三個字。沐沐拿起電話便打了過去,可是對方的一直打不通,找了家族的人調查,很快便查到了子虛在一家酒店的入住記錄,沐沐和我急匆匆的趕了過去,我至今還記得那場景,打開房門便聞到了血腥的味道,浴室的浴缸內的水被鮮血染紅着,子虛的左手手腕浸在水中,趴倒在浴缸旁,沐沐沖了過去,抱着子虛,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沐沐哭泣,他抱着子虛的身體淚水不斷的落下,口中一直說着“笨蛋”。”

說道這柳絮有些哽咽:“葬禮的那天,當人們陸陸續續的離開墓地,沐沐伸手撫着冰冷的墓碑,淚水一滴滴的滴落在墓碑上,我站在一邊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沐沐,而那位老師卻在所有人離開後來到子虛的墳前,似忏悔,似內疚的跪在墓前,沐沐冰冷的向着他說不需要他來,最後沐沐打斷了他的左手,并且告訴他,別讓沐沐在看到他。”

“從那以後沐沐就一直很厭惡這樣類型的人,如果說子虛是愛屋及烏的人,那沐沐一定是恨屋及烏的人,大一時學校有一老師追求沐沐,沐沐清楚的告訴他不可能,可是那人還是糾纏不清,最後沐沐查到他的兒子在上幼兒園,用了很多手段,可以說折磨他兒子,那老師主動辭職帶着他的兒子離開這座城市。”

“今日中午那位老師帶着他要生産的妻子在這家醫院出現,若不是我拉着沐沐,又不知道沐沐要做什麽。”

柳絮擡頭看着陸峥:“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麽這麽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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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峥的臉色極度的變化着,而安凡的臉色也很是奇怪,只有舒想握了握柳絮的手。

“小沐人呢。”安凡問道。

“他說去找他爸爸了。”

安凡與陸峥兩人對視一眼,兩人心頭直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風沐打了車來到墓地,這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風沐手中捧着潔白的百合花,緩緩向着墓地的某個方向走去。

風沐站在一塊墓碑前,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在墓碑前,從包中拿出白酒和小杯子,倒了兩杯放在墓碑前,他修長的手指觸摸着冰涼的墓碑,看着墓碑上子虛微笑的面容,他清秀的面容寫滿了倦怠與悲傷,手中端起一杯白酒,仰頭一口喝下,苦澀辛辣的味道在口中彌漫了開來,一點點從咽喉中流入身體內,他的眼中噙着淚光,口中喃喃:“為什麽你死了,他卻好好的活着,活的快樂,活的有姿有色,而你卻躺在這冰冷的棺椁中。”夕陽染紅了子虛的墓碑,像是那年被血染紅的溫水,他眼中閃着寒光:“我若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你是否會怪我?”

風致的辦公室中,風沐站在他的面前:“爸爸,我若這樣做……”

風致打斷了他的話,他很了解他的兒子:“想做什麽,就做吧,一切有爸爸。”

風沐輕輕的點了點頭,便出了辦公室,風致看着風沐離開辦公室,看着他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拿起了手中電話播了出去。

風沐換上了醫生的手術服帶上口罩,和其他醫護人員一同去了那位孕婦的病房,準備将她推入手術室接生。

剛到病房,一只手就拉住了風沐,風沐轉眼看到了安凡的面容。

“小沐,不要這麽做。我想子虛還愛着這個人,他一定不會忍心看到你傷害關于他的一切。”

“你知道了?”風沐摘下口罩苦澀的說道。

“恩。”

“不要。”風沐的的臉上突然出現了猙獰:“為什麽他活的那麽好,而子虛卻已經不再了。”

安凡緊緊的抓着風沐,一只手輕輕的擦着他臉上的淚水:“別哭,都過去了,生命是無辜的,我想子虛一定會祝福這個新生命的。”

風沐的眼眸瞪的老大,淚水一滴滴的落下,他明白,是的,子虛那麽溫暖的人他一定會祝福的,他永遠都是那麽溫和。

“和我回家吧。”安凡溫柔的聲音響起。

風沐拿起手機給他的父親打了個電話,眸子中帶着淚水,嘴角又扯起一個笑容輕輕的點了點頭。

安凡便帶着風沐離開了醫院,回到安凡的家中,安凡安慰着風沐将他哄入睡,安凡看着睡着的風沐,輕輕的理了理他的頭發。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醫院方面的事情,純屬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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