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歷練
約好出發去小世界的當天,柳無涯難得比敖烨醒得更早。
習慣性地攬了一下懷裏的小家夥,柳無涯伸手一摸，咦，怎麽尺寸有些不對勁？
敖烨被柳無涯的動作弄醒，伸手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說：“師尊,早上好。”
“蛋蛋，”柳無涯嚴肅地拍了拍他,“你起來,讓我看看。”
敖烨昂頭看他,柳無涯一眼便發現敖烨的相貌長開了一些，再讓敖烨從床上起來,兩人站在地面上一比較,柳無涯徹底郁悶了。
怎麽回事,你們龍族的成長期都是這麽不講規則的嗎？
僅僅一個晚上而已，以前身高只達到柳無涯腰部的敖烨,現在卻只比柳無涯低一個頭。現在的敖烨，大約是人族十六七歲的模樣，按人族的标準而言,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當然，在柳無涯看來，敖烨還是他的小可愛蛋蛋，還是一個小孩子。
敖烨也發現自己長大了,高興地用手在頭頂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正好在柳無涯的下颚處。
“師尊，我只比你低一個頭了，”敖烨喜笑顏開，“我覺得我以後能比你高。”
柳無涯咳嗽一聲：“話不要說得太慢，說不定你不長高了呢？”
“不可能，”敖烨對此十分堅定，“我還是一只成長期的小龍！”
柳無涯用手狠揉一把敖烨的頭，然後問道：“蛋蛋，你什麽時候成年？”
頭發被柳無涯揉得散亂，敖烨伸手用手指将額前垂落的長發梳到腦後，說：“龍族的成長期的時間因龍而異，一般情況下，其他的龍，五百歲時早就過了成長期。但我五百歲才破殼，所以我也不清楚我什麽時候成年。”
“等等，你剛剛說什麽，”柳無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不是才破殼一年多嗎，怎麽就五百歲了？”
敖烨乖巧回答：“準确地說，我現在五百零一歲，還差幾個月滿五百零二歲。師尊，我們龍族的年齡是從出生的那一天算起，不是從破殼的那天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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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柳無涯石化，随即裂開了。
什麽，原來蛋蛋的年齡已經接近他年齡的一半了？
“師尊。”敖烨喊了他一聲，朝他甜甜地微笑。
咳咳。柳無涯手握成拳，掩嘴咳嗽一聲，收回渙散的思緒，頭腦清醒地想，五百零一歲就五百零一歲，年齡不過只是一個數字而已，不影響他家蛋蛋還是個孩子的事實！
還沒有成年的龍，當然還是個小孩！
若是小饕餮知道柳無涯現在的想法，非得壯起膽子唾他一口。當初說兩百多歲的他算不得孩子，現在卻說五百歲的龍是小孩，他小饕餮不同樣沒有成年嗎？敖烨這龍比他還大兩百多歲呢！
柳無涯通過窗朝外看了一眼，晨曦剛好灑落在院子裏。他說：“蛋蛋，我們吃完早餐就出發去小世界。不過，這個點青鳥不應該早就把早飯送到了嗎，怎麽今天還沒來？”
敖烨：“因為我讓青鳥停止送早餐了。”
柳無涯一怔，皺着眉問道：“為何？我吃不吃早餐無所謂，但你必須得吃。”
敖烨笑着說：“因為我想要自己親自動手做。”
“咦，”柳無涯對此感到十分意外，“蛋蛋你什麽時候學會的？”
他對敖烨廚藝的記憶還存在于那一碗有些糊的銀耳蓮子羹。
自然是前段時日，每個星期六去胡不凡家中，跟着胡不凡家的廚子學會的。
自從拿到龍君給他的那本火系功法了，敖烨苦練，對本源天火的掌控能力總是上了一個層次。于是現在，他會做一些簡單的菜肴，解決早餐是綽綽有餘的。
而且有了一些廚藝基礎後，敖烨已經可以直接通過菜譜來掌握一道佳肴了。假以時日，他一定可以包下師尊的三餐，以及閑暇時的點心和小吃。敖烨雄心壯志地想。
但對于柳無涯提出的問題，敖烨表示：“秘密，不告訴師尊。反正我現在可厲害了，師尊你先在屋裏等一會兒吧。”
随後，他又抱怨地說道：“原本我計劃在師尊睡醒之前做好的，哪知道今天師尊起這麽早。”
柳無涯不得不瞪他一眼，不滿地碎碎念：“我起得晚，你說我；我起得早了，你還是說我。蛋蛋，你是不是又想為師動用門規了？”
敖烨立即噤聲，讨好地撒嬌：“師尊，你就當沒聽見我剛剛說的那句話。總之，你等着嘗嘗我給你做的早餐吧！”
柳無涯哼哼唧唧兩聲，點了點頭，目送敖烨走出房門。
收回視線後，柳無涯坐在木凳上，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蛋蛋多少歲，永遠都是他乖巧的小弟子。瞧，剛剛還在沖他撒嬌呢。
等敖烨将自己親手做的早餐端上來後，柳無涯第一時間用筷子夾起一個蛋餅，咬了一口後，眼裏閃過一絲喜悅，将沒吃完的蛋餅放進碗裏，擱下筷子就是一通誇耀。
敖烨被誇得臉通紅，連忙軟着聲音說：“師尊，別誇我了。快吃早餐吧，吃完我們好出發。”
解決完早餐後，柳無涯拿出飛毯，兩個人坐在內部空間裏，他向敖烨介紹：“這次我們去的小世界名為望溪小世界，危險程度不高，裏面的妖獸等級較弱。雖然我和你一起去，但是，蛋蛋，你要記住，我不會出手。”
“我知道的，師尊，”敖烨回到，“如果歷練時我仍然處于你的保護之下，那麽這不會讓我有所長進。”
柳無涯滿意地點頭：“進入小世界後，我便不會和你同路，一切都需要你自己面對。我也許會跟着你，也會不許，所以當你面臨危險時，切勿把希望寄存于我身上。”
“但，”柳無涯話鋒一轉，“我是讓你去歷練，不是讓你去送死的。所以，當你遇到自己已經無法解決的危險時，便往這塊玉符裏注入靈氣，我便會立刻出現。”
敖烨收下玉符，卻打趣道：“萬一那個時候，我根本無法拿出玉符呢？”
柳無涯：“……”
敖烨嬉笑地看着柳無涯。
柳無涯：“不會出現那種情況。”
決定帶敖烨去望淵小世界之前，柳無涯便已經前去觀察過了。裏面的大部分妖獸都在敖烨能夠解決的水平，至于另外一小部分，屬于敖烨努把力也能解決掉的水平。
雖然方才話是那麽說着，但此次歷練，柳無涯的目的是讓敖烨在實戰中熟悉劍法，而不是讓敖烨去面臨生死危機。
而且，他早就在敖烨身上藏了一抹劍意，能夠在敖烨面臨死亡威脅時救下他。劍意觸發時，柳無涯會感知到。
更何況，說不會跟着就真的不會跟着嗎？小弟子第一次出門歷練，他肯定要全程陪伴，只是會隐蔽自己的身形讓敖烨發覺不到而已。
柳無涯：“蛋蛋，你除了是劍修之外，還是一條擁有本源天火的龍。實戰中，你要學會如何将本源天火和劍法結合起來，以及如何運用你的神獸之體。”
敖烨茫然地說：“運用神獸之體？可那樣的話，只要我釋放出神獸威嚴，大部分妖獸都會趴下吧。”
“……”柳無涯郁結，随即語氣不善的說，“你過來。”
家裏的小孩子不聽話，總是擡杠怎麽辦？柳無涯表示，打一頓就聽話了。
敖烨讪笑，往後退了兩步：“師尊，我開玩笑的。你的意思我都明白。”
柳無涯哼了一聲：“我覺得，要不然還是動用一下門規，讓你加深一下理解。”
敖烨在內心默默嘆了口氣，唉，自從師尊動用了一次門規後，便總是念叨着。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他嗎？
……當然能。
他現在都這麽大了，還被師尊按在腿上打屁屁未免太丢龍了。敖烨捂着臉想。
于是，敖烨立刻站直，畢恭畢敬地說：“師尊，我錯了，我保證不再犯！”
柳無涯瞪他一下，慢悠悠翻了個白眼。
很快就到了望淵小世界的入口。入口乃是一塊巨石，念出巨石上刻着的咒語後，便能通過巨石走入望淵小世界。
進入望淵小世界後，柳無涯伸手，讓敖烨把他的芥子空間交出來。
當初收徒大典時，衆仙送的禮他全數交給敖烨了，那裏面好東西可不少，不乏各類法器。
敖烨乖乖取下左手的戒指，将赤明劍取出來後，遞給柳無涯。
柳無涯轉手遞給他一個儲物袋：“這是我事先準備的，你在望淵小世界裏需要的東西。”
敖烨接過儲物袋一看，頓時有些無語。儲物袋裏，各式幹糧占了一大部分，除此之外，則是一些靈藥。
柳無涯咳嗽一聲：“你還在成長期，不能不吃東西。”
敖烨收下儲物袋，感動地說：“謝謝師尊。”
柳無涯摸了摸鼻子，伸手拍了一下敖烨的肩膀，說：“去吧，蛋蛋，加油。”
敖烨往前跨一步，伸手抱了柳無涯一下，然後乖巧地道別。
眼看敖烨走遠後，柳無涯施法收斂氣息、隐藏身形，悄悄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小饕餮：委屈
師尊：明目張膽地雙标
敖烨：保持微笑
明天上夾子，所以十一點後才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