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玩笑
“待會和你們說。”
龍君說完這句話後,便低頭對着小鳳皇說：“小糊塗鳥,叫什麽哥哥，那是我們兒子！”
小鳳皇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立刻叽叽喳喳地反駁：“你騙鳥！我才這麽小，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兒子！”
“我已經解釋過很多次了，你現在處于涅槃期，所以暫時失去了記憶。”龍君無奈地說,“等過段時間後，你的涅槃期結束了,便能想起一切了。”
小鳳皇綠豆大小的眼睛流露出一絲對龍君的鄙夷,嚷嚷道：“我為什麽要相信你？我沒有以前的記憶,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而且我一看見你就覺得你不是個好人！”
被道侶說“不是好人”的龍君仿佛胸口中了一箭，冷哼一聲,說：“現在覺得我不是好人？晚了！我們早就在天道見證下締結了道侶契約。”
小鳳皇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轉,視線停留在柳無涯身上後,一怔，然後充滿懷疑地又對龍君說：“我以前真的有那麽眼瞎？為什麽會和你成為道侶呢,明明那個穿白衣服的哥哥更好看。”
身穿白色長袍的柳無涯：“……”
人在屋中站，什麽都沒幹，卻被無辜拉扯進龍君和鳳皇兩口子之間的糾紛。柳無涯真想在身上挂個牌子,上書四個大字，“無關人士”。
龍君卻是立刻想到鳳皇告訴他曾經仰慕過柳無涯這件事，轉頭緩緩對柳無涯說：“無涯，或許我叫你來是個錯誤。”
柳無涯：“……我是無辜的。”
敖烨沒忍住開口了：“鳳皇爹爹,師尊是我的……親人。”
小鳳皇聞言有些憂傷，嘆了口氣，說：“唉，他叫我爹爹。好不容易遇到兩個帥氣的小夥子，其中一個卻是我的兒子。”
以前怎麽沒發覺鳳皇是個顏控？龍君腹诽，像是灌了一缸子千年老陳醋，酸溜溜地說：“另外一個還是你兒子的婚約對象。”
聞言，小鳳皇仿佛被雷劈中，心碎地用翅膀遮了遮臉。
柳無涯崩潰狀：“能不能不要再把我牽扯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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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和敖烨有這麽一個糊塗婚約，但在他心中，敖烨只是他乖巧的小弟子蛋蛋而已。柳無涯用餘光看了敖烨一眼，敖烨臉頰緋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估計是覺得不好意思。
此時，小鳳皇靈光一閃，突然反應過來了，用警惕的眼神看着龍君，說：“不對呀，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我們怎麽會有兒子呢？”
龍君解釋道：“陰陽仙果可以讓男子懷孕。”
小鳳皇看了他一眼，說：“不行，我還是覺得你這個人很不可信。”
龍君扶額：“那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無涯和烨兒都能為我作證。”
柳無涯連忙點頭，敖烨也說：“鳳皇爹爹，龍君爹爹說的話都是真的。”
小鳳皇還是不信：“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你找了合夥騙我的？”
“……”龍君真是百口莫辯。
柳無涯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龍君，你和鳳皇有婚約契約，你把契約亮出來不就能證明了嗎？”
龍君一拍頭，懊惱地說：“我真是糊塗了，居然忘記了這一點。”
說完，龍君心神一動，一條紅線驀然出現，一頭連接在龍君心的位置，一頭系着鳳皇的心。
小鳳皇低頭看着那根紅線，心情複雜，幽幽嘆了口氣：“原來我的眼光真的這麽差。”
龍君深呼吸一口，不停告誡自己不要和此時的鳳皇計較，等鳳皇涅槃完後，再和他好好算賬。
龍君面容扭曲，咬緊牙關從嘴裏吐出幾個字：“現在可以乖乖吃飯了嗎？”
帶着小鳳皇坐到木桌邊，龍君從裝着練實的瓷盤裏取出一顆，喂小鳳皇吃掉。
等小鳳皇将一整盤練實吃完後，他打了個哈欠，就在龍君手心中睡下了。
龍君連忙起身，動作輕柔地将小鳳皇放在梧桐木做的小窩上，立了一個隔音的結界，然後轉身回來，對着柳無涯和敖烨深深嘆了口氣。
龍君幽幽說：“情況如你們所見，鳳皇現在沒有以前的記憶。他破殼後，一直認為我是騙子，所以我才想着讓你将烨兒帶來，為我作證。”
柳無涯摸了摸鼻子，安慰龍君：“方才已經證明了，以後就沒事了。”
“确實，這幾天可折磨死我了。”龍君又看向敖烨，笑着說，“烨兒現在只比無涯低了半個頭，無涯，我看過不了多久烨兒就比你高。”
“哦。”
不愧是父子，都拿身高來說事。柳無涯憤憤地想，拿蛋蛋一條龍來和他這個普普通通的人族相比，比他高難道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算了，不計較。柳無涯順着話題問道：“龍君，依你看，蛋蛋大概什麽時候成年？”
龍君想了想：“看烨兒的樣子，應該快了。”
柳無涯又問：“那他會不會收到記憶傳承呢？”
“我和鳳皇都沒有傳給他，他怎麽會有？”龍君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柳無涯茫然：“……獸族的記憶傳承，難道不是在獸族成年的時候自動獲取嗎？”
龍君笑道：“無涯，你少看點話本吧。記憶傳承，需要上一代親自傳給後輩。而且也無需成年，像我們龍族和鳳凰族，只要破了殼，什麽時候都可以。”
柳無涯：“是我孤陋寡聞。”
敖烨立刻接話：“那，龍君爹爹，你可不可以傳承給我？”
龍君點頭：“現在倒是個好時機。”
龍君閉眼，手指放在天靈穴處，将自己預備傳承給敖烨的記憶整理出來，不多時，他與敖烨之間便浮現一個發着乳光的小球。待龍君睜眼後，小球猛然竄進敖烨腦內，敖烨瞳孔瞬間放大，閉上眼睛，接納那段記憶傳承。
過去良久後，敖烨終于睜開眼，吐出一口濁氣。
柳無涯立刻問道：“蛋蛋感覺怎麽樣？”
“感覺自己知道了很多東西，”敖烨朝着柳無涯笑。
龍君打趣柳無涯，道：“說不定烨兒現在懂得比你多。”
“那又如何，”柳無涯朝嘚瑟的龍君翻了個白眼，“我還是蛋蛋師尊。”
敖烨十分捧場，甜甜地喊了一聲：“師尊。”
龍君環視他倆一眼，突然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了，無涯，你和烨兒之間的婚約，怎麽打算的？”
“自然是等蛋蛋成年後，便和他解除婚約。”當初不是已經談論過這件事情了嗎，柳無涯不明白龍君怎麽又來問他一次。
柳無涯話音剛落，龍君就瞥見敖烨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敖烨是他的兒子，這時他還能不明白這小子的心思嗎？龍君嘿嘿一笑，意有所指：“你現在這麽想，以後可不一定。”
柳無涯十分無語：“當着蛋蛋的面，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龍君這話讓柳無涯感到尴尬，他看了敖烨一眼，發現敖烨面色平常後，松了口氣，同時沒忍住在心中暗罵龍君一句。
龍君又笑了笑，轉移話題，說：“過幾日就是仙後的蟠桃盛宴，這次我去不了，無涯，你可得幫我留一壺蟠桃酒。”
“記着了記着了，”柳無涯懶洋洋地說，“不過我可不能保證會不會哪天沒忍住饞喝了它。”
龍君拍了一下柳無涯的肩膀：“那你就交給烨兒保管，他比你這個酒鬼靠譜得多。”
柳無涯慢悠悠翻了個白眼。
又和龍君聊了一會兒天後，天色已經逐漸變暗，柳無涯說：“既然沒我和蛋蛋什麽事情了，那我們就走了？”
“快走快走，”龍君擺手，“過不了多久，鳳皇就要醒了。別打擾我和他的二人世界。”
雖然失去記憶後的小鳳皇有些胡天胡地，時不時讓他覺得頭疼，但這樣的小鳳皇別有一番滋味，龍君願挨得很。
柳無涯沒忍住錘了龍君一拳，帶着敖烨告別。
回去的路上，柳無涯靠在龍角上，敖烨突然問道：“師尊，蟠桃盛宴是什麽？”
柳無涯：“仙後種了一院子蟠桃，每年蟠桃成熟後，便會宴請各方仙人，仙界稱其為蟠桃宴。”
解釋完後，柳無涯突然醒悟：“龍君不是傳承了記憶給你嗎，你怎麽會不知道？”
“我知道。”敖烨羞澀一笑，“只是，我想要師尊親自告訴我。”
柳無涯伸手在龍頭上敲了一下：“調皮。”
這一敲對皮糙肉厚的龍來說不痛不癢，敖烨卻撒嬌道：“師尊打得我好痛。”
柳無涯才不信他的話：“隔着這麽厚的龍鱗，哪裏會痛？又裝可憐，小孩子不許撒謊。”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敖烨反駁道，“而且不是頭疼，師尊敲我，我難受，心裏疼。”
“……”柳無涯哭笑不得，哼了一聲，這次用力地在敖烨頭上敲了一下。
敖烨哭唧唧：“師尊，好痛。”
“就該多讓你疼一疼，看你還敢不敢詭辯。”
敖烨委委屈屈地閉上嘴。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師尊，蟠桃盛宴，我能去嗎？”
柳無涯自然地說：“當然會帶你去啊，難不成讓你一個人守家嗎？難道我是那樣狠心的師尊嗎？”
敖烨趕緊賣乖：“我就知道師尊會帶我去，師尊最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蛋蛋現在處于動心，但還沒明白自己心思的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