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說法
敖烨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處于一間全然陌生的房間裏。
體內靈氣仍然處于混亂之中,但卻好上了許多，他只覺得乏力，偶爾傳來一陣一陣輕微的疼痛，不像暈過去之前那般痛苦。
敖烨捂着丹田，聚精會神，引導脈絡中躁動的靈氣,一點一點梳理，總算讓它們重新變得井然有序。作為這一切後,他再睜開眼,擦掉額頭密密麻麻的細汗,吐出一口濁氣。
“蛋蛋，你醒了。”
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陽光洩了進來,柳無涯背着光走到床邊,臉上還帶着未消的怒意。
對上敖烨的視線後，柳無涯表情舒緩了許多,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敖烨的臉：“醒了就好。暈了兩天，你要吓死為師嗎？為師年齡大了,可受不住吓。”
将敖烨送來醫館後，醫仙說敖烨問題不大，只是體內靈氣暴動，會暈過去是因為身體的自我保護,等醒了後修養幾天就能完全恢複。若非如此，柳無涯只怕已經向始源道君拔劍了。
實際上劍已經握在他手中了，聽聞消息急匆匆趕來的雪松君制止了他。
柳無涯幫敖烨梳理了一遍他體內暴動的靈氣，讓它們溫順了一些。本以為敖烨很快會醒，卻沒想到他久久不醒。今早他已經按捺不住了，雪松君又勸了他，說再等等，如果明天還沒醒再去找始源道君。
好在，敖烨總算是醒了。
敖烨蹭了蹭柳無涯的手，輕聲問道：“師尊，這是在哪兒？”
“醫仙的醫館，我讓醫仙再來給你看看。”柳無涯回道，然後瞥了敖烨一眼，“至于你做的蠢事，等你完全好了後，我再和你算賬。”
敖烨讨好地沖柳無涯露出一個微笑。
醫仙很快過來了，仔仔細細檢查一番後，說：“沒事了。但是龍子殿下這幾天體內的靈氣會不足，差不多一周的時間就能恢複原樣。”
身體無礙，敖烨便鬧着要回仙尊府，并且理由充足：“在熟悉的家裏，我會恢複得更快更好。”
醫仙也說：“以龍子殿下的狀況，是沒必要再待在醫館了。熟悉的場所也确實有利于患者恢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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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柳無涯點頭說好。
回到仙尊府後，敖烨乖巧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柳無涯。
醫仙說了，體內靈氣不足會讓敖烨近期變得嗜睡，此時他已覺得困意來襲，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柳無涯看着他，又心疼又氣。他從芥子空間裏取出一瓶靈藥，倒出一顆藥丸，掰開敖烨的嘴讓他吞下。
這靈藥有助于恢複靈氣，但缺點是苦，特別苦。
舌尖剛碰到藥丸，敖烨的臉就皺成了一團，嘟嚷着：“師尊，好苦。”
柳無涯：“就是苦一點才好，我恨不得再灌你喝一瓶黃連水，讓你好好長長記性，下次才會記得別幹傻事。”
柳無涯喂他喝了一口熱水，敖烨混着熱水吞下了藥丸。
正在敖烨被苦到吐舌頭之時，柳無涯眼疾手快又往他嘴裏放了個小方塊。
一股甜味在嘴裏蔓延，慢慢蓋過了苦味。
是糖！
敖烨盯着柳無涯笑，他就知道，師尊才不會那麽狠心。
柳無涯幫他攆了攆被角：“好了，你睡吧。”
看着柳無涯轉身準備走出去，敖烨連忙出聲：“師尊，你去哪兒？”
柳無涯：“有件事需要處理。”
既然蛋蛋醒了，他這顆提着的心徹底落了回去。那麽，現在，他總算有心情抽出時間去找始源道君了。
打了他的弟子還想全身而退？沒有這樣的道理。
柳無涯上門的時候，始源道君以為他是前來賠罪的，所以端着架子，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
直到柳無涯說他來為敖烨讨個說法時，始源道君氣笑了。
始源道君：“你徒弟放火燒我女兒，你來向我讨說法？青光仙尊，玩笑不是這麽開的。”
柳無涯耐住性子，問：“敢問凝夢仙人可有受傷？”
始源道君：“他燒了我女兒的頭發！”
凝夢仙人就坐在始源道君身旁，柳無涯看了她一眼，又問：“可我看凝夢仙人的頭發如初，同以往沒有任何差別。”
始源道君一拍桌子：“那是因為我用了法術！”
“是啊，始源道君用了法術才讓凝夢仙人毫發無損，”柳無涯冷笑道，“而我家敖烨不過是在醫館暈了區區兩天而已。”
始源道君冷哼一聲：“那又如何？是你徒弟先動的手！”
柳無涯十分平靜：“這點好說，我将敖烨叫來，讓凝夢仙人用火燒了他的頭發，然後我再拍凝夢仙人一掌，始源道君覺得如何？”
始源道君怒目而視：“胡言亂語！青光仙尊，你當這是兒戲嗎？”
柳無涯淡淡地說：“不過一報還一報而已，我覺得很合理。始源道君放心，我會收斂力道，不會像始源道君拍我家敖烨時那般毫不留情。”
始源道君冷聲道：“我算是明白了，青光仙尊前來原來是想找回場子。仙尊，做人可不能這麽不講道理。”
“講道理？”柳無涯頓了一下，也不再裝模作樣，陰沉着臉，冷冷地說，“是我這幾年太過溫和，導致諸位忘了，我本就不是講理的人！”
始源道君語塞。
确實如此，柳無涯飛升後不久就得了“仙界第一兇神”的稱號，出了名的不講道理。劍就是他的道理，見人不順眼，便能拔劍而上，說要比試一場。那段日子，不少仙遠遠看見柳無涯都要繞道走。
始源道君強撐氣勢，隐隐威脅道：“仙尊，你可要想清楚，與我結仇可沒有任何好處。”
仙界有“一帝二道五尊”的說法，而始源道君便是二道之一。
柳無涯“哦”了一聲，譏諷說：“我一時之間也沒想出和道君交好有什麽好處。”
始源道君臉垮下了，厲聲說：“所以仙尊的意思是，非要和我結下這個仇了？”
柳無涯冷漠：“我方才已經提出了辦法，若是道君同意，我可用天道起誓，再不追究此事。”
還未等始源道君開口，凝夢仙人先說話了，她淚光閃閃地看着柳無涯：“仙尊竟然冷漠至此，難道你對我沒有一絲情分嗎？”
柳無涯毫不留情，直言道：“情分，哪來的情分？凝夢仙人，我拒絕你無數次，好言相勸也罷，疾言厲色也罷，你通通不聽。想來還是我太過溫和了，那我現在直說了，凝夢仙人，你纏着我的行為給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始源道君怒不可言，站起來一掌擊碎了木桌，身上發出迫人的威嚴，擡手又一掌向柳無涯拍去。
柳無涯飛身躲過，大笑道：“要打？好，說來說去我早就煩了，等的就是開打！”
青光劍驀然出現在他手中，柳無涯眼裏閃過一絲冷光。
作者有話要說：晚點有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