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暗黑本丸當勞工的日子(十八)

“那麽,等鍋熱了之後先放油……倒太多了!”

“哇啊,真是讓人吃驚啊!”

“菜的話,可以……等等這個菜沒洗啊!根沒去還有泥???”

“哈哈哈哈好想把光仔的表情照下來!”

“這個時候呢,就可以加鹽了。嗯?糖和鹽怎麽分辨嗎?你可以觀察一下它們的形态,當然也可以嘗一嘗,如果經常做飯,放在習慣的位置就可以了——我只是去拿了個東西為什麽半瓶鹽沒有了!?”

“淘米是這樣的,我來演示一下……鶴先生請你把手拿開!”

鶴丸的手在淘米鍋裏瘋狂旋轉,嬉笑道:“這真的很好玩啊哈哈哈哈!你每天都在做這麽有意思的事嗎?也加我一個吧!”

燭臺切額頭冒起井字,擦了擦濺在衣服上的米湯,“就算你這麽說,姬君也不會同意的。”如果這位搞事大佬來幫忙的話,他們幹脆不用吃飯了。

三日月站在竈臺前,望着眼前的火光,神情略帶茫然,思索片刻,去水龍頭那裏接了瓢水。

鶴丸注意到三日月那邊的情況,不由得贊嘆一聲,“哇哦~”

“你不去看看嗎?”

“什麽?”燭臺切看過去,驚恐萬狀,“油鍋着火了!快把鍋蓋蓋上……不要澆水不要澆水!”

三日月握着勺子站在一旁,看燭臺切手忙腳亂地把混亂處理好,哈哈笑道:“老爺爺也是第一次做這個啊。”

燭臺切關了火,長舒一口氣,雖然這位三日月殿很明顯的是新手,但好歹沒有造成什麽事故,如果像他們本丸的三日月殿那樣……

對了,他們本丸的三日月殿……剛剛不是還在這嗎去哪裏了!?

燭臺切忙看向門口,一身常服的太刀正在菜架附近閑逛,他無奈道:“三日月殿,姬君昨天新買了茶葉,不去嘗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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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振刀聚在這裏,他真的很擔心廚房的安危!

本丸三日月拿着一顆雞蛋端詳,他聽出了燭臺切的畫外音,坦然笑道:“哈哈哈,我只是來看看而已,不用在意我。”

怎麽可能不在意!他怕一轉頭廚房屋頂又掀了!

燭臺切警惕道:“不要亂動廚房的東西就好。”

“哈哈哈哈,不會的。”本丸三日月應道。

燭臺切轉過身,繼續執行姬君交給他的任務——教這振暗堕三日月做飯。

實際上三日月也沒想到這座本丸的審神者居然不是在開玩笑……今天怕是要泡在廚房裏了。

“接下來我示範的是和面,學會的話可以自己做烏冬面……”

沒等燭臺切往面粉裏加水,身後突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燭臺切被震得手抖了一抖,一瓢水全倒進了缸裏。

燭臺切顫顫巍巍轉頭,看到微波爐旁邊一臉無辜的太刀,而那臺可憐的微波爐門都炸開了,半熟的蛋花崩得各處都是,還有像是牛奶的白色液體——他看到了微波爐裏面變形的包裝盒!

他就知道……不該讓自己本丸的三日月進、廚、房!

“三日月殿……你做了什麽……”燭臺切發出靈魂的質問。

本丸三日月沉吟片刻,道:“姬君還沒有吃早飯,我想給她熱一熱早餐端過去呢。”

燭臺切悲憤,怎麽可能!他可是親眼看姬君把早飯吃了的,你還想讓她吃多少!把姬君當豬嗎?

鶴丸晃過來,像是發現了什麽,“啊呀”一聲,沖燭臺切招了招手,“低頭。”

雖然不明所以,燭臺切還是微微傾身。

鶴丸大笑着從燭臺切頭發上拈了一大塊蛋花下來,看上去還黏糊糊的,“真是個大驚吓啊!”

時刻注儀表的燭臺切臉色一青,正想去清理一下,廚房又走進來個人影。

“燭臺切呀,辛苦了,怎麽——”“樣”字還沒發出來,審神者被眼前爆裂的微波爐刺激得卡了殼。

“這這這是誰幹的!”審神者指着亂糟糟的桌子顫聲問,她把目光放到竈臺旁邊的三日月身上,語氣悲傷,“是爺爺嗎?果然,無論哪個爺爺都不能接近廚房啊……”

燭臺切抹了把臉,确認自己臉上沒有沾上什麽奇怪的東西,沉聲道:“不,是我們本丸的三日月殿。”

審神者一愣,發現了在廚房裏湊熱鬧的自家三日月和鶴丸,瞬間淚目,“居然沒有把房頂掀掉,太好了!”

燭臺切沉默,确實,按自家姬君這個神奇體質,這确實是個好消息呢。

一番雞飛狗跳過後,在燭臺切的幫助、審神者的圍觀下,臨近正午時,三日月成功做了幾道菜出來——當然,所謂“成功”,也只不過是完整地從鍋裏盛出來,放進了盤子裏。

B級本丸的刀劍和審神者圍在一張桌子前,表情嚴肅又謹慎。

“姬君,”燭臺切用雙手遞過筷子,“請您先嘗嘗吧。”

審神者咽了咽口水,掃視身旁目光炯炯的刀劍們,試探道:“我真的吃了?”

燭臺切笑容優雅,“請吃吧。”

審神者下意識看向對面的三日月,暗堕的太刀正笑意盈盈地注視着她,眼中仿佛含着令人難以拒絕的期待。

看着真下飯……

審神者不自覺地夾了一塊菜塞進嘴裏,表情頓時扭曲。

!!!

鹽不要錢的嗎?

由于被紙面具擋了半張臉,衆刃只能看到自家姬君的嘴巴緊緊地抿起,臉側的肌肉隐隐抽動,接着,就有兩行清淚滑落下來。

是好吃到哭了嗎!?

衆刃的目光落在眼前幾盤菜上,說實話,賣相還是挺不錯的,不是想象中糊成渣渣的黑炭,甚至還能聞見香味。

雖然都是三日月宗近,或許這位神奇地擅長料理呢?

不如……他們也嘗嘗?這可是天下五劍做的菜哎,說出去就很有面子。

鲶尾眨巴着大眼睛,“姬君,我們可以吃嗎?”

審神者已經被齁得張不開嘴了,拼命點頭,揮手示意:快吃快吃!

已經提前嘗過的燭臺切不忍地別過頭去,他已經猜到了結局。

剎那間,筷子啪啪啦啦掉了一地,刀劍們捂着嘴争先恐後地跑了出去。

水在哪裏!!!?

“姬君,我去看看。”說完,燭臺切也跟了出去。

一瞬間,餐廳裏只剩下了審神者和三日月。

但,審神者之所以是審神者,在某些方面還是很強悍的,好不容易把嘴裏究極鹹味壓下去,她又把筷子伸向了其他的菜。

大獎已經開過,接下來的反而不那麽驚悚。

哎,這個條狀物……啊,高蛋白。

哎,這個外面正常裏面居然糊了?是怎麽做到的?

哎,這個溏心蛋……啊不,溏水蛋。

哎,這個……居然還可以?

審神者驚喜地發現三日月居然是可塑之才——她嘗完一遍都沒有食物中毒的!而且這個爺爺沒有拿燒火棍當炒勺,沒有把木炭玉鋼加進湯裏,更沒有炸廚房……哇,真的好正經一爺爺!必須培養!

“姬君,味道如何?”三日月笑眯眯地問。

審神者:“還行。”比她想的好多了,她之前都做好面對一桌子黑炭的準備了。

三日月微笑,“既然姬君覺得尚可……不知我能否問幾個問題。”與這位姬君獨處,大概是證明他心中猜想的最好時機。

審神者擦了擦嘴,“當然!爺爺想問什麽?”

三日月輕聲道:“姬君認為暗堕刀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審神者沒想到三日月會問這種問題,手指不自覺地摩挲幾下,斟酌道:“我覺得啊,其實和正常的刀劍沒什麽兩樣。”

三日月眸色漸深,“……沒什麽兩樣嗎?”

審神者托着下巴,認真道:“如果是我的話,無論什麽樣的刀,都像是我的家人一樣,我不會區別對待的!”

“哈哈哈,姬君是一位很優秀的審神者呢。”

“沒有啦……”審神者被誇有些害羞。

三日月又似不經意地問道:“用自己的靈力運轉本丸,會覺得辛苦嗎?”

“嗯……其實也還好,不過剛入職的時候确實感覺負擔很重,還好都熬過來了。”審神者感慨道。那時候的難點不是運轉本丸,而是給一群搞事刀手入,還好後來鍛出了長谷部和燭臺切這倆比較靠譜的。

她忽然想起什麽,問道:“暗堕刀一般都缺靈力嗎?”

三日月點頭。

審神者擔憂地問:“不如我再多給你一點靈力帶回去吧?”反正她的本丸現在不缺靈力和別的,富得流油,哎~有錢就是任性。

三日月輕笑,“多謝姬君的好意,靈力已經完全夠用了。”

“真的夠用嗎?對了,我記得你說你們本丸還剩……七振刀?”

“是的,本丸目前醒着的刀劍,只剩七振。”

“醒着的?那其他的……”

“都已經回到本體,陷入沉睡了。”

“……這樣啊。”

三日月凝視着面前的審神者,“姬君知不知道,如果有足夠的靈力,因為各種原因而沉睡的刀劍能否被重新喚醒呢?”

“當然是——”可以的……

審神者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堵住一般,被未知的力量掐斷了聲音。

她驚慌地看向三日月,對方的眉眼一如既往的溫和,只是濃稠的色彩摻雜了太多鋒利的感覺,讓原本溫柔美麗的太刀看上去凜厲而冰冷。

空白一片的大腦重新開機,混亂的思維捋順,待她回過神來時,冷汗已經布滿了額頭與後背。

“姬君,您沒事吧?”

三日月的擔憂不似作假,眼瞳中醉人的新月仿若浮上一層光華。

她喘着氣緩和瘋狂的心跳,重新找回了聲音。

“抱歉,我不清楚。”

審神者按住自己發抖的左手,卻發現右手也同樣在顫抖,她猛地站起來,椅子磕碰地面發出巨大聲響,低聲道:“下午還有工作,爺爺你先忙吧!”便頭也不回地逃了。

望着審神者離去的背影,三日月臉上笑意未變。

這個世界,也是有禁制的……

曾經偶然得知的時之政府的機密——那些與審神者們密定的、無法言說的規則……現在看來,就算換了個世界,似乎也同樣适用。

這樣看來,他的猜測或許是對的。

心情極好的三日月夾了一筷子自己做的東西,笑容瞬間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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