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成。 安瑜藏在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恍惚間嘗到了唇上的血腥味。
他咬破了嘴角,狠狠地想,就算要守孝三年,他也得爬上姐夫的床。 三年又三年,他等不起!
再說現在還有個安俏……
“姐夫,我去洗澡。”安瑜下定決心後,上樓的時候比霍之潇還急切,噔噔噔地往上蹿。 霍之潇仰起頭,餘光裏全是因為他的步子而紛紛揚揚落下的細小塵埃。 “姐夫,我的衣服都拿到屋裏了吧?”已經跑進浴室的安瑜又急匆匆地沖出來,趴在樓梯的欄杆上往 下望,“姐夫,姐夫,你怎麽還不上來?”
千千萬萬遍“姐夫”不輕不重地砸在霍之潇的心尖上。
“都放在屋裏了,你仔細找找。”霍之潇踏上最後一級臺階的時候想,安瑜永遠不明白,“姐夫”這個 稱呼對他而言,意味着什麽。
那是打破禁忌才品嘗到的蜜果。
霍之潇的蜜果已經脫下了孝服,抱着從安家帶來的月牙白色的旗袍發呆。 他不确定姐夫知不知道安俏的存在。
如若知道,又會不會娶。
霍家的男人不納妾,若是擡了安俏,他就沒機會了。 安瑜一腳踩進浴缸,伴随着嘩啦啦的水聲,顫抖地抱住雙臂。
為今之計,唯有爬床。 一波又一波的水聲仿佛海浪。
暮色四合,片刻,搭在百鳥朝鳳屏風上的旗袍就鍍上了濕淋淋的月光。
而安瑜沾滿水珠的手也從屏風後伸出來,他抓着裙角,将旗袍一點一點拖進懷裏。 情欲的浪潮打在他身上,伴着溫熱的水,流淌過身體的每個角落,最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安瑜擡起腿,細小的水珠從他的發梢跌落到腳踝旁,濺起涼絲絲的水花。 安瑜打了個寒戰。
他不知道姐夫在不在卧房裏,浴室裏的燈只照亮了門前的一小塊地板。 但他聽見了安欣的聲音。
是了,阿姐就住在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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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瑜曾經因為這件事,在浴缸裏吓得不敢和姐夫親近,如今卻不一樣了。 他光着腳,踩着早已涼透的水,猶豫半晌,還是把孝服裹在了身上。 無論他和安榮的關系如何,他身為幼弟,禮數不可廢。 和姐夫偷情的他,也就只有這麽一點禮數還能守了。
安瑜推開了浴室的門。 卧房內已經燒起了火盆,飄散的火星随着微風,一簇又一簇地盛開在夜色裏。
霍之潇背對着安瑜坐在床邊,望着窗外的風雪抽煙。
安瑜懸着的心陡然跌落,激動的情緒壓得他差點喘不過氣。 姐夫在呢。
沒有什麽比這還令他高興的了。
安欣依舊在隔壁發脾氣,大抵是知道回天無力,又或許是知道了安俏的存在……管她呢! 安瑜爬上床的時候,心想,姐夫身邊只有自己。
只有他。 怦、怦怦。
安瑜緊張地抓着被子,距離姐夫越近,心跳越快,就在他伸手想要夠霍之潇的衣擺時,踩着被子的
腳絆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整個人重心不穩,手上也失去了力氣。 安瑜先是歪在床角,緊接着随着滑落的被子,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
霍之潇當然知道安瑜在往床上爬,也樂得他主動,只是沒想到眨眼的工夫,他的小阿瑜就把自己摔 在了地上。
霍之潇哭笑不得地走過去,還沒把人抱起來,就聽見了細細的哽咽。 安瑜說:“姐夫……姐夫踹我。” 他本就緊張得渾身發軟,如今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聽着姐夫靠近的腳步聲,害怕地往後縮。
霍之潇樂了:“姐夫怎麽可能踹你呢?” 說着,伸出手要抱他。
安瑜躲了一下,又忍不住湊回來,抱住霍之潇的脖子,抽抽搭搭:“姐夫把我踹下來了。” “沒有。”霍之潇重新坐在床邊,掀開被子給他看,“是枕頭。” 安瑜哭聲微頓,狐疑地去看,看見被子底下果然藏着枕頭,臉色微紅,不再掉眼淚,轉而把頭埋在 男人的頸窩裏。
“鬧。”霍之潇對着他的屁股輕輕打了一巴掌。 安瑜繃緊腰,拼命往姐夫懷裏鑽。 霍之潇沒忍住,又打了一下。 “姐夫?”這下打得沒理由,安瑜的腦袋猛地擡起,“你……”
“你不信姐夫。”霍之潇用唇堵住他的嘴,吃他濕軟的小舌頭,等吃夠了,才意猶未盡地放開,“覺得 是姐夫把你踹下去的,嗯?”
鬧了烏龍的安瑜已經無暇分心想霍之潇話裏的意思,只知道點頭。 “該罰。”霍之潇順勢将他壓在身下,修長的手探進孝服,還沒摸幾下,就“咦”了一聲。 霍之潇問:“裏面穿的什麽?” “姐夫……姐夫喜歡的。”安瑜聞言,理智回籠,匆忙解開孝服,露出了裏面月白色的旗袍。
還是他被擡進帥府時穿的那一件,樣式簡單,但是裙角的繡樣是花了心思的。 安家也就在逼他爬姑爺的床時,花心思。
那點心思在一片單純的白之間盛開,散發着妖冶的光。 安瑜撇開頭,紅着臉,當着姐夫的面撫摸裙角上的花樣,蒼白的手指尖泛着粉,沿着花紋的線條游 走,然後一點一點挑開了旗袍的開衩。
霍之潇忽而握住了安瑜的手腕,蹙眉道:“阿瑜……” “我想。”安瑜又把頭轉回來,泛着水光的眼底閃着執拗的光。 霍之潇呼吸微滞:“不怕?”
男人知道他怕,畢竟連用手,每次都是連哄帶騙才能多摸一會兒。 如今……
“怎麽了?”霍之潇低頭親吻安瑜纖細的脖頸,将他所有的細小的戰栗都壓制了下去。 他垂下眼簾,小聲道:“阿姐。”
“你阿姐?不怕,姐夫已經把和離文書給她了。”
安瑜渾身一震。
“你若不想……”
他忽然攥住姐夫的衣領,仰起頭吻上去。
說是吻,倒也不盡然,安瑜是撞上去的,唇磕在姐夫的牙齒上,眼角瞬間冒出了淚花。 但他沒有松手,反而執着地瞪着眼睛,在霍之潇逐漸柔和的神情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
“姐夫……” “嗯。”霍之潇俯身靠過去,吻如雨點般落在安瑜的頸側,雙手順勢解開了旗袍領口的盤扣。 而安瑜在聽到“和離文書”四個字時,已經被自己心中爆發的欲望淹沒了。
原來他有這麽多情潮深藏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原來他根本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在乎阿姐和姐夫的婚姻。 原來……原來他是個不知廉恥,只想被姐夫喂飽的人。
至于阿姐簽不簽字,他哪裏在乎? 就算阿姐不簽,他也要纏着霍之潇,直到…… 直到霍之潇身邊只剩他一個人。
安瑜喘息着抓住姐夫的手,用力按到大腿根上。 冰涼的水珠像是被烙鐵燙到,在他的心尖上化為了白色的水汽,刺啦啦地發燙。 霍之潇要把他燒着了。
“怎麽這麽涼?”男人的嘆息徘徊在安瑜耳側。
他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為什麽姐夫這麽溫柔呢? 為什麽……這份溫柔一開始沒有落在他身上呢? 原來他心裏還有一份對阿姐的嫉妒。 哪怕他已經得到了姐夫的愛,他依舊嫉妒。
人啊,欲望永無止境,貪婪的心永遠在騷動。 霍之潇摸到了滿手濕意,是安瑜沒來得及用浴巾擦去的水。
“胡鬧。”
“姐夫……”他又去按男人的手腕,帶着霍之潇往深處摸,“我沒穿的。”
旗袍裏,什麽都沒有。
安瑜咬着牙,克服所有的恐懼,将霍之潇的手指帶到了穴口,卻因為姐夫的手指太燙,一下子叫出 來,雙腿也不受控制地絞緊,牢牢夾住了男人的手。 他難得主動一回,最後只進行到手指,還是剛碰到就不行了,挫敗得近乎暈死過去,連眼睛都不敢 睜開,更別說去看姐夫的神情了。
……姐夫一定在笑他吧?
霍之潇當真在笑,他笑安瑜的青澀,也笑他表達欲望的方式。 霍之潇看清了他那顆充滿情色的心,不覺得放蕩,反而欣喜。
還有什麽比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更令人愉快的呢?
霍之潇将安瑜抱起,讓他跪在自己腿間:“不是想要嗎?” 安瑜把臉深深埋在男人肩頭,悶聲悶氣道:“不會。” “姐夫教你。”霍之潇動了動手指,指腹在微涼的股溝裏滑動,逐漸點燃了他身體裏殘存的欲火。
安瑜燒起來了。 他死死抱着姐夫的脖子,宛若在欲海中抱住了一根浮木。
于是霍之潇的每一聲喘息,哪怕是呼吸裏夾雜着的粗重欲望,都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姐夫,姐夫……”安瑜也受到了影響,不受控制地擺動起腰。 他自暴自棄地想,他大概是世間最淫蕩的人了,聽見姐夫的喘息都能濕。 “學會了嗎?”霍之潇卻收回手,只拿指尖輕輕戳着穴口,“日後姐夫不在家,你可以自己玩。” 安瑜吓得大叫:“我不要!”
他不知道自己的拒絕是因為羞恥,還是排斥姐夫的離開。
霍之潇被安瑜激烈的抗拒取悅了,明知故問:“為什麽?” “我只要姐夫。”他腰一沉,屁股砸在霍之潇的大腿上,嬌橫道,“除了姐夫,誰也別想碰我。” “好。”霍之潇也沒再欺負他,手指重新回到股溝間滑動,把安瑜安撫得乖乖巧巧,重新趴回了男人 的肩頭。
其實有些話,霍之潇沒說。 等到真的開了葷,他的小阿瑜哪裏忍得住? 怕是臊得無地自容,也會忍不住含着手指玩。
隔壁的安欣又爆發出了一陣悲憤的哭號。 安瑜和霍之潇都聽見了。 他眼裏閃着淚光,曾經恐懼的聲音如今卻刺激了所有的欲望。 他就是要姐夫,誰也阻止不了。
霍之潇的眼神也微變。 被警衛員捆住的不僅有安欣,還有之前滿心歡喜等在床上的安俏。
安家的心思昭然若揭,霍之潇在安瑜洗澡的時候就吩咐警衛員去查,安瑜難生養的事情到底是誰傳 出去的。
難生養又如何? 他霍之潇要安瑜,不是為了他的肚子。
“姐夫。”安瑜越是被摸,越是敏感,撅着屁股扭了兩下,忽然問,“你洗澡了嗎?”
霍之潇捏他的臀瓣:“嫌姐夫髒?” “不嫌。”他慌亂地移開視線。 他……他就是想報複阿姐。 他不是面人,被阿姐拿捏了這麽久,總要給出點回應。 可他怕姐夫覺得,自己是在利用這段感情。
安瑜心裏那點小九九沒能逃過霍之潇的眼睛。 霍之潇只覺得憐惜。 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少爺連欺負人都不會。
霍之潇低頭,與安瑜額頭相抵:“阿瑜。” “嗯……”他眼神有些飄忽。
“姐夫去浴室教你。”霍之潇忍笑将他抱起,“好不好?”
安瑜的“好”淹沒在喘息裏。 霍之潇又來吃他的舌頭了。
他們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霍之潇護住安瑜的頭,将他重重地壓在牆上。
咚。 悶響震在他們心頭,也震在隔壁的安欣與安俏心上。
警衛員蒙住了安欣與安俏的眼睛,按照霍之潇的吩咐,将她們分別綁在床的兩邊。 視力被剝奪,耳朵能捕捉到的聲音就更多了。
安俏不知人事,尚未有所反應,安欣卻知道,她的噩夢又來了。 她的親弟弟正在隔壁與她的丈夫偷情,情難自已到還沒進浴缸,就先急切地在牆邊上親熱了。
事實第一次如安欣所料。 水汽氤氲的浴室裏,霍之潇用膝蓋頂開了安瑜的雙腿,捧着他的臉,肆意地親吻。 而安瑜的小手扶着姐夫的手腕,片刻就哭着扭動起身體,主動扒拉姐夫的腰帶。 皮腰帶太難解了,安瑜壓根找不到搭扣在哪裏,沒把姐夫的皮帶解開,反而被姐夫用膝蓋頂出了 水,哪裏還站得住,直接半騎在男人的腿上了。
“姐夫,腰帶……”安瑜呢喃。 霍之潇便伸過手去,耐心地教他解腰帶。
咔嗒。 皮扣應聲而開,沒開燈的浴室裏,什麽聲音都能驚得安瑜半天緩不過神。
更何況霍之潇的喘息聲,一聲比一聲重,那裏面蘊藏的情愫,他聽明白了,也知道……就是今天 了。
安瑜又開始害怕。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碰姐夫的褲子,指尖順着褲縫一點一點往前挪,尋着熱源,最終隔着內 褲,碰到了半勃的欲望,吓得繼續抖。
在關外的時候,他是怎麽用嘴含着這麽大的家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