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霍之潇在霍鎮住的,是個坐北朝南的小院子,三進三出,後廳是卧房,偏院是警衛員日常的居所。 安瑜自打進門起,忙得就沒停過。 他卷起衣袖,露出細細一截手腕,拿着雞毛撣子,踮起腳尖清掃窗框頂的灰。
祁唐端着水盆從窗邊經過,被那抹潔白晃花了眼,愣愣地看了半晌,再回神時,正好撞上霍之潇的 視線。
霍之潇倚在門前,目光平靜又淡漠。 祁唐的心微微一跳,低頭叫了聲:“少帥。” “嗯。” “我……我給夫人……送水。”祁唐咽下心底的苦澀。
屋裏的安瑜聽見了他的話,跑出來問:“有燒好的水?” 繼而從祁唐手裏接過水盆:“有勞。”
安瑜身上有少年的朝氣,也有知人事的一絲妩媚,明豔的笑容是關外難得的亮色。 祁唐呆住,傻傻地杵在原地。
“阿瑜。”霍之潇忽然叫他。 安瑜端着盆,快快樂樂地湊到姐夫身邊:“怎麽了?” 霍之潇捏住他的下巴,兇狠地吻那雙濕軟的唇。
祁唐回過神,頭垂得更低了。 他能聽見安瑜難耐的喘息,含含糊糊的呻吟,還有細微的水聲。 安瑜羞惱地捶着霍之潇的肩:“姐夫,有外人呢!” 然後噔噔噔地跑遠了。
霍之潇舔着唇角的牙印兒,輕輕地“啧”了一聲,與祁唐擦肩而過的時候,不輕不重地拍了拍他的 肩。
那天晚上,睡不着的祁唐聽見風裏飄來的,微不可聞的,屬于安瑜的求饒聲。
燈火昏暗,剛洗完澡的安瑜被霍之潇壓在身下。 他白嫩的腿無助地滑動,反複掙紮無望後,他仰起頭,氣惱地望着姐夫。
霍之潇剛剛騙人了。 安瑜原本在洗澡,聽見腳步聲,發現來人是姐夫後就沒在意,拿着香皂,繼續擦身體。 霍之潇站在屏風後脫衣服,金屬扣微弱地響了幾聲,人就赤條條地走出來了。 “哪兒來的香皂?” “祁唐給我的。”安瑜美滋滋地搓出一手泡沫,“我還真忘了帶香皂,虧得他特意送來。”
霍之潇眉心打了個結,眼底劃過濃濃的煩躁。 安瑜把胳膊上的泡沫沖了,又去擦腿。
他皮膚白,沒受過風吹日曬,盈盈一握的小腰在水中微微搖晃,霍之潇走過去,搶走了香皂:“我 幫你擦。”
安瑜翻身趴在水桶邊,臉剛好對着半勃的欲望,面色微紅:“只準擦,不許欺負人,今天累呢。” “好。”霍之潇又往前走了半步,腫脹的欲龍差點彈在安瑜的臉頰上。
安瑜渾身發軟,拼命不去往前看,可還是能聞到一些味道。 他慢慢燥起來,加上霍之潇的大手在屁股上來回搓揉,穴口就有些潮。 但他在洗澡,濕了也不怕被發現,所以大着膽子撩起眼皮,卻不料霍之潇居然也在看他,四目相 對,醜陋的欲龍猛地彈起,安瑜吓得魂飛魄散,手腳并用,試圖逃跑。 霍之潇見狀,下颚繃緊,冷着臉将他打橫抱起,壓在了床上。
“說好了不欺負人。”安瑜的手插進了霍之潇的發梢,氣鼓鼓地喊,“姐夫騙人!” “不喜歡?”霍之潇由着他揪自己的頭發,随便揉了幾下穴口,直接挺身往裏插,“嫌姐夫老?” 安瑜微愣,電光石火間想到了什麽,可是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身下粗長的欲望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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穴口剛有一點潮,還吃不下姐夫的家夥,可霍之潇死命往裏頂,安瑜疼得雙腿大開,試圖緩解疼 痛。 霍之潇見不得安瑜委屈,也見不得他對年紀輕輕的祁唐笑,兩種情緒反複交織,最後直接控制不住 情緒,在安瑜的哭聲裏,頂開了穴道深處的軟肉。
安瑜仰起脖子,雙手在霍之潇的肩頭撓了十來道印子,又射又洩,人都快暈了。 霍之潇還覺得不夠,攥着他的臀瓣,仔細看紅腫的小縫,見小嘴還在饑渴地翕動,立刻挺腰抽插, 直把那處操得白沫四濺,暫且罷休。
“喜歡?”霍之潇插進去後,故意将前端卡在又小又嫩的腔口,“阿瑜,說,喜不喜歡?” 酸澀的感覺在腰腹間炸裂,細密的麻癢順着尾椎骨蔓延開來,他甩着頭哭道:“喜……喜歡……” “喜歡什麽?”霍之潇埋頭咬住他胸前的紅豆,大手揉面團似的搓揉着滑膩的臀瓣。 安瑜還沒被霍之潇如此欺負過。 以前霍之潇要他,不是直接插進去,就是忍着不頂,這般不上不下還是頭一遭。 安瑜受不了了,拽着霍之潇的頭發猛地弓起腰,呻吟着洩了一攤汁,又氣喘籲籲地癱回床上抽搐。 霍之潇還在問:“喜歡什麽?”
他氣若游絲:“喜歡……喜歡姐夫……”
當然是喜歡姐夫。 最喜歡姐夫。
話音剛落,卡在腔口的欲望就死死頂進腔室,安瑜捂着嘴,依舊擋不住一聲又一聲呻吟。 霍之潇今晚尤為瘋狂,抵着穴口射了一次還不罷休,把他操醒,逼着安瑜與自己親吻,然後又射了 一次。
床板吱呀,燈火搖晃,許久之後,一切重歸平靜。 淩亂的大床上,嬌氣的小少爺雙目失神,合不上的雙腿間,濃稠的白濁正争先恐後地從紅腫的穴口 往外湧。
霍之潇站在桌邊倒茶。 男人精壯的脊背上,布滿了新鮮的指甲印。
他喝完一杯,走回床邊,見安瑜身下湧出一攤精水,眸色漸深,竟再次頂進去,抱住戰栗的他,輕 輕笑起來:“祁唐送的東西,你也敢用?”
“……阿瑜,你身上只能有我的味道。”
稀裏糊塗睡過去的安瑜怕是怎麽也想不到,三十多歲的姐夫還會吃醋。 他更想不到,霍之潇吃醋的對象會是祁唐……
安瑜歇了兩天,第三天搬着藤椅,躺在院子裏曬太陽。 他像餍足的貓,蓋着被子蜷縮在椅子裏,趿拉着鞋的腳挂在藤椅邊上,随着呼吸,晃晃悠悠。 站在院外放哨的祁唐,心也和那只鞋一樣,搖搖擺擺。
春天要來了,關外的風也開始變暖。 發情的母貓在院外纏綿地叫,安瑜想起前天姐夫在床上的兇狠勁兒,饞得翻了個身,懶洋洋地揉起 腰。
姐夫在床上狠歸狠,最後都會幫着上藥,加上他有了經驗,疲勞退去,留下的全是滿足。 安瑜開始喜歡上關外了。 這裏沒有安家,沒有煩人的安老太太,只有他和姐夫,仿佛真的能天荒地老。
“夫人。”
安瑜将眼睛睜開一條縫:“祁唐?別這麽叫我,聽着怪怪的。” 他與祁唐熟悉,年紀又差不多大,說起話來便親近些許:“有什麽事嗎?” “我有件事……想問你。”祁唐似乎難以啓齒,滿面通紅還不肯擡頭。 “什麽事?”安瑜愈加好奇,撐着胳膊坐起來,“是不是和姐夫有關?” 他慌了:“姐夫出事了嗎?”
“不。”祁唐深吸一口氣,“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麽心甘情願地當填房……我是說,現在是新時候了, 姐姐沒了,弟弟頂上嫁人的規矩,該廢了。”
安瑜的眼睛漸漸睜大,繼而恍然大悟:“原是這件事。”
微暖的風輕輕吹過他的眼角,沒人看見的陰影裏,霍之潇停下了腳步。 “不是你想的那樣。”安瑜眯起眼睛,舒舒服服地靠在藤椅裏,“你是不是覺得我是被逼着嫁給姐夫 的?還是我總叫他姐夫,讓你誤會了什麽?” “難道不是嗎?”祁唐不服氣地嘀咕,“他是少帥,要是要你,你根本沒法反抗!” “他是少帥,要是要一個好看的填房,根本輪不到我。”
“什……什麽?” “我有很多哥哥姐姐。”安瑜擡起胳膊,遮在眼前,自顧自地說,“聽上去是不是很幸福?不,祁唐, 我們安家和你所知的新派家庭是不一樣的。安家看重嫡庶,看重出身,像我這種偏房出來的少爺, 過得連下人都不如。”
“……是姐夫把我從那個地獄裏拉了出來。 “……你覺得他強迫我?不,是我纏着他。
“……用你們新派人的話來講,大概就是,我心悅于一個男子,他剛好是我的姐夫。”
一番話說下來,安瑜有些臉紅,祁唐卻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藏在暗處的霍之潇垂下眼簾,握緊了掌心的小盒子,無聲地勾了勾唇角。
夜裏,安瑜騎在姐夫腰間揮汗如雨,左手的無名指忽而一涼。 他顧不上看霍之潇給他戴了什麽,雙手撐在男人胸前,撅起屁股又狠狠往下一坐。 滾燙的欲望直抵腔口,燙得安瑜雙目失神,僵着洩了汁水。 霍之潇将他按在懷裏,就着插着的姿勢坐起身:“喜歡嗎?” 安瑜迷迷瞪瞪地說:“喜歡。”
“我是說戒指。”霍之潇拉住他的手。
月光下,銀色的指環熠熠生輝。 他眼底逐漸彙聚起欣喜的光。 安瑜聽說過,洋人結婚時,就會宣誓,再戴上戒指。
他費力地擡起汗津津的腿,從姐夫懷裏掙脫,裹着一條單被,湊到床頭,點亮油燈,美滋滋地看自己的手指。
霍之潇從後面貼過去,一點一點将安瑜重新占有:“不喜歡?我重新給你買。” “喜歡。”安瑜扶着姐夫的手臂,餘光裏,男人的手上也有一枚同樣的戒指。 他便更喜歡自己的戒指了。
“喜歡啊……”霍之潇把臉埋在安瑜的頸窩裏,聞着淡淡的幽香,冷不丁往裏頂了一下。 他捂着小腹,不滿地撇嘴:“進去了。” “嗯,進去了。”霍之潇摟在安瑜腰間的手緩緩收緊。
到了關外以後,他倆的矛盾煙消雲散,又恢複了原先的親熱。 安瑜小小的腔室自然再次被頂開,任霍之潇在裏面馳騁。 只是他不知道,每回做完的那天早上,霍之潇都會叫醫生偷偷來診脈。 安瑜的狀态不好不壞,每日喝着滋補的湯藥,能不能懷上都是未知數。 霍之潇也不在意,只要他不生病,什麽都好。 安瑜倒是争氣,來了關外後,都沒有受風寒,天暖以後,還跟着姐夫出去騎了好幾回馬。
在關內的帥府可就沒這麽平靜了。 霍之潇往回發了好些信,只字不提安瑜的肚皮,時間一久,幾位嬸嬸就犯起了嘀咕。 “難道感情不好?”五嬸嬸與四嬸嬸悄聲耳語,“我看阿瑜脾氣太軟,說不準怕少帥呢。” 四嬸嬸深以為然:“少帥不會哄人……糟了,天高皇帝遠的,他們吵架了也沒人勸!” 兩位嬸嬸急起來,直接找上大嬸嬸。 “你們慌什麽?”大嬸嬸氣定神閑地坐在椅子裏喝茶,“少帥又不是去度假,哪有那麽多時間顧着安 瑜?再說了,他們還年輕,一年沒有孩子,就再等一年,沒什麽大不了。” 四嬸嬸和五嬸嬸對視一眼,心下都安了。
然而,等她們離去,大嬸嬸幽幽地嘆了口氣。 別人沒看見,她可是知道,霍之潇到哪兒都沒忘記把醫生帶着。
日子一晃,一年就過去了。 到了霍之潇和安瑜回家過年的時候。
安瑜卷着衣袖在屋裏順行李,時不時叫幾個警衛員進來,一會兒搬這個,一會兒搬那個。 霍之潇坐在一旁,由着他鬧。 “姐夫,咱們不買點東西帶回去?”安瑜抽空與霍之潇商量,“家裏有五個嬸嬸,總不能空手回去。” “都備好了。”
“什麽時候備好的?”他稀奇地跑過去,往姐夫腿上一坐,“我都不曉得。” 日子久了,安瑜就放開了,當着警衛員的面,也能面不改色地和霍之潇撒嬌:“姐夫,你買之前怎 麽不問問我?”
霍之潇的大手從他的腰上滑下去,用力一攥:“問了,你只說要再用力……” “姐夫!”安瑜慌慌張張地捂住霍之潇的嘴。 他哪兒知道男人會在床上問?臊都要臊死了。
“那今晚重新問。”霍之潇忍笑舔安瑜的掌心。 他氣鼓鼓地将頭撇開:“不成,說好了一周就三回……你已經欺負我四回了,再來就是說話不算話!” 霍之潇湊過去親安瑜的唇:“我也不想食言,可你總蹭我。”
少帥年紀輕輕的小填房如狼似虎,就算不親熱的晚上,迷瞪起來,也會用大腿蹭霍之潇。 他越是和霍之潇纏綿,饞得越厲害,有段時間差點每晚都要來上幾回,還是醫生偷偷和霍之潇說他 疲乏得厲害,霍之潇才定下每周三回的約定。
安瑜起初不大樂意,嫌累的時候就把這話搬出來當聖旨,手腳并用把姐夫往床下踢。 霍之潇這一年與他相處,早已習慣他愛鬧。 安瑜抗拒,霍之潇就強着來,反正插進去後,他總舒服得“相公”“姐夫”亂喊。
要說真有什麽遺憾,那就是安瑜的肚皮始終沒有動靜。 霍之潇卻越來越覺得,沒有動靜好,起碼天天都能和他在床上纏綿。
再說安家。 安老太太被湯藥硬生生吊了一年,形容枯槁,平日裏清醒的時候少,昏迷的時候多,嘴裏嘟嘟囔囔 的話,連親近的婆子都聽不明白了。 而安瑜走後,一封信也沒往家裏發,全送去了帥府,再由專人送給苗姨娘。 苗姨娘已經從安家搬了出來,住在帥府邊上,沒事就去找帥府的幾位嬸嬸聽戲,日子過得比任何時 候都舒心。
他們娘倆過得舒坦,安家卻遭了殃。 先是生意一樁接着一樁黃,再是大房出來的幾個孩子被逼無奈,嫁人做小,最後剩下的人,靠着變 賣家産茍活。
霍之潇和安瑜真真正正回來的那天,已是大年二十九。 他雖在邊關,過得卻滋潤,不但人沒見瘦,還越發水靈,俏生生往霍之潇身邊一立,人人都覺得般 配。
“爺,大帥找您。”
霍之潇微微眯起眼睛,見安瑜還在和嬸嬸們說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正廳。
霍老爺子早年在邊關抛頭顱灑熱血,如今半退下來,身子骨依舊硬朗。 霍之潇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捏着兩個石核桃和大嬸嬸喝茶。
“來了?”霍老爺子循着腳步聲望過去,先樂呵呵地點頭,“看你帶回來的兵,精氣神都不錯,看來這 一年沒有荒廢。”
“每日訓練,從不敢少。” “你那個小填房呢?”霍老爺子動了動手指,半合的眼睛裏閃着意味不明的光,“可是不喜歡?” 霍之潇平靜道:“阿瑜很好。” “既然好,為何不要孩子?”沉默許久的大嬸嬸終于發了話,“若是他身體不好,直說便是,我們帥府 不在乎這些。”
霍之潇看了霍老爺子一眼,抿唇不語。 “混賬東西,還跟我裝?”霍老爺子沒好氣地将核桃擱在桌上,“我是想抱孫子,可你娶都娶回來了, 我還能再把人趕走?”
“……大不了日後過繼一個,只要好好教,日後還是帥府的好兒郎!” 霍之潇聞言,立刻道:“父親說得是。” 霍老爺子呆愣半晌,抽出鞋子往他肩上砸:“混賬東西,連你爹都算計?” 霍之潇欲張口反駁,屋外忽然沖進來一個慌慌張張的警衛員,喊着大少奶奶暈過去了,又有醫生跟 着進來,說小少爺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