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嗷嗷嗷
第十章
“大師兄說笑了，您是我們社裏的頂梁柱啊，找你當然有事了！”在賈青元面前的駱青凝不再是小慫包，談戀愛可以慫，可一旦關系到和順社和自己的未來，駱青凝才不會慫。
“行了，小師妹客套話咱們就別說了。你有什麽事，直說吧。”賈青元神氣地站在那裏，似乎對于駱青凝的話很是受用。他站的很直，眼睛裏也滿是光彩，似乎真的以頂梁柱自居。一邊的蔣青奇的氣場就遠不及這位大師兄。可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似乎也有種蛇鼠一窩，呸，相得益彰的感覺，恰到好處。
“行！”駱青凝點了點頭，直白地說道：“大師兄，我也不繞彎子了，我跟蘇師兄聽說了相聲大賽的事，我們也想去見見世面，所以來跟大師兄說一聲……”
駱青凝話沒說完，就被蔣青奇打斷了。他個子比賈青元要矮，高不了駱青凝多少，人還有些胖，說起話怪聲怪氣的。“呦，小師妹，你跟青彥兩個不是一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嘛，也想去見世面？放心放心，兩張入場的門票而已，別說大師兄，我也可以幫你們要到的嘛。這樣的事，哪裏用得着特意來找大師兄？”
看上去賈青元對搭檔這番話十分滿意，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眼角的細紋都能看到他的笑意。
耐心聽蔣青奇說完，駱青凝才開口道：“二師兄您誤會了，我說的見世面，确實是想要入場的門票不假，不過，可不是觀衆席。”
“你這是什麽意思？！”蔣青奇的嗓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幾分，旁邊路過的師兄弟都忍不住向這裏看了過來，賈青元眉頭微皺，掃了蔣青奇一眼，後者的聲音也降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麽張揚。“駱青凝，你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大師兄二師兄一向都那麽機智，怎麽？聽不懂？”
下戰書的措辭，駱青凝昨晚睡不着的時候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這樣說了出來。這只是她的第一步，動作還不是太大，她得一點點地取代賈青元在師父面前、在師兄弟面前、以及在社裏的形象。這只大尾巴白眼狼，當然不可能一棍子就打死。變化得一點一滴地來，俗話說水滴能穿石，她駱青凝只要努力，怎麽可能比不上這只白眼狼！
要想達到轉變形象的目的，跟大師兄叫板，去參加相聲大賽，只是駱青凝的初步計劃。她得先淡化從前的固有形象，給師父和師兄弟一個新的印象：她駱青凝要開始發奮了，從此以後的駱青凝，不再是那個不争不搶的小慫貨，她得站起來，還得往前沖。
被駱青凝反問的兩個人久久沒有反應，似乎還沉浸在小師妹的性格突變之中，沒有反應過來。看他們這樣，駱青凝只好直白地說道：“我跟蘇師兄，也想去參賽，所以，大師兄二師兄，咱們比試比試吧？！”
蔣青奇的性格比不了賈青元，他為人簡單，性子急躁，沉不下來，更不用說穩。一聽駱青凝這番話，便立刻炸了起來。
“駱青凝，你別說笑了，就憑你跟蘇青彥？你們倆，也想去參賽？做夢沒睡醒吧？”
賈青元還沒來得及阻止，蔣青奇的話已經說出了口，而此時的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铿锵有力，擲地有聲：“二師兄才是說笑了，我跟青凝，怎麽就不能參賽了？”
是蘇青彥，他跟在老爺子後面，另外還有幾個師弟，一起出現在駱青凝他們面前。一天三餐，社裏幾乎都是一起吃的，老爺子因為身體不太好，所以只是偶爾出現，今天他來，也算是心血來潮。老爺子也很好奇，小丫頭會怎麽去跟大師兄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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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沒走近，就聽到了蔣青奇的特殊的嗓音。駱青凝不卑不亢的回應幾人也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原本幾個小弟子還在想駱師姐怎麽了，竟然敢直接跟大師兄叫板，但看到老爺子頻頻點頭後，大家都有了覺悟。
沒有老爺子這座靠山，駱青凝當然也不會輕易下戰書。老爺子既然給他們提議，那自然也是有幾分支持的。有他老人家，駱青凝的心裏穩了很多。
“青彥說的是，他跟凝兒怎麽就不能參賽了？”老爺子今天的精神狀态不錯，滿頭銀絲梳得整整齊齊，特別有大師的範兒。
“師父……”蔣青奇還沒來得及說什麽，便被賈青元拉住了衣角，立馬識相地閉了嘴，等賈青元開口說話。
賈青元快步走上前，摻住了老先生的一只胳膊，嘴上說着：“師父，您老怎麽來了？這天漸漸涼了，風也挺大，您出來受涼了可怎麽辦？”
聽這話，駱青凝忍不住在心裏嗤笑了一聲，這白眼狼，演戲倒演的比誰都好。裝什麽關心師父，最後氣死師父的可不就是他！
“還是青元懂事啊，不過不礙事。老頭子也要出來見見世面嘛，青奇能給老頭子也弄張票嗎？”
老爺子話音沒落，蔣青奇便漲紅了臉，這才知道，原來剛剛他們的對話都已經被老爺子聽到的，在駱青凝面前嚣張是一回事，這嚣張被老爺子知道了，又是另一回事了。老爺子一直教育他們要謙遜，要曉得度，過而不及一直是他們的社規。盡管老爺子年紀大了，威望卻一絲不減。蔣青奇站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賈青元。
賈青元這邊倒是瞪了他一眼，才跟老爺子說道：“師父，青奇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往年一直都是我跟青奇去參賽，今年……”
“青元吶，雖說往年一直是你們不錯，但事情總是要有一些變化的嘛，你們當師兄的也可以給師弟師妹一些機會。”
老先生這話裏沒出來的東西太多，賈青元有些吃不透，便問道：“師父您的意思是……？”
“我老了，管不了也管不動你們了。”
“師父您說笑了，您可不老！”駱青凝适時地插了一句話，符合她耍寶的性子，又在老先生面前露了臉。
“青凝說的是，父親您可不老，您心态比我們可年輕！”蘇青彥也附和着說道。
“行了行了，別拍馬屁了，沒用。”老先生臉上是笑着的，邊笑邊對賈青元說道：“我看啊，凝兒說的比試，你們可以搞一搞，贏了還是你跟青奇去。怎麽樣？”
老爺子說話很有水平，他只說了贏，卻沒說輸，但是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出來，輸了可不就是駱青凝和蘇青彥去嘛。
賈青元略一思考，知道自己再也沒有拒絕的餘地，才說道：“聽師父的。只是不知道師妹想要怎麽比？”
駱青凝還沒說話，老先生就開口道：“行了行了，都別聚在這裏了，吃飯去吧。老頭子也餓了。比試的事，你們私下商量就好了。”
說到這裏，師兄弟也都散了，只留下了駱青凝，蘇青彥還有賈青元蔣青奇四人。駱青凝把昨晚從師父那裏聽來的pk，豐富了一下，跟賈青元說了說，因為規則比較簡單，有很公平，賈青元也沒什麽意見，比試的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只是走的時候，蔣青奇可沒給駱青凝好臉色。在他看來，自己今天在師父面前出醜就都怪那個死丫頭。臨走前還瞪了她一眼，只不過被賈青元拉走了。
他們前腳走，後腳駱青凝就朝着那邊做了一個鬼臉。卻贏得了蘇青彥的一記暴栗。
“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似的！”
“師兄！別老打我頭，都要打傻了！”駱青凝揉了揉頭上的包，繼續歡快地問道：“什麽時候帶我去書法課呀！親愛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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