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當海賊邀請海軍當夥伴
“嘩嘩——”
扣在陰冷牆壁上的鐵鏈因被困之人蘇醒掙紮而發出聲響，在寂靜黑暗的狹小空間裏傳出讓人發顫的回音。
這個陰冷厚重的手铐質感......她這是被海樓石手铐铐住了？
從昏眩中醒來，葉玖先是動了動身體，不意外地發現腰間一輕，別在腰帶上的雙槍早已不見蹤影。
轉了轉脖子，動了動手腳。一陣嘩嘩聲響後，确認自己除了隐隐作痛的後腦沒哪裏受傷後葉玖稍稍放心，借着已經習慣了黑暗的雙眼，開始打量自己當前的處境。
完全密閉沒有窗戶的房間，厚實而隔音的石質牆壁，幾乎将門縫填滿的鐵門——标準的牢獄配置，質量好到她想拉負責海底大監獄的建築師來參觀。
把狹小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都仔細看了一遍，最終葉玖也只在右上角看到了幾個手指粗細的換氣口，讓她不得不佩服這建築師的精細計算。
——那換氣口要是再小一點，估計她就得悶死在這裏了。
挪動了一下身體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葉玖沒有急着掙開鎖鏈，而是開始回憶自己是如何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唔，她當時好像是是進了後臺的休息室給夜莺小姐姐送花......是了，那個時候珍妮有事出去了沒在，她就拉了把椅子和夜莺面對面坐着聊起來。
她們聊了不少音樂相關的話題，說到興頭上夜莺她就當場唱了一段......
——然後她的意識開始昏沉，被人抓住空檔從後接近，以重物擊打頭部昏了過去。
輕咬下唇，葉玖仔細回想進入夜莺房間後聞到的每一絲香味，在大腦裏快速做對比，卻沒有發現它們能和任何一種迷藥對上。
雖然在藥物辨別方面她不是專家，但她敲門進去時夜莺驚訝的表情不像是作僞，不太可能是提前布好了局在等她到來。
這麽說，她當時的昏迷是什麽奇特能力者的手筆？
把這個可能性最高的結果圈起，靠着口渴感大概推測了一下時間，葉玖發現自己離昏迷才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音樂會都還沒結束。
略一沉吟，她覺得現在沖出去實在沒必要，不如等對方來找她——這樣還省了撬門的功夫。
想通後葉玖放松地向後一靠，倚在冰冷的牆壁上歇憩，同時慢慢擴大見聞色範圍，讓自己能第一時間感知到過來處置她人的氣息。
不過這樣也會消耗更多的體力，如果一個小時後還沒人來找她，她就該另想辦法出去了......
“喂！隔壁的人！你是不是醒了？”
處在變聲期少年的聲音有些沙啞，但因為其中火一樣熱烈的活力，半點也不讓聽者覺得難聽。
隔着這樣的牆還能透過那幾個可以忽略不計的換氣孔聽見響動......看來她隔壁的這位難友小朋友耳朵格外靈啊。
因對方聽起來年齡不大，葉玖稍一思索就放棄了裝可憐的打算——如果塞壬真的喪心病狂到拿一個半大少年出來做餌她也認了。
“我剛醒......這是哪裏？你是誰？”她放平了聲音，盡可能地讓自己聽起來冷靜，希望能給隔壁被關在黑暗中的少年帶去一點慰藉。
畢竟對方雖然聽起來很有活力，但被關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是個人都會害怕——
“我的名字是香克斯，是個海賊。”
嗯，很好，他不是人，是個海賊。
把自己剛剛放出的那點善意半點不剩地收回，葉玖面無表情地看了自己右手邊的石壁一眼，很是想看清對面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奇葩。
你一小孩子不好好在家讀書種地跑出來當海賊幹什麽？你知不知道像你這樣開口就自報家門的二愣子在開戰時往往是第一個被敵人幹掉的啊！你媽媽沒有教過你不要把自己的名字來歷告訴陌生人嗎？！
翻了個白眼吐槽了一波，回神後一細想，葉玖總覺得這個少年的聲音有點耳熟。
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碰到過的年少海賊——這年頭海賊越來越多的同時門檻也拔高了，願意帶少年人上船的船長少之又少，因為這些半大孩子碰上些大型戰鬥就派不上用場，在有青年壯力可選的情況下，傻子才會去挑毛都沒長齊的小鬼。
等等，她好像還真知道這樣一個傻子。
“香克斯......你就是羅傑船上那個紅發見習生？經常和紅鼻子小鬼在一起的那個？”
“啊沒錯，你知道我？我這麽有名了嗎？”
“......” 不，只是在某次給卡普先生送補給的任務上看過一眼罷了，少年你還嫩着，海軍系統裏連你的大名都沒記呢。
聽着從換氣口裏傳出的興奮聲音，葉玖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
本來她還在想要不要拉這個迷途少年一把，現在看來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這人為自己身為海賊名聲而興奮的态度和那些為自己賞金上漲而開宴會的海賊沒什麽兩樣，根本不是什麽能迷途知返的好少年。
不過這樣，她也就能毫無顧忌地下套了~
葉玖故作虛弱地咳了兩聲，像是後知覺般發出嘶的倒吸冷氣的聲音，在旁邊傳來怎麽了的問詢聲時，壓低了點嗓音答道：“我想起來了......我剛剛是撞破了別人的交易被打昏帶到這來，你呢？”
“我？我是因為我們海賊船被海軍追到這片迷霧裏又遇上風暴......嗯，總之醒來後就被關在這裏，都過了三四天吧，我肚子都餓扁了。”
“......”你那個停頓裏省略了很重要的東西好好想想啊！而且一個小實習生被迫和夥伴分開後為什麽還能這麽冷靜地想食物？！太不科學了吧！
抛開這個海賊實習生話語裏的衆多槽點，把裏面的重要信息挑出來後葉玖微微皺眉。
羅傑海賊團她雖然沒怎麽打過交道，但也多少知道一點他們的行事風格——從不殺掠平民，不壯大船隊，哪裏有奇怪危險的傳聞就往哪裏跑，而且，他們從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夥伴。
如果她隔壁的見習生真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紅發少年，那麽羅傑海賊團十有八九還會為了這個被風暴卷走的小家夥來這個塞壬號一趟，而且很有可能會帶着卡普先生一起來......
啧，這麽一想，感覺她想在監獄裏補眠的美妙夢想已經變成了不可能事件。
羅傑加卡普......這兩個超級大殺器撞在一起，都足以把海軍本部毀滅更別說小小的塞壬了。
所以，她這個肩負了調查塞壬內幕使命的可憐小軍官現在必須要争分奪秒，敢在大殺器到達前找到那些記載了見不得人交易的證據。
數秒間理好現狀，在隔壁見習生報着自己想吃菜名的間隙，葉玖被拷在海樓石手铐裏右手手腕以一不可思議的角度彎折，中指食指并攏滑入衣袖，從中抽出一根細細的鐵絲。
很好，逃脫法寶果然還在。
葉玖嘴角上翹，算是露出了醒來後最真心的笑容。
果然啊，那些家夥以為她是能力者，拿走武器後身都沒搜，铐上海樓石手铐就以為萬事大吉。真不知道該說這個世界的能力者太廢了還是他們的想象力太匮乏，連人身上會帶□□這事都想不出來。
鄙視關押她之人的功夫，葉玖已經熟練地撬開了右手的手铐——為了這一刻，她可是從Dr.貝加龐克那裏順走了好幾個大小不一的海樓石手铐反複練習，确保自己日後能順利脫身。
如法炮制地撬開左手和雙腳的鐐铐後，葉玖小心地把鐵鏈取下放回地上，但這樣還是弄出了點輕微的響動，被她隔壁數着滿漢全席的見習生聽見了。
“你那邊的鎖鏈聲很奇怪啊，聽起來像是鐵鏈全部被掙脫後被放到了地上......難道你是能力者？”
“......”見習生少年，你難道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種叫海樓石的東西嗎？
猶豫了一秒，最終葉玖還是沒能說服自己丢下一個少年不管——哪怕這是個中了海賊毒，打定主意要當海上渣滓的少年。
他現在都還沒懸賞令，肯定還是個沒幹過什麽大壞事的小孩，說不定還有改造的可能性......待會把他綁了丢到卡普先生軍艦上試試？不，不行，卡普先生連自家的兒子都搞不定，哪能教育別人。還是把人帶回馬林梵多丢給澤法老師好了......
想好了怎麽安置海賊瘾少年，葉玖心下一松，對着換氣孔方向喊道：“我不是能力者，不過剛剛确實使了點小把戲脫身。你先呆在原地別動，我馬上過去救你。”
——雖說海軍救海賊有點怪怪的，但既然對方估摸着還是個未滿十四，幹什麽都不用負刑事責任的孩子，她這個成年人這麽說也有幫一把的義務。
于是，前不久剛滿十八的成年人葉玖先後撬開了兩道厚重的鐵門，站在牢獄門口借着走廊昏暗的燈光，打量起這個如火焰般耀眼的少年。
他的五官還帶着一絲稚氣，看起來不超過十四。細碎紅發下的明亮黑眸仿佛燃着灼人的火焰，在一片漆黑的狹小牢獄裏顯得格外耀眼。身上有不少細小的擦傷，被風暴卷走一事估計為真。不過頭上還牢牢地戴着頂草帽就有點不科學了......雖然這個世界本就沒什麽科學可言。
看清葉玖是個年輕女子後，他眼裏也沒有流露出輕視，而是興奮地喊道：“你真厲害，竟然能這麽輕易地撬開鎖鏈，要不要加入我們羅傑海賊團，我們還沒有會開鎖的家夥呢！”
“......”
“啊，我好像不能代船長召人。嗯......那你要不要加入我的海賊團？”
明明被鐵鏈铐住了手腳，他卻像是站在船頭舉劍號召夥伴一起進攻一樣意氣風發，耀眼的笑容讓葉玖一瞬間忘了反駁。
“雖說現在還沒成立......但以後一定會是一個很棒的海賊團，你要不要做我的第一個夥伴？”
作者有話要說：
少年香克斯為何如此可愛_(:з」∠)_
要不是他才現在才13小玖又成年了......
道理我都懂但還是很想撩（住手這是犯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