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後宮之寵
雨霖閣寝殿內的屏風後,袅袅的白霧升起,此時這裏的主人正趴在浴桶邊,白玉般的身子浸沒在溫熱的水中,臉頰泛着紅暈,額頭上細密的水珠慢慢滲出。
言若閉着雙眸享受着這份暖意,開始有些倦了,她伸手想抓一條布巾,卻抓不住那柔軟,劃拉了一陣她終于抓住了,怎麽感覺不一樣,不似從前的平滑柔軟。睜開眼,她看到手中抓着明黃色的衣擺。
“看來朕回來是對的,愛妃原來如此舍不得朕。”墨暨軒似笑非笑的臉龐在袅袅的白霧下危險深沉,言若松開手,将自己沉入水中,靠在桶邊,香肩上還滴落着幾滴水珠。
“臣妾無狀,還請皇上不要見怪。”言若頭疼起來,這個男人幹嘛又回來了,她剛剛還高興他只是來吃個飯而已。讓面前的男人回避一下?似乎不太可能,僵持着,言若忍不住一個噴嚏打了出來。還沒等她緩過神來,她被撈出了水中,轉瞬便落入了床榻之上,暖被包裹住了她。言若發絲上的水滴落在了墨暨軒修長的手指上,他就這樣怔怔的望着她,燈火下,他俊美的容顏染上了淡淡的昏黃,少了些冷漠,少了些霸道。言若稍稍扭動的身體,想尋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只是輕微的扭動,在墨暨軒看來卻是要掙脫,言若感到那雙有力的臂膀将她禁锢的更加緊了。
“皇上,臣妾的風寒還沒痊愈,太醫說不宜侍候聖駕。”言若擡起那雙琥珀的眼眸直視那雙漆黑的雙瞳。
“愛妃是在趕朕?”
“臣妾只是怕皇上因為臣妾染上風寒。”
“原來愛妃是在為朕着想。”墨暨軒卻沒有松開她的意思,緊緊的摟着她的身子,低下頭,他涼薄的唇貼上言若的額頭,言若覺得涼涼的,舒服的感覺,只是她忽然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墨暨軒伸出了舌,輕舔她的唇瓣,她幹澀的唇瓣濕潤了起來,癢癢的,麻麻的。不知道是不是泡的太久了,言若覺得有些暈,暖被滑落了下去,冰冷的手指在她的背上游移,引的她陣陣酥麻。
“給朕寬衣。”低沉的聲音如同魔咒般蠱惑着言若有些不清醒的腦袋。
言若愣了一秒後伸出了手,腰帶在她的手中撥弄了半天,卻聽到頭頂上輕笑的聲音。言若擡起頭憤憤的盯着墨暨軒,第一次,她看到他在笑,薄薄的唇彎起好看的弧度,眼角沒有了冰冷,暖暖的燭火下暈着橘色的暖意,飛入鬓間細長的眉毛也沒有了之前的冷厲。心口一陣窒息,腦海中升起迷霧,層層迷霧之後似乎有一個人,還來不及撥開那層屏障。一股涼意襲來,讓她瑟縮了一下,等她回神,身上的暖被徹底的離開了她的身體。墨暨軒已經扯下自己衣裳,将言若壓在了身下,滾燙的身體貼在言若瑩潤的肌膚上,讓她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栗起來。“愛妃在生氣?”言若別過頭,不去看那張俊臉。卻被對方鉗住了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臣妾不敢。”
“愛妃愛朕嗎?”墨暨軒的話讓言若忍不住的想要揚起嘴角,抿了抿唇終于還是忍住了。
“皇上讓臣妾愛,臣妾便愛。”言若伸出雙臂環上墨暨軒的脖頸,這個回答不知道他滿意不滿意。墨暨軒對言若的主動閃過一絲訝異,猛的低下頭咬住了她的唇,貪婪吸吮。只是一點點的迎合,墨暨便軒瘋狂了起來,緊緊的貼着言若的身體,将言若的吃痛的喘息吞噬在他的口中。
夜還很長,白色的羅帳下□□滿溢,月兒也悄然的躲進雲層,窗紙上搖曳的樹影也停止了擺動。
第二日,後宮就傳遍了皇帝寵幸了得了風寒的昭媛,嫉恨羨慕,又不知道揉皺了多少絲帕,驚碎了多少芳心。
“小姐…”小婉走進內室,就看到言若半卧在美人榻上,一本書冊蓋住了她小巧的臉龐。小婉無奈的搖了搖頭,侍寝後,小姐為何悶悶的沒什麽精神,聽聞別的後妃總是開心滿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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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言若将書冊拿了下來,顯得有些不耐煩。
“小姐,皇上派人送來了賞賜,您看。”小婉一招手,幾個宮人魚貫而入。
言若一甩手,手中的書冊穩穩的落在了不遠處的書桌上。小婉看到小姐的目光落在其中一個托盤上,連忙将那個托盤拿了過來。言若伸出手,指尖劃過裏面的玉佩,白玉的,翡翠的,雕着花朵的,雕着竹葉的,眼神越來越淡。
“收着吧…”言若忽然她覺得自己像是個被金主包養的情人,在伺候主人滿意之後,得到豐厚的打賞。這個感覺很不好,腦中又浮現那個冷漠的臉龐,想趕走,卻揮之不去,女人總是奇怪的,難怪薇安會對她說,讓女孩成為女人的男人是揮之不去的烙印。薇安,那個能談心的朋友在另一個世界還好嗎?她真的很想念往昔,那個燈紅酒綠,行色匆匆的世界。
得寵自然受人關注,連太後都虛寒問暖,更是讓言若多去泰和殿向皇上請安,言若都借故沒去。太後卻每次見到她都要說一次,這天她聽太後的話來到了泰和殿。
泰和殿是皇上的寝宮禦書房也在這個殿內,可以說墨暨軒是個勤奮的皇帝,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宿在泰和殿,休息辦公都在此處。所以這也是後妃常來的一個地方,向皇上請安,送些自己做的點心,讨皇上開心。
“昭媛娘娘。”李貴看到南宮言若立刻熱絡的向前請安。
“李公公,皇上在忙嗎?”言若真希望李貴說皇上忙,不見人。
“皇上現在……”李貴還沒說完,就看到南宮言若大有撤退的意思,已經側身,就等起步了。“皇上現在正在批閱奏折,娘娘可以進去。”李貴成功的阻止了南宮言若離去的腳步。
言若撇了撇嘴,看來只能進去了。李貴在前面領着路,詫異着,這個昭媛娘娘有多不願意邀寵,即使宮裏最不争寵的梁婕妤也會定期過來向皇上請安的。
言若順利的進入了內殿,俯身請安。“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書案後,墨暨軒正在奏折上書寫着什麽。今日的墨暨軒穿着很随意,一件繡着五爪飛龍的青色衣衫,發髻上的玉冠多了些柔和,少了平時淩厲的感覺。乍一看,言若以為看見了墨暨宇,只是這種感覺轉瞬即逝。
“起來吧。”墨暨軒放下手中的筆,這還是南宮言若成為後妃後,第一次到這裏來向他請安。
“太後娘娘讓臣妾送桂花糕給皇上嘗嘗。”說着從小婉接過食盒。李貴就和小婉退了出去,将書房留給了主子們。
言若今日穿着一身湖水綠的沒有任何花紋刺繡的寬袖高腰長裙,側分的舒雲發髻上搖曳着一支牡丹金釵,四周點綴着幾只珍珠簪,金流蘇的耳墜。自從太後說她太過素淨之後,言若雖然沒有姹紫嫣紅,但是讓簡單的色調多了些明亮的色彩。她從食盒裏拿出一盤點心,還有一壺香茗,白玉般磁窯器皿,沒有任何點綴,如同拿着它的美人。只見她捧着白色的瓷壺倒着茶水,淺褐色的茶水緩緩倒入白色的瓷杯之中,一片小小的花瓣落在茶面上。這一次,墨暨軒看清了言若食指上那枚紅寶石戒指,亮的發白的銀做戒托,上面鑲嵌着一枚飽滿圓潤如同鴿血般紅色的寶石,似乎從沒見她摘下來過。
“皇上嘗嘗看。”言若将茶水放在糕點邊。瑩潤的白色瓷盤裏,疊着幾塊糕點,糕點上還印着桂花的圖案,鼻息間是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秋日了,這是個應景的糕點。墨暨軒拿起一塊,塞入口中,小巧的個頭,正好一口一個。桂花糕酥滑綿軟,入口即化,淡淡的桂花香,卻不粘膩。再喝一口茶水,凍頂烏龍,味苦很好的中和了桂花糕的甜,讓人忍不住還想再吃一塊。
“這個不像是禦膳房的手藝,也不似母後小廚房的。”墨暨軒品着口中的餘香。
“這是臣妾做的。”就是因為太後吃了她做的糕點,覺得好吃,就讓她送來給皇上嘗嘗。
“手藝不錯。”墨暨軒牽起言若擱在書案上的小手,微涼的小手讓人舒服的觸感,他撫上言若手指上的那枚戒指,像她平時做的那樣,輕輕的撫蹭着。
“皇上?”言若有些莫名,被緊握的手傳來一股暖意,她壓抑住想要抽離的沖動。
“這個戒指很襯你。”确實,那枚紅色的戒指襯着言若白皙的纖纖玉指煞是好看。
“這是爹爹采藥的時候發現的寶石,臣妾做了個戒指。”言若說着來歷,墨暨軒了然,是父親的禮物,所以言若才不摘下,墨暨軒忽然冒出個念頭,送一樣東西給言若,讓她永不摘下。墨暨軒猛的一拉言若,言若順勢跌落在他的懷中。懷中那股淡淡的冷香混合着秋日桂花的香味,墨暨軒握着言若的手,兩人的臉龐越靠越近,就在他的唇就要覆上言若的時候。門外傳來李貴的聲音,淑妃娘娘來了。
墨暨軒放開了言若,起身迎了出去。言若重新立在書案邊。聽到墨暨軒的噓寒問暖,看着墨暨軒摟着林香之纖細的腰身在禦書房內一側的座椅上坐下,還吩咐李貴多加幾個軟墊,連南宮言若在一旁請安似乎都沒有看見。
“言若妹妹也在這裏啊,本宮都沒看見,快起來,我們姐妹何必多禮。”林香之似乎剛剛看到言若般,阻止了墨暨軒的親昵,但自己始終依偎着墨暨軒。在她不遠處言若那身與皇上同色系的衣着,讓她沒來由的心底起了一股怨氣。
“香之多顧着自己就好。”墨暨軒冷着眼掃視過南宮言若,她似乎并沒有什麽異樣,起身之後,微微垂着眼,剛剛書房內暧昧親昵的氣息蕩然無存。
“皇上,今年宮裏的桂花開的好,臣妾做了桂花糕,送來給皇上嘗嘗。”林香之從侍女的手中拿出一塊糕點,送到了墨暨軒的嘴邊,墨暨軒咬了口糕點,視線的餘光落在那抹淺色的身影上,該死的,那個女人依舊沒有表情的垂着眼,恭順的立在一側。
“似乎妹妹也給皇上送來糕點呢,不知道皇上覺得哪個好吃呢。”林香之看到書案上的糕點少了一塊,一臉期待的望着身邊英俊的男子。
“自然是姐姐做的好了,皇上說是不是。”言若擡起眼,琥珀色的雙眸微微抖動着,看似惶恐不安,嘴角卻是微微上翹。
“妹妹過謙了,太後就一直誇妹妹心靈手巧。”林香之賢惠的氣質一覽無遺,只是有人已經不想在這裏演戲了。
“是淑妃娘娘過獎了。時辰不早了,太後讓臣妾去慈寧宮用晚膳,臣妾該告退了。”言若找尋着理由,請辭告退,不願在這裏做個電燈泡,她也不想不花錢就看戲。剛剛還和她調情的男人,隔了還沒幾秒就向另一個女人獻殷勤,真是夠了。
墨暨軒猛的一揮手,帶着一股怒氣,言若眼角微彎,喚來侍女謝安離開。在離去前,她的侍女利落的收拾了書案上的糕點茶水後,快步跟上了主子,似乎她們主仆根本沒有來過一般。林香之顯得很高興,親昵的告訴皇上她是怎樣做桂花糕的。
墨暨軒耐心聽着,只是的眼光已經冷了下來,腦海想的是南宮言若,那個女人是不把她的夫君放在眼裏,還是要在他的面前表現賢惠大度?放下手中咬了半塊的桂花糕,甜膩的讓他忍不住皺眉,一旁的李貴馬上的送上了茶水,同樣的凍頂烏龍,只是這杯裏少了一股淡淡的桂花香。
墨暨軒知道了南宮言若前來請安送糕點,是因為母後的關系,母後是為了拉近兩人之間的關系,卻沒有想到中途林香之來了。那日南宮言若的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底,而她的心思真如她的表現嗎?墨暨軒有些吃不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