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沈清塵
母親是丁蘇容心裏最重要的人,林青倒是還知道用丁岚來講丁蘇容的心挽回來。但是他不知道丁蘇容正是為了保全母親的安全才将這件事情這樣的處理的。
一提到了丁蘇容的母親,丁蘇容自然是軟化了許多:“林青哥。我估計要是沒有奇跡的發生。我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你能不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幫照顧着我的娘親?她那個樣子,身體也不怎麽好,肯定是活不了幾年的。不會怎麽耽誤你的,還有……”
丁蘇容突然将聲音壓得低低的:“我還在家裏面藏了點銀兩。照顧我娘親的錢。就從那裏面出就好了,不會讓你倒貼的。”
聽完了丁蘇容的話。林青覺得好氣又好笑,可是細細想過了之後,又覺得很是悲哀。丁蘇容一向是不肯承認她的娘親的病情的。現在都肯說出丁岚可能活不了多久這樣的話來了。看來她也是真的不打算有什麽活下去的機會了。
林青剛想開口說點什麽,獄卒在外面喊道:“時間差不多了。”丁蘇容現在的身份這麽敏感,林青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的。就只能将別的話都收了起來。
“你放心吧,不管你怎麽樣。阿姨我是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丁蘇容感激的看了林青最後一眼。能有他這句保證,她就算是死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林青走了。監牢中就只剩下了丁蘇容一個人了。房間中恢複了本來的寂靜,丁蘇容靠在了牆邊上。看着窗外的那點天地,估計自己再重見天日的時候。就是明斷的時刻了。
然而事情跟丁蘇容想想的不一樣,第二天,她就又有了重見天日的機會了,而且竟然還不是在最後的斷頭的時候。案子基本是已經就要這麽判了,為什麽還要将她給重新的押解到了公堂上呢?
丁蘇容不知道他們是要做什麽,身邊的那些冷着一張臉的衙役也讓她完全沒有想要詢問的欲望。
丁蘇容帶着滿腦子的不解跟着他們重新回到了公堂上。
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來到了這裏了,丁蘇容對這裏的一切還算是很了解,陳縣令還沒有來,大概是時間還沒有到吧。既然縣令都沒有來,丁蘇容也就沒有必要提前下跪了,看了看身邊的人,都是些喜歡看熱鬧的家夥,也不知道将風頭引導自己身上的那個人在不在,雖然自己現在落到了這個下場都是那個人的錯,可是因為環境的原因,丁蘇容始終都沒有看見那個人的樣子,只是大概的看見了一個輪廓。如果是以後讓她再見到的話,她一定是能夠認得出來的。丁蘇容在周圍張望了一下,也沒有看見那個人,大概是沒有來吧。
既然那個最為關鍵的人都沒有來,為什麽還要将這個案子給重新審理呢?丁蘇容不明白。
公堂上的人沒有等的很久,陳縣令就來了,一切都跟之前一樣,升堂走過場,然後陳縣令道:“剛才有人遞了狀紙,說丁蘇容謀財害命殺人的案子有了新的證據,沈清塵呢?“
沈清塵,這是什麽人?丁蘇容在堂下很是清楚的聽見了那個名字,她确定自己是不認識這個人的。本來她就基本已經是死定了,現在就算是有了什麽新的證據也不過是為了能夠名正言順的讓她死罷了。雖然丁蘇容還是會咬死了自己什麽都沒有做,不過想想,最後的結果應該還是一樣的吧。
真是想不到,為了将這案子給扣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們竟然是開始準備要作僞證了。丁蘇容絕對相信一會兒呈上來的證據是僞造的,因為她的确是跟這個案子是沒有一點關系的,這個她倒是能夠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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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光是她一個人肯定又能怎麽樣呢?還不是什麽都改變不了。
丁蘇容開始覺得現在的一切都很是多餘,除了讓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再丢一次臉之外,也沒有什麽別的用處了。
丁蘇容忽然覺得很是煩悶,被冤枉的要屈死了本來就是很倒黴的事情了,現在還要被這麽多的人給指指點點的,就算丁蘇容不是個要面子的人,也還是有些難堪的。
為了眼不見為淨,丁蘇容幹脆就閉上了眼睛,不去看周圍的那些人的嘴臉了,可是那些人的話語還是能夠聽得見,丁蘇容只恨自己的手是已經被铐住了,不然真的是想要連自己的耳朵也給堵上去。免得聽見那些無聊的人說出來無聊的話。
身後有腳步的聲音傳來了,大概就是剛才縣令說的那個什麽手上又新證據的沈清塵的來了吧,聽這個人的名字應該是個男人的樣子。知道對方可能是給自己來個最後一擊的人,丁蘇容甚至是都懶得回頭看上一眼。
“在下沈清塵,是連鎮明醫堂的一名大夫,我有證據能夠證明,這丁蘇容是跟之前的夏冬的死亡案沒有關系。“
丁蘇容睜大了眼睛,她沒有聽錯吧,這個人竟然是來給自己作證她沒有殺人的嗎,。而且這個聲音聽上去還是有些熟悉的樣子,這個人是誰呢?
丁蘇容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看那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給自己作證的人,見到了那個人,丁蘇容更是驚訝了。
竟然是之前在荒林中半夜泡水的那個男人,原來他的名字叫沈清塵。
“原來是你。“不由自主的,丁蘇容喃喃自語道,真的是太意外了,這男人不是命令自己絕對不能将見過她的事情給洩露了出去嗎?怎麽現在自己跑了出來,還給自己洗脫了罪名,難不成這人是良心發現了?
無視了丁蘇容的驚訝,沈清塵用着慣常的冷淡的表情對縣令說道:“丁蘇容的那些銀兩是我看她家境可憐送給她的,結果竟然成為了她殺人的證據,這未免太武斷了。還請縣令爺明察。”
陳縣令看上去有些猶豫的樣子:“就算是贓物的來源解決了,可是這丁蘇容是真的跟死者夏冬有些過節的,他們可是當中吵架被人看見了的,而且丁蘇容是也拿不出什麽不在場的證據啊。”
“我可以為丁蘇容證明,這些日子的晚上嗎,她都是在我的明醫堂為她的母親醫治瘋病。因為丁岚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發病,所以我們都是在晚上悄悄的把她給帶到了明醫堂來,然後才為她診治,免得出現了什麽意外,丁岚傷害到了其他的人。”沈清塵将這些事情都說的有條不紊,甚至連丁蘇容母親的種種症狀都說的很是詳細,如果不是對丁岚有着很深的了解的話,是不可能知道的這麽詳細的。
其中有很多的事情連在一邊的林青都不知道的,原來這些天的晚上丁蘇容都是跟沈清塵在一起的,難怪白天的時候瞌睡連天的。林青終于是知道了丁蘇容那些時間為什麽那麽反常了。
可是他們只是普通的醫患的關系,為什麽丁蘇容抵死都不肯将沈清塵的名字說出來呢?不然的話,她是根本就不會受這樣的牢獄之災的。
陳縣令和在場的其他人也是有着同樣的想法,對于這個問題,沈清塵想了想,終于道:“這是我跟丁姑娘之間的協議,我只是試試看能不能夠将她的母親給知道。衆所周知,丁岚的瘋病已經是很多年了,我也沒有什麽把握能夠将她給完全治好了,但是如果事先将這件事情宣揚了出去,萬一我失敗了,對我的明醫堂也絕對是一個損失,之前給丁姑娘的那些銀兩,也不過是跟她說好了的報酬。”沈清塵不卑不亢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說的有理有據讓人信服,只是這殺人的案子剛剛找到了一個替死鬼就被人拉走了,案子又要重新去查了,對陳縣令來說,自然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了。
盡管有沈清塵這樣的證人在,但是陳縣令還是不想就這麽簡單的就将丁蘇容給放走了,畢竟這可是人命案子的啊,要是沒有了丁蘇容,那事情又要變得麻煩了起來。
正在陳縣令還在猶豫要不要将丁蘇容給放開的時候,他的師爺突然跑了過來,然後在他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陳縣令的臉色馬上就變得很是難看。
他看着堂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丁蘇容,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此案有了新的證據,丁蘇容于夏冬被殺案沒有任何的關系,退堂。”
很是戲劇性的,陳縣令就将這個殺人案給解決了?堂下的人都是一陣驚訝,原本還以為丁蘇容是死定了,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是會有着這樣的發展,真的是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丁蘇容被林青給接回家的時候還覺得自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就這麽簡單的就将自己給放出來了?這陳縣令未免也是太兒戲了一點啊。回想起這幾天在監牢中的際遇,丁蘇容簡直是不敢相信這些都是真的。
見丁蘇容回到家中也是一直都不肯說話,林青只當她是被吓到了,燒了點熱水端給了丁蘇容:“是不是吓壞了?來喝點熱水吧。”丁蘇容機械的将熱水接了過來,可是依舊是一副呆呆的樣子,完全不知道她是在想些什麽。
林青心裏面也有很多的疑問,丁蘇容究竟是什麽時候跟這個沈清塵扯上了關系的,可是現在看丁蘇容的樣子,也不是時候向她詢問這個問題的,林青也就只能将這個疑問給壓在了心裏了。
将丁蘇容安置好了之後,林青才離開。畢竟這次丁蘇容的事情鬧得整個連鎮都知道了,林老板之前沒有介意他們兩個的事情不代表現在也是不介意的。丁蘇容本來就在連鎮中的風評不是很好,這次又惹上了這麽一個話題,更是讓林老板不敢讓她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了。
林青這次還是偷偷的将丁蘇容給呆了回來,要是讓林老板給知道了,怕是又要惹出什麽事情來,為避免父親發現這件事情,林青只能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