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過去

丁蘇容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這好像好事沈清塵第一次這樣正面的誇獎了自己，可是丁蘇容卻沒有覺得有什麽欣喜的感覺。反而覺有點莫名的難過。

沈清塵這樣的人突然間轉了性子。絕對不是這麽簡單的事情。他一定是被打擊到了。才會說出了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話來。

丁蘇容咬住了嘴唇，看來連他自己也是已經知道他的身體真的是處在了一個很糟糕的情況下了。不然也是不會有了這樣的改變的。

“怎麽，偶爾說你點好聽的。你還不習慣了嗎？”丁蘇容低着頭，只是看着手上的藥碗。也是不肯說話的樣子。

沈清塵也是慣常觀察人的人。見到丁蘇容這個樣子，心底自然是跟明鏡一樣。他們兩個在某種方面上來說。倒算是同一類的人的，所以他在想些什麽，丁蘇容估計也是能夠猜的到了。

現在這個丫頭大概是在可憐自己吧。

如果只是這麽看着的話。他好像真的是一副很值得人可憐的樣子呢。從原本的雲端跌落了下來。被下屬看見了自己幾乎是最不堪的樣子，威儀不在，現在是連身體都毀掉了。只是沈清塵自己倒是沒有很是在意這些事情。因為在他額心中總是有比這些事情還要重要的事情的。讓他根本就沒有精神來管這些堪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其實你也只是中毒罷了，沒有機會從對方的手上拿到解藥嗎？”兩人同樣的沉默了很久。丁蘇容覺得這樣下去總不是什麽辦法，就只能是盡量的找着話題了。她突然發現她之前從來就沒有這樣的跟沈清塵說過話。他們之間的交流從來也就是在**裸的互相利用着罷了。偶爾有那麽一次不一樣的，也還沒有什麽話可以說。

丁蘇容剛把這句話給說出來就有點後悔看了。地方能用這麽厲害的毒來對付沈清塵，就是一定不會輕易的将解藥給交出來的啊。如果沈清塵早就同意了他們之間的交易的話。又怎麽會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自己怎麽hi突然間這樣的愚蠢呢，這麽白癡的話都問的出來。

丁蘇容有些小心的偷看澤沈清塵的模樣。希望自己的話不要讓他想起了什麽不好的回憶。

跟丁蘇容的緊張完全的相反，沈清塵對這倒是沒有什麽反應的樣子，看他不在乎的模樣應該是已經對那時候的事情沒有什麽介懷了吧。

“這毒是我的死對頭下給我的，如果是你你會平白無故的給對手解毒嗎？”

丁蘇容搖了搖頭，沒有什麽值得交換的東西的話，她自然是不會這樣的做的。

“這就是了，我不願意交出他想要的東西，就只能是自己硬挺着了，算算時間也已經是有五六年了，我能挺到了現在也已經算是奇跡了吧。”最開始給他解毒的那個大夫對他的這個情況也是沒有了什麽更好的辦法，那時候沈清塵還年少氣盛，自恃自己天資聰穎，幹脆就自己現學起了醫術毒理，來給自己醫治，這麽下來也算是多學到了很多的東西呢。

原本以為自己在這方面上已經是很有能力了，沒有想到他後來還遇上了丁蘇容這個家夥。、雖然她的脾氣古怪，喜歡錢財，但是真的卻是一個學習醫理的好料子，這才短短的三年的時間，她就已經超越了自己，在這一點上沈清塵還真的是不能不佩服丁蘇容的。

遇上了自己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丁蘇容的運氣，如果說算的話，自己将她原本可能是安穩一生的生活給帶着偏離了原有的軌道，并且已經是完全不肯能挽回了。

不知道丁蘇容是不是有些後悔了。

只是沈清塵是明确的覺得，他可能是有些對不住丁蘇容的。原本有很多的機會，他都是可以讓丁蘇容離開這樣的一個生活的，可是因為種種的原因，最後自己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讓她就這樣在自己的身邊，跟着這些權利和金錢的鬥争越陷越深。

沈清塵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不會覺得後悔嗎？”

“恩？”丁蘇容有些不能理解沈清塵的意思。

“其實現在你也已經是完全不需要我了，憑借着你的本事你完全可以脫離我們，做些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現在還要跟我們這樣危險的人在一起，不會覺得有些後悔嗎？”如果丁蘇容真的是後悔了的話，沈清塵也不是不會讓她離開的，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還能活到什麽時候了，就算是拜山頭也是要看看自己跟着的老大是不是有前途的。現在他是這個樣子，丁蘇容不後悔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我為什麽要後悔呢？”沒有想到丁蘇容竟然是回答的這麽幹脆的樣子，沈清塵重新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原本我跟在你身邊就是希望能夠借用你身邊的力量來保護我和我的母親的，現在因為你我也是徹底的得罪的顧白城那個家夥了，要是這個時候真的離開了你的身邊的話，他一定是會對我報複的，那樣我才真的是後悔呢。”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丁蘇容這個家夥腦子果然是很夠用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中就想到了一個不讓自己傷心又能解決了這個話題的理由，還真是難為她了。

說真的，他能有這樣的一個手下也真的是算他的運氣很好了呢。

丁蘇容看着沈清塵一會沉默一會微笑的模樣，果然是這個樣子呢。病人的心思就是這麽敏感，丁蘇容偷偷的笑了一下。倒是很少的見到沈清塵這個模樣，看上去倒是沒有了之前那個難以讓人接近了。

或者這也是一個機會，讓她能夠真正的幫助沈清塵做些什麽事情也說不定呢。

“對了，你的毒，究竟是什麽人下給你的？”其實算起來，丁蘇容的解毒經驗也不是很多，最開始的幾次也完全就是誤打誤撞的。現在沈清塵将自己身上的毒勸勸都交給了他說來處理了，她總還是要對這個進行一些更深的了解才是呢。

雖然這個問題好像沈清塵很難的回答的樣子，丁蘇容偷偷的看了沈清塵一眼，如果他不想說的話，那就不說就是了。

“是顧白城。”出乎丁蘇容的意料，沈清塵很是輕松的就說出了那個人的名字，好像對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很在意了的樣子。

“他，他不是你的弟弟嗎？”為什麽，不管怎麽樣他們也算是親兄弟了，居然都做到了這樣的程度，他究竟還有沒有人性啊！丁蘇容很是憤慨，在她的概念裏面就算是有什麽合不來吵吵鬧鬧的也就算了。可是現在居然都已經是上升到了要對方的性命的程度了，這顧白城就是做的太過分了啊！

“很過分嗎？”沈清塵對這次一副已經很是習慣了的樣子，“有時候人之間的關系比你想象中的還要脆弱的很多很多呢，其實這種事情在我們的家族也是很常見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他們就是這樣，如果不是站在同一個方向的話，就會将對方往死路上去推，直到對方再也沒有了任何反抗的能力。看丁蘇容的樣子應該是從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吧。

想想也是，丁蘇容雖然慣常在不公平的世界上混着，但是她的運氣也一直還算是好的，除了遇上了自己就再也沒有遇上了什麽更特別的事情了。她不能夠理解她們這樣的環境，也是能夠理解的。

“何況，他又不是對我一個人這樣下手，所以我也已經是習慣了。”盡管嘴上說的這樣的輕松，但是沈清塵隐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卻是已經将被單抓的緊緊地。對付他因為他沒有本事，所以變成什麽樣子他也是甘願的，但是連他身邊的人都要下手的話，這就完全的超越了沈清塵的底限了。尤其是對他這麽重要的人下手，就更是不能原諒的事情了。

所以他才這樣不死不活的堅持到了現在，如果不能将那人給救回來的話，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就這樣的死去的。

雖然丁蘇容也是很想将沈清塵的毒給治好，可是這毒已經是這麽多年了，沈清塵本來就有着不小的勢力，居然還是沒有醫生能夠辦到，這讓丁蘇容很是不能理解。

“你能堅持到了現在的時間，為什麽就沒有一個什麽所謂的名醫啊神醫的來給你解毒呢？”這好像是件很奇怪的事情，難不成這些有本事的人都不願意幫助沈清塵嗎？

“自然是有能夠解開我的毒的人，不過大部分都是畏懼這顧白城的勢力，我又沒有那種将他們的家人抓起來的習慣，就變成了現在的這個樣子了。”

原來，竟然還是因為一點點該死的良心嗎？

“這還真的是不像你呢，一開始冤枉我是燒殺人犯的時候倒是完全沒有這中要命的慈悲心呢。”這還是第一次丁蘇容在沈清塵的面前提起了之前的那件不開心的事情。像丁蘇容這種小氣的有仇必報的人怎麽會不把當初的這件事情給徹底的弄清楚了呢，結果這就是這件事跟沈清塵倒是沒有什麽關系全都是他的手下在也就是任重自作主張的。所以丁蘇容就是生氣也沒有将沈清塵給卷進了這件事情裏面。

現在她将這件事清給翻出來說，也不過ｉ是希望沈清塵有的時候也不能再這樣的婦人之仁了，不然對手是那樣的一個冷血無情的人，最後交鋒倒黴的人還是沈清塵。

沈清塵當即便知道了丁蘇容的意思，也就只是點點頭。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很容易，只要沈清塵用上了手段的話，丁蘇容堅信那個什麽顧白城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的。

不管從什麽地方算起，丁蘇容都是不能讓沈清塵出事的，不然她也就全都完蛋了。

很早之前丁蘇容就已經是有了這樣的覺悟了，盡管她可能之後不會做什麽好事的，但是只要是為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的話，不管是做什麽她都是一定會去做的。不管那些事情是有多麽的邪惡血腥，她都要講這些事情都給辦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