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石切丸與他的主公
石切丸當時正在進行加持祈禱。
祛除災禍和淨化污穢。這是他的每日例行公事。
在祈禱途中,一道哭聲幾乎是劃破了雲霄,直接刺入他脆弱的耳膜內。
現在正是部隊出陣與遠征的時候,本丸人煙稀少,因此聲音格外響亮。石切丸立刻認出那是同為三條派之刀今劍的哭聲,那痛哭滿是脆弱和無助。
他先是被這駭人的聲音吓得夠嗆,緊張得讓茶幾給絆倒在地,祈禱用具應聲翻滾掉落。
石切丸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毫無收拾的閑情逸致,趕緊奔出房間。
他狂奔至哭聲的源頭,接着用力拉開濑見的房門。
他看見房間主人悠哉地朝他露齒一笑,神色間盡是難以言喻的笑意。
而今劍跌在角落,似乎是被突然打開的紙門驚吓到,因而止住了啼哭,但眼淚仍無法克制的掉下,落在揉得發紅的鼻頭上,模樣凄慘。
然後,當他看向審神者──他張了張嘴,話全啞在喉嚨中。
審神者一直是本丸裏美麗優雅的存在。
然而現在,那以往如凝脂滑順的肌膚,卻爬滿荊棘般令人毛骨悚然的浮痕。像火燒留下的印記,白皙皮膚被染成灼傷的灰紅色,叫嚣着疼痛。
傷痕也張狂地纏繞上原本白淨的臉龐,斑駁淋漓,從皮膚表皮下喧鬧着要奔逃。
體無完膚!當下,石切丸的腦內只馀這四字環繞。
一股毛骨悚然頓時迅速地從尾椎竄上,體內感官無一幸免,他的牙齒隐約開始打顫,但不清楚是因為這怵目驚心的畫面令他恐懼得發抖,又或者是因為憤怒。
石切丸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敏銳的神經當機立斷告訴他,這一切八成是濑見在搞鬼。
沒有原因,這是刀的第六感。如同敵人在前,身體會自動做出反應。他能感覺到房間裏充斥着不淨之氣,而他是能夠驅逐災厄丶清除不祥的神刀。
然而下意識地摸向腰間,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把本體刀挂在房間裏。
手上只有剛才來不及放下的祭神用禦幣。於是他将之舉起,跨出步伐丶擺出戰鬥姿勢。
「我又不是惡鬼,你再怎麽揮舞那東西也無法淨化我的。」
濑見看着他這副滑稽的樣子,樂得挑起眉。
這家夥怎麽敢?
竟敢在這刀劍本丸,對他們的主公,做出喪盡天良的事。
他哪來的膽子敢這樣做!
審神者卻無動於衷,徑自提問道:「你的目的是什麽?」
「甭說,當然是為那勝利二字!」
他搖着手指,将勝利兩個字說得輕巧,又加以無從反對的強硬,甚至,帶着一點悲憤。
石切丸聽得真切。濑見就是個奸細,潛入本丸探聽敵情,負責胡攪搗亂丶逐漸崩解他們的生活,可怕的是,他們還不知原因為何。
「既然如此,你大可直接把我擄了作人質,或者更乾脆的,殺了我以絕後患。為什麽還特地在這潛伏許久,費盡心思丶整日操弄一些愚蠢的花草藥水?」
「噢,親愛的小潔,綁架你真真是最不明智的作法。我會來這兒,就是因為我們無法取得所謂的勝利,若我有高質兵力足以抵擋你發瘋的刀劍......這件事基本上便不成立了。」
「再者,我殺了你更是無用。你們那時空政府,旗下的審神者要多少有多少!還缺你這個替他們抛頭顱灑熱血的人嗎?若你死了,不用多久就會有新的人來頂替,指不定還來一個更冷血難纏的家夥,所以還不如牢牢抓準你呢。」
石切丸的腦袋飛快地轉動着,努力憑着只字片語摸索出事件的脈絡。
濑見巳暮是與他們對立的歷史修正主義者。
那對立不單是指兩方政府的立場,而是因為世界分成許多平行宇宙,不同的修正者進攻不同的平行歷史,審神者亦然,所以政府需要無數個審神者。
然後濑見正好與他們被分配到同一個時空。
平時與他們刀劍戰鬥的隊伍,都是濑見麾下的軍隊。也就是說,敵方的主公親自來到這裏。
他從沒想過對方其實也是有大将的。和他們相同,被創造丶分配丶照顧,并服侍修正者。
又是一股不寒而栗。
這感覺就像是他赫然驚覺,自己一直以來斬殺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不過如果你死去,你的刀劍也有可能和隔壁一樣,拒絕接受新的審神者而自力更生,那樣也行,可是假使如此他們便會闇堕化,最終陷入無法脫逃的泥沼。沒有人領導的刀劍容易失去自我,要我說啊,我個人是不樂意見到這種情況的。」
「我以為刀劍的悲慘下場并不概括在你的考慮範圍。」
審神者顯然不相信他的花言巧語,很鄙夷地擡眼瞪他。
濑見不以為然的聳肩。
「我沒有要趕盡殺絕,所以我才會采用迂回的作法。只要能讓你的刀劍暫時喪失戰鬥機制,不消三天,修正軍就能攻下這平行歷史,接着,時空政府會識相地放棄這裏,到時候我們不必再争鋒相對,大家從此過着幸福快樂的日子。多好啊,是吧?」
「時空政府絕不會容許任何一個歷史被竄改。」
「哦,他們會的,咱們也不是從來都吃敗仗。反正平行宇宙之多,放棄一個又有何妨?只要是被拿下的歷史線,就會從政府資料中挑出,一鍵删除!你沒聽過眼不見為淨嗎?」
「然而,很可惜的,你的陰謀沒有成真。」
「無所謂。我認為對藥草學不甚熟悉的我,能差點達成目的已經很值得嘉許了。說到底,我使這招原就是賭運氣,失敗了也毫無損失。」
「......被拿下的平行歷史,後果會如何?」
石切丸聲音顫抖,像老鼠被捏緊的吱叫。他不該輕易相信的,但濑見的字句十分有說服力,讓他覺得這個本丸似乎已經被時空政府棄如敝屣,變成用完即丢的棋子。
「當然是歷史大混亂。原該殒命的皆逃過死劫,戰争歷史全給竄改了。」
意料之中的事,他們是歷史修正主義者,為了修正歷史而活。石切丸痛恨愚笨的自己,明明心知肚明,卻還是犯賤地要親耳聽見才罷休。
然而他仍汲汲營營地發問。
「你們為什麽拚了命也想要改變歷史?」
這問題早已困擾所有本丸許久。審神者被受雇於政府,刀劍則被教導聽命行事,他們從不曉得到底為何而戰,政府的說詞永遠都是:打倒想要改變歷史的敵人,這是命令。
「好了,搶答時間到啦!問題一,請問當歷史改變丶武将不死,最大的受惠者會是誰呢?」
石切丸擡頭望向審神者,兩人面面相觑,似乎不知答案該從何而來。
「......刀劍。」
此時一道微弱的應答聲從身旁傳來,是抱着石切丸腰部的今劍。他吸着鼻子,淚水還在眼框裏打轉,聲音卻含着不容置疑,非常肯定的回答。
「恭喜聰明的今劍小朋友答對了!最大受惠者就是刀劍。你能告訴大家原因嗎?」
「若是可以,我想救義經公逃離苦難......因為他命不該絕。」
今劍嗫嚅的回答,着實讓石切丸吓得身體一震。
其實這答案不算困難,甚至可說是必然的答案。許多刀劍都是含着不能為主人盡心盡力的遺恨被流傳後世,即使被賦予新的任務與主子,他們仍心系此事。
他想起加州清光,他深愛審神者,可是仍經常與大和守安定叨念着沖田總司。
和泉守兼定是多麽堅強的一個人,但當他到達函館時,會因為想念土方歲三而落淚。
石切丸始終被供奉在神社中,從未被這種問題困擾過。
但想必今劍無比明白這種思念的痛苦,所以才能篤定地說出答案。
「叮咚丶那麽問題二,請問我們修正者的刀劍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呢?」
「鍛刀爐......照理來說,應該如此。」
審神者的語氣像是參透了某種可怕的事實,極力希望濑見就這麽附和他的答案。
「是啊,照理來說。不過我們政府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單以本身的存在而言,我們就是一群反骨的叛逆家夥。那麽~我現在要公布正确答案啦。」
「歷史修正主義軍呢,是由刀劍男士闇堕而來的。」
主公狠狠倒抽了一口氣,原本滿溢的怒氣頓時被壓抑成焦慮不安。
「啊哈,很好很好,盡管驚訝吧。附喪神雖然是從同個本體刀裏分離出來的,可是想法會随着環境改變......這麽說好了,一個備受呵護的清光一號,和隔壁遭主人百般欺淩的清光二號,他們的思想由相異的物質所構成,結果取決於愛或恨。」
石切丸猶如被刀柄重擊,如果不是用手扶着門框,他害怕自己會就此跌坐在地。他緊緊注視審神者,捏着牆壁的手指因用力過猛,泛出蒼白。
審神者的表情像是喘不過氣,彷佛每呼吸一次,被撐大的肺部就會隐隐作疼。
或許真正疼痛的不是肺,而是心髒。
「不受寵愛的刀劍,化為厲鬼,尋覓讓前主再次複活的方法......」
「沒錯。他們崩潰到極致,失去自我,最後被我們的政府給囊括,為了拯救前主而戰。」
這就是時空政府不願他們知道的真相。
該死的真相,竟是讓他們互相殘殺,如無頭蒼蠅,沒有目标的獻出性命。
反正刀再鍛就有了,不是嗎?
他們是附喪神,是時空政府的道具,審神者則是被操縱的魁儡。
用偶線系起丶用謊言堆積丶用甜言蜜語哄騙的這一切......
全都是騙局!
他們錯得一蹋糊塗。
立場對調了,難道刀劍男士其實才是邪惡的一方?
這就是檢非違使攻擊他們的原因嗎?
......他們,對不起前主,是罪該萬死的存在?
石切丸的腦袋被混亂堵得壅塞,用盡力氣才拼出一點自我意識,他将手搭上今劍的肩膀。
「今劍,請你保護好主公。我......出去一會兒。」
半晌,他才蠕動嘴唇擠出這句話。話音一落便立刻轉身奔出本丸大門。
沒有铠甲丶沒有武器,只馀身上這件寬松的工作服和便鞋,可是他抑制不住狂奔的念頭。
他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濑見的言論猶似迷魂湯,一字一句灌下腸道,堅硬有力地刮傷胃部,他想到部隊正在和歷史修正主義者戰鬥,和曾經是刀劍的他們厮殺──
只要一想到,便有種從胃裏翻騰上來的灼熱感。
他想要去制止,不,絕對要阻止同伴進行無謂的自相殘殺。
還沒跑到半途,他便遠遠看見正準備返城的第一部 隊。
衆人渾身浴血丶傷痕滿布,但仍談笑風生,情緒爽朗宜人地令他腦袋發暈。
石切丸不顧一切的抓住了隊長清光,話到嘴邊卻怎樣也說不出口。
他聽不慣清光一再要他鎮靜下來。
大家都還不清楚事态的嚴重性,現在已經不是冷靜也能解決的局面了。
他哽了又哽,看着一雙雙狐疑的眼神逐漸聚集到自己身上,最終只蹦得出「主公」二字。
只有這樣才能無條件驅使衆人加速回城。
方才緊抓清光的手心沾染上敵人的鮮血,嗆鼻的血腥,殘忍冷酷的肅殺氣息。
一路上,他忍不住在心裏禱念。
可他又突然覺得,不祥之物丶邪氣丶災難與污穢......根本是他們的寫照。
神會對他們降下天譴!
與此同時,輕輕祈禱的雙唇靜止了。
當他們趕回本丸時,已經不見濑見巳暮的蹤影。
審神者頹然坐地,低垂着頭,不知是因為太過沮喪,又或者是不想讓大家看見他崩毀的臉龐。石切丸猜測肯定是濑見又說了什麽,說不定是比真相還可怕的話。
今劍默默不語,唯有手筆直地指向門口。
濑見就這樣悠哉的從大門出去,就像他當初順利的進到本丸內,自始至終就只有他輕松如意。
而真相讓全場鴉雀無聲。
清□□得說不出話,正确來說,所有人都又驚又怒,但沒有人願意指責今劍。
先不論刀齡,今劍徹頭徹尾就是個孩子,而且他茫然的神情令人於心不忍。
於是譴責全落到了石切丸頭上,緊急時刻居然手忙腳亂,至少也該砍個濑見幾刀才對!
他平時穩重可靠,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也因此失常的行為更遭抨擊。
他認為,無論誰都會被這種真相吓得六神無主,這與平時的表現完全無關。
可是他不怪其他人,他們遭受的打擊太大,此時此刻必須要有個人承擔他們的無助與憤怒。
石切丸仍然是沉穩而可靠的。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背負一切,若是這樣做能減輕同伴的痛苦。
他想,他也應該要關心審神者。
審神者受到的打擊不亞於刀劍,不止是心靈,還有肉體實質的傷害。
他的容貌,令人無比傾慕的美麗,就在那瞬間粉碎。他失去了富裕生活丶家人,也曾失去自我,現在連最單純的外表都無法緊緊握在手中。
即使如此,晚飯還是得吃。膳房依然忙碌,只是食堂靜得彷佛能聽見白兔抽動鼻子的聲音。
沉重而壓迫的氛圍壟罩着所有人,幾乎都能看見具現化的烏雲飄在衆人頭頂。
主位空着,審神者并沒有出現。
空間滿溢着碗筷的碰撞聲,刺耳且使人心煩,他心念着往日吵鬧的時候,靜靜扒飯。
用餐完畢,現場立即鳥獸散,他們早已壓抑不住心裏的騷動,不管是找個人打一架丶大哭一場丶厘清思緒,他們總需要有管道來抒發情緒,否則會瘋掉。
石切丸獨自收拾餐具,又和燭臺切光忠一塊整理好廚房。
結束之後,燭臺切和他相視良久,燦金色瞳眸滿是不解與悻悻然。
「......我得好好冷靜一下。」
他說道。接着輕輕嘆了口氣。
石切丸發現審神者倚在本丸的門口。
今晚的月輪特別透亮,主公擡頭望着明月,手中的煙管霧氣缭繞,他有菸瘾,平時總忍不住抽個幾口,心情憂慮時抽得更兇,無論何時都切不斷的依賴。
見石切丸走近,他仍不發一語,只是悄悄将蓋在身上的外套又拉緊些,好遮住面容。
石切丸其實一點兒都不介意,真的。盡管那樣貌十分吓人,但骨子裏依然是他的主公。
審神者的溫柔不會因為失去美貌而生變,他很清楚。
現在主公因為失去了引以為傲的美貌而悲傷,無論他是否自知,他始終用這張臉得到許多好處,他早已習以為常,所以失去時打擊特別大,特別惶恐。
主公得花點時間才會想通,而他願意等待。
「......抱歉,主公。身為神刀沒有驅除掉穢物實在失職,可是我只會消除腫包。」
石切丸嘗試逗審神者開心,然而只得到一抹淺笑,惆悵的成分居多。
審神者将身體靠在門框上,宛如經歷了一世紀的痛苦,已經力氣盡失。
「我該怎麽辦?」
他脆弱的問道。那樣子活像是心魔又重新盤據心頭,正狠狠絞痛他的五髒六腑。
但石切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審神者曾經是那麽冷靜,雲淡風輕,但遇上無法抵禦的痛苦時又孱弱無比。審神者有辦法開導任何人,卻總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所以他需要別人幫忙。
互相扶持,這原就是人之本性。
耳邊傳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山姥切國廣冷不防地出現。
審神者瞬間繃緊,因為丢人的臉龐讓他容易神經敏感,拉緊外套的同時吓得手一松,煙管應聲落地,輕易地斷成兩截,碎得慘不忍睹
他沒有顧慮煙管,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只是盯着山姥切擡腿跨出門外。
山姥切顯然也被躲在門邊的兩人給吓了一跳,但他很快調整心情,神情冷靜得過頭。他全副武裝,整齊的戰鬥派頭,本體刀好好地在腰間系着。
看起來像正要去打仗......也像打理完畢準備離家出走。
「你要,離開我嗎?」
主公急急地發問,語調滿是委屈,像被抛棄的孩子。
多麽突如其來的問題,就像有人稍早跟他說過會發生這種事似的。
山姥切的背影伫立着,沉默了許久,一時恍若一年的寂靜。
審神者的臉愈發蒼白。
正當石切丸以為他會就這樣離去,留下無盡的疑問給他們時,山姥切猛地轉過身,非常堅定的走回來,藍綠相融的美麗雙眼顯現出堅貞不屈。
「主公,我要替你報仇。我會将那個小人千刀萬剮,請你等我回來。」
他的聲音毅然決然的強烈,與平時冷淡的樣子判若天淵。
「......那是去送死,我不允許。」
「我不怕死,主公。我願意為了你攻打全世界。」
山姥切牽起那只燒痕累累的手,審神者想抽開,他立刻緊緊扣住。
他低頭,溫柔的輕吻着手背,肌膚上的紋路浮凸不平,觸感不佳,不過仍舊溫暖柔軟,同樣的香氣從肌膚底層滲出,騷動着鼻尖。
「我得想想,你讓我想想,兩天就好......在那之前,別走。」
即使面容盡毀,可是審神者朱紅色的眼眸始終魅惑動人,閃爍着濕潤的水光,道盡無限哀求。
山姥切可以狠心拒絕命令,卻無法忍受那泛起水霧的淚眼。
他也無法忍受那雙唇姣好的形狀,燒傷無情蔓延全身,但沒有波及到美好的嘴唇。
石切丸知道山姥切同樣不在乎審神者的臉變得如何,敲開他心房的從來就不是相貌,而是嘴唇喃喃下溫柔有說服力的言語,他們的心自然而然互相牽引。
至於他那麽篤定的原因,則是因為山姥切現在正毫不留情的親吻審神者。
石切丸尴尬得要命。
他伸手摟住審神者,想告訴主公他也能夠無條件替他犧牲奉獻。
然而山姥切兇狠的目光穿透審神者直達他的天庭。
這肯定是種無形的霸淩。
他默默想道,嘴裏下意識地又開始誦念起祝禱文。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花了半篇解釋修正者,結果這章有點沉重,沒有小花飄滿天,只有山姥切虎視眈眈已久的啾啾。
嗯,修正者是私設。發想來源是我曾經看過的一篇黑幕文,裏頭說到歷史修正者的幕後主使是刀劍的前主們,因為不明原因得知自己最後下場,因此決定動手改變命運。
不過幕後主使可有可無所以沒有寫進文裏,我着重在修正軍刀劍曾經是刀劍男士的這件事上。
濑見的廢話實在太多,只好砍半挪到下一章再寫,如果這整篇都在解釋修正者,我可能會被打_(:з」∠)_
話說其實整個本丸只有石切爸爸在家應該是不可能的,只好當作大家都翹家出去玩了。(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