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兩位道友,我之前曾聽說過月光花的美名,不知這藥園裏可有?”司斟想到便直接問出口,對于想要得到月光花,他并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以免掩飾出什麽錯來,讓清旭道人不高興那可得不償失了。

“小道長也知道月光花嗎?”藥僮原以為,這是兩個絲毫藥理知識都不懂普通人,沒想到這個大一點的,還是知曉一些。

一個藥僮笑着把司斟二人引到了一片蔥蔥繁茂的綠地中,細細的草枝交錯縱橫,看起來十分喜人,他指着道,“小道長,請看。這便是月光草。等明年,小道長聽說過的月光花才會從這裏盛開。”

另一個藥僮不甘落後般,插嘴補充道,“這月光草虧得生長的這麽好,都是要托道人的福。原本這月光花是很難存活的,是道人想法子,試了好多次,才把這片給改成适宜月光花生長的土地了。這片土地下,自成一體,與別的地方都不一樣。”

聞此,司斟不由越發敬佩起清旭道人,這幾日他也在學習各種知識,知曉靈植培育相當不易。而清旭道人能想出如此妙招,還有這樣改變土地性質的大神通,真是厲害。

雖然敬佩,但他也沒忘了自己的目的。若能就此得上一株月光花,那便是再好不過。

兩個藥僮未曾想到司斟會與他們讨要這月光花,回過神來,紛紛拍着馬屁道,“小道長放心,明年春天我們定給小道長留上一株。”

司斟與兩人道了謝,心裏稍微放下一些。這欠那位仙師的五年之約,約是很快可以實現了。

“哎,這園子裏的人呢?都去哪了?”

突然,從園子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兩個藥僮一聽便變了臉色,暗道不好,怎麽這個霸王會突然來了。

兩人歉意地看了一眼司斟和聞祿,道,“兩位小道長,那來人是清奚道人的幼子,他來我們二人少不了去接引一番,只是怠慢兩位了。”

司斟又怎會在意這個,當然是憨笑着擺擺手,道,“無事,我們先自己看看便好。”

二人再次歉意地躬身,這才疾步走向園口。

“你們怎麽回事?!不好好看園子去哪混了?”這渝晟既是跋扈也是性格火爆之人,不願受旁人拘束。今日他來取一株靈草,若不是這藥園是清旭師伯的,他哪還用在這裏等那兩個小藥僮。

兩個藥僮慌慌張張地走到門口,見着渝晟便道,“道長贖罪,我二人方才在園裏忙碌,這才來遲了。不知道長前來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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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瞥着兩人,渝晟縱使怒火正盛,卻也想到這是師伯的園子,不可放肆,只好自持身份,怒斥道,“還不帶我進去。”

藥僮躬身認錯,趕緊引了渝晟進園子。問清渝晟所要的靈草,兩人紛紛假裝熱情地去幫他取,不然在這候着,還不知道會怎麽惹這個小霸王的煩呢。

可這兩人是溜了,卻忘了還在園子裏的司斟二人,聞祿清脆的笑聲引起了渝晟的注意。

聽着着聲音,渝晟立時皺起眉頭,眼睛狠狠超聞祿瞪去。他平生最讨厭小孩,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居然敢出現在他面前!

盯着聞祿,渝晟就準備上前拎了這小子就扔出園子,省得在這礙他的眼。他心中有着計較,與父親同輩的師伯師叔們可沒有這麽小的徒弟,這小子大概也不是什麽身份重要之人。

渝晟這一動作,跟着他來的仆人看了可着急了。昨日才聽說清旭道人又收了一個小徒弟,今日這出現在道人園子裏的孩子很有可能就是。

“公子,不可!”仆人伸手攔住了渝晟。

渝晟一聽這話更是怒火彭發,今日這是怎麽了,事事都這麽不順。

“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現在都敢攔我?!”他那一雙圓目直直的瞪着。

仆人心中暗自一驚,這祖宗真是生氣了。可若他不攔着渝晟,得罪了清旭道人,等回去他還是要受清奚道人的責罰的。

無奈,他趕緊跟渝晟解釋了一遍聞祿的身份,

“哼,不就是兩個新收的弟子。我倒要去會會。”渝晟聽了仆人的話,心中對司斟,聞祿二人更加厭惡。先前他只是讨厭小孩在眼前晃,而現在得知了另一個竟是思邈道者青眼有加的人,便帶着司斟一起看不順眼了。他對此事一直耿耿于懷,明明他們二人天賦一般,而他确是清奚道人的兒子,怎麽就沒得到思邈道者的點撥,難道只因為司斟是思邈道者最喜歡的清旭道人的徒弟嗎?!

想到如此,心中便更加不歡。

憋着怒氣上前,渝晟不客氣地問道,“你們便是師伯的新弟子?”

司斟之前聽藥僮道此人很是跋扈,便自覺地離他遠了些,沒料到這人還是過來了,一幅像是要找麻煩的樣子。

“見過師兄,我們确實是清旭道人的徒弟,只是不知師兄所說的師伯是不是師父?”司斟憨實地笑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的态度這麽好,這位師兄總不至于還找他麻煩吧。聞祿對渝晟也挺好奇,站在司斟身前也道,“見過師兄。”

渝晟本就不喜孩童,聞祿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真是讓他受不了。但他又不能對聞祿做什麽,只不悅道,“我和你師兄說話,小孩子一邊玩去!”

聞祿被這兇巴巴的語氣吓到,抓了抓司斟的袖子。

司斟眼神露出一絲冷光,表情沒怎麽變,只是笑容不再,道,“師兄,師弟還小,請師兄稍微包容包容。”六六怎能受人如此欺辱。

渝晟帶着不屑的眼光,看着司斟,并未理司斟對他說的話,道,“你也不過如此,一個練氣期的弟子,真不知道師祖為何看上你?”

司斟道,“師兄這如何說,師祖哪裏是看上我的天賦,只不過我的靈根有些許問題,不過是師父可憐我幫我求了師祖罷了。”

司斟這話算是戳着渝晟了。

思邈道者有十來個弟子,最受寵的自然是大弟子清旭道人。他的父親也只是師祖衆多徒弟中普通的一個罷了,所以即便他有着天階中品的靈根,也并未得到師祖的太看重。而若是有師祖的一份看中,那他無形中在醫仙谷的地位便可大大上升,可他的父親卻不肯去争取,這一直是他心裏的痛處。

“你!”渝晟氣得指着他半天,礙着司斟的身份,卻不能說些更重話來。得罪清旭道人可不是好玩的,谷裏誰都知道他最護弟子。

“哎,道長原來你在這。”兩個藥僮把靈草尋來,卻遠遠的看着這邊兩人似要吵起來一般,這可不得了。他們趕緊加快腳步,把靈草捧至渝晟面前。

藥僮這一舉動似是給渝晟一個坡子下,他放下指着司斟的手指,一把接過靈草,憤憤地離開了。

臨走時,還丢下一句話,“你等着吧!”

望着渝晟離開的身影,藥僮們小小地呼出一口氣,終于走了。

他們這才轉身對司斟二人道,“兩位小道長,我們繼續吧,別耽誤了你們的時間。”

對比起兩人來,兩個藥僮心中自然有數。

心道,還是這兩位小道長态度和氣,這修真門派的子嗣們,他們這些來自凡世的真是伺候不起。因此他們對司斟聞祿二人都親昵了幾分,講起各種靈值來也更加認真詳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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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竹屋裏,司斟替聞祿打了一盆熱水,讓聞祿醒醒神。大概是才塑形的緣故,這兩日聞祿都顯得有點疲憊,昏昏欲睡的樣子。

此時聞祿無力地靠在司斟懷裏,司斟厚實的大手拿着軟布輕輕地替他擦臉,露出心疼的表情。是不是應該好好讓六六休息兩日?

可學業不可耽誤,他又不放心把聞祿一人放在屋裏,真是兩難啊。

“哥哥,你不要皺眉頭。”聞祿睜開烏黑的雙眼,擡手戳着司斟皺起的眉頭。

握住他的小手,司斟放松了表情,笑道,“這樣滿意沒?”

“嗯。”說完,聞祿又滾進了司斟的懷裏,“哥哥,要天天高興一點,不要老皺眉頭。”

“好,都聽六六的。”

聞祿在司斟懷裏蹭了好一會兒,司斟才不得不把他拽起來,因為到了要去清旭道人那檢測的時間了。這兩日聞祿才塑形,清旭道人也是以防萬一,便讓他們每日來讓他瞧瞧。

只是把聞祿拽起來後,司斟看着他的模樣,突然驚訝的愣住了,“六六,你?!……”

聞祿看着司斟的樣子有些摸不着頭腦,奇怪道,“哥哥,你怎麽了?”

“六六……你長耳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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