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糾結
是夜，沈宇提出要帶秦舒也這個整天宅在家裏的人出去透透氣，一問去哪被告知是去看夏韻晴排練，秦舒也就搖了搖手表示不去。夏韻晴要上地方臺的春晚，最近在準備節目還要唱歌一直在練習這件事她在粉絲群裏就知道了。
沈宇離開門坐在秦舒也房間的按摩椅上躺着，“你小子在別扭什麽？”開玩笑她可是學過微表情的人，秦舒也在聽到夏韻晴名字的時候抿唇視線轉開亂飄的小表情可沒逃過她的眼。
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拉開抽屜摸出一包煙正想打開就被沈宇皺着眉打掉了，“嘛嘛呢！你又沒在剪片子你搞什麽頹廢的藝術家風格啊。”
聳了聳肩把煙拿了回來，塞進放在一旁的羽絨服口袋裏，“這比剪片子更糟糕，出去喝酒麽？”雖然是問着沈宇，但是已經先一步起身抓了件羽絨服拿上錢包就出了卧室門，沈宇只能跟上去。
她們去的酒吧是秦舒也朋友開的，一進去就直接走到角落一個小圓桌，位置很隐蔽卻能看到酒吧全景。她們坐下後沒一會，酒吧老板就風風火火的坐了下來，“哎呦！瓜娃子你怎麽想起來姐姐這裏了~”說完頗為親昵的揉了揉秦舒也的臉，沈宇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秦舒也被人□□還很順從的樣子，用眼神示意秦舒也試圖和她溝通這個老板不會是你前任中的某一任吧？只可惜對方完全不能接收到自己的信息，留她一個人擠眉弄眼。
“有點事，嗯......我想既然要說的話，還是你也在比較好，你比較靠譜。”秦舒也把對方還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拿下來抓在手裏像是撒嬌一樣還晃了晃。
“喂喂喂！我還在這呢！你這不就是說我不靠譜嗎？”沈宇作勢要打人，秦舒也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說了個嗯就不說話了，逗得一旁的酒吧老板直笑。
“你是小舒的室友吧，沈宇你好，我是小舒高中畫室的學姐曹尹。”也沒有起身握手這類客套禮貌的動作，還是那樣靠在沙發上，她随意的很不會因為什麽改變。
“你母胎solo到現在，曹總就不一樣了。”秦舒也攤了攤手，對自己一下子就揭了自己好友老底的事一點自覺性都沒有，沈宇就是恨的咬碎牙齒她都看不見淡定的點了瓶酒，接着說，“回去你開車，我要喝點酒不然我覺得我是說不完的。”
“随便你。”學着秦舒也的樣子翻了個白眼，真是拿她沒辦法了。
酒來之前，秦舒也還是摸出了一根煙直接點上，兀自品着，這樣子倒不像是在抽煙而是煙鬥，也不說話，歪着頭看着熱鬧非凡的酒吧，看着他們借着酒意肆意歡鬧。這也是她想要喝酒的原因，她這個人雖然才二十剛出頭但是一直以來都活的太清醒，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定奪和不猶豫的決心。人生都不是要難得糊塗一下的嘛，那麽借着酒精就是一個最便捷的途徑來進行調節。她想想自己也是很無趣的，和秦沛雪說自己不喜歡夏韻晴，和沈宇說是朋友啊，但是無論是自己還在國外還是已經回國的時候都在不經意間在意着人家，惦記着人家。她很清楚的能分清這種挂念不是出于一個粉絲的情感，但是真的要她付出什麽行動，像之前的戀情一樣去追求對方，卻又自念無法輕舉妄動。自己和她之間差的不只是身份距離還有心，而且自己一向以來都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自己無法确定自己只是被夏韻晴身上那種柔和的大姐姐氣息和好看精致的外表吸引，還是對她的人、心都存在幻想和渴望，自己得到後會不會又将其棄之一顧... ....
喝着酒慢慢将這些心情說出來，最後掐滅煙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抽幾口心裏又實在的都是滿滿的愁緒。
“你這麽糾結，思慮這麽多，倒給了我種你在孤注一擲的感覺。”看着秦舒也疑問的眼神，曹尹繼續解釋道，“你對待情愛一直以來很灑脫，從我認識你那會開始無論是男朋友還是後來的女朋友，你都是和則好不和則散的做法。”
“而且你怕距離，其實你是怕自己一頭熱付出，然後得不到夏韻晴的相同的反饋熱情，你其實怕的是被這個傷害。”沈宇補充說道，眉頭微微皺起，秦舒也在感情上一直很強勢，都是她去傷別人，大概是沒遇到夏韻晴這樣的，心裏沒有底就怕被傷害，該死的沒有安全感的小破孩。
“你還怕自己有時候一念之差傷害到她，夏韻晴是吧，前幾天跨年晚會看見她了，是個明星吧？被曝光這種事的可能性是存在的，被曝光後也不會好過是一定的。你不願意她受傷，所以邁不出一步甚至退後好幾十步，寧願寧神遠觀也不願再靠近。可是你糾結還不是因為動心了就再也沒辦法寧神？”曹尹舉杯碰了碰秦舒也手上的杯子，看着她有些焦慮的一下子小半杯純酒喝下就知道自己剝析的沒有出錯。
內心的想法被別人一下子參透，秦舒也不自覺的握緊手裏的杯子，甚至覺得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小舒？你沒事吧？”曹尹皺着眉看着明顯出神的人，手搭上對方的手臂輕輕的捏了一下。秦舒也有些晃神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手，曹尹的手不是夏韻晴那種纖弱柔軟的類型，曹尹的手也不會給她一種別人觸及了血液的悸動。微微歪了歪頭，皺起眉，自己怎麽又聯想到夏韻晴了。
夏韻晴，夏韻晴，滿空氣都是夏韻晴。
“沒事，大概是最近睡眠不好。”自嘲的笑了笑，清醒的時候一整天也有一大半時間用在夏韻晴身上，不是聯系醫生就是作為粉絲在微博、粉絲群蹦跶，晚上睡個覺也能夢見她，真是應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你要實在做不了決定，就換個對象，反正你又不是沒人喜歡。”這麽調侃着，曹尹還是擔心的撫上秦舒也的臉頰，拖着她的臉繼續道，“開心點，沒有人一定要你前進。”可是不前進，你們只能越來越遠，那時候小舒你會後悔的，她把這句話藏在喉嚨裏沒有說出口。
沈宇有有些擔憂的看着秦舒也，她不算很了解秦舒也，但也知道秦舒也那種死腦筋的想法，也是因為死腦筋才會在這糾結，雖然她有意無意在戳和兩個人，但真的看見自己好友這失落的樣子時還是會想自己做錯了吧。
“其實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嗯？喜歡女生的人，應該可以這麽說。”秦舒也安撫性的拍了拍沈宇的肩膀，沈宇忽的皺起眉凝神直視她的眼睛，對方沒有一點避讓，這句話是真話......她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但又很快想起秦舒也說過的話趕忙把那個念頭壓了下去，“你不是喜歡女生，你只是喜歡夏韻晴。”
“嗯......對，是這樣吧。下去玩玩吧”率先站了起來走進舞池。
曹尹看着店內的服務員再一次來叫自己又看看已經在舞池中很吃得開的秦舒也只能無奈的對沈宇告別讓對方看着點那個喝了酒開始迷糊的人。
沈宇下去的時候秦舒也已經被幾個人包圍了。秦舒也長得在女生中算是很高，非常不符合亞洲女生身高的175cm讓她在一群人中顯得很出挑，又長手長腳腦袋小的是個衣服架子，因為秦媽媽是混血的原因她也遺傳到了一點點歪果仁的外貌五官生的有些深邃，眉眼帶着點英氣。白天的時候看她的眼睛是那種咖啡色的像塊在密林深處的寶石一般，兀自就能生出些暧昧深情的感覺。
頭疼的扶了下額，她極不願意陪秦舒也來酒吧的一個原因就是這貨太能招惹人了。這不已經靠着吧臺和一個人聊了起來。走近一看，得，是個女生，秦舒也雖然有過男朋友但是她似乎在女生這邊更為吃香。走近瞧了一眼坐在酒吧高腳凳上靠在吧臺上的那個女人，只一眼心便一沉。撇去五官這造型還有這種淡然的氣場有點像夏韻晴啊這是。再仔細一看，還是有不同的，夏韻晴是黑發這個人是深咖啡色或者栗色，一笑起來眼睛彎彎的生出一股媚意，這樣一比起來整個人就是比夏韻晴少了一份清新靈動多了一份成熟妩媚。
不适合小舒。在心裏下了這個結論後就要上前打斷兩個人看起來相談甚歡的場面，只不過秦舒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給她什麽面子，看到她出現第一句話就是“喲！小宇子，你來了啊！車你開吧，記得回去看看蘑菇崽子有沒有吃飯喂下他。我和Bella出去走走順便送她回家。”把車鑰匙往沈宇手裏一塞揮了揮手就跟那個被她叫做Bella的女孩子出去了。
Bella？秦舒也你可以啊，才多久啊就叫的那麽親密了啊！還送回家？
“讓她去吧，她有分寸的。何況這時候不是正是驗證自己心的時候嗎？”曹尹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吧臺裏，遞給沈宇一杯牛奶。
沈宇接過牛奶也沒有什麽嫌棄，她就要回家了，喝杯牛奶正好回去就睡覺，“啊！對了，小舒怎麽叫你曹總啊？你不會是什麽大集團的千金什麽的吧！”
“這個啊，你知道高中那會大家都會有什麽小團體吧，我是小團體的頭頭，她和其他幾個人被我壓迫多了就曹總曹總的叫了。”曹尹想起高中時的秦舒也，那會比現在要軟萌多了，大概是讀書讀傻了整個人甚至看上去有點呆呆的，自己看着這孩子不由就生出憐意把她帶進小團體一直玩。後來她看着越來越不軟萌可愛的秦舒也時可謂是捶胸頓足後悔的不行，幸好對方還是一點都不反對自己掐掐揉揉她的臉不然她真的要退貨了。兀自笑了笑，看的沈宇莫名其妙，心想不愧是小舒的朋友也是個怪人，仿佛忘了自己是秦舒也基友這件事。把杯子往吧臺一放，酒錢秦舒也已經付了，這杯牛奶曹尹也沒收她錢，簡單寒暄後也就離開了酒吧踏上回家的路。
從酒吧出來的時候已是淩晨，冬日的夜晚風都有些冷冽，北方尤其甚是。秦舒也是個不怎麽抗凍的人所以直接提議了打車送Bella。這會她們正并排坐在出租車後座，在Bella報了地名之後，車內就陷入了安靜。秦舒也很清楚自己這樣送對方意味着什麽，但并不代表她就是真的很成人的這樣想的，再怎麽樣都還只是二十來歲的小青年，側着頭看着車窗外不去打破沉默。
Bella有些好笑的看着從上車開始就沉默的人，她要比秦舒也大了四五歲，她是做企劃的人平時工作壓力很大，偶爾也會來酒吧獵豔，秦舒也的外貌還有在酒吧內的談吐都很合自己的口味，所以才有這樣的事，忍不住開口“你剛剛還不是冷漠的人吧。”
“抱歉，我想我也許是需要睡眠了。”我的人設是高貴冷豔啊！秦舒也的內心狂吼着，可惜沒什麽用。
Bella不再說話，幸好車子很快的停了下來，秦舒也随着她一起下車，她雖然不知道Bella住哪裏，但這邊顯然是還沒到住宅區。
冷風一刮，站在路邊的女孩子的鼻頭就微微的有些紅起來，秦舒也看着只穿着一件呢大衣的Bella有些不忍，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下來給對方戴上。剛想撤手時卻被人拉住，微微擡起眼就對上了對方直白的眼神。
好吧，你很漂亮，但是我真的不是會玩one night stand 成人游戲的人啊。
“也許不是時候。”雖然很沒有風度，但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不知道這樣會不會傷害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的自尊心，但想想自己一直被成為小白眼狼這樣好像又很正常，還是真誠一點比較好。即使之前是真的想要放縱自己，但是其實一坐上車自己就開始有點後悔了吧。
“你是個很有趣的人。”對方輕笑着，即使穿了高跟鞋也稍稍比秦舒也矮，手扯着對方衣領拉下對方吻了上去。
很霸道的人！把自己拉下去而不是她自己欠起身！沒有意外的，秦舒也的第一反應還是一如既往的狀況外。
當邂逅香水的味道充斥着秦舒也口舌的時候，她才回過神。這種花香的柑橘調總讓人覺得難以抗拒。自己和她搭讪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對方和夏韻晴身上的相似，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再怎麽樣都不是一個人，就像這味道，夏韻晴身上的從來不會出現這種妩媚感和銳氣的香水味。明明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自己一定是瘋了。
想要找的人就只有夏韻晴而已，放縱自己也應該去找夏韻晴啊。
對方很顯然是察覺到了秦舒也不配合，松開她困惑的看着她，似乎是在控訴秦舒也無視她的魅力。是的，魅力，她一直對自己很有信心。
“對不起。”真誠的道歉，是自己的問題她的認錯态度一向以來很好也很快，“是我的問題，你很好。”但是不适合我，這句話是下一句不會被說出的話。
“我無法留住你，大抵還是我的問題。”Bella笑了笑看似毫不在意的直接玩笑着倒讓秦舒也有些無法回避的發窘起來。
“是我失禮了。”不管怎麽樣都還是再認錯吧，說完便不給Bella機會說什麽，直接和她告別連圍巾也沒有拿直接轉身走了。
剛才沒注意，這會走起來才發現這邊一點都不好打車，把羽絨服的帽子戴上心裏想着要不要打電話叫沈宇來接自己的時候，響起一陣喇叭聲，目光自然的向聲源看去，是一輛白色的SLK，車子停在她身邊，副駕駛這邊的車窗降了下來，秦舒也的腦子嗡的一聲滿腦子只剩下“天要亡我”這四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昨天就想更來着，但是房東被她養的貓給抓了，從額頭到眼皮賊危險看起來，她不能開車只能我開她車送她去醫院。車一啓動就傳來《人生何處不相逢》吓了我一跳...她是追小鮮肉的追星族啊，我以為她歌單該都是那種什麽Melon榜上的...一路上還聽她給她女朋友打電話灑了我一路狗糧（摔 讓我以後怎麽直視實驗室裏那個高貴冷豔的學姐啊（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