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只屬于我08
尤許突然起了跑步的興致,于是乎隔天起了個大早開始晨跑。
段珉這棟樓只有七層,占地面積很大,周圍擴寬了大道,繞着跑一圈和田徑場沒差,人和車又少,她就繞着這塊地跑。
還沒跑到一公裏,她氣喘如狗,停停歇歇磨到了三公裏,便提着步子往樓上走。
尤許登上七樓,一眼看到走廊裏的人,她喘着氣兒挪過去,跟段珉搭話:“早上好呀,是不是感受到了清晨美好的空氣和陽光?”
她還說跑完步回來叫他醒來吃早餐。
還說起不來,呵,男人。
段珉兩手插在衛衣兜裏,懶懶散散地靠着牆,垂眼看她兩手撐着膝蓋,彎着身子在喘氣。
她穿了一身橘黃色的運動服,看起來像小太陽一般暖融融的,紮高的馬尾辮因為運動而散落些許碎發,被晨光一照,顯得毛絨絨的。
她太有生氣了,像朝陽一般鮮活,帶着一種強有勁兒的生命力闖入他一潭死水的生活。
他從不喜歡深究和思考什麽事,一來是懶,二來是确實沒什麽事值得他多費一點精力去想。
他以前是記不清人臉的,總覺得那些臉模模糊糊看不真切,留不下一點印象。
可尤許不一樣,剛開始他看到她的臉也是模糊的,只記得她會笑,還很聒噪,可慢慢地,她的臉逐漸清晰起來,像從紙面上立起來變成立體鮮活的人。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他也不清楚。
——
尤許全身是汗,簡單地沖了個澡,換套寬松點的衣服開始做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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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她不太喜歡吃油膩的東西,就煲了小米粥,弄幾片吐司,煎兩個蛋,和大佬共進早餐。
段珉吃飽喝足,洗了碗便回自己屋補覺去了。
尤許躺在沙發裏,望着窗臺外挂着一個小魚形狀的風鈴,琢磨着今天也沒事幹,不如去花鳥市場買兩條金魚回來養養。
恰在此時,手機短信的提示音響起。
尤許拿起手機一劃開,看到一條備注為趙一彥師哥的短信:【下周六是瀾瀾的生日,到時有個慶宴,你想來嗎?】
尤許頓了頓,在腦海裏搜尋了下相關信息,原身在上大學時,有個很照顧她的同專業師哥趙一彥,而趙一彥和林瀾瀾是同班同學,看樣子他們的關系還不錯。
聯想到後期林瀾瀾對尤家出手,逼死尤棋之事,為防止劇情的走向,尤許得去會會林瀾瀾這個關鍵大碗。
尤許敲字回道:【多謝師哥邀請,我當然想去的。】
那邊回得很快:【那你今天有空嗎?我們也許久沒見了,不如敘敘舊?】
尤許想了想,敲下一個字:【好。】
趙一彥馬上發來一家餐廳的定位,同尤許敲定中午的時間。
尤許看完後,随意地将手機往沙發上一丢,眯了下眼,搓了搓手,看來今天有事兒要做,不能挑魚了。
她畫了淡妝,簡單收拾一下便出了門。
約定的地方是一家很高檔的西餐廳,尤許到的時候,趙一彥已經在等着了,他身着一套剪裁極好的深藍色西裝,額發往後定型,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成熟穩重。
尤許走過去客套微笑:“師哥,好久不見。”
趙一彥也笑了:“是好久不見,小許又漂亮了。”
兩人寒暄客套幾句,坐定下來點菜。
菜很快上來,服務員給他們倒上紅酒,趙一彥舉起酒杯:“來小許,幹一杯。”
尤許和他碰杯,抿了兩口,繼續閑扯:“師哥現在做着自己的事業,真是年輕有為,大學的時候就叫人敬仰了呢。”
“那裏,現在就做點小生意而已,”趙一彥說,“小許那時可比我這個師哥出名多了,眼也不眨地把獎都拿了一遍,漂亮又有氣質,追求者多到都能從教學樓排到食堂。”
“沒有的事,師哥才拿全了姑娘們的芳心。”
......
閑談進行到後半段,從回憶大學時光到現在的工作生活,兩人都放下些許久未見的戒心。
尤許見着氣氛正好,捏着酒杯,輕輕晃動裏面的液體,狀似随意地問:“下個星期師哥同學的生日,我還不知該送些什麽呢。”
趙一彥擡眼:“随便送,意思一下就行,本來就是去玩玩的。”
說實話他沒想到尤許真會答應,從他認識她起,就發現她冷冷清清的,獨來獨往,不太喜歡熱鬧和社交,在他結識的諸多女孩中尤顯特別。
大學那時,他追了她挺久,可她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
現在她的變化倒是挺大,能說愛笑,确實變得更漂亮了,化着淡妝,一襲淺藍色碎花裙,長發披肩,發尾微卷。
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恬靜氣質,讓人很舒服,又挪不開眼。
“她好相處嗎?”尤許擔憂道,“我嘴笨,不太會說話。”
說到這裏,趙一彥心中了然,難怪尤許答應他今日的吃飯邀約,不過是想讓他牽線搭橋,不過他不介意,用人情釣人,最後再收線,這是最好不過的了。
趙一彥一手支着下巴,往前傾了些,揚眉笑道:“有我在,不用怕。”
聰明人說話,不必點透,相互間心知肚明即可。
既然目的已經達到,尤許又聊了一會兒,便開口告辭回家,并且堅持AA制,趙一彥沒說什麽同意了。
她拿包站起來之時,有意向餐廳周圍掃了掃,一直隐約感覺到有人在注視她,還不只是一道視線,但她現在一眼掃過去,并沒有看到任何異常。
尤許打車回來先去了附近的超市,購置些食材瓜果,最後又大袋小袋地拎回來。
上到七樓,尤許一眼看到段珉面無表情地斜靠在她的家門口。
尤許走過去,解釋了一句:“今天有事出了趟門,所以現在回來得遲了些。”
雖說遲一點段珉又不會餓死,但他習慣性地在門口等着,而她已經在外面吃過,這麽一算,她莫名地有點愧疚。
段珉垂眼看她,聲音很淡:“去幹什麽?”
尤許随手将手上的袋子遞給他,然後翻包掏鑰匙:“去見一個大學朋友。”
段珉接過她手裏的東西,語氣不太好,卻很肯定:“男的。”
“對,是位師哥。”尤許開了門,轉身伸手想接回東西,段珉沒讓,沉默地拎着東西走進去,放在桌上。
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也不知他在門外等了多久,她本來想早點回來的,但趙一彥有意留人,加上她逛了圈超市補充食材,不知不覺就耽擱了時間。
怕段珉餓得久,尤許快速地炒了兩個菜。
但段珉今天似乎不太有胃口,吃了兩口就撂下筷子,尤許吃過飯,也吃不了多少。
好在菜不多,也不算太浪費。
——
接下來的幾天,趙一彥常常邀請尤許出去吃飯,尤許知道他是個萬花叢中過的人物,他大學時期換女朋友的速度如同翻書,還追過原身,但原身對什麽興趣都很淡,趙一彥追久了沒到手,便也不了了之了。
趙一彥現在表現出來的熱情,她用腳趾想都能知道他的心思。
但林瀾瀾那樣的人有自己的圈子,尤許想要融入就得搭橋,不為別的,只為預防後邊的劇情發展,要是林瀾瀾想要整尤家,她也逃不掉。
尤許不時會答應趙一彥的邀請,好在他沒有出格的舉動,也算是正常社交,就吃吃飯聊聊天。
終于到了林瀾瀾生日的這一天,她是大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女,過個生日排面自然不會少,尤許為了不失禮,化了精致的妝容,穿裙子踩高跟,對着鏡子細細打量一番。
确定一切得當後,尤許将今晚七點要給段珉的一盤菜提前放到了走廊的凳子上才離開。
趙一彥停車在樓下的不遠處,靠在車門外等待她,看到她不斷走近,情不自禁地牽起她的左手,落了一吻:“你今晚真美。”
尤許微扯了下唇角,抽回了手,“多謝誇獎。”
兩人入車內坐定,趙一彥發動引擎,車子行起彙入車道。
而不遠處的樓房,七樓的窗戶大開,站着一個人,他死死地盯着這輛車子駛入遠方。
——
地點是一棟私人別墅,趙一彥帶她一路走進去,熟稔地與人打招呼。
“趙總,新女伴啊?”一頭波浪卷的女人調侃地說。
“別亂說,”趙一彥溫笑道,“這是我的師妹尤許。”
尤許跟着他一路進去,保持微笑,禮節恰當的回應。
“沒想到趙總還有位這麽漂亮的師妹。”一位男士說。
“謝謝誇贊,您也很帥氣。”尤許說。
別墅裏外都是以白色為主的歐式裝修風格,裏面的牆上挂着不少名畫,擺放不少昂貴的古董,中央是舞池,鋼琴和大提琴的聲音緩緩流出。
上流社會的聚餐,還有不少人借此拉攏關系談生意。
趙一彥側頭對尤許一笑:“別害怕,有我在的。”
尤許沒說什麽,只是禮貌回笑,說實話一個長得還挺帥的人深情款款地說着有我在這種暧昧的話,小姑娘很容易心動。
可能是尤許看段珉久了,審美水平被猛然拔高,不好這口花心大蘿蔔。
趙一彥帶尤許從旋梯往樓上走,走到頂層的露天臺,背景是漫天絢爛的煙花,有十多個人,一對男女挽手站在中央,男帥女美很是顯眼。
趙一彥端起一杯紅酒,同那對男女打招呼:“紹司,瀾瀾。”
林瀾瀾身着一襲暗紅色魚尾裙,露出後背大片肌膚,身材有致,媚眼如絲,“喲,帶了新朋友?”
趙一彥介紹道:“這是咱們大學的師妹尤許。”他轉過頭對尤許說,“這位是林瀾瀾,今天的大壽星。”
尤許禮貌問候了聲,林瀾瀾微微颔首。
徐紹司視線落定在尤許身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趙一彥是個善于熟絡關系的人,很快帶動話題,尤許也适當的參與進去,期間徐紹司端着酒杯和她碰杯,眼神有些探究,卻溫笑地說:“你看起來很像一個人。”
聽起來像一句搭讪的話,尤許卻明白徐紹司不是在開玩笑,他正在和尤棋地下戀,大概是說她和尤棋有些像。
尤許面不改色,笑容可掬:“您這搭話的方式可有些落伍了。”
徐紹司笑了笑,沒再說話。
時間流走,一場宴會很快到了尾聲,臨走之時趙一彥也沒忘自己的使命,對林瀾瀾說:“不如瀾瀾留個聯系方式給小許,往後交個朋友一塊聚聚?”
林瀾瀾今晚心情很好,尤許能說會道行止得當,給她留下不錯的印象,因此欣然與尤許交換了聯系方式。
自始至終,徐紹司的目光總會若有似無地落在尤許身上,尤許只當不知道。
趙一彥堅持送尤許回去,她推脫不過只好答應。
夜幕低垂,不見星月,道路上的燈光和樹影明暗交錯地刷過車窗,讓車內空間變得半明半昧。
司機在前面開着車,趙一彥和尤許一同坐在後面。
尤許應付完這種交際,有一點兒厭倦和疲憊,但趙一彥就明顯興奮高漲很多,他今晚喝了很多酒,此刻靠近着她,絮絮叨叨說着話。
“小許,你大學都沒交男朋友,現在也沒有吧?”
“這些年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麽樣,怎麽也不給師哥打打電話,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師哥了?”
“好幾次聯系不到你,還以為你拉黑我了呢。”
他的手臂和腿蹭到她的,已經不像今晚及之前那般恪守有禮,感覺到身側的熱源以及酒氣,尤許不着痕跡地往另一邊挪。
就在尤許已經貼着車門無處可退之時,車子終于停到了家樓下,她立馬打開車門下了車,語速飛快地說道:“今天謝謝師哥照顧,師哥也早點回去休息。”
趙一彥不容分說地跟了下來,拽住她的手腕,因為酒精作用,他臉色通紅,眼睛很亮,身體踉跄了兩下,上前一步抱住尤許,腦袋擱在她的頸窩,輕吐酒氣:“你想怎麽謝我啊。”
“我幫了你這麽大個忙,”他的手隔着布料摸到尤許的腰部,“不如請我上樓喝杯茶?”
今天尤許穿的是齊肩連衣短裙,他一個熱臉貼在肩上,尤許一陣惡寒,她閉了閉眼,咬緊牙縫,正準備擡腳給他致命一踹,肩上重量忽然一輕,趙一彥像個沙袋一般被人甩了出去。
尤許愣了半秒,下意識看向自己擡到一半的腿,等等,她好像還沒碰到他。
“砰”地一聲悶響,趙一彥被甩到牆上,而後從牆面上滑落下來摔倒在地,整個人顫痛得縮成一團。
尤許轉眼看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寸頭大哥,他将趙一彥甩出去後,又沉着步子走過去掐住趙一彥的脖子,将他提起來壓在牆上。
趙一彥整張臉因為窒息而憋得漲紅,嘴巴一張一合,說不清一個字,只能發出細碎含糊的聲音。
尤許想起來了,這位一言不合就把人掄牆裏的寸頭大哥,就是她那天在樓梯間遇到的人,他現在眼底無光,是被段珉操控的傀儡。
她有所察覺地往另一邊望去,樓下的角落裏站着一個身形颀長的人,那邊沒有路燈,視野很黑,那人幾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不細看一時間難以注意到那裏還有個人。
尤許輕聲喚道:“段珉?”
黑影動了動,一步步向她走來,走進她這邊路燈投射的光圈裏,他的臉一半被照亮,一半是陰影,表情顯得晦暗不明。
段珉走到距她兩米處的地方停下,聲音很冷:“這幾天為什麽和他親近?”
他的眼眸漆黑暗沉,加上光線昏暗,尤許一時難以分辨出他眼裏的情緒,只覺得他的語氣過于寒涼。
尤許下意識出口兩個字:“什麽?”
說完她又想明白了,這段時間段珉派有人監視她。
段珉不欲多說,眸光森然地看向趙一彥,他低聲念了句話,而後打了個響指。
寸頭大哥松開趙一彥,趙一彥雙目無神地站着,沒有一點表情一個動作,成為被.操控的傀儡。
段珉虛虛一指他,問道:“你接近她的目的。”
趙一彥開口回答:“我想上她。”
尤許:“......”她還是想給他補上那一腳。
段珉眉目一斂,勾出一抹笑弧,露出白齒,語氣陰冷道:“答錯了,你是想死。”
趙一彥重複道:“我是想死。”
接着,他側過身體,面朝着牆,然後仰頭用力砸下,一下又一下,死命地用腦門砸牆。
尤許一驚,看向車裏的司機,司機沒有反應,應該也是被控制住了,她又掃視着周圍确定有無攝像頭。
待她确定安全後,趙一彥已經砸得頭破血流。
漆沉的夜晚,涼風蕭瑟,光線慘暗,已是滿臉鮮血的男人還在瘋狂的用頭砸牆,響起一道道悶聲,地上開出一朵朵血花。
場面血腥又暴力,很是滲人。
尤許見段珉表情未變,沒有一丁點要停的意思,眼底的暗色猩紅是真真正正的殺意,毫不掩蓋。
尤許難以接受一個人活生生砸死在眼前的場景,也怕段珉攤上麻煩,于是上前一步扯住他的衣擺:“好了,停下吧。”
段珉看了她一眼,唇線往下抿着,臉色很沉,看上去不痛快極了,但他還是打了個響指。
趙一彥接到指令,立刻停下動作,失去力氣地跌坐在牆角昏厥過去。
尤許想去看看他的死活,剛邁出一步,被段珉大力扣住手腕,一路被拉着往樓裏帶。
他眉心緊擰,眼冒暗火,又蒙了層黑霧散不開,激烈的情緒讓他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扣着她手腕的指尖都在微微泛白。
尤許被捏得生疼,強忍着沒吭聲,腦子飛快的思索對策。
段珉沒給她反應,一路帶她回到七樓,也沒讓尤許回自己的房間,而是拉着她進了他的屋子。
門一打開,尤許立馬愣住,他的房間......
他的房間每一處都是黑色的,黑色的牆壁、沙發、地板和家具,幾乎找不出任何一點別的色彩。
壓抑又厚重的感覺鋪天蓋地,直壓得人喘不過氣。
段珉腳步不停,直接将尤許帶到了實驗室。
實驗室終于有了點別的顏色,不過大多是冰冷冷的白色和銀色,偌大的試驗臺和實驗床,然後是一堆她叫不出名字的儀器。
尤許突然想起世界線裏自己的結局,被段珉禁锢在實驗床上,意識清醒地看着自己被解肢,最後痛苦地死去。
“等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尤許無法冷靜了,“原來我這麽努力,只是為了走回原劇情?”
系統憂傷地出來說:“誰讓反派現在的信任值只有35,恐怕你撒嬌求饒都沒用了。”
什麽玩意兒?前段時間不是緩慢上升到50的嗎,現在只有35?!這東西還能降?
段珉松開了她的手腕,自顧自地走到試驗臺那邊,掃視着桌上的儀器,挑挑揀揀拿起一把手術刀,似笑非笑地朝尤許走來。
尤許艱難地咽了下口水,渾身僵硬,背後冒出冷汗,瘋狂大喊系統:“我他媽快死了,你快救我!”
“我現在是低配版,很多權限沒有開啓,實在救不了你,雖說新手任務做失敗的記錄只會有你一個,”系統鼓勵道,“那你下個世界再努力咯。”
聽着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尤許咬牙:“那給我開個痛覺屏蔽系統。”
“權限不夠,”系統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不行的呢親。”
......我日,這他媽是什麽不靠譜系統。
尤許連罵兩句髒話,已經快要崩潰了,她實在不知道劇情為什麽會是這麽個走向,來不及細想,她不怕死,但真真切切怕痛,特別是被一刀刀剖得要死不死,痛不欲生的感覺,光是一想,頭皮都會發緊。
這破門連個門把都沒有,關上後尤許無從下手,再一看,這密閉的空間連窗都沒有,她都不知道要往哪裏逃。
尤許撞了兩下門,段珉已經來到她的身後,一手圈住了她,淡道:“門只有我能打開。”
淡漠的語氣令尤許頭皮一麻,寒毛倒豎,尤許在他的懷裏拼命掙紮起來,但力量的懸殊讓她那點掙紮顯得尤其弱小。
段珉一手扣住她兩只手腕壓在門板上,尤許下意識反應擡腿往他身下踢,他腿微曲別開壓住了她的動作。
尤許整個人嚴嚴實實被他壓在門上動彈不得,兩個人緊緊相貼,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氣息,親密無間的距離讓她有點臉熱。
她腼着臉笑:“咱們有話好好說嘛,餓不餓,想吃什麽,我現在給你做?”
一頓飯不能解決的問題,那就兩頓。
“你背叛我。”他說。
悶悶地聲音在頭頂響起,尤許怔了怔,一下沒反應過來。
沒給她回應的時間,段珉俯下身子,對上她的視線,“不想再給你背叛我的機會。”
他晃了晃手裏的手術刀,眼眸裏亮起一片雪白的寒光。
“所以——”段珉拉長尾音,斂睫一笑,像個十惡不赦的地獄厲鬼。
“想不想知道,做傀儡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突然興奮,兩眼冒光。
尤許:後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