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會兒樂連舟不敢進屋子,怕萬一陳爽或者張良再來找他,不小心把房間裏的聞丞钺給暴露了。于是只有站在離門口不遠的風口,有什麽都好擋一擋。

果然沒一會兒,就見小胡子陳爽從二層下來,見到他立在船舷邊,只意味不明的看了這邊一眼就轉身朝舵樓那邊走去。而張良一直到陳爽進了舵樓消失不見才跟着下來,直奔樂連舟而來。

“連舟你在這兒啊,剛可把哥吓死了!” 張良走過來,又恢複正常腔調。

“良子哥,陳管事找你幹嘛?瞧他臉色很不好的樣子,小弟也吓得不輕吶。” 樂連舟臉上只有微微的擔憂,看不出其他。

“哎,” 張良似乎在猶豫,一臉關切看着樂連舟卻欲言又止。

“怎麽了?” 樂連舟真想揍人,演技如此拙劣,之前他怎麽就沒看出來!

“連舟,哥豁出去了,” 張良湊過來,極小聲地在樂連舟耳邊道,“陳管事這是看我跟你走得太近,生氣了!”

“生氣?是因為不喜歡自己船員跟外人走得太近?”

“不~是,是擔心別的男人跟你走得近!” 說完拉開距離,擠眉弄眼地想要将本就暧昧的話襯托得更加暧昧。

聯想到張良第一次過來搭話時說的那句“小心人財兩失”,樂連舟瞬間反應過來對方想表達什麽,臉上爬滿驚詫并夾雜着一絲慌亂,“這,這怎麽會呢!”

張良見自己意思被理解到位,眉梢不自覺揚起,但臉上還是擠出擔憂的表情,“連舟老弟,哥只能說到這裏,你自己小心點。” 語重心長地拍拍他肩膀,又道,“哥這就去跟你拿藥,等着!” 說完轉身也朝舵樓那邊走去。

看着張良遠去的背影,樂連舟眼睛眯起,要不是剛才親耳聽到他跟陳爽的對話,這會兒還真要上當了呢。這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本事,真是白瞎了一副好長相。不過張良兩邊撒謊到底是要幹什麽,對他又有什麽好處?

這幾天觀察下來樂連舟其實已經确定陳爽正常得狠,對他并沒有任何那方面的不軌企圖或是不妥行為,說明張良從一開始故意接近自己就是為了散播假消息,故意讓他對陳爽心生警惕。

而張良每次跟自己說話的時候看到陳爽都表現得很怕很誇張的樣子也是故意的,故意讓陳爽覺得他們兩個有什麽貓膩。如果除去陳爽是基佬這個選項,結合剛才張良關着門說的那些話,這完全是要把“間諜”的帽子扣在他頭上嘛!不然一個船客打聽那麽多商船細節做什麽。

按這樣推測,值得“間諜”出馬的這艘船說不準還真有問題。

樂連舟真想直接跳海得了,別人穿越都是美好的故事,輪到他就統統變成慘不忍睹的事故!想到屋子裏還有個發着燒的“變故”,這日子還怎麽過!

正獨自煩惱着,樂連舟沒注意張良居然都已經回來了。

“連舟,還站這兒呢,不是說吹不得海風嗎!” 張良熟人般擡手揉了一下樂連舟額頭,另一只手上下抛着一個紙包。

“良子哥,這麽快!” 樂連舟忽地回神。

“吶,藥在這兒。” 張良将藥包遞過去。

樂連舟臉上露出欣喜,接過藥包,打開一層,裏面卻不是想象中的中草藥,而是一個個小紙包,有些不解,“良子哥,這個藥要怎麽煎?廚房可以借給我用嗎?”

“哈哈,你不懂了吧,在船上哪有功夫煎藥,這都是磨好的藥粉,直接合着水喝就行。不過祝船醫說了,要是沒病的時候還是少吃。”

這麽高級!樂連舟長見識了,本來都做好心理準備要去跟屋裏那位當苦力煎藥呢!這回直接有藥粉,省事了!

“良子哥太感謝你了!這回小弟我可以放心吹海風看風景了!” 開心是真的,表情非常自然非常到位。

“跟哥不用說謝!” 張良特哥們兒地大拍胸脯,一揮手,“有事再找哥啊!” 便朝着甲板上的水手們走去,大概新得了銀錢,要去賭一把。

樂連舟又站了會兒,确定不會從哪裏突然冒出來個陳管事之後才小心地回屋。他必須要有所準備,不然就真的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但一切的前提是讓這個會功夫的小侯爺快好起來,人身安全就全指望大個子保镖了。

藥包一個個分得很規整,一份就是一次的量,樂連舟用很少的水将藥粉兌了,将聞丞钺叫醒喂着喝下去。整整一天樂連舟就這麽守着時昏時醒挺屍狀态的聞丞钺,醒來的時候喂水,時不時擦擦額頭的汗水,隔幾個小時喂藥,直到傍晚,張良又在外面喊吃飯才起身出去。回來的時候依然順回來多的一碗,伺候着病人吃下去。

夜裏,迷糊了一天的人終于意識回籠,聞丞钺睜開眼睛,體溫已經恢複正常。樂連舟的藥固然有用,關鍵還是聞丞钺本身體子好,加上兩頓飯都沒落下,才好得這麽快。

雖然還有些發酸,但手臂肌肉已經能夠聚力,聞丞钺撐起身子,發現了貼着自己睡在旁邊的樂連舟。

船艙本就不大,樂連舟的房間更是小之又小,鋪了席子的地板睡聞丞钺一個剛剛好,再加上樂連舟就顯得有點擠。但就這麽點地方,樂連舟不可能上甲板上去吹夜風,守着守着困得不行便擠了個縫隙睡在旁邊。反正他心裏坦蕩,根本不覺得這種情況下兩個男人睡在一起有什麽不妥。

聞丞钺看着貼在身邊的人,少年修長的大腿很不客氣的搭在自己腿上,睡着的側顏額頭光潔鼻子挺翹,夢中不知道遇見什麽好事,唇角微微上揚,一副單純無害的模樣。

白天雖然發燒,但聞丞钺還是知道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六皇子親力親為伺候了他一天,輪廓冷硬的嘴唇抿起,眼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麽。

樂連舟像是感覺到身邊的動靜,支吾着翻了個身,從原來的側卧變成平躺,原本搭在聞丞钺身上的腿挪到一旁,另一條腿伸伸又踢了上去。

由于占地方的人坐了起來,空間頓時大了許多,樂連舟迷蒙中胳膊也舒服地伸展,手臂順勢随意一搭,爪子精準無比地落在了聞丞钺身體比例大概上下六比八的分界位置。聞丞钺疲憊的身子攸地繃直,也許是夢中慣性使然,樂連舟無心卻作惡的爪子還貓踩奶似的捏了捏,繼續嘴角含笑地打着小呼嚕,全程都沒睜眼。

聞丞钺是個二十出頭的正常雄性,雖然也是标準的性別男愛好女,但夜色迷蒙中直接被人抓住要害還是一件既尴尬又刺激的事情。特別是要害的主人已經很久沒自給自足過,而抓住要害那只手的主人在月色下睡得雌雄莫辨分外撩人,于是兩人貼近的溫度不斷蒸騰,小丞钺不可抑止地堅|挺了。

其實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樂連舟夢中幾經建設終于向G|杯女神伸出了祿山之手,果然不愧是全民望之津流的絕世胸|器,上手一大坨,綿軟有彈性,一只手簡直包不住,捏一捏,唔,好滿足!咦,怎麽還會變大?手感不對啊,剛才還軟軟的呢,怎麽變|硬了!再捏一捏,不對,這是什麽!還我G|奶,奶,奶,奶……

“吶啊啊啊啊啊!” 樂連舟夢中的吶喊脫口而出成模糊的音節,滿頭大汗睜開眼睛,偏頭,“你、你、你醒了?”

手上用力想坐起來,這手感,這是神馬!“唔啊啊啊!!” 果斷縮手,捂住自己嘴巴!

聞丞钺讪讪看着旁邊的人醒來後還不忘掐一把,卻又立刻捂嘴,耳朵豎起肉眼可見的前後動了動,像極了警覺的野貓,果然幾息之後就見他肩頭松下來,長籲一口氣,喃喃自語,“艾瑪,吓死我了。”

樂連舟是在慶幸自己突然的嚎叫沒有驚動隔壁的水手,确定沒事之後回過神來就無可避免的跟旁邊的人面面相觑。呃,剛才好像抓到了什麽不明物體,好尴尬怎麽破!

不過樂連舟是誰,轉移話題小能手有木有,況且現在連對話都沒有,更是小菜一碟。于是聞丞钺又見旁邊的少年安靜下來,一雙眼珠子亮晶晶滴溜溜轉,最終擡起那只爪子,按在了自己額頭,同時冷靜出聲,“嗯,不燒了,藥管用。”

“多謝。” 聞丞钺同樣冷靜,開口有些沙啞,那是燒的。

樂連舟坐直身子,背靠在後面木牆,曲起一條腿,“不用,我需要你快點好起來,因為我們可能遇到麻煩了。”

聞丞钺其實下面還支着帳篷,不過禦前侍衛統領的心理素質杠杠滴,面上比樂連舟還淡定,完全無視客觀物理形态,元神仍然是冷面男人,聲音自帶冷氣,“怎麽?”

樂連舟将白天發生的事情低聲說出,“所以這艘船比之前我懷疑的估計還要麻煩,姓陳的恐怕不會輕易放我下船。”

作者有話要說: 丞钺:嗷,老攻我的第一次就被人摸去了……

連舟:毛線!這也能叫第一次?!

丞钺:舟舟也是第一次吧?

連舟望天:……

丞钺拍案而起:!!格老子滴!你這爪子還摸過哪個龜兒子!

遠在他鄉的邵天逸默默舉手,卻被樂連舟一把按下去:別瞎湊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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