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 你要做什麽?” 張慈難以置信地擡眼,闫久語氣中的狠毒讓他心驚。
“你不用管,只要相信我就好, 幾日之後金烏島會真正的屬于我,屬于我們!” 闫久說着說着情緒明顯激動起來, 一手捧着張慈臉頰就重重吻下,一手已經撥開他外衫伸進裏衣。
張良握緊拳頭, 實在看不下去, 兀自離開。樂連舟同聞丞钺則是一模一樣的姿勢不聲不響眼睛盯着下面。但二人的心理活動卻是南轅北轍。
聞丞钺自從聽到闫久說再過幾日就可徹底擺脫藍堂主的女兒,并且真正擁有金烏島後就陷入沉思,闫久在策劃什麽!?可以肯定他即将掀起繼三年前的叛變之後的金烏島上的又一場權力洗牌。
而樂連舟此時在想什麽?若是平時他肯定是跟聞丞钺一樣注意到闫久話中的深意繼而開始解析其中的陰謀。但今晚他本就是沖着張慈與闫久的畸戀而來。
這會兒剛上演了一場宅鬥撕逼,樂連舟心中的激動還沒平複下去男主就閃亮登場,怒摔正室深情護花,這還沒說兩句呢就親上摸上了。
對于即将圍觀活春宮, 樂連舟忽然發現他竟然如此坦然, 絲毫沒有因為兩個主角都是帶把兒的就有任何不适。對此樂連舟将原因歸結于張慈長得太柔美, 看他們就跟看硬盤裏的古裝肉搏戲沒什麽區別。
闫久抱着張慈滾進床內,從房頂上看不到全貌, 但張慈抓在床沿的手臂已經赤|裸, 不知道闫久怎麽他了, 忽地發出一聲甜膩鼻音。
樂連舟猶如被閃電劈中,難以置信一個男人竟能發出這樣,這樣,啊, 樂連舟詞窮了,這種不可描述的叫|床聲簡直逆天啊,他硬盤裏都沒有這樣的收藏啊!
天雷滾滾之後樂連舟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聞丞钺,卻發現對方還是先前的姿勢,從頭到尾一動不動,眼睛都不帶眨的,靠!這還有位更投入的!
莫名其妙的樂連舟心裏開始不爽,是老子要來的,你憑什麽看得這麽津津有味,有那麽好看麽!伸出爪子揪住聞丞钺臉頰使勁兒一擰。
無辜的聞丞钺被臉上的動靜拉回一絲神智,呆呆地轉過臉來看着對方。樂連舟就近距離的看到聞丞钺那雙漩渦似的瞳孔從散大狀态漸漸回縮,最後在中心彙聚成黑洞一般攝人心魄,一時間看得跟着走了神。
這時房間裏面傳來闫久急促的粗喘和張慈低低的啜泣聲,讓房頂上二人同時回魂。
聞丞钺之前半封閉狀态的五感恢複銳利,眼前是樂連舟纖毫畢現的臉,耳邊是房內二人水乳|交融的喘息,口鼻處與樂連舟呼吸可聞,當然,臉上那只作惡的爪子已經撤走,只餘下絲絲痛癢。
樂連舟雙頰爬上可疑緋紅,用口型告訴對方,“走啦!”
聞丞钺沒有回答,直接抱起樂連舟沿着來時的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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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房間,聞丞钺沒有點燈,怕引人懷疑。樂連舟見他還悶悶的一聲不吭,心想難道這大個子還沉浸在方才的旖旎缱绻之中?
“還在想?”
“嗯。”
“……” 倒是老實。樂連舟撇撇嘴,“你應該抱過女人吧?” 古代人不都是很早成婚麽,聞丞钺也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又是名門貴族,這方面經歷應該十分豐富才對,你看邵天逸這樣的纨绔,孩子都打醬油了。
這回輪到聞丞钺無語,“怎麽突然說這個?” 先不論這個問題跳躍有點大,反正他也不打算回答,他這樣到二十幾歲都只是自給自足的男人确實不多見,說出來就是笑柄。正常情況,比如眼前的六殿下曾經在雍州城的相好就已經抱上兒子了。
“你不是老在想這個?” 只準你想不準我問咯?“還是說你受到啓發下回要改抱男人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 聞丞钺反應過來二人從一開始就沒在說同一件事,随即又想到,完了,早知道今晚就不該帶人出去,他的殿下該不會因為偷看別人房事而重新喚醒據說已經跟記憶一起失去的某種愛好了吧!
“你聽了一晚上就沒聽點有用的?” 必須趕緊把人給帶回正道!
“……,” 樂連舟讪讪怼回去,“你牛逼,這個還能聽出有用的?” 老子又不搞基,這種經驗完全是雞肋,雞肋!
聞丞钺受不了了,在黑暗中找準白亮白亮那一團就伸手擰過去,算是報了之前的仇,“你沒聽見闫久說的什麽?”
樂連舟捂住臉頰,嘴裏嘶嘶直叫喚,來不及發怒就就被對方的話問住,呆呆道,“他說什麽了?”
“所以你從頭到尾就只聽人床|事去了……” 聞丞钺語氣裏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恨鐵不成鋼的訊號太過強烈,說得樂連舟頓時無地自容。
“我們必須想個辦法。” 最終聞丞钺還是将自己從闫久短短兩句話中聽出的陰謀剖析出來給樂連舟聽,“我剛才就一直想,闫久肯定是偷偷探查到了嚴靳在南邊海岸的動作,并知道了秘密武器的價值。”
被當頭棒喝之後樂連舟頭腦迅速恢複清醒,立即明白事情已經超出他們的預期,若不及時扭轉,一切都将脫軌。
“他會不會跟我們想到一處去了?”
聞丞钺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他這次設宴把嚴靳方裘兩個負責人都引了出來,肯定不會再放他們回去。”
“方裘就是你好不好,別說得像是于己無關似的。”
但樂連舟有些不解,“若真是要動手,為什麽不在宴會酒菜裏動手腳,或者趁着現在我們在他的地盤上……” 說着樂連舟就開始後怕,背脊發涼,警惕的左顧右盼,仿佛有殺手潛藏在四周随時都要一躍而起将他擊殺一般。
“哎,我的殿下,你怎麽聽完牆角之後這兒不好使了呢?” 聞丞钺一戳樂連舟腦袋瓜,“闫久要是打算在今夜動手,你以為他現在還會趴在張慈身上?”
你們這些愚蠢的古人當然不知道男人那方面激動的時候血液都不在上面的腦子裏,當然沒平時好使!樂連舟一邊腹诽一邊思考,“他說要擺脫藍夫人,藍夫人背後是藍堂主,他是靠着幾個堂主的支持坐上島主位子的……”
聞丞钺接過對方的話,“必定處處受制于人,如果闫久真的想要利用嚴靳的藥控制下面的堂主,就一定不會想讓堂主們知道他對嚴靳動手。所以他必定是跟我們一樣,打算在嚴靳回程的路上神不知鬼不覺……”
“幹掉方裘,囚禁嚴靳,再威逼利誘讓嚴靳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藥劑。” 樂連舟覺得還有一點想不通,“那平王呢?闫久就不怕平王來驗收的時候發現被撬了牆角一怒之下蕩平金烏島?”
“你覺得平王到底要怎麽收回島上的近萬‘傀儡兵’?”
“傀儡兵?這個名字不錯。” 樂連舟嘴角勾起笑意,“原本還想不到,但是白天嚴靳的一句話倒是啓發了我。他說青藻的培育已經接近成功,很快就可以班師回朝。”
“對,嚴靳下意識的用了班師回朝這個詞,因為平王的計劃裏就是要讓這一萬傀儡兵名正言順的被他帶回錦禹。”
“邢筱竹說過,大洋裏的暗流會把之前抛下船的屍體帶回北邊。這就是為什麽金留想要殺掉無辜的水手們。不僅要殺,還要将他們抛入海中,然後平王安排的人會‘偶然’打撈起穿着徐江商會水手服的死屍,南洋商路出現海盜的消息足夠引起朝廷重視。”
“然後我那三皇兄估計會在廷議的時候主動請纓帶兵南下剿滅這股作惡的海盜!”
“闫久不怕平王的原因在于他們肯定事先就有約定。平王帶兵過來不過是做做樣子,闫久佯裝敗北,讓平王将島上的人充作朝廷軍名正言順帶走,而平王許給闫久金山銀山,本該兩全其美。”
“但闫久心大了,他認為平王過來不可能真有多少戰力,金烏島上炮船多,人多,到時候一拉出來平王識趣的就不會硬碰硬,只能自認倒黴吃下這個暗虧。”
“畢竟平王在明闫久在暗,若是要拼到底頂多是個魚死網破,然而平王是玉,闫久就是塊破石頭,硬碰劃不來。”
樂連舟跟聞丞钺一唱一和将事情全貌演繹出來,末了再次對視的時候眼裏有一樣的笑意。
“所以明天要怎麽辦?” 樂連舟覺得用腦過度,困意襲來,打着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所以我們不能等到明天。” 聞丞钺喝完桌上的冷茶,站起來,“等到明天就沒我們的份兒了,今晚就走。”
“啊~” 好困,小侯爺您是真的牛,喝了那麽多酒還能這麽精神,小弟佩服! “那嚴靳呢?”
“當然是一起帶走。”
二人再次乘着夜色出門,嚴靳的屋子就在斜對面,直接敲門怕引起旁人注意,聞丞钺讓樂連舟在院子裏守着,自己從一側并未關嚴的窗戶翻身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連舟:蒼老濕在這個面前顯得好蒼白無力。
丞钺:蒼老師是誰?
連舟:佛曰,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