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帶上鋼管
宋新詞剛走到車庫,停下腳步,想了想,回到卧室,換了一身簡便的休閑運動裝,穿上運動鞋,梳了一個丸子頭,将錢包鑰匙都扔在床上,只帶了車鑰匙和手機。宋新詞下樓跑到車邊,點開一個叫龍虎會的微信群,發了一條語音:昨天晚上在天朗又一城砍了夏記者的人,誰抓到他們,麻煩帶到城東那個跑路了的柯老板開發的那棟爛尾樓,我給五十萬酬勞,不知道的看新聞,如果哪個堂口敢攔着,以後不要在陽川市混了,還有,麻煩給我帶根鋼管
徐浪剛剛打了個電話給父母解釋,在群裏聽到這段語音,激動的熱淚盈眶,仿佛看到了宋新詞當年的樣子,當他還是慫人一個,整天跟着宋新詞混的時候,他本來失望地認為宋新詞會去安慰夏瑤,結果,哈哈,這才是他認識的宋大小姐。
徐浪跑到宋家車庫,彎腰敲了敲車窗。
宋新詞按下車窗,一言不發地看着他。
徐浪被看的心裏一顫,趕緊道:“老大,我跟你一起去。”
宋新詞沒說什麽,關了車窗,發車走了。
徐浪站在原地還在回味着老大這個稱呼,他很久沒這麽喊過宋新詞了,邊往外面的車走邊打電話叫人。
龍虎會是陽川市最大的幫會,它能這麽好好的存在着,跟幾個商業巨頭脫不了幹系,尤其是正今集團這種主要業務是房地産的巨頭,難免會有一些糾紛需要特殊手段處理,不過他們接觸不到宋聞韬這種大鱷,一般都是跟下面的負責人聯系,宋聞韬知道有這種團夥存在,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過問過。倒是像宋新詞他們這些富二代,以前讀書的時候老是和龍虎會混在一起。為此,宋聞韬一度憤怒到要聯合警方打掉這個團夥,後來,随着宋新詞越來越大,也不怎麽和他們玩,宋聞韬才算容忍了這個團夥的存在,偶爾還默認下屬給點業務給他們做。
宋新詞到的時候,已經有一批人在了,看見宋新詞走過來,趕緊将手裏的折疊椅子攤開,放在一旁。
“坤哥,好久不見。”
富坤遞了根煙給宋新詞,笑了笑道:“可不是嗎,我最近一次幫你打架還是高中的時候吧。”他記得那一次好像也是為了一個叫夏瑤的人。
宋新詞接過煙,富坤幫她點燃,宋新詞抽了一口,熟念地吐出一個煙圈,陷入回憶裏,眼神淡漠又疏離。
她記得她小時候好像也是一個蠻文靜的姑娘,爸爸整天忙着工作,很少回家,一回家,媽媽就要跟爸爸吵架,一吵架就要提離婚,宋新詞為了留住媽媽,放假從不跑出去玩,就在家裏學鋼琴、學吉他,但他們在她剛上初中的時候還是離婚了。
宋新詞從那時候起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可能是青春期叛逆,可能是太渴望人關注,在學校興風作浪,老師們一提起她就頭疼,她爸第一年捐了一棟教學樓,第二年捐了一棟圖書館,第三年捐了一棟實驗室,保她繼續念下去,那可是全市第一棟初中配置就這麽好的滿足化學、物理、生物教學的實驗室,據傳聞,她畢業的時候,學校還放了鞭炮……
然後是上高中,和夏瑤成了同桌,可能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的叛逆、她的火氣、她的孤單就在那三年裏被慢慢融化了,夏瑤那個人,性格就像打太極,化骨綿掌,以柔克剛,她就像是只被溫水煮熱的青蛙,慢慢的,再也跳不出來,到大學的時候,更是集團結友愛、謙虛禮貌、尊師敬長等傳統美德于一身的傑出青年……
宋新詞有點感慨,好一會才道:“是啊,那時候你還是一個小混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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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坤笑了幾聲,指着宋新詞,對周圍的十幾個兄弟道:“叫老大。”
“老大好。”
宋新詞一口煙差點嗆到,擺擺手:“我不混江湖好多年。”
這時,徐浪也帶了十幾個人走進來,老遠就感嘆道:“不知道是哪個堂口的人喔,這下可倒黴了。”
富坤幾個手指捏得咔咔作響,道:“陽川市雖然大,但這個圈子小啊,不說為了錢,就算他們講義氣要包庇,也要他有這個膽不怕我們查出來。”說着遞了根煙給徐浪。
徐浪接過煙,說了聲謝謝,道:“我開場子這些年,有麻煩事,基本上安保就解決了,大的麻煩,也是找坤哥幫忙解決,沒有自己養一群勢力,老了,不太了解現在的年輕人怎麽玩,那個富春榮金融公司,聽都沒聽說過,還是什麽新崛起的勢力?”
富坤嘆口氣:“你們這些不知人間疾苦的富二代,真是一般公司都入不了你們的法眼,最近這些年警察打的嚴,我們龍虎會是因為有幾個巨頭靠山,平時還收斂得很呢,我前些日子還扶一老奶奶過馬路來着,哪還有什麽其他的大團夥,古惑仔看多了,我估摸着找夏小姐麻煩的人,就是那公司養的幾個打手吧。”
徐浪想了想覺得有理,自己在道上也沒有聽到有什麽勢力崛起,看着宋新詞陰晴不定的表情,道:“老大,要是人跑了怎麽辦。”
富坤搖搖頭,插話道:“肯定不會,那兩個人就是想跑,也會被自己人出賣,消息都放出去了,五十萬不說,人真的跑了,倒黴的就是富春榮的老板了。”
徐浪咂咂舌:“他倆就是不跑,那老板的倒黴日子也來了,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他們說着說着話,外面有幾個人押着兩個人進來了。
消息一從龍虎會傳出去,不多久就散播到了整個陽川市黑社會圈子,這可比警察看監控、找線索抓人快多了。
富坤看了宋新詞一眼,道:“怎麽打,傷還是殘?”
宋新詞半眯着眼睛:“我自己來。”然後從旁邊富坤的人手裏拿過一根鋼管。
“等等。”徐浪喊道,不知從哪拿出一副手套遞給宋新詞:“老大,保護好手。”
宋新詞将鋼管遞給徐浪,戴上手套後,再拿過來。
那兩人被後面幾個人按到地上跪下。
徐浪在一邊笑着,開了一張五十萬的支票遞給押着地上這兩個人進來的人,說了一句辛苦了,然後朝着地上的兩個人道:“挺壯啊,以為紋個花臂就是黑社會了。”說着理了理領帶:“其實,我們都是很斯文的。”
宋新詞已經很久沒有自己打人了,在空中晃了晃,找了找感覺。
有疤的壯漢磕頭求饒道:“我們只是聽東家吩咐做事,不知道夏小姐是什麽人啊。”
富坤揣了他一腳道:“欺軟怕硬是不是,別人你就該砍了,明知道昧着良心還做,這就是報應,我們龍虎會開的保镖公司去年還拿過文明單位好麽,收拾的都是不講理的人。”
沒疤的壯漢直起腰,想站起來,又被按了下去,一臉硬氣道:“哥,你有點骨氣,男子漢敢做敢當,就是我們……”還沒說完,被宋新詞一棍子敲在腦袋上,鮮血直流,眼冒金星,抱着腦袋疼的在地上打滾。
宋新詞手都震麻了,補了一腳在他肚子上,語氣冰冷:“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是不是,你還挺講義氣,渾身是膽啊,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是不是。”說着又補了一腳,反手一棍重重地敲在有疤的壯漢後背上,有疤的壯漢竄起來,一頭撞到宋新詞的肚子上,随即被幾個人眼疾手快地拉開了。
富坤和徐浪哪能忍,就要親自動手。宋新詞忍着痛站起來,咬着牙道:“我自己來。”說着掂了掂鋼管,又敲了有疤的壯漢幾棍子,震得手都抽筋了,不解氣又補了幾腳:“人家記者正直,把你們這些敗類揪出來,你們不趁機悔改還變本加厲,人家這是在救你們,免得你們越走越黑,越陷越深,你們還去家門口堵人家。”說着又舉起鋼管朝另一個人打去:“堵的爽不爽,啊,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帥啊。”說着蹲下身糾起那人的衣領,扇了一巴掌,力度之大,那人臉上立刻現出一個巴掌印,宋新詞将那人的衣領拽得死死的,那人臉憋的通紅,宋新詞反手又是一巴掌:“你們最好不要讓我再看見,我見一次打一次。”說着站起身,對富坤道:“坤哥,一人一根小拇指。”
富坤點點頭:“明白。”
宋新詞往外走了兩步,聽到後面傳來兩聲叫喊聲,心裏揪疼,眼淚一下就上來了,拿過鋼管又回去補了幾棍子。
徐浪拿出錢包,掏了一疊錢往天上一扔,咳嗽了一聲,道:“我們都是很講道理的,你們先得罪人,被打也是正常的,這是你們的醫藥費,以後好好做人吧。”說完,小跑兩步,跟上大部隊,他本來以為,對方會包庇這兩個人,在這等一會等不到的話,就找上門去幹群架,結果……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宋新詞看徐浪跟上來了,對徐浪道:“我去看看瑤姐,你幫我查一查富春榮金融公司和向日葵小貸的老板,讓我逮到,我不把他們打殘,我不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