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助理被綁了

車轉過彎,時越卻發現常走的那條路被攔了起來,上面寫着正在維修,他只好調轉車頭走了另外一條較遠的路。

那條路雖然繞遠,但順路能去公司接江行簡,時越在心裏規劃好路線,慢慢開始提速。

繞遠的路上車輛很少,寬闊的新路前幾天才鋪好瀝青,地面還是嶄新的顏色,時越看着超車的黑色車輛越來越多,敏銳的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他往後視鏡瞄了一眼,果然車後同樣跟了幾輛黑色的無牌車。

看了看道路兩邊都是麥田,時越覺得局勢對自己越發不利。

“江叔叔,江阿姨!”時越一只手控制着車速,另一只手摸到手機,盲打出一串符號,給江行簡發送了過去,随後他微微側頭,“有人在追蹤咱們,我給江董發了消息,等下我會停車,你們盡量不要反抗,不要受傷。”

“小越你……”

“他們人太多,我只能保護你們不受傷!”

時越心裏知道自己再怎麽能打都不可能突出重圍,當務之急是保護江家長輩的安全。

叮囑好一切,時越看準時機,猛地将車往路邊歪了一下,右側很快遭到了後方車的刮蹭,借用撞擊力,時越向左轉動方向盤,輪胎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車身在衆車的圍堵中整個調了方向,時越猛地踩了一腳油門,一副要撞過去的架勢。

對方來圍堵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十幾輛黑車在時越的車前形成了攔截,其中領頭的是一輛幾噸的重卡車頭,它不急不慢的逼近時越的車,絲毫不怕時越突然加速撞過來。

對方明顯沒想要車上人的命,他們只是一步一步逼停了時越的車,只留下讓人下車的空檔。

重卡上的駕駛艙裏坐着一個滿臉橫肉戴墨鏡的胖子,他伸手打了個手勢,每輛黑車裏都下來一群拿着鋼管的小年輕。

時越握緊方向盤,将給江行簡打着電話的手機扔到了座位下,他剛剛直起身體,就有人來毫不客氣的用鋼管砸車擋風玻璃,叫嚣着讓車裏的人出來。

江逐雲當年沒少見這樣的場景,他護緊了懷裏瑟瑟發抖的妻子,給了時越一個“放心”的眼神。

在紋身男即将用鋼管将擋風玻璃敲碎時,時越打開了門,走了下來。

聽說過時越的人都知道他的事跡,不少人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這把紋身男氣的不輕。

“你就是江行簡那小子的保镖?”紋身男言語中盡是不屑,他原本以為時越是個多麽厲害的角色,卻沒想到是個白白淨淨的Omega。

時越全身肌肉緊繃,做出一副防禦的姿态,雙手緊緊握拳,下巴揚起,看上去就沒打算和紋身男老老實實的談。

“我是時越,敢問閣下是……”

紋身男哼哼一笑,表情猙獰,“老子的名諱你小子還沒必要知道!給我抓起來!抓活的!”

得到命令,手裏抄家夥的人一哄而上,毫無章法的将手裏的鋼管向時越砸去,時越按照自己的計劃象征的反抗了幾下,頭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挨了一棍子,血順着額頭向下流,對方也被時越打的很慘,有幾個人滾在地上哀嚎。

時越正準備停止反抗,卻聽到了江阿姨的尖叫聲,他心裏一驚,趕忙轉過身,紋身男瞅準時機高高舉起了手裏的木棍,一棍子砸在了時越的背上。

時越重重的單膝跪倒在地上,後背傳來的被野獸撕咬般的疼痛幾乎要将他扯碎。

随後有人沖上前将他的胳膊猛地向後折彎,把他的臉向下狠狠地踩在了滿是砂石的地上。

失去意識前,時越耳邊一直回蕩着江阿姨的哭聲。

他甚至想勸江阿姨不要再哭了,如果被電話那邊的江行簡聽到又要擔心。可是身體和大腦沉的像灌滿石膏一樣,時越最終沉沉的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時越閉眼休息了好久才恢複了一些力氣,他能感受到周遭環境的陰冷,推測自己被關在廢棄的倉庫裏面,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幾分鐘,遠處傳來衣服與地面摩擦的窸窣聲,時越努力睜了睜眼睛,擦傷的疼痛感立刻從左臉傳來,他不敢再大幅度做表情,只能小心翼翼迅速眨了眨眼睛,努力讓它适應黑暗的環境。

眼前的視野很開闊,時越根據聲音判斷了江家兩位老人被綁的位置,随後輕聲清了清嗓子。

“小……小越?”發出聲音的是江阿姨,或許看她是個女人,沒什麽力氣,所以沒有将她固定在倉庫裏的鋼管上,只是把她捆起來扔在牆角。

時越看沒有監視的人進來看他們,于是用極小的聲音問道,“江阿姨,叔叔和你在一起嗎?”

江阿姨怕極了,她的肯定回答帶着哽咽。

時越這才放下心來,他怕等下江行簡派人來救他們的時候,還要因為單獨被關起來的人而受人所制。

其實,時越很慶幸不是自己一個人被關在這個倉庫,不然,緊要關頭被放棄的肯定是自己。

“江阿姨,您不要哭了,休息一下,保存體力。”時越怕門外有人偷聽,于是沒有說江行簡會派人來救的話,只是繼續閉上眼睛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倉庫門外傳來槍聲和慘叫聲,時越判斷自己所處的位置是違規工廠的爛尾樓倉庫,樓下僅用幾根承重柱支撐的中空結構在大型車輛通過時會劇烈的抖動,好像随時會塌陷下去。

門外救援的聲音越來越大,時越将被捆綁在後面的雙手掙了掙,麻繩摩擦着手腕,時越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艱難地向左手的袖口伸去,努力擠進被緊緊捆綁的手腕處,很快,他從左手的手腕摸到了他的西裝袖扣。

輕松的取下點綴着暗紫色水晶的袖扣,時越憑借手指摸索着袖扣側面小小的機關,“啪”的一聲微弱的聲響在時越的背後傳到他的耳朵,額頭上已經起了薄汗的時越緩緩舒出一口氣,将彈出微型刀片的袖扣捏在手指上,刀刃被他順着兩手的手腕慢慢的摩擦着粗糙的麻繩。

冰冷的刀刃嚴密貼合着手腕,在麻繩表面上下摩擦,很快,鋒利的刀刃就将麻繩切斷,時越手上的繩子掉落在地上,他從地上拾起那枚小刀樣式的袖扣,将麻繩拿在手裏,迅速地弓腰跑向江阿姨所在的位置。

“江阿姨你不要怕,我幫你把繩子割斷。”時越壓低聲音迅速的在江阿姨耳邊說道,随後單膝跪在地上為她割繩子。

門外傳來用槍打倉庫門鎖的聲音,時越趕忙将雙手已經解脫的江阿姨護在自己的懷裏,眼睛看向門口,眼中絲毫沒有畏懼——這樣出生入死的日子過的多了,也就不害怕了。

江行簡一個人踹開被打爛的門鎖走進來時,門外江家來救援的直升機燈光正好打過來,照在時越罩着江家兩位老人的身體上,時越被強光照的睜不開眼,頭上已經凝固的血跡也阻礙了他的視線。

可他還是看清了背着光在漫天飛揚的塵埃中拿着槍走進來的江行簡,以及跟着江行簡進來的舉刀獰笑的刀疤男。

時越已經疲憊不堪的大腦來不及反應,他踉跄着起身向江行簡走去,就在江行簡皺眉準備躲開時越的“擁抱”時,時越一個健步略過江行簡,腳下用力,一個帥氣的掃堂腿将江行簡身後的人撂倒,那人顯然沒有意料到時越能這麽迅速的起身,刀都被這一摔扔了出去,随後時越抽出別在後腰的麻繩動作利落的在刀疤男的脖子上纏繞了幾圈,雙腿死死卡住刀疤男的雙肩,雙手向後用力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刀在飛出去的時候劃過時越的手臂,時越用力時才察覺胳膊上十多公分的傷痕。

刀疤男被勒着脖子,他不得不張大嘴巴呼哧呼哧的喘息,毫無反抗的力氣。

時越能感覺到江行簡的目光,可他根本無暇擡頭,也沒有力氣看他。

因為刀疤男的垂死掙紮,時越的體力消耗的很快,他在快要再次失去意識的時候将左手握拳高高舉起,大拇指刻意突出骨節留在外側,對刀疤男的下颌骨落下最後的一擊。

視線模糊的看着刀疤男在地上慢慢失去了抗争的跡象,時越在下一秒也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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