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助理去道歉

顯然時越的辯解并沒有起任何作用,江行簡在時越辯解前就為他定了罪,再多的辯解也只會讓衆人覺得聒噪。

前一刻以為江行簡會為自己反駁埃爾頓家族指責的安心在下一秒就變成了壓垮時越的砝碼。

得到江行簡的致歉,埃爾頓家族的人也沒再過多的糾纏,帶着艾倫.埃爾頓就離開了,人群也開始散開,逐漸有客人來道別,江家夫婦兩人出去送別客人,江行簡親自去門口送埃爾頓家族的來賓,只有時越沒有事情可做,他渾身冰冷的站在原地,所有人好像都在看他的熱鬧,沒有人肯走向前一步。

愧疚感漫延上時越的心髒,壓抑的他喘不過氣來。

右臂因為失血過多已經快沒有知覺,他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就像是谄媚着把自己最珍重的東西捧在手心想要奉獻給某人,那人卻一把揮開,并且嗤之以鼻瘋狂嘲笑着自己。

沒有人過問事情的原委,沒有人詢問自己到底為什麽打人,甚至沒有人在乎真相。

是自己太過執着嗎?時越咬了咬唇,眼中積蓄的淚水差點落下——他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卻因為江行簡的不信任而難過到這種地步。

身後有人在慢慢靠近,傷心的時越沒有回頭,很快,他沒有受傷的手被身後的人握住了。

時越驚訝的擡頭,卻看到白麓站在自己身後。

“小越。”白麓臉上帶着淺淺的笑,那雙大眼睛明亮又透澈,時越能從中看到自己狼狽的身影。

白麓看時越不說話,知道他心裏不好受,于是拉着他走到了沙發邊,打開了沙發上的醫藥箱,“流了這麽多血,都感覺不到疼的嗎?快讓我看看!”

右臂原本綁着的繃帶已經全部被血染紅,白麓沒有辦法解開繃帶,只好拿剪刀将它們從中間剪開,猙獰的傷口很快出現在兩人眼前。

時越看着傷口晃了晃神,只聽身後一陣倒吸涼氣的驚嘆聲,他這才轉過頭,看到了沙發後背着巨大包包頭發染得亂七八糟的霍之周。

“他怎麽在這兒……”時越沒有理咧開嘴給自己打招呼的霍之周,轉頭面色如常的詢問白麓。

白麓彎彎眼睛,“是少爺讓霍先生進來的,他好像找霍先生有事情,我正打算帶霍先生去少爺的書房,正好看到了你,少爺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我先幫你把傷口處理好。”

白麓說話時,手裏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他用酒精棉為時越的傷口消毒,随後又幫他擦了藥,将藥物晾幹後,才拿起一包新的繃帶細心的幫時越纏在了右臂。

整個過程下來,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倒是霍之周的手機總在提示有消息發進來,叮叮咚咚的響個沒完。

想到還有霍之周站在自己身後,時越再次有種站在懸崖之上的錯覺,他感激地向白麓道了聲謝,随後迅速的從沙發上起身,向樓上走去,今晚會發生什麽,時越并不想知道。

此刻他再也不想做那個事事周全的小助理,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小閣樓好好的睡一覺。

商蓉和江逐雲回到客廳時沒有看到時越,連忙拉住從樓上下來的白麓詢問時越去向。

“小越去房間休息了,他說他有些累。”

商蓉輕嘆了一口氣,擔憂的說,“這孩子…發生了什麽也不解釋一下,就這麽去休息了……”

白麓笑笑,“小越受了傷嘛,我看他很累的樣子,現在時間也晚了,老爺夫人也早點去休息吧。”

白麓的話說的合情合理,商蓉和江逐雲對視了一眼,将剩下的瑣事都交給了白麓,兩人也上了樓。

混亂的一夜最終過去,時越拖着酸疼的身體起床,睜開眼睛他就立刻想到昨晚江行簡可能和霍之周待在一起,原本快要變好的心情很快又低落下來。

身上的禮服因為沾了血變得斑駁不堪,時越将衣服脫下來扔在了水盆裏,随後拿着要穿的襯衫西褲進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他又恢複了原本的裝束,前一晚被梳上去的頭發現在軟軟的塌在發頂,腦後微長的發尾被他用皮筋紮了起來,整個人看上去很利落整潔。

雖然嫁給了江行簡,但自己的工作依然是他的助理,時越抿抿唇,站在鏡子前為自己快速的打了個溫莎結,又從抽屜裏把腕表拿出來戴在了左手的手腕,一切整理完畢,時越才從閣樓出來。

沒有人再過問昨晚那件事,所有人都像失憶了一樣,時越和江行簡的關系恢複到了受傷前,他沒有再過問過時越的情況,也不再強迫他和自己走在一起。

對于這種情況,時越不知道怎麽緩解,他無數次想開口跟江行簡解釋那件事的緣由,卻總找不到合适的時機。

公司不适合談私事,回家的路上江行簡明顯不像是有心情聽自己解釋的,回到家後江行簡會在飯後去書房處理工作,時越不能去打擾他,只能等在門外,這一等,就是幾個晚上。

就在時越以為所有人都忘記了晚宴的那件事時,江行簡突然告訴時越周末晚上要去拜訪埃爾頓家族,讓時越做好道歉的準備。

正在開車的時越聽到這句話,腳下一亂差點把油門踩成剎車,幸好他及時反應過來,将車在白線前停了下來,坐在後面的江行簡身形晃了晃,眼裏有些責怪。

“抱歉,少爺。”時越很擅長給江行簡道歉,可是讓他給別人道歉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何況,根本沒做錯的事情,為什麽要道歉?

時越用力的咽下到了嘴邊的質問,将它積壓到了心底。

周末傍晚,江行簡帶着時越坐車來到了埃爾頓府邸,埃爾頓老夫婦很熱情的接待了他們,并且邀請他們留下來吃完飯,江行簡破天荒的同意了。

這頓晚飯時越吃的味同嚼蠟,他吃不慣西餐,也不擅長喝酒,但總有人來找他喝酒,最後一個來敬酒的,就是艾倫.埃爾頓。

“江夫人身手太好了,我可是休息了好久才恢複……”艾倫的話裏夾裹着不善,他依然對時越的身體虎視眈眈,臉上帶着顯而易見的貪婪,“來吧,江夫人,這杯酒幹了,你打我的事情,就一筆勾銷。”

時越看着自己面前杯中殷紅的液體,又想到江行簡來之前在車裏的警告,于是端起了那杯酒,和艾倫短暫的碰撞後一飲而盡。

艾倫看時越聽自己的話把酒喝光,就裝模作樣的說了一頓虛僞的話,随後他就說自己有事,離開了餐廳。

時越看并沒有人和自己繼續說話,于是低聲道了句抱歉後,起身從餐廳的後門走了出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