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助理被誤會了

時越回到自己的閣樓時已經是午夜,房子裏每個人都沒有留意時越的回來,除了白麓。

時越是獨自走回來的,自從和江行簡結婚後發生的事情太多,時越被亂七八糟的各種事情弄得心力交瘁,他在回來的路上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信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每個人的行為都正常,這才是時越在遭遇綁架後覺得最不正常的地方。

江家人雖然習慣了這種不痛不癢的綁架,但每次都會徹查到底,絕對不會像這次一樣輕易放棄追查轉而匆匆結婚,這根本不是江家的行事風格。

除非,背後有比江家勢力更大的威脅存在。

時越先走到盥洗臺洗幹淨了帶着血跡的手,看着水流帶着雜色潺潺流淌下來,時越不禁回憶起了能夠給江家帶來威脅的人。

率先排除掉的是霍家,霍家是醫藥世家,巴結江家還來不及,小兒子流産了都不敢到處聲張,卑微的樣子着實有些可憐。

其次被排除的是前一陣子起了矛盾的埃爾頓家族,他們雖然給自己下了藥,導致發熱期提前,卻沒有對自己做什麽實質性的傷害,時越混沌的記憶裏幾聲攝像機拍照的聲音特別明顯,但因為大腦實在不清醒,時越也無法确定他們到底有沒有拍下什麽。

時越自認埃爾頓家族膽子再大也不至于要到綁架的地步。

剩下的一些公司大部分和江家有合作關系,為了利益,他們應該也不會傷害江行簡。

時越總覺得孩子的事情是上次綁架事件背後黑手的警告,他們對江家應該很了解。

被敵人在暗處窺探的感覺很不好,時越縮了縮脖子,背脊有些發涼,冥冥中他總覺得有雙眼睛在門後正看着自己。

擰緊水龍頭,所有的聲音仿佛一瞬間消失,卧室裏安靜到驚悚。

時越轉身看向對面牆上的門,心跳和腎上腺素迅速飙升,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門外站着一個不明身份的人,那人或許正拿着武器準備破門而入。

時越來不及擦手,他下意識摸向盥洗臺下面隐蔽的小抽屜,只拉開一條縫,手指探進去,摸到了冰涼的刀身,将小巧的匕首握在手心,時越輕手輕腳的走向棗紅色的木門,連呼吸都因為緊張變得微弱了許多。

房間裏的空氣變得肅殺起來,時越的右手以刀刃向內的姿勢握着匕首,他感受到門外的人同樣在緊張——那人的信息素暴露了他的情緒。

左手握緊門把手,時越的右手藏在身後,雙腳一前一後,以防打開門後外面的人攻擊進來,自己無法及時躲避。

門在時越面前一點點被拉開,熟悉的黑色皮鞋出現在時越眼前,他擡起頭,白麓正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看到門外是熟人,時越的精神很快放松下來,他扶住門常常地舒了口氣,“原來是你……呼……我還以為是誰!”

身上還穿着黑色大衣的白麓看上去是剛剛從外面回來,他連忙拉住快要虛脫的時越,無奈笑了笑,“我正打算敲門,你就打開了,我還想說咱們真是心有靈犀啊,沒想到下一秒就看到你拿着武器出來了,你才吓死我了……”

不在江行簡面前,兩人的談話放輕松了不少,時越搭着白麓的肩膀緩了好一會兒,砰砰跳的心髒才恢複正常。

“……你這是,剛回來?”時越記得白麓和江行簡比自己提前離開了醫院。

白麓癟着嘴,“嗯”了一聲,語氣很是疲憊,“少爺去醫院見了韓醫生,結果我也是服氣……”

結果?時越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麽快這件事就有了結果。

看時越期待的目光,白麓搖頭苦笑,“我和醫生們把那批藥給查了個遍,一直查到現在,你猜怎麽着?”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賣關子,只有白麓這麽想的開的人了。

時越連忙問,“怎麽樣?有沒有查出什麽?”

“在垃圾桶裏的藥片包裝上翻到了藥物殘留的粉末,檢查完發現是藥有問題——不知道是哪個馬虎的護士把堕胎藥放在了止疼藥的盒子裏面,後來那盒藥都重新檢查了,三分之一是堕胎藥,大概是霍之周倒黴,吃到了堕胎藥,今天去檢查的其他孕夫都沒事……”

得到這個結果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時越也覺得這件事太過于巧合,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發生。

“所以……這是一場意外的醫療事故?”

“嗯,暫時是這樣,監控之類的我們都檢查了,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白麓像是替時越松了口氣,他拍了拍時越的肩,笑笑,“少爺讓我來叫你去見他,別有太大壓力,我知道這件事不是你的錯。”

“少爺原本就不打算要這個孩子,霍之周會懷孕純粹是意外,”白麓放低聲音安慰着時越,讓他放輕松,“外面那些都是不足挂齒的小玩意兒,小越你才是應該站在少爺身邊的人。”

白麓的話雖然很殘忍,但是這是事實,江行簡不會允許有小情人懷上孩子,這次流産應該只能算是意外中的意外。

就算不是意外,也只能稱為意外。

時越臉上的笑容也有些苦澀,他隐隐的擔心江行簡某天也會這樣對待自己。

“好啦,我不打擾你去見少爺,我先回去洗漱,你一個人去找少爺吧。”

和白麓告別,時越望着空蕩蕩的走廊,輕聲嘆了口氣,關緊了自己卧室的房門,走向樓梯。

站在樓梯拐角處,他後背的冷汗還沒有完全褪下,卻再次感覺到有人窺探的目光。

空蕩的走廊裏只有時越一個人,時越卻明顯感覺到了殺意。

——

站在熟悉的房門面前,冷清的木質香迎面撲來,沒有摻雜任何其他氣味的信息素讓時越的心都化成了水——他向來無法抵擋江行簡的信息素,即使江行簡一再推開他。

禮貌性地敲門,得到房門那邊冷淡的回應,時越才打開門走進去。

江行簡坐在卧室的單人沙發上喝着咖啡,看時越進門,也沒有收斂門戶大開的坐姿,這讓時越有點難為情,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不知道該看向哪裏。

“白麓都告訴你了?”江行簡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破天荒地打了個手勢讓時越坐在了自己的對面椅子上。

時越抿抿唇,乖巧地坐了下來,委屈的感覺一直萦繞在他的心頭,自從聽了江行簡的對自己的定論後,從來沒消散。

或許是看出了時越的委屈,江行簡的身體向後仰了仰,揚起下巴看着時越,“你要什麽補償,盡管提。”

江行簡的話說得模棱兩可,讓時越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他沒想過向江行簡要什麽補償,他只想好好的生活,如果可以,讓江行簡稍微再喜歡自己一些。

但唯獨這個是最難的——江行簡變成現在這個沒有心的樣子,時越覺得有一半是自己的原因。

“少爺,我沒有什麽過分的要求,我只希望…在家的時候,能和你好好相處。”能夠和你裝的更像一對真正的愛人。

時越甚至覺得自己很無恥,他怕江行簡誤解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解釋,“我是說,請你不要把外面的人帶回家來……我真的很難辦。”

明明是時越提要求,現在卻像時越在哀求江行簡。

江行簡原本以為時越會跟自己提更過分的要求,卻沒想到能看見時越這樣唯唯諾諾委曲求全的一面。

但是提到不要帶其他人回家這件事,江行簡立刻想到了自己在時越房間垃圾桶裏看到的那件陌生的大衣。

“時越你不覺得你有點太雙标了嗎?”江行簡記得那件大衣上混合着廣藿香味的其他信息素味道,那些劣質低下的味道混合起來簡直令人作嘔。

時越怔怔的看着江行簡,不懂他在說什麽。

江行簡的臉上露出一抹嘲笑,他扯扯唇角,對上了時越茫然的眼神,厲聲問,“你房間裏的大衣怎麽解釋?把新婚丈夫抛棄在飯局上,自己和陌生男人幽會,還穿着他的大衣回家,這就是你說的難辦?”

“如果不是白叔來接我,可能我還在埃爾頓家等你幽會回來!”江行簡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也是滿腔怒火,他萬萬沒想到時越竟然在飯局上抛棄自己離開,他在吃飯時等了很久,吃到實在吃不下後,看時越還沒回來,才準備自己開車回去。

走出埃爾頓家的餐廳,才從傭人的口中得知時越和其他男人一起離開了,也沒有留下任何口信。

從時越卧室裏的垃圾桶裏看到那件陌生的男式大衣,江行簡的怒氣被大衣上污濁的信息素味道所點燃,他原本不打算管這件事,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時越時,眼前總會出現時越披着其他男人大衣的模樣。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江行簡無比厭惡。

他讨厭這種因為時越而影響自己情緒的感覺,卻又抑制不住的對這種感覺做出各種反應。

“你想要正常的夫夫生活,好啊,我滿足你,只要你和外面的男人斷掉,我不介意和你嘗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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