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十八顆星
花熠:“......”
他覺得可以重新組織一下想法, 比如問一問沈曜,為什麽真的他都站在眼前了, 還要看屏幕上假的他?
是不化妝不加特效的他不夠帥嗎?!
幼稚花醋缸僅僅猶豫了0.001秒,就湊過去,摘掉了沈曜一邊耳朵上的耳機,低頭, 輕輕舔他的耳垂。
耳機被摘掉的一瞬間,沈曜還沒反應過來,耳朵上就傳來過電般的酥麻。
沈曜一個激靈,迫不得已按了暫停,轉頭看花熠,“小熠?”
“沈老師, ”花熠攬住沈曜的腰,與他一起靠在了床頭, 又去舔他的耳垂,“看我不好嗎?你想知道什麽, 小爺我都演給你看。”
沈曜愣了愣, 指了指屏幕上身披铠甲英勇無敵的你花爺,“小熠,你知道這上面,是你自己吧?”
他又沒看別的男人,這小子怎麽自己醋自己,還醋得這麽來勁兒?
“我當然知道,”花熠得寸進尺, 舔過了耳垂,又低頭在沈曜的脖頸上留下顆草莓粒,“可那是我演的角色,不是真的我,真的我現在就在這裏,抱着沈老師。”
沈曜最招不住的就是這種時候的花熠,分分鐘就被撩到腰軟。
“好好好,”沈曜妥協,“不看了不看了,只看你。”
花熠這才滿意,又擡手摘掉了沈曜另一邊耳機,連帶着筆記本電腦一起拿起來丢在了一旁的床頭櫃上。
“剛看到哪裏了?”花熠說話算話,“後面的我給你演。”
“快結尾了,”沈曜笑了笑,“看到你...你演的那個角色,炸掉了實驗室,逆着火光沖出來,說了句話,不過我還沒來及聽見說的是什麽...”
“我不是什麽英雄,”花熠的入戲能力真不是吹的,不過一眨眼,整個人身上流露出的氣場就不一樣了,那雙多情桃花眼竟讓人看出股蒼桑味道,“我只是個拼盡所有,想要活下去的普通人罷了。”
“超棒!”沈曜毫不吝啬誇獎,側頭在花熠臉頰上重重親了一口,“小熠好厲害,今天我要叫你老師了,不是說要教我嗎,小花老師?”
“教你,”花熠當真擺出了副認真教學的模樣,“知道體驗派和技巧派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
沈曜虛心求教,“等小花老師告訴我。”
“那就拿我們現在演的角色當例子,按韓楊的話說,你是體驗派,你會在演的時候,把自己完全想象成安常。”花熠一邊說着正經無比的話,一邊卻擡起沈曜之前蹭破皮的那只手,探出舌尖,輕輕舔舐那道劃痕,又接着說,“而我不一樣,我還是我自己,我會把吳畢想象成一個真實存在于我身邊的人,我會去觀察他,揣摩他,在每一個情節發生的時候,去想,這事兒吳畢會怎麽想,會有什麽樣的表情,什麽樣的動作。”
手上的酥麻感太強烈,沈曜難免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溢出一聲哼吟。
“沈老師,”花熠放開沈曜的手,又捏住了他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輕笑一聲,“聽講,可要專心哦。”
沈曜瞪他,“怪誰?”
“怪我,”花熠承認錯誤承認得坦蕩蕩,可卻絲毫沒有要改正的意思,又順勢在沈曜眼皮上親了一口,才道,“沈老師,要不要按我說的,試一試?”
花熠的語氣太循循善誘,沈曜不自覺點了頭,把劇本遞給他,“試哪一場?”
花熠随手翻了兩下,把劇本攤在床上,一指,“就試這一場,怎麽樣?”
沈曜興致勃勃探頭去看,還在猜着會是哪一場戲。
是安常在追查線索的過程中無意與吳畢交鋒的那場,還是結果徹底浮出水面,安常想要吳畢親口說出真相的那場?
這樣想着,沈曜就看到了攤開的那頁劇本上,第一行,赫然印着兩個大字——床戲。
沈曜:“......”
這小子可能就是饞他身子。
“怎麽了?”偏偏你花爺現在的神情是少有的一臉正氣,“這場不行嗎?”
行,沈曜想,大概是他想多了,要有一個演員的專業素養!
“午|沙發|做·愛,”花熠一本正經念起劇本,“這裏你已經做過批注,這場戲發生在安常開始對吳畢起疑心之後不久,他心裏不安,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暫時緩解,因此你說,這場戲,開始時候應該是由誰主導?”
“安常,”沈曜認真答道,“他心裏不安,在做的時候,就會更主動,想要索取更多。”
“沒錯,我們現在就來試一試。”
說完,花熠就放開了沈曜,側身點了根煙,擡眼看向電視的方向。
沈曜知道他這是已經入戲了,也很快調整情緒,這一次,他嘗試按照花熠之前說的那樣,保留自己的同時去想象安常,這個時候會怎麽做。
安常的性格是內斂的,也容易害羞,即便他想要,也不會一上來就撲上去親吳畢。
頓了兩秒鐘,沈曜動了,他慢慢向花熠的方向挪動了一點,裝作不經意,左手輕輕觸碰到花熠垂在身側的右手,問出一句,“抽煙,是什麽感覺?”
這是劇本裏沒寫的臺詞,事實上,劇本裏對于這場戲,基本就只寫了一個時間地點,給了演員充分自我發揮的空間。
“要嘗嘗麽?”花熠微微偏過頭,把煙往沈曜嘴邊遞了遞。
沈曜卻沒有張口去接。
他想,安常是不會抽煙的,何況在這個時候,安常問出這句話,也不是為了真的想嘗煙的味道,他只是,需要一個契機,一個開頭。
這樣想着,沈曜搖了搖頭,像是鼓起勇氣一般,環住花熠的脖子,閉眼湊了上去,貼着花熠的嘴唇,小聲呢喃,“我想這樣嘗。”
安常沒有經驗,之前與吳畢的親熱基本也都是吳畢在主導,因此他只是依存本能一般,生澀卻又熾熱地去吻吳畢,像只不得章法卻又瘋狂渴望得到愛撫的貓咪。
煙草味在兩人糾纏的氣息之間彌漫,吻了一陣,花熠眸色不自覺暗下來,掐着沈曜腰的手也忍不住用力,他頭稍稍向後仰,撤開了一點距離,語氣調笑,“收着點兒,沈老師,人安常可沒你這麽,浪。”
沈曜一頓,水洗過一般的眸子嗔了花熠一眼,靠回去,重新找感覺,再來。
花熠真認真起來,不比韓楊好磨多少。
這麽一個吻,花熠磨了他三遍才給“過”。
接着往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已經燥熱起來,安常比起開始時候放得開了些。
沈曜起身,換了個姿勢,直接跨坐到了花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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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沒經驗,”花熠貼着沈曜耳邊指導,“他會下意識去模仿吳畢的動作,“所以,沈老師,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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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常年都帶着微涼,而花熠的肌膚又滾燙。
就好像将雪水融進了火焰裏。
兩人已經又早早舉起了旗,互相朝對方敬禮。
“沈老師,”花熠心猿意馬,“你說真的拍這場的時候,我也這樣了,怎麽辦?”
沈曜已經不太能分清自己是在戲裏還是戲外了,他眼尾緋紅,不答花熠的問題,只是有些急促地夾了夾花熠的腰,“我們來吧,好不好?”
不知是安常在對吳畢說,還是他沈曜,在對花熠說。
“知道怎麽樣,”花熠垂頭,情不自禁去吻沈曜的眼尾,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很克制冷靜的,“才能把床-戲演得真實嗎?”
花熠是專業學表演的,吻-戲,床-戲,都曾是他的必修課。
可沈曜現在并不想知道,他搖頭,在這一瞬間,他确定自己已經完全出戲了,“小熠,不演戲了,我是說,我們真的做吧,好不好?”
花熠的身形猛地一滞,他突然緊緊摟住沈曜,把頭埋進他懷裏,大力呼吸。
沈曜能感覺到掐在自己腰上的手很用力,花熠的氣息也很不穩,像是拼命要把什麽東西壓回去一樣。
半晌,花熠才擡起頭,慢慢放開了沈曜,臉上恢複了慣有的懶散,唇角挑了挑,混不吝抛出一句,“沈老師,這麽入戲啊?”
沈曜頓住,情-欲瞬間冷卻下來,一股莫名火氣蹿上頭頂,讓他再也忍不住,把一直壓在心底的那個疑問問了出來,“你明明也想的,為什麽就是不肯?”
他與花熠有過太多次,太了解他動情時的樣子,這些天,看着他明明就一樣動情,身體明明那麽誠實,卻寧願一次次用手,一次次沖冷水澡,也不願意同他做。
花熠不說話了,他仰靠在床頭,擡手遮住了眼睛。
為什麽不肯?
因為...
“嗡...”
花熠的手機突然振動起來,沖破了兩人之間凝滞的氣氛。
緩了兩秒,花熠才接起來,“尤老板?”
“你...已經知道了?”尤許的聲音難得有些遲疑。
花熠一愣,“知道什麽?”
尤許頓了頓,嘆了口氣,“自己看微博。”
花熠隐隐覺得發生了什麽,卻又一時猜不到,他急忙打開免提,點進微博。
就見微博熱搜第一上正赫然挂着——
#花氏集團總裁花殷,車禍肇事逃逸!#
花熠僵住, 他視線落在屏幕上,眼神像是帶着尖刀, 硬生生要把手機戳出個洞來。
把那行字來來回回逐字逐句看了三遍,花熠還是沒壓住,爆出句粗口,“操|他們大爺的!造謠遭雷劈!絕對不可能是我爸!”
“花叔那邊現在還沒聯系我, ”尤許原本就是花熠父親的手下,花熠當初剛成年就一個人跑出國,他爸實在放心不下這個萬事不放在心上的小兒子,才指派了尤許當他經紀人,跟他一起出國,“這個證據應該不難找, 不用太擔心,主要是你這邊, 白天才被爆出來家庭背景,晚上就出來這麽條新聞, 太影響路人緣了。”
“路人緣?”花熠正在氣頭上, 聽見這話就嗤笑一聲,“小爺我在意那玩意兒嗎!”
“你冷靜一點,”尤許嘆氣,“我早就和你說過,你現在才回國,對于國內圈子來說還是新人。我打這個電話來就是告訴你,事情反轉之前, 不要站出來亂怼人。這是為你好,也是為了花叔好。”
花熠原本還想反駁,聽見尤許說的最後一句話,沒了聲。
但凡鬧出人命的,都不算小事。
何況他爸現在本就是站在風口浪尖上的人,他現在任何不謹慎的言論,都可能毫無幫助不說,還會起到反作用。
“知道了知道了,”花熠最後,也只得無奈應一聲,“小爺我忍着還不行嗎。”
挂了電話,花熠毫不猶豫,就點進了那條微博。
微博原文竟是從一個新聞藍V號發出來的——
12月23日傍晚11時許,海城清河路段發生一起車禍,已致一人死亡。經周邊居民證實,死者是居住在清河街區筒子樓裏的一位空巢老人,靠領國家低級保助金及賣廢品為生。從路段監控發現,肇事司機在撞了人之後,沒有下車查看,而是直接逃離了現場。受害者在半小時之後才被路人發現,然而急救車來的時候,受害者已經失去呼吸回天無力。從監控中截取到的車牌號發現,肇事車輛為花氏集團總裁花殷的專車,現花殷已被警方傳喚調查。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望法律有眼,還無辜窮苦人民一個公道!
這全篇措辭,不可謂不懇切,處處站在普通大衆的角度出發,已經形象勾勒出了一個肇事逃逸的無良富人,及無辜被害卻可能死不瞑目的孤苦窮人形象。
用小拇指想都能想到,這條新聞會在無數普通群衆裏激起什麽樣的反響。
但是...
“去他媽的!”花熠暴躁地把手機摔在床上,“它這就是偷換概念!車是我爸的車,就能證明開車的人肇事的人一定是我爸了嗎!警方調查結果還沒出來,就敢用這麽言之鑿鑿的标題來博人眼球!小爺我要找律師起訴這個新聞號!”
沈曜在花熠和尤許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那條微博,此時哪裏還記得什麽矯情的質問。
他急忙靠過去,抱住了花熠,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安撫,“你先別急,清者自清,叔叔一定能找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花熠的呼吸很急促,他緊緊攥着拳,指甲陷進了肉裏,骨節更是用力到泛白。
他頭一次感覺到了自己作為所謂公衆人物的無力,在這種緊要關頭,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可能被無限放大過度解讀。
他什麽都不能幫到自己父親也就罷了,甚至只是最簡單的發聲辯駁,都不可以。
就他媽因為他是個“新人”。
他只能無力又蒼白地一遍遍重複給沈曜聽,“不可能是我爸,我爸不是那樣的人!”
這話說出口的一瞬間,花熠心頭突然湧起股無邊的恐懼。
言語太過蒼白,他什麽證據都沒有。
如果,如果連沈曜也不相信,如果連沈曜也覺得,他爸就是撞死了無辜百姓還逃跑的罪人,他就是這樣一個罪人的兒子,他該怎麽辦?
這個念頭只要稍一觸碰,花熠就忍不住一陣顫栗。
時至此時,他不願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如此這般在意沈曜,在意沈曜對他的看法。
可是下一秒,沈曜就讓他安下了心。
“我知道,”沈曜擡起頭,認真看着花熠的眼睛,“我相信,叔叔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沈曜雖沒見過花熠的父親,可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卻沒少聽花熠說過。
那時候的花熠就常會用半吐槽又半自豪的語氣講起父親,比如——
“我爸真是有錢燒的,資助貧困山區小孩兒上學的那個項目,他朋友都只捐個十萬二十萬意思一下,最多也沒超過一百萬的,他倒好,直接投了一千萬自己搞了個基金會。”
“服了我爸了,昨天開車回家路上碰到只流浪狗,一條腿瘸了,我爸直接打電話找了寵物醫生過來,還把昨天我哥才從M國給我帶回來的脆皮腸拿去喂它了。”
“哎好氣,昨天好不容易周天,我都跟唐昀那小子約好了去打高爾夫,結果我爸非說要帶我去個好地方,一路上還神神秘秘的,問他去哪裏他也不說,結果到了才發現,那是家孤兒院!小爺我昨天給那群小屁孩兒教了一整天的折紙!不過你別說,小屁孩兒們倒還怪可愛的,也挺可憐的...”
……
諸如此類的“小抱怨”,沈曜聽過不少,他早已能在心裏勾勒出花熠父親的模樣——
那該是一個在經濟上與精神上,都真正富足的人,是一個心地很柔軟,很善良的人。
沈曜不相信,這樣的人,會真的撞了人能連車都不下,就直接逃跑。
這樣的人,如果逃跑了,不說法律的懲罰亦或輿論的問責,他最先過不去的,一定是自己的良心。
這麽想着,沈曜就又語氣更堅定地重複了一遍,“我相信叔叔是個好人,事情一定很快就會真相大白的。”
對上那雙眼底蘊滿的信任,花熠高高懸起的心,一下就好像又落到了實處。
他也漸漸冷靜了些,點了點頭,又拿過手機,想試着給他爸打個電話問一問具體情況。
可不出意外的,“嘟”聲一直持續了足足一分鐘,也還是無人接聽。
接下來,他給他媽媽打,給他哥哥打,都是一樣的結果。
沈曜輕輕拍他的手背安撫他,“別急,可能是在警察局配合調查,等他們那邊結束了,肯定就會給你回電話來了。”
畢竟,新聞裏有一點确實是事實——
那輛車,确實是花熠父親的車。
花熠相信他爸不會有事,事情也一定很快會得到解決,會水落石出,可在這之前,他到底還是焦躁,還是壓不住怒火——
究竟是誰這麽惡毒,把這種人命關天的鍋往他爸頭上扣?!
就像是自虐一般,花熠又點開微博,一條條看那個新聞下面的評論。
黑子們狂轟亂炸帶節奏,不明真相意志不堅定的路人跟着激憤,群起而攻之,少數理智黨指出新聞不嚴謹的漏洞,立刻就又被噴得滿頭是灰。
而花熠自己的微博,自然也不可能逃過一劫。
誰讓他今天白天才被爆出了家庭背景,他還自己主動蓋了戳?
他的每條微博下邊,基本都多出了各種各樣的謾罵攻擊,間或還夾雜着嘲諷與看熱鬧——
[哈哈哈哈哈,花熠白天蓋章蓋得那麽及時痛快,現在怎麽不敢發聲了?樹倒猢狲散,古人誠不欺我,連親生兒子都這麽真實!]
[哈哈哈哈還發聲?花熠現在的心理大概就是:後悔,非常後悔,我白天怎麽就手賤承認我是花殷的兒子了,我現在想改個姓!]
[害,連自己兒子都不敢說話了,花殷這明顯就是坐實了罪名呗。]
……
花熠瞬間炸了,他退回去找到那條新聞,轉發了就要開怼。
不過手指還沒來及動,就被沈曜按住了。
“阿曜也要攔我?”花熠轉頭看沈曜,語氣又憤怒又委屈,“我發聲,他們會覺得我在給我爸洗地,甚至會有更多陰謀論一樣的揣測;我不發聲,他們又覺得我心虛不作為!我憑什麽要在意他們怎麽說?就因為我是個“明星”?小爺我不要路人緣,小爺我是演員不是偶像,我演出來的電影他們有種就都別看!”
沈曜嘆氣,他知道花熠這是真的氣上頭了。
花熠一直都心高氣傲,随性慣了,想做什麽想說什麽都少有顧忌,他也确實有這個底氣,哪裏有過現在這麽受氣的時候?
沈曜理解他,也知道他确實不想走靠粉絲吃飯艹人設的那種路子,只想好好演戲,可他現在在這圈子裏,底子到底還是太薄。
要是從一開始就敗了路人緣,以後即便他想好好演戲,可也難免遭人非議。
沈曜可不忍心看到他以後每出一部作品,都被人談論起當初如何如何。
想了想,沈曜沒說話,而是直接用自己的手機點開微博,轉發那條新聞并配了一行字:真相總會大白,水落定會石出,偷換概念不實新聞博人眼球,也終會為自己的言論付出代價!
他這轉發配字一條龍操作一氣呵成,快得花熠都沒反應過來。
等花熠回過神,沈曜這條微博已經發送成功了。
花熠急了,“你這是幹什麽?快删了!”
說着他就要去搶沈曜的手機。
沈曜立刻把手機背在了身後,抿了抿唇,只說,“小熠,這是你想說的話。”
他這句話沒說完,花熠卻聽懂了後半句——
這是你想說的話,但我不舍得你說出來遭人謾罵,那麽,就由我來替你說。
花熠指尖顫了顫,突然就說不出話了。
他自己也說不清,在這一刻湧上心頭的是種什麽樣的情緒。
之前,他一直覺得,沈曜想要他的身體,也想要他的後臺。
可現在,他突然就不确定了。
他雖然年輕,可卻不是傻子。
之前那些評論裏有句話倒是沒錯——樹倒猢狲散,牆倒衆人推。
這年頭多的是大難臨頭各自飛,後臺出問題了,多的是急着撇清關系的,可從沒見過像沈曜這麽,這麽傻的,自己把自己往渾水裏攪。
即便花熠知道,真相最後一定會澄清,可現在,連花熠自己,都還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麽樣。
沈曜什麽都不知道,卻毅然決然地,站出來,替他發聲,擋在了他的身前。
花熠深吸口氣,閉了閉眼。
沈曜究竟為什麽要這樣?幹幹淨淨高高挂起地做他的歌壇恒星不好嗎?無情無義地肖想着他的背景,以他為靠山,不好嗎!
為什麽偏要踏進渾水裏,偏要動搖他早已經潰不成軍的防線!
偏要,一次次讓他自欺欺人般覺得,沈曜還喜歡他。
花熠轉身,從床頭櫃上摸了根煙點上,猛嘬了一口,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沈老師,如果你是為了,為了報答上次我幫你,想要禮尚往來,那真的不必要這樣,這件事兒跟你一分錢的關系都沒有,你就是什麽都不做,我以後也一樣會...”
他本想說,“你就是什麽都不做,我以後也一樣會繼續當你的後臺,繼續護着你。”
可後面的話都沒說出來,就被沈曜打斷了,“不是的。”
沈曜語氣很沉靜,也很鄭重,他直直回望進花熠的眼睛,又重複了一遍,“不是的,小熠,我不是報答你,也不是想禮尚往來。”
“我只是,想和你站在一起,共進退。”
即便你那樣傷害過我,即便我們分開了這麽久,可是——
你的榮光與輝煌可以為你所獨有,我可以站在毫不相幹的角落仰望你,替你開心,為你喝彩。
但你的苦難與不堪,我卻一定要站在你的身邊,與你共同抵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A到爆的沈星星!
想說的話都在文裏了,我想大概真正的愛就是這樣的,輝煌時候也許會針鋒相對,可苦難時候,一定會與之比肩,共進退。
我jio得明天又會有新進展了嘻嘻!
然後我昨天突然有了個新的腦洞,這本寫完之後估計會先寫這個,文名暫定《今天也在想退圈》
是個互穿梗,禁欲紳士君子影帝攻 X 又皮又浪少爺流量受,兩個性格反差非常大的人因為機緣巧合開始靈魂互穿,之後引發一系列搞笑事件,比如攻會被說是衣冠禽獸斯文敗類,受被說雖然看着皮,其實是個乖小孩這種。
具體的小劇場想好再補,就是個放飛自我的沙雕輕松小甜餅,有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去預收一波~
不過jj好像又抽了,新文預收我放出來了,電腦能看見app好像暫時看不見,可以多刷兩下或者等明天的~
鞠躬,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