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罪行

穆了和聶文康的死,由軍警隊來報!帶着這樣的信念,向叔亞找到虐殺他們的船工。向叔亞把炸彈塞進船工的嘴巴逼迫他們吞下去,而後,他擡起手上的槍對準了被吞下去的炸彈,“砰”地一聲槍響,炸彈炸開,絕望崩潰的船工被炸個粉碎。

人肉碎末濺到向叔亞的臉上,他露出一抹沒有感情的笑容。

這個船上,所有的船工和事主皆為罪人,在尋找萬佛小火輪的船主馬塞爾一路過去,向叔亞所過之處的身後,皆留下一片讓人承受不住的血海。

“惡魔!惡魔!別過來!別過來!”躲在船艙之中的馬塞爾斯底裏地叫吼着。看着一身軍警隊制服的向叔亞,他才知道自己被這個東方“貴族”欺騙了:“我有鴉片!我有鴉片!沒有我的鴉片!你将生不如死!”

向叔亞臉上蕩開從容之笑,拿着槍和炸彈逼近馬塞爾,向叔亞說道:“毫無仁義的人,對你們來說,死亡,倒給了你們解脫和自由。”

說完,向叔亞把槍收回腰間,然後拔出警劍對準了馬塞爾的肚子。

貼在牆上的馬塞爾,被死亡的恐懼逼得淚水鼻涕直流。他崩潰道:“放了我!我把鴉片給你!我把萬佛給你!”

軍警帽下,向叔亞的眼睛裏毫無感情波動。

“你的這份恐懼,我代穆了和文康收下了!”說完,向叔亞便要落劍破開馬塞爾的肚子,眼看警劍破開馬塞爾肚子之時,他手中的警劍忽然從手中墜落“當”地一聲掉在地上,然後人便單跪在地上,他瞳孔放大,額頭上開始冒出汗水。

馬塞爾一愣,随即狂喜!

向叔亞毒瘾發作了!

馬塞爾撿起向叔亞的警劍站起,揚起手中的警劍,他向向叔亞的脖子上砍下去:“去死吧——”

“砰砰砰——”“啊——”

子彈響起,馬塞爾的慘叫聲響起,之後,人和手中的警劍向後倒去。船艙門口,仇只收槍要腰間,他上前撿起向叔亞的警劍,然後攙扶起向叔亞向船艙外面去。

“隊長……”手攙在仇只肩膀上,向叔亞勉強一笑。

“走吧。”帶上最重要的隊友踏過眼前的殺戮筆直前行,永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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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佛小火輪上的戰争引來了法租界巡捕房。

這一次,他們來遲了一步。船上,唯有的生還者是那些在上面尋歡作樂的人們。當着這些人面前殺人的軍警隊,令人們感到恐懼,在他們眼中,軍警地不似人,更似地獄惡鬼,今夜,萬佛火輪上發生的事,将印在這群客人的內心一輩子。至于,船上的船工和主事者——

無一生還。

法租界巡捕房督察長帶着巡捕到來時候,他向船上看去,只看到站在船頭上排開的軍警隊和陰陽齋衆人。

巡捕雙手舉槍對準了船頭上的人,仇只輕蔑地看了一眼巡捕房督察長,他道:“收隊!”

随着他的話一落,軍警隊退後,然後轉身到萬佛火輪船尾,他們從船尾上躍下落到年輕船夫的船上。

守在船上的最後一位未上船的隊員在隊友們全部歸來後,他道:“回武昌!”

年輕船夫道:“好咧~”

于是,他蕩起槳往武昌去。

這群滿身血腥味的軍警隊正坐在自己船上。

在萬佛火輪船尾下等待軍警隊的時候,他聽到火輪上的殺戮聲,從萬佛上滲透出來的死亡氣息讓人不禁顫抖。借着自己懸挂的漁燈,他看到船上流下的血液在江上蔓延開來。

在這個崩壞的世道裏,他并不認為軍警隊做錯了。

萬佛小火輪運了多少鴉片到這裏啊……他們犯下的罪行更大,不是麽……

向叔亞壓抑着鴉片毒瘾,仇只抱着他的腦袋,輕輕地撫摸他的背,似在緩解他的毒瘾。沒有人問向叔亞為何變成這樣,安靜的船上,也只有向叔亞一人壓抑的痛苦□□聲和船夫蕩船的水聲。

陰陽齋衆人待軍警隊離開後,他們帶着從船上解救下來的妖怪們從萬佛火輪船頭上落到拿着槍的法租界巡捕面前。

督察長讓巡捕收槍,他上前面對白顯真:“法租界不會原諒你們和軍警隊的所作所為!”

白顯真把沾染有血跡的長棍一立,然後往地上一拄,從白顯真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流逼得巡捕房衆人退了幾步。

“我希望督察長明白,不論在哪,陰陽齋所執行的道義永不變!”

說完,白顯真把長棍收回背後,然後帶着自己人和解救下來的妖怪離開。

法租界督察長咬牙切齒!

得到自由的妖怪們在踏出法租界那一刻,便自行離去。

“顯真!”一輛洋車打起燈。

是呂元庸。

程符看了一眼車中人,白顯真把身後的長棍交給他後道:“先回去。”他接過,點頭。然後和一臉悲傷的花夢歁他們回陰陽齋。

白顯真上了呂元庸的車子,車子緩緩開動,呂元庸順着江岸邊行駛,也不知道要去何處。

“我剛收到你們和軍警隊向萬佛小火輪下手的消息,看來,我來遲了一步。”呂元庸道。

仇只帶人幹涉萬佛小火輪的消息很突然,不管是紅樓還是租界,都沒有人知道他出警的消息,所以,法租界巡捕房才沒來得及趕上阻止他們。

“小火輪暗中在做第二樁生意。”白顯真道。

“作為湖北最高民政長官,卻不能幹涉阻止這些道德淪喪的非法之事,我有愧于生活在這片土地的兩道世界裏的人們。”呂元庸

“這些事,你不能碰。”白顯真道。若碰了,就會出事。屆時,受到彈劾和隐世道質疑,呂元庸如何能全身而退。

“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受。”呂元庸苦笑。

“你用自己的方式守護整個武漢,這足夠了。”

“有的時候我會想,讓段都督把軍警隊交由我率領,或是把軍警隊手中的事物交由我手中,這樣會不會減少不必要的死亡。”與五國租界交涉,減少戰鬥,以和平的方式談判。這樣,是不是能夠少一點悲傷的結局。

“仇只,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那個男人,就算是段都督,也未必會聽。

“仇只行事乖張,也不知道會把兩道之間的恩怨會帶向何方。”

“我相信他。”白顯真目光變得有些溫柔。

呂元庸失笑不再說話。

那個毫無未來的人就這麽值得你追随麽。

車子經過俄租界和英租界,車子到達後花樓街口停下,兩人下車。

“謝謝。”白顯真微笑道謝對方送自己回來。

“凡事不必與我客氣。”

“再會。”白顯真欲轉身回陰陽齋,呂元庸忽然抓住的他手,白顯真疑惑地看着他。呂元庸伸出手擡起白顯真的臉,随即低下頭想吻下去。

“呂元庸。”在呂元庸吻到自己唇的時候,白顯真開口道,他擡手拿掉呂元庸的手,然後人退開一步一臉平靜地看着這個想親吻自己的男人。

“只有仇只可以麽?”呂元庸眼睛深處有些痛苦。

“對,只有他可以。”說完,白顯真轉身留給呂元庸一個背影回陰陽齋。

街巷兩旁的燈籠下,白顯真的背景顯得有些模糊。看着白顯真回陰陽齋,呂元庸才上車返英租界去。

進入英租界後,他緩緩停車。路邊,有三人上車。他繼續開車往英租界一座小洋樓去。車子裏,四人沉默一會。呂元庸緩緩說道:“讓仇只帶着他的人離開湖北。若不走,折碎他們。”

“是,義父。”暗影中,車外的光照射進來,照亮張前半張臉。

“為主人獻出一切,是我們的使命。”西裝革履的藍管事畢恭畢敬地回道。

商省沉默不言。

漢口漢正街,蓮華屋燃燒着燭火。坐在地藏菩薩面前的蓮華緩緩起身。

“菩薩,你可看到了。兩道之間的裂縫,在慢慢崩潰。你說,最後,誰能贏?”是五國租界的洋人,是隐世道的妖魔精怪,是陰陽齋和軍警隊。

還是,湖北巡按使呂元庸。

蓮華清楚地知道,除了陰陽齋和軍警隊之外,不管哪一方贏下這場游戲,漢口将淪為人間地獄。

他等了這多年,可不想看到那個他一點都不期待的結局。

蓮華緩緩踏出蓮華屋。

零和無手牽着手看着蓮華屋離開的背影。

“主人……”

“能救贖你們的人,從來就不是我。也罷了,當漢口一切終結之時,你們便自由。”蓮華留下這句話便消失不見了。

武昌紅樓。

歸來的軍警隊洗漱後歇息去。被毒瘾折磨的向叔亞也終于平靜下來疲倦地睡去。從澡房回房的仇只看到孔兵在拆裝自己的槍。

仇只躺倒床上閉上眼睛。

“我需要換一把槍。”孔兵對仇只說道。

“這把槍出了問題?”仇只問道。

“炸膛。”今日,在使用槍時候,孔兵敏感地感道手中的這把漢陽槍有問題,後改用駁殼槍。晚上回來拆卸一看,果然這種對他來說的老式□□不能再用了。

和仇只他們不一樣,孔兵身上有兩把槍。一把是是漢陽兵工廠制造的□□,一把是軍警隊普遍使用的駁殼槍。漢陽造的□□,是他用來狙擊的。他也是軍警隊裏唯一一個使用□□的人。

這兩把槍械在孔兵眼中,是舊時代的落後産物,若放在以前,他不會看在眼裏。可在這個百年前的晚清民初時代,除了沒能拿到手的德國和法國生産的槍械之外,這華夏大地再難找到比漢陽兵工廠制造得更好的□□了。

床底下,有一個大箱子。裏面裝滿了孔兵帶過來的武器,這些武器來自百年後,除了仇只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見過。

有時候,他想:自己為何會帶着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強大武器來到了這個時代?

他不會使用不屬于這個時代的武器。

“明日我找孫部長拿一把。”仇只道。

“好。”孔兵道,然後把壞掉的□□扔到床底下睡覺。

從始至終,隊長不問他來歷,更沒有問過他箱子裏的武器從哪來。

在這裏,真實與虛幻,有時候他已分不清。

甚至是,他真的在活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窩窩丢了個地雷。

昨天沒去醫院。

我大概後天去醫院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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