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捅刀子
白顯真歸來。
把長棍立在院子裏的桃花樹下,仇只把毛巾遞給一身汗水的他。接過毛巾,兩人一起坐在回廊下。不一會景冰把茶水送上,然後退下去。
白顯真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仇只盯着他的脖子。白皙的脖子上,除了自己留下的吻痕外,便是未擦掉是汗水。
鬼使神差地,仇只湊到對方的脖子上,伸出舌頭舔掉他脖子上的汗水。
白顯真低笑。
仇只舌頭一路滑到他的戴着耳環的耳朵才收了口。
“給。”仇只拿起茶,白顯真接過喝下,之後放下茶杯,迎着夏天的風舒了一口氣。
随後回來的程符和商景來到後院,白顯真問:“如何?”
“未看到張前,但遇見了商省。”程符答。
“商省在,張前應該在附近。”白顯真道。
“花樓街人衆多,是最好的隐藏之地,想要找到他也不容易。”仇只道。
“只可惜,讓商省跑了。”不然,所有的真相便都能解開了。
一直沉默的商景說道:“下一次,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他跑掉的。”
白顯真看向商景,他伸出手握住他的左手:“陰陽齋的大門,一直為商省開着。”
商景眼睛含滿淚水,他有些啞聲開口道:“多謝主公。”他不信,哥哥真的會對他下殺手!
下午,房元伯去外面買一籮筐西瓜,在他回來的時候,手中不僅提着那筐西瓜,還有花夢歁和向叔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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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花夢歁,小羽民“喲喲——”地叫了起來。對于這位給他們做小衣服的人,他們可喜歡了!
“書亞!夢歁!”大家紛紛招呼道!
向叔亞一身灰色長袍,鼻子上戴着眼鏡,他把頭發梳到後腦,俨然一副先生的模樣,若不是和他熟悉的人,恐怕認不出來。摘掉眼鏡,向叔亞笑着回道:“我們回來了。”
“走,去後院。今日咱們吃西瓜。”蕭楚笑意盈盈。
“好。”向叔亞微笑。
“夢歁,沒事吧。”程符上前問。
“沒事。”花夢歁回道。
伴随着說話笑鬧的聲音裏,還有着“喲喲——”地叫喚聲。他們一行人來到後院,白顯真和仇只站起:“回來了。”
“嗯,剛回。”向叔亞回道。
他們回來,證明已經查清了怡和洋行,還有與赫伯特英格拉姆往來的長官。
“把西瓜吃了,再談事。”白顯真從籮筐裏抱起一個西瓜來。
“好。”
于是,諸葛公明搬了兩張桌子到桃樹下,蕭楚抛起一個西瓜,手中的劍揮舞了幾下,被切分的西瓜整齊地落在了桌子上。
大家拿起西瓜來大口咬下:“好吃!”
白顯真拿起一塊瓜放在桃樹上,這樣,住在樹上的小菌人也能一起吃到西瓜。
連續切了好幾個西瓜,蕭楚才停劍。衆人坐在樹蔭下,聽着樹上的蟬蛻,吃着口中的西瓜,再清閑不過。
大呆拿着大塊西瓜飛到孔兵懷中,他張開尖利的口牙埋頭一吃,不一會,西瓜消失不見了。
把一切看在眼睛的孔兵:“……”
他輕柔細語的對大呆道:“西瓜皮,不能吃。”
大呆仰頭看他疑惑地眨眨眼:“喲喲~”
孔兵:“這個,西瓜。”
大呆:“西——瓜喲——”
孔兵:“嗯,這是西瓜。”
大呆高興地飛起,他扇着翅膀繼續去桌子拿西瓜,他一面飛一面叫:“西瓜喲——西瓜喲——”
白顯真驚訝:“大呆會說話了?”
花夢歁喂着五呆吃西瓜,她道:“羽民生長快,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他們全部能開口說話。”
白顯真一笑:“也好。”
大呆拿着西瓜飛回孔兵懷中繼續吃,這一次,孔兵教他怎麽吃西瓜,免得他把西瓜籽和瓜皮吃掉了。
大呆很聰明,教過一遍他就會了。甚至是能夠把吃進嘴巴的西時間瓜籽全部吐了出來。連續吃了兩個西瓜的大呆肚子圓滾滾,孔兵輕輕地撫摸他的肚子。
把西瓜吃完,衆人圍坐在綠蔭桃樹下。
向叔亞和花夢歁把調查到的事情道了出來。
“怡和洋行有在做買賣妖怪的生意,只是,這件事和赫伯特英格拉姆沒關系。”
“什麽意思?”蕭楚疑問。
“怡和洋行裏,真正在做這項生意的是總買辦矩瀛和英租界領事館館長。”
“原來如此。”白顯真道。難怪蓮華送來的名單上,沒有怡和洋行。因為這是矩瀛和英館長的私人生意。
“赫伯特·英格拉姆不阻止他們?”蕭楚繼續問。
“不阻止,因為英館長的雇傭了他的船。只要怡和洋行船離開前一天,矩瀛便暗中把妖怪運到船上,然後離開漢口前往英國。”花夢歁道。
“那矩瀛為何要給他找來那三個湘西捉妖人?”蕭楚繼續疑問。
“因為有妖怪要殺他,不得已,矩瀛找來捉妖人保護他。”向叔亞道。
“妖怪要殺赫伯特·英格拉姆?”蕭楚驚訝。
“這是辛亥年間,武昌起義時候的事情。當年,赫伯特·英格拉姆無意害死了一只妖怪,之後那妖怪便隐匿武漢刺殺他。”向叔亞解釋。
“這件事有點奇怪……自己不做,卻不幹涉手底下的人在做。”程符道。
“從萬國商會的資料裏,我猜,是因為英國貴族和利益的原因。被抓住的妖怪們,送往歐洲,之後如何我們不知道。怡和洋行身為遠東最大的英商財團,赫伯特·英格拉姆也只是其中之一負責漢口事物的人罷了。在他身後,還有本部,還有這更加權勢的人。所以,有些事,或許連他說了都不算。這樣,即使不想沾這件事,他也難辭其咎。也只能讓人矩瀛代替自己去做,這樣,自己才能‘脫身’。” 向叔亞道。
“确實如此……仇只,你說過,有些人,做生意,不會經過自己的手。這樣,就算這個生意再肮髒,他的手也是幹幹淨淨。”白顯真道。
現在,赫伯特·英格拉姆就是這樣的情況。英國那邊的本部財團讓他做妖怪買賣的生意,但他不想卷入其中,之後只能借用矩瀛和英館長的手去做。這樣,表面上,他也能夠把自己置身事外,屆時,不管是仇只還是白顯真,查起來,也會針對英館長和矩瀛下手。
只是,關是接受雇傭提供輪船一事,他完全脫不了身。
所以——
“這樁生意背後的人,是赫伯·特英格拉姆!”仇只道。赫伯特·英格拉姆身後的人要做的生意,便是他在做的生意。
找到了證據,他們便有理由下手了。
說完調查怡和洋行做妖怪買賣的消息,向叔亞繼續說出與他交往的湖北高級長官。
“與赫伯特·英格拉姆交好的有軍政部漢口鎮守使和幫辦,還有民政部高級長官湖北巡按使呂元庸、內務司長饒司長、外交司長伍司長。其中,呂巡按與他走得最近。”向叔亞道。
“元庸?”白顯真愕然。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不能妄下定義。等呂鳳和寧姬回來吧。”仇只道。
“嗯。”白顯真點頭。他不相信是呂元庸,因為他實在是想不出理由,元庸為何這麽做?
向叔亞繼續說怡和洋行內部,并把自己畫的圖紙拿出來,告訴他們被抓住的妖怪在地下倉庫,在倉庫前,又有人拿槍巡守着。所以,要攻破怡和洋行的話,勢必做出大動靜把巡捕房的人引來。
最終,殘酷的戰鬥在所難免。
談完怡和洋行的事情後,接下來時間,他們要等待的是寧姬和呂鳳的消息。只要查清他們的賬務後,誰才是張前身後之人,便真相大白。
晚上,拿着男子豔情話本,躺在床上的白顯真遲遲不翻頁。洗完澡進門的仇只一看便知道他在想什麽。
仇只坐到床邊拿着毛巾在腦袋上胡亂擦一通,腦袋上濕漉漉的頭發變得亂七八糟。
“寧姬他們未回,你多想也無用。”仇只拿下腦袋上的毛巾。
“你說的是……可是,若民政部財政有問題,元庸不可能不知道。”白顯真放下話本。
呂元庸統領整個湖北民政事物,若財政上有問題,他不可能不知道。等寧姬他們調查歸來,湖北財政狀況,沒有任何問題的話,那麽,張前身後之人,和民政部沒有任何關系。
若有問題,那麽,張前身後之人會是呂元庸,或財政司長。
白顯真心中閃過一抹不安。
他與呂元庸相交多年,自以為了解這個男人……若真是他,該怎麽辦?
他說過,不管對方做出什麽事,将不會怨恨。因為,他真的恨不起來。
摸出呂元庸送給他的懷表,白顯真想着過往的事情。仇只伸手拿掉他手中的懷表,人随即給他脫衣解褲。
白顯真:“……”真是個精力旺盛的男人。
把人剝光後,仇只抓住白顯真兩條大腿分開,便把頭埋了下去。白顯真抓住他那未幹的頭發,控制不住的輕吟聲從口中洩了出來。
沉淪欲海中的白顯真很快忘掉煩惱之事,仇只強取豪奪般的掠奪他的身體和靈魂。
時間過了兩天,寧姬和呂鳳還是沒有回來。
趴在屋頂上用弩射擊對面的暗殺者練習射擊,孔兵再也沒有見過其他殺人兵器。但他知道,他們一旦踏出陰陽齋,那些殺人兵器便會出現。
一直跟着他的大呆,這兩天已經能說出一些話來。只是,他在說話的時候,總會帶着一聲“喲”,這聽着,怪好笑的。
怡和洋行的事情已經查清,隊長會在什麽時候帶着他們突破屏障,把那些肮髒事給斬掉呢?
“喂——”
有人輕盈地躍上屋頂。
是天無。
孔兵坐起身,天無貓着步子走到他面前坐下。他道:“你,很奇怪。”
孔兵:“?”
天無:“你不僅拿槍的姿勢很奇怪,我還在你房中看到那個無法打開的奇怪箱子。”
孔兵瞳孔一縮,他猛地伸出手掐住天無的脖子。毫無防備的天無被掐個正着,他憋着氣,臉色潮紅,他氣息不穩地嘲諷道:“你怕我知道什麽?”
孔兵臉上表情變得有些恐怖。
大呆吓得扇起翅膀飛起,這樣的孔兵實在是太可怕了!
孔兵眼睛有些血紅,他危險地警告道:“再敢碰我的東西,我殺了你!”那個箱子,連同箱子裏的東西,不屬于這個時代。裏面,有一件足以摧毀一架飛機的火箭彈武器。在這裏,他從未打算使用,更沒想過把它們暴露于衆!
孔兵眼睛裏的血色慢慢褪去,他掐着天無脖子的手指慢慢松開,得以自由的天無大口吸氣。孔兵兩只手伸起抱住飛起的大呆在懷中輕輕地撫摸着。
大呆翅膀慫下來,他喉中發出奇怪的聲音。
孔兵微笑着撫摸他的小腦袋:“沒事了,沒事了。”然後從懷中拿出一顆糖遞給他。大呆接過,然後高興地抖抖翅膀解開包衣塞進了嘴裏。孔兵微笑,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差不多摸透大呆的習性。
天無站起,少年居高臨下的對孔兵說道:“你有力量,卻沒有野心。真是可惜,可惜。”說完,天無便跳下屋頂消失不見了。
野心麽?
他從來就沒有這種東西。想起來,來到這個時代後,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了……
“喲喲——”大呆摸摸自己腦袋上的白發,然後拿出花夢歁送他的小梳子遞給孔兵。孔兵接過,便給他梳了起來。
一面含着糖,孔兵一面給他梳發,大呆舒服極了。
時間又過去三天,毫無動靜的仇只讓原本氣氛緊繃的五國租界放松了警惕。按照仇只一行人捉摸不透的行事作風,英館長言,這是他們欲擒故縱的把戲!
赫伯特英格拉姆則期待,他麽這群飛出籠子裏的鳥。
仇只不在帶人制裁妖怪交易,表面上,漢口風平浪靜,但私底下,那些狩獵人又開始活絡起來,他們以為,離開了紅樓,沒有庇護的仇只已經到此為止,不敢再出門了。
出去打聽消息的花夢歁和程符,把外面的局勢道了出來。
白顯真道,這樣也好。接下來,他們才能出其不意。
就在仇只他們以為寧姬和呂鳳需要很多日才回來的時候,次日早六點,穿着披風,裹着臉的兩人出現在陰陽齋大門前。潛伏在陰陽齋對面的暗殺者們看不清兩人的臉,無法辨認他們是誰,只能按兵不動。
呂鳳打開門,寧姬剛踏入,便揭開裹着臉的圍巾,他笑着轉頭對着對面的暗殺者道:“諸位辛苦了,拜拜~”
所有暗殺者皆驚:“是寧姬!開槍!開槍!”
呂鳳急急忙忙地把門關上,子彈“砰砰砰”地打過來在門上和牆上留下了不少彈痕。門內,呂鳳有些氣急敗壞地斥寧姬。寧姬含笑任由他訓斥。
齋裏,早起在練習道法的程符身子閃現,看到兩人的時候,他無聲無息地落地:“回來了。”
呂鳳點頭:“嗯!”
寧姬笑眯眯地揚手招呼:“早!”
程符:“早。”說完,身影又消失不見了。
顯然,又練道法去了。
寧姬摸摸下巴:“呂鳳,修習道法之人,是不是都能長生不老?”
呂鳳臉上一抽:“你想多了。我先回房睡一會。”說完,打了個哈欠往自己房中走去。
而寧姬則去澡房洗了個冷水澡回他與孔兵居住的房中。
寧姬在踏入房中之時,孔兵便醒來。看到他,他道:“副隊長回來了。”
寧姬一臉困倦,他翻身上床:“是,容我歇息歇息。”
“好。”孔兵繼續抱着懷中睡得深沉的大呆閉眼。
寧姬和呂鳳回來的消息,程符未說,孔兵也沒提。所以在兩人中午起床往吃飯大廳去的時候,所有人吓了一跳。
“副隊長什麽時候回來的?”蕭楚問道。
“今早。”寧姬坐下。
“吃飯。”仇只道。
“好咧。”寧姬拿起碗筷大口吃起來。
飯後,寧姬一句話讓整個吃飯大廳變得寂靜無聲,他說:“建造五刑場之人是湖北巡按使。呂元庸是張前的身後之人。呂鳳,把賬本拿出來。”
“好。”呂鳳回應,他回房把帶回來的一摞賬本拿過來放在桌子上。
寧姬繼續道:“幾年前,五刑場出現,也是從那時候起,湖北民政賬務便開始造假。調查之下,我們才知道,是呂巡按讓財政司長這麽做的。這些賬本,是三年之前的。”
那些錢去哪裏了,不言而喻。
白顯真和仇只他們拿起這些年來的交易單和財政司的賬單對賬,財務上有些對不上,賬務本上還有去頁新接的痕跡。
“交易單你們如何得到的?”仇只問。這些東西,呂元庸絕對不會放在財政廳裏。
“在財政司的家裏。”呂鳳回道。
“那麽,這些賬務本是你們從財政廳偷來的?”向叔亞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是的,不過我們留下線索,嫁禍給紅樓。”寧姬笑道。為了調查和對以往的賬務,他和呂鳳一個個去查近年來,整個武漢的賬務單往來。
“……你覺得呂巡按相信是紅樓所為?”向叔亞有些頭疼,寧姬竟然往紅樓背後捅了一刀子。若讓王将軍知道,說不定明天帶兵平了陰陽齋!
“相不相信不重要,混饒他們視線,讓王将軍把眼睛放在賬務上便足夠了。你們知道,漢陽兵工廠、漢陽鐵廠還有其他幾個大廠,哪一個不要錢。財政廳賬務出了問題,讓王将軍知道了,你覺得他善罷甘休麽?”寧姬這一刀子,實在是狠!
這麽一來,軍政部和民政部的各位長官們,勢必出現沖突和摩擦,王将軍不調查清楚也不罷休。
對于寧姬的手段,衆人服氣。這麽一來,呂元庸是張前的背後之人,也确定了——五刑場和張前背後的主人,是呂元庸。而要殺仇只他們的人,也是他。
這位深受湖北老百姓愛戴的最高民政長官,竟然有另外一張臉,若傳出去,恐怕也沒人相信吧。
這樣的真相,對陰陽齋來說有些殘酷。
自呂元庸調任湖北之後,便一直照顧陰陽齋,也與他們走得近。可沒想到,在他們行走兩道幹涉平息恩怨的時候,呂巡按竟然做着與他們相背的事情。這實在是讓他們難以接受,可事和證據擺在眼前,他們想辯解一句都不行。
白顯真站起離開吃飯大廳,無人跟上他。
仇只把手中的賬本一扔——既然真相已經找到,該進行下一步行動了。至于財政廳,財政司長恐怕要瘋了!
是的,財政司長确實想瘋!他們辦公處亂七八糟,三年之前的重要的賬本不翼而飛,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在財政廳裏留下的□□,上面的編號是紅樓所屬。
就在他去找呂元庸的時候,王子春将軍一臉殺氣地來到財政廳,他手中拿着一本前年的賬本。財政司長一看就知道不好,他令人去找巡按使大人,自己則硬着頭皮迎上去面對那個聞名整個北洋軍閥的性格暴戾的将軍。
呂元庸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遲了。財政司長被劫持到紅樓,王子春将軍派士兵來“請”他去紅樓一趟。
呂元庸手指劃過雙魚玉佩,這是白顯真唯一送他的東西。把玉佩放入口袋,他站起随着士兵前往紅樓。
陰陽齋裏。
仇只在計劃下一步行動!
他道:“待傍晚之時,攻破怡和洋行!”
寧姬攪亂軍、民兩部。有這麽一個事,張前肯定帶着自己的人離開陰陽齋周邊前往紅樓,這麽一來,沒有張前的那些殺人兵器阻攔,他們便可一鼓作氣搗毀怡和洋行的地下倉庫。
“是!”所有人應和。
仇只對寧姬道:“到時候,你帶些兄弟巡守倉庫大門前,其他人随我入地下倉庫。”
“交給我吧。”寧姬笑道。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去查探一下英租界。”房元伯站起離開去了。
現在,距離傍晚的時間,還有四個小時。只要呂元庸能給王将軍一個解釋,就別想踏出紅樓一步。
安排好一切,仇只在桃樹上找到白顯真。
巨大的桃樹上,白顯真躺在桃樹間,他閉着眼睛,在假寐。仇只三兩下上了桃樹,白顯真開口道:“小心菌人。”
“好。”菌人太小,一個不注意便被傷害到,仇只懷疑,若飛來一只鳥,會不會把它們全吃了。
避開菌人住的枝幹,仇只來到白顯真身邊坐下,他拿起白顯真的腦袋,讓他躺在自己的腿上。
“元庸為什麽這麽做?”白顯真始終是想不明白。他手握權勢,是百姓們尊敬的人。他想要什麽都有,可為何要制造兩道之間的殺戮呢?
五刑場葬送了多少妖魔精怪啊……
“到時候,你可當面問他。”仇只手挽起白顯真垂落的長發放在指尖玩弄。
“仇只,我不恨他,也不怨他。”白顯真有些百味陳雜。不管那人做了什麽,即使是十惡不赦,他也怨恨不起來。
“嗯……”仇只回應。
白顯真伸手與仇只十字相扣。
被他視為最重要的朋友,他要親手去解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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