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到書房就激情滿滿,開始有時間處理事情了

,雖然生意上的事,她還是一竅不通,但是人情達練上卻是通了竅。

“不過什麽?”黃蜂順着妻子的話問。

“這帖子是陳家二夫人親自寫的。”林茹将帖子遞給黃蜂。

什麽?

黃蜂有些愣,接過帖子一打開就見一行字:陳秦氏誠候。

如果帖子是陳家小娘子寫的,那就只黃莺幾個小輩過去就行,可若是陳家二夫人,就得林氏去了。

像是添妝,都是家中親近長輩或者手帕交。

別看陳黃兩家都是永寧縣大戶,但是讀書人清傲,陳家是看不起黃家的,怎麽可能會鄭重邀請林氏。

黃蜂也迷糊起來。

林茹因為之前琢磨了半天,心中已有了猜測,試探道:“你說會不會是陳家看上了莺兒?”

黃蜂醍醐灌頂。

只見黃蜂突然從床上跳起,連連拍手,興奮道,“大善,大善啊!”

林茹也很開心,畢竟滿縣城也找不出比陳蔡更優秀的兒郎了(沈璋排除在外)。如果莺兒進了陳家門,到時夫妻兩個郎才女貌,琴瑟和鳴,不知道有多好。

不同于林茹想得簡單,黃蜂想得要更深一點,他轉頭對林茹道:“陳家那邊根本一點口風都沒透出來,我看此事陳家未必定下來,這次也就是借着添妝的機會看看莺兒。”說到這,黃蜂開始滿屋子踱步,過了一會才道,“我想,這次添妝,不僅只有莺兒一個人選,估計還有其他人。”

說到這,黃蜂突然停下,走到林茹身邊,鄭重叮囑,“一定要莺兒好好準備,我相信,以莺兒的品貌,只要不出意外,一定能得陳夫人青眼。”頓了頓,他又道,“你和弟妹一塊去,豆兒也帶上,至于鹂兒和雀兒……就別去了。”

林茹微笑點頭,“老爺放心,我心裏有數。”?

☆、難以啓齒的夢

? 黃莺午睡醒來後還有些懵,正迷糊着,就見碧柔遞給她一杯水,清涼的茶水入了腹,才徹底清醒過來。

“娘子。”碧柔接過茶杯,将一本書遞給她,“表少爺差人送過來的書,說是您要的。”

“我要的書?”黃莺迷惑,她怎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管他要書了?

拿着書,黃莺只覺得手心發燙,心裏恨得牙癢癢。

臭變态,每天不弄出點事情就難受是吧。

“知道了。”黃莺強作鎮定地點點頭,“你先出去,我一會去書房。”

等碧柔出去,黃莺側耳傾聽了半晌,直到确定她走遠了,才小心翼翼翻開書。

然後,黃莺在某一頁中間找到一張紙,淺粉色的信箋,還是弄得花形。

黃莺心裏咯噔一下,這不會是情書吧?

她将信箋拿出來,在正中間找到一行字: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真是騷包啊!

黃莺無語凝噎,用腦門一個勁地磕榻上的矮桌,然後餘光一掃,突然發現信箋的角落畫着什麽東西。

她趕緊擡起頭,拿過信箋仔細打量,待看清那上面畫着什麽東西後,指尖都顫抖了。

那居然是兩頭正在接吻的大蒜!

尼瑪,小變态也太有現代漫畫思維意識了吧,居然還知道給蒜畫嘴!

真是悶騷啊!

黃莺又是臉紅,又是心跳,心裏亂成一麻。

呼——

她長出了口氣,拍拍熱乎乎的臉蛋,腦子亂得厲害。

果然,從古至今,情詩都是大殺器。

黃莺蔥根般手指捏着信箋,心裏竟然隐約生出一絲甜蜜,當然更多的卻是苦惱。

她百無聊賴地翻開信箋,然後又在背後的角落找到兩行小字:趕快回信,不然你就死定了!

混蛋!

黃莺被兜頭一盆冷水潑下,果然溫馨不過三秒鐘。

她咬着下唇,心道,哼,才不要回信呢。

這可是鴻雁傳情,到時被人發現,她可什麽臉都丢盡了。

可……若是不回信,黃莺心上有些忐忑,小變态的脾氣可臭着呢,萬一發生點什麽事故可就糟了。

這可真是兩難,黃莺咬着唇思索了半天,然後突然靈機一閃想出個好主意。

她将信箋原樣放好,然後把書拿到書房擺放了一個好位置。

“這樣就行了!”她拍了下手,很是得意。

——

信一送出去,沈璋立刻心道:糟了。

這招太急!

他越急,她退得越後。不能讓她知曉自己的心意,一旦知曉,她只會害怕,躲避越甚。

心急吃不上熱豆腐!

他怎麽就昏了頭呢?沈璋直拍腦門。他的自制力一直很強的,之前在溫泉洞,那般香yan,他都忍了下來。

而且他都忍了這麽多年,怎麽偏偏在前景一片大好的形勢走錯呢。

都怪她誘惑他!

想到那粉嫩微翹的唇瓣,香滑細嫩的小舌,沈璋情不自禁吞了下口水。

她越來越誘人,他的忍耐力越來越差。

沈璋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堅持到最後,真怕一個忍不住将她撲倒,吃幹抹淨。

其實“身體力行”這碼事,前世時,沈璋度過了最開始的新鮮之後,需求就不是那麽強烈了。而且她總是反抗,那裏又太小,不僅是她疼,其實他也疼。

但是即便疼,他也渴求得厲害,不是身體上,而是心上。

因為得不到她的心,他的心就缺了一塊,空洞洞了,都能聽見回聲。只有努力地要她,确定她是真實的,一直在他身邊,才能稍稍緩解心上的空洞。

但是,今生,沈璋受不住,一方面是年少,身體要求。另一方面,就是初嘗兩情相悅的甜蜜,雖然黃莺仍然避之不及,但卻比前世好了不知多少,他想身心合一,完整的擁有她。

想着想着,沈璋下頭又開始疼了,疼得發緊。腦中亂糟糟的,全是溫泉水中若隐若現的美妙佳人。

沈璋忍不住手掌虛虛攏起,好像是這麽大,不對,要更大一些,一手不可掌握。

等擺對了大小,沈璋就從手心起開始生出酥酥的麻癢感,從手心經過胳膊一直蔓延到心髒,再遍布全身。

因為這段旖旎心思,沈璋晚上就做了一個夢,一個不堪入目難以啓齒的夢。

這個夢很霸道,是強H。

夢中,沈璋一把抓過黃莺扔在床上,人狠狠地壓過去。曼妙的人兒被他的氣息驚到了,吓得胸膛起起伏伏,那高、聳的模樣幾乎要把衣襟撐破——

“這麽大?”沈璋獰笑着逼近。

人兒發絲散亂,纖細的腰肢彎曲出驚人柔軟的弧度,從群擺下頭露出的小足,小巧得都沒他手掌大。

似乎是察覺到他目光邪肆,人兒雙手捂住胸口,“別過來。”可惜事與願違,她雙手的加入非但沒有阻止他的目光,反而将飽man擠壓得更加驚心動魄。

沈璋眼神一黯,腦中的一根弦猛地繃斷,全身血液往下頭沖去,低吼一聲向人兒逼近。

只聽一聲聲撕扯之聲,沈璋一把扯碎了人兒的外衫,露出雪白的裏衣。

沈璋就跟紅了眼般,半點不停,繼續撕扯裏衣,扯扯扯,一直扯——他扯完一件,還有一件,就這樣扯了一夜。

天亮之時,沈璋雙手還在半空中亂舞,猛勁撕扯着,臉上咬牙切齒,兇狠十足。

可憐的小變态,美人在床,卻扯了一夜的衣服,連肩頭都沒看見,稚嫩小足也是包着襪子的。

早晨起床後的沈璋憋了一肚子的氣,看什麽都不順眼。而且還搞連坐之刑,将自己的貼身裏衣撕碎了好幾套,搞得祝融來來回回,送了好幾趟裏衣。

直到沈璋穿上衣服出來,他才是松了口氣,主子這是怎麽了,怎麽跟衣服治上氣了,也不知這裏衣哪裏不和主子心思。

——

第二天請完安之後,黃莺正愁着沈璋問她要回信時怎麽敷衍呢。結果發現沈璋今天異常傲嬌,連瞅都不瞅她一眼,關系撇的一幹二淨。後來更是大步流星,完全不等她,自己一個人嗖嗖嗖快速回了院子。

黃莺呆了半晌完全搞不明白他的心思,沒等她深入分析呢,母親林茹就讓人叫她了。

黃莺這人,有時候腦子想得深,人家說一,她能想到十一。不過有些時候,大腦皮層卻淺得很,比如面對沈璋的時候。

對于這樣一個心思如海的人,她真是懶得浪費腦細胞。

哼,傲嬌就盡情傲嬌去吧,懶得理你!

到了母親房中,林茹拉着黃莺的手滿眼歡喜。

看母親這麽高興,黃莺也笑了,“阿娘,什麽事這麽高興啊?”

林茹拉着黃莺坐下來:“阿娘高興啊,阿娘的莺莺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黃莺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嘴低頭笑了,其實心裏是很得意的,她确實夠亭亭玉立,沒人比她更亭亭了。

将黃莺誇獎了一會,林茹就叫進來兩個繡娘。

其實陳家這件事,黃蜂是打算告訴老太太的,老人家懂得多,肯定能看出陳家更深一層的原因。

但是林茹不願意,她覺得陳家看上女兒當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太上趕着,畢竟女兒還得一年之後才能議親呢。比起陳家這門親事,她更在乎女兒的生命。

可若是告訴了老太太,說不得她就得想法子現在敲定親事。就算是林茹心眼小吧,反正她信不過老太太。

好在她年紀大了,精神不濟,很多事都放手給兩位兒媳婦,不然陳家這事還真瞞不過老太太。

但是跟黃蜂解釋時就不能這麽說了,林茹很孝順很賢惠地表示,老太太上了年紀,沒必要拿這種小事煩她。何況八字還沒有一撇呢,等這次去了陳家,看看情況再跟老太太說。

要不怎麽說枕頭風要命呢。

黃蜂聽了後,點點頭,覺得也有道理,這事就這麽過去了。

至于白氏那裏,也很簡單,林茹只要簡單透個口風就行了,白氏做事最是謹慎,肯定不會因這點小事跟她對着幹的。

繡娘進來後,先跟黃莺量了尺寸,然後拿出幾個樣式。

黃莺站在林茹身邊看她翻看紙上各種樣子的衣服,低聲道:“阿娘,你要給我做新衣服啊?”

真奇怪,又不是逢年過節換季,做什麽衣服啊。

而且看這衣服的樣式,肯定都不能便宜了。

兩個繡娘,黃莺也認得,是城中最大的天衣坊中的一等繡娘,等閑不上門給人做衣服的,基本就是搞設計了。

如若讓她們上門,沒有個幾十兩銀子根本不可能。

黃家這等人家,她們一年也就是上門一次。

她們上門不僅僅是量尺寸這麽簡單了,還要看着真人私人定制,根據身材樣貌,設計最合适的衣服。

林茹點點頭,然後挑了兩個樣式後,還給繡娘,“就這兩個樣子吧,你們看着酌情添減,務必凸顯出娘子的特點出來,嗯,溫柔賢惠。”

兩個繡娘笑了,恭敬道:“奶奶放心吧,大娘子這般才貌,真是都找不出來不合适她穿的衣服。”

女人被人誇獎,林茹當然高興,笑道:“那就麻煩兩位了。”說着使了個眼色,一旁的林嬷嬷送兩位繡娘出去時,遞上了豐厚的荷包。

等人都走光了,黃莺蹲在林茹旁邊,拉着她的胳膊,“阿娘,這是怎麽回事啊?”

林茹給她撩了撩額前的碎發,道:“莺兒忘了,過幾日,你要去給陳娘子添妝呢。”

“添妝也不用這麽大聲勢吧。”

“我的莺兒當然不能讓她們瞧不起,得好好震懾一下。”

黃莺噗哧一聲笑了。

雖然母親解釋了原因,怕陳家看不起她商戶人家出身,但是黃莺事後回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對勁。

但是,有新衣服穿總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所以,不對勁就不對勁吧。?

☆、揍一頓

? 黃莺晚上回到卧房時,又想泡溫泉了,因為之前她身上不對勁,就好幾天沒過去。後來仔細想一想,可能是她自己小題大做了,根本沒有什麽輕薄。不過是溫泉洞裏面溫度太高,昏睡過去,而身上紅也是被泉水泡的。至于胸前玉芽個額外紅腫,想來應該是那個地方格外脆弱吧。

黃莺實在是想泡溫泉,這個習慣還是前世留下來的,家中挖出溫泉之後,她就格外歡喜。後來跟小變态去京城,他知道她喜歡,不論到哪都能給她弄到溫泉水。

那會,她孤身一人,從小看到大的乖正太變身鬼畜囚jin她蹂lin她。家裏因為她的事,母親精神失常,祖母氣得病重,家中生意被打擊得一蹶不振。

這哪裏是報恩啊,分明對待黃家連仇人都不如。

滿心無助的黃莺,似乎只有在溫泉水中才能緩解身體的疼痛和心靈上的創傷。

重生之後,頭幾年沒有溫泉還好,有了之後,她就開始蠢蠢欲動,幾天不泡就難受。

黃莺在床上遲疑良久,最終為了溫泉決定冒險一試。

這次她決定晚上去,還帶了一把剪刀。

趁着漆黑的夜色,她帶着包袱摸到溫泉洞,一進入,溫暖的濕氣就打在臉上,黃莺一個激靈,身上寒氣頓消。

她四處查探一圈,發現沒有異常,就安心地泡了起來。

這次很順利,可能是因為心裏緊張的緣故,她并沒有昏睡,精神一直飽滿。

泡了兩刻鐘溫泉水之後,她開始按揉大包子。這幾日,她總覺得胸口脹脹的,一碰就疼。這裏又沒有保護包子的文胸,她只得穿着盡量柔軟的胸衣,不往外頭跑。

按揉之後,她擦幹水穿上衣服,順利返航。

在這之後,黃莺又夜探了幾次,都是順順利利的。漸漸的她也就放了心,開始恢複夜夜泡溫泉的習慣。

視線回到前面。

黃莺泡完溫泉回來之後,只覺得身心輕松,躺在床上一沾上枕頭就睡着了。

好心情一直延續到第二日,吃早飯,給祖母請安,她一直唇角帶笑,心情好好。不過,之後,就遇見了好心情終結者。

沈璋又将她壓在樹幹上,表情依舊冷,不過腮幫子有些鼓,似乎是委屈了,“我昨天心情好不好?”

這是什麽鬼問題?

黃莺被問住了,這不會是個陷阱吧!

想了想,她決定謹慎回答:“我、我不敢看你,沒、沒注意!”

聞言沈璋臉一黑,又往下壓,手緊緊箍着她的腰,聲音近得隐約能聽見磨牙的聲音,“沒注意!”

他深呼氣了好幾次,才從牙縫裏擠出:“你居然敢不注意我!”

黃莺都快被他壓死了,本來胸前大包子就脹脹地疼,他還使勁壓,混蛋!

也許是太疼了,又或者沈璋對她一向都是雷聲大雨點小,沒有實際上的動作,黃莺膽肥了,居然敢沖他吼:“你這人講不講道理啊,我看你,你說偷窺,現在不看又不行,能不能給個準話,我到底要不要看你!”

沒想到黃莺居然這麽兇,沈璋愣了一下,然後驀地撇過頭,壓低聲線,“現在可以看。”說這話時,他耳根子都紅了。

黃莺正新奇地盯着他粉嫩的耳根,他突然又兇神惡煞地卷土,低頭惡狠狠地瞪她:“哼,該看的時候不看,不該看的時候總想着偷窺,老太太還誇你識禮懂事,我看你就是個笨蛋。”

你才是笨蛋!

黃莺在心裏頂了一句,拿眼神兇他。

誰料沈璋太敏銳,這樣精神勝利法的反抗都被他察覺到了,“你在心裏罵我!”

“沒有。”黃莺立刻回道。

不過說完,她就想把舌頭咬下來,回得太快,反而心虛。

“沒有人能罵我,我要懲罰你的心。”沈璋突然來了這樣一句。

這話是什麽意思?黃莺正愣着呢,就見沈璋目光直直盯着她的胸口,眸色幽深。

“色狼!”黃莺背後的雙手趕緊回到前面,想護住陣地。可惜沈璋比她還快,大手刺溜一下,從她右衽鑽了進去——

今日的沈璋格外地兇狠,幾乎是一碰到裏衣大手就要使勁撕扯。

黃莺心裏一慌,連道:“別扯,別扯!”

沈璋看了她一眼,壓下心中的暴虐,大手轉移陣地,從開口處探進去,一路游移,最後覆在胸口處。

當火熱的大手貼在那時,兩人同時一顫。

這次,黃莺是真的慌了,連道:“表弟,別,別這樣。”

沈璋挑了下眉頭,他發現莺姐姐似乎格外欺軟怕硬。他态度一好,她就轉着眼珠子想鬼主意,而他态度一冷,她瞬間就吓得沒轍了。

欺軟怕硬啊!

沈璋心裏琢磨開了,那他是不是要換種方式了?

想了想,他低頭,湊近她粉唇,“我在懲罰你啊,還沒摸到你的心呢。”

黃莺快哭了,“別,表弟,會被人看見的。”

沈璋勾唇,“看見?就看見呗,到時我娶你!”

不行!

黃莺心上一顫,前世的恐懼又竄上心頭。

察覺到懷中人兒瞳孔驀地放大,沈璋心上一疼,知道她又想起前世了。

可是他卻不想放開她,有些結,必須要面對,正視它,才能解開!

“你不想讓我娶你?”沈璋聲音平淡,卻意味不明。

“不……不……”黃莺倉皇失措般搖頭,似乎陷入到前世痛苦記憶中。

不,不行,她不能再重蹈覆轍!

“你在怕什麽?”沈璋一個爆喝,将黃莺的神智拉回來。

怕什麽?

對!她在怕什麽?

黃莺陡然清醒,不一樣的,一切都和前世不一樣了。

陳蔡沒死,她也沒被欺淩,母親活得自信開朗,大哥懂事明理。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進展!

都過去了,真的過去了!

不怕!

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黃莺眼中漸漸恢複光亮——沈璋知道,機會來了,他要徹底打開她的心結。

大手破開擋路的兜衣,直觸實地,這次沈璋沒有客氣,直接握住一邊。

貼着粗糙灼熱的掌心,黃莺一下子就懵了,懵中還帶着極致的羞。

這個混蛋!

她腦袋一熱,突然掙紮,對他拳打腳踢起來。

她越打越狠,毫不留情,毫不客氣,膝蓋頂他下腹,十指抓花他的臉。

黃莺就跟拼了命般,什麽技巧都忘了,輕功也不會使,全是最本能的招式,發洩着內心最深處的怨恨——

就像是火山爆發,必須有一個契機讓她發洩內心的怨恨,否則憋得越久,爆發起來越強烈。

黃莺對沈璋的情緒是複雜的,少年時快樂為伴真心相對是真的,成年時無盡的qiu禁欺淩也是真的。

這種感情就像是對待極致偏心的父母,背叛自己的朋友,往往人們所念念不忘執着不休的,不是自身受到的傷害,而是造成傷害的那個人。

為什麽是你?

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那種尋不到出路,找不到理由的苦悶幾乎把人逼瘋,怨恨與不解越積越深,直至成為魔障。

黃莺此時就結了心魔,年少時越美好,變故後就越難以承受。

感情越深,怨恨越是加倍。

其實心魔是無解的,只能自己想開。

哪裏有為什麽?

他沈璋就是霸道偏執,想得到什麽就不顧一切不擇手段!

他看在眼裏的人才是人,別的全是障礙,阻擋了,就除去,不需要任何理由。

不同性格,不同價值觀的人,是無法理解彼此的,能做的只能是相互包容。

重生後的沈璋一樣偏執,但卻因為失去過,痛苦過,成長了許多。他仍舊不能理解黃莺的某些想法,那些心軟善良,但是他願意包容,願意體諒。

她在乎她的家人,那好,他幫她!

她喜歡明朗輕快,那好,他願意僞裝成她喜歡的樣子。

能有多難呢,不就是一個忍字而已,總比失去她要容易。

沈璋突然的咄咄逼人,突然的強迫,對于黃莺來說,就成為一個情緒的爆發點。

所有積聚的不滿怨恨在沈璋有意的引導下全部爆發!

哪怕黃莺一直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這是新的開始。

哪怕她一直活得開心,一直不去想,不去回憶。

但是心魔就是心魔,執拗地紮根心底。

沒有過去,沒有忘記,她仍舊怨恨他!

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她到底哪裏做的不好?

這場單方面的毆打持續了兩刻鐘,沈璋一聲不吭,任由她發洩深埋心底的怨恨。

黃莺踢他,捶他,掐他,撓他,甚至還上嘴,在沈璋臉上留個好幾個深深的齒痕,隐約可見血絲。

這一刻,黃莺絲毫沒有留情,完全是拼命的架勢。

除了沈璋有意護住的關鍵部位,其他諸如四肢,後背,屁股,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像手背、脖子等露出來的地方,都被撓破了皮直流血。

打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實在是沒力氣,黃莺才松了手,然後還不解氣,将他頭發薅下一把。

現在的沈璋完全是不能看了,臉上鼻青臉腫還帶血絲,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兩世加起來,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揍成這樣,連父皇母後都沒動過他一手指頭。

黃莺解了氣後,手指發抖,開始心虛,瞪着沈璋先發制人,“你為什麽不躲?”

沈璋看她一眼,沒說話,默默轉身離去。

由于他眼睛太腫,頭發也亂,擋住大半臉,黃莺根本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個啥眼神。

這是要毀容的節奏啊!

黃莺都要心虛死了。

越是未知越是恐懼,黃莺回去之後越想越怕,連午飯都不想吃了。但是心裏面卻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痛快和輕松。

她摸了摸還痛的手,眼神發亮,真想再揍他一頓啊!?

☆、添妝

? 沈璋回院子的時候,下人跪了一地,頭埋得低低的。有腿腳快激靈的,遠遠瞥見就藏了起來,躲在屋子裏頭不出來。

看見主子這模樣,可沒好下場。

祝融跟在沈璋身後,腿肚子直抖,只覺得膽生得不夠大。

從前在京城的時候,主子出宮在他這不過就是打了個噴嚏,身邊伺候的人就全挨了板子。

他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個月才起來。

沒伺候好主子可是大罪,尤其是龍子皇孫。

雖說主子現在隐瞞着身份,但是身體卻看得更重了,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滿院子的命都不夠填。

祝融哆嗦着,好幾次想叫郎中,都被沈璋陰冷的眼神壓了下去。

進了屋子,他只丢了一句話,就直接了卧室,留祝融在後頭抓耳撓腮痛苦不已。

“今日之事,一個字都不準洩露出去!”

沈璋進了卧房之後,先在穿衣鏡前照了下自己,然後差點沒把眼珠子驚掉了。

鏡子裏的那只豬頭,你是誰?

難怪後頭莺姐姐下手越來越狠,沈璋心塞,一定是看他太醜,忍不住手癢想揍人!

坐在床頭悶悶不樂的沈璋開始思念黃莺,莺姐姐那個欺軟怕硬,有賊心沒賊膽的現在一定悶在被子裏又笑又擔憂。

他要不要再寫封情詩,表明自己沒怪她?

還是不要好了,他都被揍成豬頭了,還不能讓她憂心一會!

沈璋折騰了一上午,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舍不得讓她忐忑,決定寫封情書過去。

正如沈璋所料,激動興奮退去,現在黃莺滿心滿眼都是後悔,連午膳都沒用,只喝了一碗湯。

揍人一時爽,揍完火葬場。

真真正正是黃莺的寫照啊!

雖然憂心,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黃莺卻沒有其他不良情緒,整個人都很舒心。頗有點,明日風雨,明日想的灑脫。

哼,愛咋滴咋滴,姐就是揍了!

當然擔憂還是有一咪mi的,她心裏有點肯定,畢竟沈璋現在有些喜歡她,當時沒還手,估計過後也不會算賬。但是,她擔心他會遷怒,搞不好又擠兌黃家生意。

不然……就道個歉吧!

黃莺有些糾結,這歉要怎麽道呢?

說實話,她要是被人揍成那德行,一時半會是不會原諒的,對方要是來道歉,說不定還火上加油。

沈璋應該……不會吧!

黃莺有些吃不透他的心思,這家夥,只有神知道他在想什麽。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想法是什麽,一會三變。

還是算了,別刺激他了!

此刻,沈璋正握着筆,不知如何下筆。

寫什麽好呢?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好像有點賤,剛被人揍完,就上去執子之手。

要嚴肅點——

“關關雎鸠,在河之洲。窈宨淑女,君子好逑。”

這個更賤,不行!

“君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太俗,不行!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

呃,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沈璋氣憤地摔了筆。

黃莺近傍晚的時候,終于收到了沈璋送來的書。

她熟門熟路翻到中間,找到一張淺綠信箋,上書:寶劍鋒從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黃莺拿着信箋的手頓時僵住,他這到底是毛意思啊?

是表示越挫越勇,挨了揍也不放棄的意思嗎?

因為沈璋挨了揍,所以好幾天沒出門也沒過來請安,黃莺也就消停了幾天,每日開開心心地和林茹看新衣服新首飾。

終于,到了陳淑添妝的日子了。

黃莺被林茹裝扮的……嗯,很有良家婦女的感覺。

當然,這不表示她不良家,而是裝扮後看起來更良家。

宜其室家的感腳。

黃莺和黃豆坐一輛馬車,黃豆很興奮,她每個出門的機會都很興奮。

她妝扮得很粉嫩,小菇涼的感覺。

看見黃莺的時候,誇張地“啊”了一聲,“大姐姐你好像賢妻良母啊。”

“胡說,再亂說話,小心我扯爛你的嘴。”黃莺嗔她。

黃豆閉嘴噤聲,不過卻小倉鼠一般看着她吃吃笑。

黃莺無奈,拿她沒辦法。

坐在馬車上黃豆也不老實,好幾次想掀開車窗簾往出看,都被黃莺打了手。

她委屈地瞅瞅綠意和綠珠,不滿地撇嘴,“在下人面前,大姐姐也不說給我留點面子。”

“你呀。”黃莺戳她,“這張厚臉皮哪裏用得着別人給你留面子。”

“哼!”黃豆扭過身生氣。

黃莺也不理她。

過了一會,黃豆忍不住,小倉鼠一般湊過來,扯着黃莺的袖子搖啊搖,“大姐姐,讓我看看嘛,就看一會。”

黃莺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點點頭,“好了,去看吧,不過注意一點別讓外邊人看到你。”

黃豆歡呼一聲,連道:“大姐姐真好,大姐姐最好了!”

這行為不雅,不過倒也無妨,黃豆天性活潑,黃莺不想太拘着她。

看了一會,黃豆逐漸被外頭的熱鬧所吸引,嘆息道,“白日就這般熱鬧了,如果到了夜晚瓦市,還不知道有多好玩呢。”

瓦市就是夜市,各種雜耍吃喝娛樂場所,在永寧縣開始沒有兩年,就已成風靡之勢。

黃豆嘆息了一會,突然轉頭對黃莺道:“大姐姐,到時候讓大哥哥帶我們去逛瓦市吧,我有錢!”

看黃豆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黃莺覺得好笑,逗她,“你有多少錢啊,一銅板還是兩銅板?”

“大姐姐小看人!”黃豆哼了一聲,從荷包小心翼翼掏出一張紙幣,黃莺看了一眼,故意驚呼,“呀,一千兩呢。”

知道黃莺是在嘲弄,黃豆生氣,将紙幣小心翼翼疊好,反駁道,“這怎麽也值十兩吧。”

紙幣的事,黃莺知道一些。雖然對沈璋有恨,但是前世一直跟在他身邊,對這些事也通一些。

大周年間發行紙幣寶鈔,是以白銀做準備金的,信用極高,在民間普及甚廣。等到了陳貴妃趁着今上重病,霍亂朝綱,亂發寶鈔。如今,這紙幣已經不值錢了,直線貶值。

今天這面值一千的紙幣能換十兩銀子,也許明天就只能換一兩,基本成為廢紙。

姐妹兩個說說笑笑,吵吵鬧鬧,時間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陳府門口。

到了陳家,林茹等人是被陳二夫人迎進去的,這讓林茹受寵若驚。便是白氏也有些驚訝,偏過頭來,看了黃莺半晌,若有所思。

大周朝,商人地位不算太低,常有聯姻,便是皇族勳貴也有娶商家女的。

官商聯姻很是盛行。

但是自古以來,形成的思維定勢,很多孤傲的讀書人還是很看不起商賈的,覺得商人滿身銅臭。

陳家便是如此,不過人家也有資本。

像是白家,雖說是縣丞,但卻沒什麽底蘊。白父為人正派,不識變通,加上家中人口衆多,生活很是拮據。

白氏能嫁到黃家,對白家來說實在是幸事。

自打她嫁到黃府,白家生活水平着實跟着提高了不少,各種年節禮物十分豐厚。

可即便如此,白父內心深處也是看不起商賈的,對女兒的親事有所愧疚。可惜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十數口人要吃飯,單靠他那點俸祿根本不夠用。

為了補償女兒,白父想了個轍,想将外孫女嫁到讀書人家。

黃豆嫁人時,嫁妝絕不會少了,到時又有錢又有名,好事一樁。

白氏跟白父一樣也存了這份心思,所以對黃莺和陳家結親十分樂見其成,女兒有個嫁入書香門第的堂姐,對她名聲極為有益。

寒暄過後,陳二夫人目光敏銳地找到黃莺,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贊嘆,生就這番模樣,天仙也不及啊!

黃莺雖然和陳淑是手帕交,卻從沒到過陳家,基本上都是在劉家聚會,或者出門游玩。所以,二夫人并沒有見過黃莺。

“這是黃家的兩位小娘子?”

二夫人話是對着兩人說的,目光

正太兇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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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回到書房就激情滿滿,開始有時間處理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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