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納妾
陳羽弦懵了,他是這裏的常客了,裏面的人沒有不認識他的,這還是第一來這裏卻吃了閉門羹。
“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讓我進去?”
攔住他的人連忙賠笑道,“陳公子,不是我們不招待您,你這才成親的,何必要出來找樂子呢。”
陳羽弦白了他一眼,沒見過把生意往外趕的,“我成親與你們有什麽關系,你做你們的生意我找我的樂子。”
“實話告訴您吧,上面交代過,若是再招待您,我們小店可能都不保,您就不要讓我們為難了。”
話說到這份上,再無可能放他進去了。
同行的有人也紛紛笑道,“你呀,還是回去陪嬌妻吧,別和我尋歡作樂了。”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成親了當然要照顧家裏那位了。”
幾個同行的友人嬉笑着進了裏面,獨獨攔下他一人在外面,他握了握拳頭,又去了其他找樂子的地方,卻都得到了同樣的答案。
“林飄飄!”
他惱怒的一拳打在樹幹上,越想越覺得生氣,想到白日裏見她昏倒在地時,還心生同情,沒想到她早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交代了所有他尋歡作樂的地方。
絲竹就着冰冷的井水洗完衣服時,天已經全黑了,她揉了揉酸掉的腰,看着凍得發紅的手指,委屈的眼淚奪眶而出。想到小姐還未進食,她趕緊擦幹了眼淚,到廚房卻發現給她們留的都是些冷掉的剩飯剩菜。
“這都是什麽人啊,小姐好歹也是八擡大轎從正門擡進來的,待遇卻比一個低等下人還不如。”
林飄飄緊握着拳頭,指甲嵌到肉裏,帶出血絲,她卻絲毫不覺得痛。心裏的痛,比身上的更勝百倍。
她握着絲竹凍得紅腫的手掌,心疼不已,“絲竹,別哭了,都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她從前從不讓自己受委屈,她嫁過來後,因為是別人的地方,她才忍讓。可是越忍,她們卻越變本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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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突然被撞開,淩雪氣勢洶洶的走進來,絲竹下意識的擋住林飄飄,然後才皺着眉問她,“這裏是我家小姐的房間,你進來之前不會敲門嗎?”
“嚯,你家小姐又怎麽了?在我們結緣軒裏,沒有少爺吩咐,她也就是個挂着少夫人頭銜的人,有什麽了不起。”
“你……”
“別你你我我的了,衣服還未洗完,誰允許你回來的?”
淩雪直接上前,拉着絲竹就往外走,将林飄飄完全當成空氣一般。林飄飄走上前去,隔開淩雪的手,将絲竹護在身後。
目光淩厲的盯着她,“放手。”
在她的目光下,淩雪産生了一絲懼意,但很快就被掩飾過去,挺直了腰杆,諷道,“你以為你誰啊,敢命令我?”
“啪!”清脆的聲音響起,淩雪不敢置信的松開手,捂着自己發燙的臉頰,“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
“你是結緣軒的掌事婢女。”林飄飄打斷淩雪的話,淩雪一噎愣愣的看着她,她才繼續說道,“但我是陳府八擡大轎,名正言順娶進來的少夫人,我身邊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動。”
“你……”林飄飄的目光帶着幾分狠厲,淩雪被吓得不敢再動,摸了摸發燙的臉頰,“你等着吧,我一定會告訴少爺,讓少爺來收拾你的。”
剛說完,門口突然傳來聲音,“告訴我什麽?”
随後,就看到陳羽弦修長的身影從外面走進來,臉上怒火升天,就連走路帶動的風中都似乎帶着怒意。
等看清了進來的人,淩雪眼底頓時蘊滿了眼淚,可憐兮兮的對陳羽弦說道,“少爺,她剛剛竟然打我。”
林飄飄反駁道,“我沒做錯。”
他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看到她陰沉着臉,眼底帶着怒意。和她平時眉眼彎彎,嬉笑怒罵的樣子截然不同。他看得心裏莫名一陣抽痛,他恨極了這種感覺,頓時掩飾過去。
“到底怎麽回事?”
林飄飄先聲奪人,臉上的怒意未消,“我不知道你們陳府原來這麽貧寒,我嫁過來吃不上飯就算了,還要我的陪嫁丫鬟給你們做苦力。”
“有這回事?”陳羽弦回頭看向淩雪,臉上的莫名說明這件事情,是下人們揣度他的心思,擅作主張的。
林飄飄的心裏,突然覺得好受了些。
“少爺……奴婢……”淩雪委屈的看着陳羽弦,想博取他的同情。卻見沒有絲毫效果,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話。
“滾出去。”
陳羽弦怒吼一聲,淩雪頓時如解放了一般,飛快的離開了林飄飄的房間。陳羽弦目光轉向林飄飄身後的絲竹,冷哼道,“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嗎?”
“你先出去吧。”
林飄飄柔聲對她說了一句,絲竹擔憂的看了眼林飄飄,到底不敢得罪陳羽弦,否則她們吃的苦頭更多。
等到屋裏只剩下他們兩人後,陳羽弦目光陰毒的瞪向林飄飄,“你本事不小啊。”
“你說什麽?”林飄飄一臉莫名,完全不懂他說的什麽意思。
“不懂?”陳羽弦看她這樣子,只覺得全身的怒火都燒起來了一般,她掐着林飄飄的肩膀,将她帶到床上。
“費盡心機嫁給我,還想讓我對你從一而終?你圖的不就是這個嗎?昨天未能滿足你,今日我就來滿足你。”
林飄飄被他的樣子吓到了,滿臉驚恐的看着他。
卻見他眼底盛滿了怒火,在她的慘叫聲中,他表現得十分滿足。
一番雲雨後,林飄飄感覺到身體快要散架了,手指動一動都能牽扯全身的痛。心裏的痛,卻比身上更加厲害。
原來,他知道了。
他知道那日在酒樓,是她凍得手腳了。可是,他後面的話是什麽意思?
“小姐,你怎麽樣?”
絲竹帶着哭腔的聲音傳來,她去小廚房燒了熱水端過來,扶着她進了浴桶裏。她光潔的肌膚上遍布了青紫的痕跡,看得絲竹心疼不已。
“他怎麽能這樣對您,小姐,您還好吧。”
“我沒事。”她啞着聲音說道,泡到熱水裏後,才終于覺得身體是自己的。
“他去哪裏了?”
“不,不知道啊,少爺的行蹤,奴婢哪敢問啊。”絲竹心裏其實知道,陳羽弦從房間裏出去之後,就去了後院。她聽到有人議論過,後院住了一位少爺豢養起來的妓子。陳羽弦為她贖身,安排了專門的住處給她,原本他要成親,陳相讓他将人遣散了。
但是在他成親完後第二天,他又将人接了回來。還是将她安排在了結緣軒,他剛剛就是去了那裏。
可是她不敢說出來,小姐已經夠難受了,她害怕說出來,她更加不好過。
“你肯定知道是不是,不然不會這麽吞吞吐吐的。”
林飄飄看着絲竹,注視着她。絲竹縮了縮,固執的搖搖頭,什麽都不肯說。
經過這一夜,結緣軒裏的下人不敢再對她如以往一般,準時的将她們的吃食都送了過來,也不再吩咐絲竹去幹活。
她們的生活似乎變得正常起來,到了第三天,是林飄飄回門的日子。
陳羽弦準時的出現在她房間門口,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只怕回門過後,她們的日子,肯定會重新難受起來。
回門的馬車上,陳羽弦坐在她對面,冷笑着對她說,“你做出這幅模樣幹什麽,我對你不好你可以盡管告訴你爹娘,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讓你脫離苦海。你自己做的孽,妄想讓別人解救你,少做夢了。”
林飄飄擡頭看向他,眼底閃過一絲痛色,很快又低下頭,不再看他。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最恨別人欺騙我,我剛知道時,的确覺得對不起你。可是,你讓我失望了。我要讓你在我身邊,慢慢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
說話間,林府已經到了。林相和林夫人一早就在門口守着等着兩人,等到馬車停在門口,兩人立刻迎了上去。
陳羽弦掀開車簾,笑得如沐春風,“岳父,岳母,讓你們久等了。”
說完,他轉身伸手,林飄飄手放在他手心後,感覺到他掌心傳來的溫度,包着她的手,讓她心思微動。
“爹,娘。”林飄飄笑容滿面的喊道,盡力做出一副幸福的模樣。可是,眼底的愁容,無論如何也瞞不過林夫人。
等到無人的時候,她叫來絲竹,“你說,你家小姐到底過得怎麽樣?”
“娘,你別逼她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你不用為我擔心。”
“傻孩子,你才嫁過去三天,你目光裏的光芒都要消失殆盡了。你讓娘怎麽不擔心你?”
“娘……”
知女莫若母,她若不是愛極了他,肯定不會忍氣吞聲。
“若是你最後走投無路了,你就回來,就算別人罵你以後沒人要你,娘親也會養你一輩子的。”
“娘,謝謝您,我知道了。”也許她對他的愛,一點點磨滅殆盡的時候,她就會想通了,守着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就像焐一塊冰冷的寒石。
可是她總還是想嘗試,也許能夠焐熱呢。
她若真的失敗了,再也不愛他了。也許,會選擇默默地消失吧,是絕不可能會重新回到林府的。
陳羽弦在林府全力的表現出一副好相公的模樣,讓林飄飄很是受用,享受其中。也讓林相覺得将自己的女兒交給了他,似乎是很正确的事情。只有林飄飄注意到了,他一張笑臉下,隐藏的冷光。
當天回到陳府,陳羽弦将她按在床上,狠狠的進出她的身體,嘲諷她白天那副享受的模樣。
“真當我是你的相公,那你怕什麽,既然阻攔我去外面找樂子,那你就讓我樂啊。”
除了疼,她還感覺冷,發自內心深處的冷意,讓她感覺整個人陷入冰窖一般。她還懷着孕啊,會不會……
可是陳羽弦并沒有給她考慮的機會,每一次都是不管不顧的,握着她的力度似乎要将她捏碎一般。
但他從不留宿,用完就走,将她當成勾欄院的妓子一般。
“小姐……”
每次絲竹進來伺候她洗澡的時候,眼底的心疼讓她覺得格外諷刺。她的心一寸寸的堕入冰窖,她也許是不該堅持了吧。
第二日,她路過花園,就看到他在涼亭中,懷裏摟着一個美嬌娘,與她言笑晏晏。
注意到她的身影,陳羽弦摟着美嬌娘,讓她倒入懷中,揉捏起她胸前的軟肉,堵上她的唇。似乎是故意做給她看一辦,她看着看着,突然覺得一陣惡心。
捂着嘴蹲到一旁,幹嘔不止,卻什麽也吐不出來。
再看過去,就觸及到了陳羽弦突然變得陰沉無比的臉,眼底的神情似乎在控訴她。
她搖搖頭,錯覺吧。随後離開了花園,回到新房。
絲竹看到她的臉色,擔憂道,“小姐,你臉色蒼白,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只是覺得很惡心,但是卻什麽都吐不出來,這種感覺很難受。”
“小姐,我以前聽府裏的嬷嬷們說過,懷孕了之後會有孕吐的,可能就是這個吧,沒事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真的嗎?”
“說明您肚子裏的小公子很健康呢。”
林飄飄笑了笑,放心多了。手下意思的撫摸上了小腹,感覺到裏面有個小生命在成長,她覺得所有的苦都能咽的下去了。
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少爺讓您送茶過去。”
說完,淩雪将托盤放到桌上,冷哼一聲後就轉身離開了。
林飄飄知道陳羽弦在哪裏,她端着托盤,走到涼亭中。他們還在,陳羽弦依然摟着那個人,她将茶放到桌上。
“少爺,你要的茶。”
見他正與美嬌娘調笑,她放下茶準備離開,卻被他喝止住,“我讓你走了嗎?”
她停下腳步,安靜的站在一旁,“請問,還有什麽吩咐嗎?”
她越是這般雲淡風輕,陳羽弦眼底的怒意更深,“你是木頭嗎?”
“你不必故意做戲給我看,陳羽弦,我們相識有十多年了,你我都了解彼此的性格,你若是真的不喜歡我,就休了我吧。”
陳羽弦心猛地一縮,聽到她如此簡單的就将這個字說出來,他握緊了拳頭,感覺到一股無名火燒遍了全身。
“想讓我休了你,絕不可能,我要折磨你,把你的驕傲消磨殆盡。”
“我嫁給你後,還有什麽驕傲可言嗎?”林飄飄看着他,“你讓你的婢女們輕視我,折磨我,我都敢怒不敢言,以前我是這麽好欺負的人嗎?為了你,我抛棄了所有不是嗎?”
“你抛棄所有,你別忘了那晚到底是誰動手腳,犧牲自己的清白再去相思那裏博取同情?你真是蓄謀已久啊,以前我怎麽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麽有心計的人。”
“我沒有。”林飄飄反駁道,但卻無法繼續說下去。她的确是費了心機,只是沒想到,相思會直接幫她定下這個婚事。
“你連反駁都說的如此沒有底氣,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吧。”
陳羽弦握着她的下巴,恨不得将她捏碎一般,“看你這麽愛我,費盡心機也要嫁給我,怕是不會介意我多納個妾吧。”
林飄飄突然覺得心痛,感覺被人拿利器狠狠的刺了上去,卻也只能說,“不敢,只要父親和母親同意,我也沒有什麽反對的立場不是嗎。”
“有這麽識時務的夫人,真是我的福分啊。”陳羽弦笑道。
回到房間裏,絲竹欲言又止的看着她,“小姐,我聽說少爺要納徐娘為妾。因為她懷了少爺的孩子,就在一個月前她被遣散走的時候懷上的。”
“是嗎?”
為什麽,以前不覺得,他每天花天酒地的都好像和她無關一樣。可是她嫁給他後,聽到這些,她的心會隐隐作痛。
他對她從來沒有溫柔過,就連床上也是從來不顧她的感受。她突然覺得好累,這樣的生活不是她所期待的。
“絲竹,如果我要離開陳府,你會阻攔我嗎?”
“當然不會,小姐,你若是離開,一定要帶上我。我一早就看不慣他們那副模樣了,真不知道當初是不是我瞎了眼,會覺得他對小姐好。”
絲竹說的,是小時候他們的發生的那些事情。
那年她聽人說,城外的山上有一處很美的花海,她一向好動,聽到這個消息,一大早就出了城,卻沒有找到那片花海,狼狽的回府時,卻遇到了山賊,那夥人見她身上的衣料名貴,她有獨自一人。對她生出歹念,若不是陳羽弦出手相助,她早就命喪于山賊之手了。
他那時候還笑話她,“若是沒有我,你怕是活不長啊。不如這樣,等你長大了就嫁給我,我日日保護你。”
就是這句話,被她當了真,竟然真的開始向往起嫁給他。
可是,她卻不知道,這是陳羽弦從他那些狐朋狗友那裏學來的話,可能對許多女孩子都說過。
“小姐,要不然,您把懷孕的事情告訴少爺吧。”
“不,我了解他,如果告訴他……”林飄飄搖搖頭,如果告訴他,她肚子裏的孩子,絕對活不成了。
陳羽弦要納妾的消息很快就被陳相知道了,他一巴掌抽到他臉上,教訓他,“你成親還不到一個月,就這麽迫不及待的納妾,想打建安公主的臉嗎?”
“她懷孕了,你們不是要抱孫子嗎,給她個名分能怎麽樣。”
“你……孽障!”陳相痛心不已,想想自己光明磊落,潔身自好大半生,卻教出來這個兒子,“我以前就告訴過你,就算流連花叢,也該不留把柄。羽弦,你多大了,還被人這樣牽着鼻子走。”
他不是沒做處理,只是這一次他被婚事蒙混了,陳羽弦道,“那日都要将她趕出府了,所以沒留意才讓她懷上了。”
陳相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就不能和飄飄好好過日子嗎,飄飄是個好孩子,你這樣辜負她,為父都為她感到心痛。”
“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陳羽弦突然覺得一陣煩躁,他爹都感到心痛的事情,偏偏那個林飄飄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讓他看得更加窩火。
他就不信了,她能一直這麽淡然。
徐娘正式在結緣軒被安排了一處屋子,她說要和林飄飄親近,特意将屋子選在了她隔壁的地方。
每天去她房間和她聊天,顯得格外親密。林飄飄不是傻子,注意到了她眼底被隐藏得極好的貪婪。
她直接了當的說道,“你不必每日過來,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你也別拿我當傻子。”
她卻突然拿起帕子抹眼淚,林飄飄感嘆她變臉如變天一般的同時,心裏生出一絲不安。
果然,就看到陳羽弦從外面走進來,徐娘奔向他,眼淚落得更快,陳羽弦皺了皺眉,瞪了眼林飄飄,柔聲對她說道,“怎麽哭了?”
“妾身不知道做錯了什麽,每日來找姐姐說話,只是想和她親近而已,她卻很讨厭妾身……是不是妾身……”
陳羽弦将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誰敢讨厭你。”
徐娘抽抽搭搭的在他懷中,汲取他懷中的溫暖,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眼淚。
林飄飄被這一幕刺痛了雙眼,就聽到陳羽弦諷刺道,“怎麽,你心生不滿了?”
“不敢。”林飄飄閉了閉眼,再睜眼時,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羽弦卻不依不饒,拉着她的手,“不敢?不敢你沖她發什麽火?有本事你沖我來啊。”
林飄飄一副看神經病的眼神盯着他,眼底閃過一絲失望,沒料到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她的罪。
陳羽弦狠狠的甩開她的手,力道大得她直接跌坐到地上,頭磕到桌腿上,感覺整個腦袋都木了,眼淚都疼出來了。她捂着腫起來的腦袋,緩緩的站起來,“你鬧夠了就出去。”
“你……”他本來還有些心疼,想去看看她的傷口,被她冰冷的目光注視着,他頓時什麽想法都消失了。
陳羽弦冷哼一聲,拉着徐娘出了房間。
絲竹默默的找來傷藥,幫她揉了揉額頭上腫起來的地方,一言不發的做着這些,已成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