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個小機靈鬼
到半夜,我躺在床上,一口老血梗在喉嚨不上不下,煩躁迷茫且不可置信。
我秘書怎麽會是gay呢?
gay不該是矮不拉幾,畫眼線翻白眼死講究,一口一句老娘的翹屁嫩男嗎???
林意一身上唯一像gay的就是他一天要換一雙襪子,其他時候都正經得很,充滿了陽剛之氣。難怪前天我拍他屁股他反應那麽大,如果他是gay,我不就成了職場性騷擾了嗎?
翹屁誤我!我握了握掌心,回憶起那彈手的屁感,心裏堵得慌——林意一這顆小白菜以後也不知道會被哪頭豬拱了,兩個男人,萬一他對林意一動手了怎麽辦?按林意一的性子,他是不會和別人說的。
我望着天花板,林意一就睡在我樓上,不知道他睡着了沒有。
林意一和我同居有五年了,公司很多婦女都打趣林意一,說他有時候就像我的童養媳一樣,我那時以為我的秘書是個普通直男,玩笑似的摟着他的腰,“童什麽養媳,一一成年了,是老婆。對吧?”林意一總會很快地掙開我的手,一本正經地看着我,氣得雙頰發紅。現在想想,普通直男才不會是他那反應,肯定是老公老公叫着反過來惡心我了。
他和我同居,是我提出來的。他以前住的那破小區連暖氣都沒通,凍感冒了,還發燒,他沒請假,也不告訴我他生病了,堅持工作。
在開會時他把我要講的ppt數據給打錯了,搞得我十分下不來臺。說實話,這個錯誤太弱智了,五年前的我也沒那麽寵他,就把他當個普通秘書嚴格要求。我罵了他一頓,讓他在我跟前站着,好好反省最近把心思放到哪裏去了。
我有意晾着他,差不多晾了三個小時,頭也不擡,揮揮手讓他出去,直到聽到轟一聲響,我才發現林意一倒在了門邊上。
我一摸他,臉滾燙滾燙的,送進醫院一查——肺炎。
我服了。請個假會死一樣,肺炎不比感冒,恢複期長很多,人也更難受。我陪他挂完水,開車送他回家,但是林意一死活不讓我送。
“你不讓我送,你飛回去嗎?!”
林意一那時眯着眼,昏昏沉沉地說:“我房子不好。您別進去了。”
我:“我出差的時候茅草屋都住過,怕個屁!”
林意一還是搖頭:“有一段路,車子進不去。剛下過雨,路髒。您的鞋踩過之後就廢了……我賠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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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以為他在諷刺我,氣不打一處來,把人從副駕駛扯出來,一路背着回的他家。
他家确實是又小又破,還漏風,老鼠見了人嗖一聲鑽進沙發縫裏,我目瞪口呆又罵開了:“我一年給你開二十五萬工資,你還我五萬,自己還有二十萬,犯得着住這種危房裏?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林意一拎着藥,小聲說:“都給我媽了。”
林意一的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他爸好賭,他媽喜歡操/麻将,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他哥人還老實,就是窮,窮就算了,還拼命生小孩,所以就更窮。
“全給了?”
“沒有。”
“自己現在存款還有多少?”
“……一萬。”
我那時候又狠狠罵了他一頓,可能是發着燒人特別脆弱的原因,我罵完去廚房倒了杯水,回來就看見林意一被我罵哭了,沒哭出聲,就低着頭抹眼淚。我看他是真的慘,只好把自己水給他喝,扶着他坐在凳子上好好問他為什麽蠢成那樣,他哭得止不住,和我說他媽要是拿不到錢,會過來鬧的。說完,林意一含着眼淚惶恐不安地看着我。
我明白了,這個破房子能有什麽好鬧的,要鬧肯定來我公司鬧呗。
“你這段時間住我家。”我去他衣櫃裏找了幾件衣服裝起來,“好好養病,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把林意一弄回家,給他請了私人醫生養了一個月終于好了。在這一個月中,我把他媽送進了養老院,還發現林意一做飯做得挺好吃的,最關鍵的是,他一個物理系學生居然會修電路,還會做發電機,非常酷。
我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資本家,我的錢都來自于榨取員工的剩餘價值,于是我辭了管家,由林意一負責我生活的一切。
我一想到林意一要離開我,就難過得睡不着覺。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雖然成都gay多,但北京也不差啊,于是我拿出手機發了一條朋友圈。
“本人急需一個品貌上佳的gay,麻煩諸位老鐵幫我找找。急,明天就要。”
發完朋友圈,我安詳地進入了夢鄉——如果林意一能在北京找到男朋友,想必就不會辭職了,他男朋友怎麽樣我還能幫着把把關,不錯,曉銘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