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高雅的藝術
“嗨,請進。”門在漢尼拔面前被打開,金發碧眼的貝德莉亞·杜·穆裏埃将漢尼拔迎了進去。
經過短暫的寒暄後,他們各自入座,貝德莉亞是一位很美麗的女士,她穿着緊身的職業套裝,完美的勾勒出了她的身材,“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但心情卻很不錯?”
“前天去看了一場歌劇,穿得有點少,被夜晚的涼風一吹就感覺有些着涼。”漢尼拔坐在她的對面,手指交叉着放在膝蓋上,一臉平靜地說着謊話。
“原來如此,為了高雅的藝術。”貝德莉亞表示理解,她笑了一下,然後道,“加百列最近怎麽樣?很久沒聽到關于他的消息了。”
“為了藝術。”漢尼拔揚眉回道,提起加百列他勾起了唇角,垂下眼眸任眼裏的柔光在貝德莉亞看不到的角度綻放,“加百列最近忙于他的大學課程很少回家,不過下周開始他就不住宿舍,搬回家裏了。”
貝德莉亞并不是很在意加百列,畢竟她從未見過那個男孩,她只是在找一個話題切入點,漢尼拔和她職業相同,她很難理解為什麽漢尼拔會找上她做他的心理醫生。
“如果我向你坦白,或許我們的談話會進展得更加順利,”貝德莉亞說道,“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人先完全的信任對方。”
“我坦白。”漢尼拔回道,和自己的心理醫生交流是件非常奇妙的事情,他暫時還不想失去這個良師益友。
“還不夠,漢尼拔。”貝德莉亞目光明銳,她知道漢尼拔一直對她有所保留,而她自己卻在漢尼拔面前毫無秘密,這讓天生多疑的女醫生很沒有安全感,“我在和你的自我交談,希望你的本我能得到他想要的,事實上我很佩服你的精心僞裝,但你穿的這身人皮太過完美了。”
“你和你的醫生朋友談過我這號人皮病人嗎?”在醫生面前,漢尼拔選擇釋放一部分的自己。
“我不會和心理醫生朋友談論病人,特別是我的病人只有一個,而他選擇無視我已經退休了的事實。”貝德莉亞小小的抱怨了一句,為剛才漢尼拔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意。
“一個披着人皮的病人。”漢尼拔回到剛才的話題。
“或許不太算人皮,而更像是蒙了一層面紗,那肯定很孤獨。”女醫生柔聲說道,她的聲音充滿了憐憫和悲傷。
“我有朋友。”漢尼拔并不這樣覺得,“我有社交,可以接觸到很多不同的人,你和我之間很友好。”
“你是我的病人和同事,但不是我的朋友,這次談話即将結束,我會給你倒一杯葡萄酒,但即使這樣,你喝酒時還是會蒙着面紗,”貝德莉亞無情的指出她和漢尼拔的真實關系,順便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你在面對她時也是這樣嗎?”
“誰?”漢尼拔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面前的女性偶爾會有些跳躍性的話題,這讓漢尼拔有些摸不着頭腦。
Advertisement
“你的脖子上。”貝德莉亞指了指自己的側頸位置,漢尼拔同樣的部位有一個淡淡的紅痕,貝德莉亞不是年輕的小姑娘,她當然知道那代表着什麽,“你和她做/愛時也帶着面紗嗎?”
漢尼拔沒有回答,他就那樣看着她金色的頭發和藍色的眼睛,那是一種非常美妙的配色。
漢尼拔褐色的眼眸裏有着與以往不一樣的東西。
“看來她很幸運,不需要像我一樣努力窺探你的內心,你就會将所有的一切攤開來送到她面前”貝德莉亞垂下眼,看向手腕上的手表,“真是可惜了,我還挺喜歡你的。”
說着貝德莉亞微笑着起身,問道:“幹白還是幹紅?”然而她并沒有等待漢尼拔的回答,快步走向酒櫃。
“我喜歡玫瑰紅葡萄酒,你呢?”漢尼拔轉頭道。
貝德莉亞一邊倒酒一邊好奇地問,“她是怎麽樣的人?”
“美麗、強大,有點任性的小野貓。”漢尼拔的視線定在那傾倒而出的深紅色酒液上,臉上的神情太過溫柔,目光專注而深情。
“是嗎?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認識這位迷人的……cat?”貝德莉亞眯起眼,漢尼拔的回答讓她十分驚訝,據她所知漢尼拔身邊并沒有這樣的女士存在,難道說他們是最近才認識的?
“有機會會的。”漢尼拔結束了這個話題。
貝德莉亞将酒杯遞給他時忍不住道:“野貓可是會伸爪子的,可得注意啊。”
漢尼拔笑了笑點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可實際上,誰知道呢?
漢尼拔最近在為他的宴會做準備,那次去聽歌劇時他遇上了很久不見的朋友,那位女士指責他很久沒有開宴會,漢尼拔最近心情很好,便也動了心思。
加百列不太喜歡殺人,他始終無法做到像漢尼拔那樣将人當做牲畜,但生活一直都在玩弄着人心。
加百列這些天沒能回家,因為他遇到了一件麻煩的事情。
加百列受邀參加梅瑞狄斯的生日宴會時,遇到了一個名叫迪倫·艾格的男人,從第一次見到加百列開始他就狂熱的表達了他的愛慕,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斷的騷擾加百列,以至于影響到了他的正常生活和交友。
本來這也沒什麽,但那位迪倫·艾格有權有勢并且是一位行事張揚的連環殺手,這就令加百列很苦惱了,這位艾格先生表面上是一家普通跨國公司的董事,真正厲害的是他外祖父,常年在福布斯排行榜前五名內徘徊的塞勒斯·埃裏森。
這位埃裏森先生只有一個不務正業每天混跡于賭場的兒子,曾經被寄予厚望的孫子在十幾年前失蹤,至今未能找到。
艾格作為埃裏森唯一的血脈後代,雖然他有着不小的毛病,但他的能力不差,手段更是狠辣無情。八十高齡的埃裏森盡管很讨厭他,卻也知道如果他的事業交給那個不務正業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兒子,埃裏森集團在他死後第二天就會破産,所以埃裏森非常維護他這個外孫。
具體表現在艾格在三年前曾被指控犯下五起qj殺人案,他的受害人都是長相出衆的年輕男女,所有人都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就像加百列那樣。
他qj他們,虐待他們,在他們死前挖下他們的眼睛,那些收藏品至今未被找到,正是由于這一關鍵的證據的缺失,埃裏森為他的外孫所聘請的律師團抓住這點猛烈的攻擊,最後竟然使這位殘忍變态的殺人犯無罪釋放——盡管多項證據表明,迪倫·艾格是所有受害者最後接觸的對象。
不過也因此埃裏森将艾格放逐三年,直到他年邁的身體撐不住,不得不再次靜心調養,才将迪倫·艾格召回。
而沉寂三年剛回來的迪倫·艾格就将他的魔掌伸向了加百列。
“艾格先生,我想我并不能接受你的鮮花。”加百列面無表情地看着戳到臉前的那一大束豔俗的紅玫瑰,艾格身材高大,一米九的身高比加百列還要高一些,他身材健美,留着一頭棕色的鍋蓋頭,眼睛是很淡的琥珀色,手上戴着各種昂貴的戒指手表,渾身上下無一不奢華。
“加百列這是你應得的,最美麗的鮮花配最美的人。”迪倫·艾格就像是背誦一樣說着拙劣的情話,實際上他并不像花時間追求眼前的美人,他喜歡把那些漂亮的男孩女孩們打暈,帶回他的地下室,看着他們無助的祈求他,以期望他能讓他們離開。
到那時才是他最愛的曲目,而這,不過是他用來接近跟蹤加百列的借口。
“可我聽說,所有接過您的鮮花的年輕人,都已經陳屍已久,我還聽說艾格先生将他們綁架,虐待、qj,還将他們的眼睛挖出來收藏,然後将他們殺死。”最近這些天加百列為了應付這個無孔不入的纏着他的混蛋,已經心力交瘁,他所說的是在上流社會暗地裏流傳的事實,自從發現加百列被迪倫纏住後,不止梅瑞狄斯,他其他的朋友也專程告訴他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梅瑞狄斯還曾提出要給加百列指派保镖,以保護他的安全,畢竟迪倫是在她的生日宴會上見到加百列的,她覺得她應該付一部分責任,不過加百列給拒絕了,他并不喜歡被人監視的感覺。
加百列沒有壓低聲音,他用正常的音調說出那段話,在約翰霍普金斯的圖書館前,看着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加百列勾起嘴角走近男人,在他耳邊說,“所以,我是你的下一個目标嗎?”
“你從哪裏聽來這些亂七八糟的傳聞的?”迪倫的臉色黑了下來,不過很快他就露出了虛假的笑容,他表情真誠的看着加百列,“不要聽信那些謠言,你知道的他們只是在嫉妒我……嫉妒我可以和漂亮的加百列你……這麽親密。”
迪倫伸出舌尖舔了舔下唇,加百列的臉離他很近,這樣近的距離更能看清他的肌膚是多麽的完美無瑕,細碎的絨毛在陽光中透着淡淡的光,那雙藍色的眼睛認真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的身影吸進去一樣。
“被這樣美麗的眼睛注視,是我一生的榮幸。”艾格離開前留下了這句話,加百列知道他快要動手了,因為他那琥珀色的眼眸中閃爍着瘋狂的、變态的欲/望。
“真是可怕,不過加百列你為什麽不把這件事告訴漢尼拔?”
加百列躺在他宿舍的床上和艾比蓋爾通話,迪倫·艾格嚣張且毫無遮掩,這讓不喜張揚的加百列很煩躁,忍不住就向艾比蓋爾抱怨了幾句。
“我是說真的,如果不解決他,加百列你就要時刻擔心自己什麽時候會被綁架,而且他是個喜歡性/虐的變态對嗎?那種事情怎麽能夠發生在你身上,我是說,漢尼拔會發瘋的!”雖然知道艾比蓋爾不清楚他和漢尼拔之間真正的關系,乍一聽到這句話加百列還是心虛了一瞬。
“我不能找他,”加百列深吸了口氣,他坐起了身靠在床頭,看着窗外的夜色,“漢尼拔會怎麽做我很清楚,他會讓我親手将威脅扼殺。”
“可是……”艾比蓋爾不知道該說什麽,加百列很了解漢尼拔,他們的思考方式是一樣,“可是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說得沒錯,”加百列換了一只手拿手機,右手擡起搭在眉梢,如果艾比蓋爾在這裏就能發現他神色冷漠,眼裏有一股兇惡之氣,“我會做的,但不能漢尼拔讓我這麽做,而是我自己想這麽做。”
“我要殺了迪倫·艾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的三觀徹底歪掉了_(:з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