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陰界出租車

到站後,天色已經晚了。

君戲九出了站臺,他沒有親友來接,打算直接坐出租車。上了車後,就感受到一陣寒涼,身上的悶熱感瞬間就被驅逐了。

“去哪?”出租車司機似乎嗓子有些難受,說話聲音有些沙啞沉悶,還帶着些指甲刮過玻璃一般的刺耳尖銳。

“去”

“哎,等等,師傅。”一個胖子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拎着一大袋子零食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他扭頭一看:“哎,是你啊兄弟,你要去哪,捎我一段呗。到了市裏随便給我扔那都行。地鐵排隊人多的要死,太他媽的堵了!”

要拼車的人是同行路上,坐在君戲九鄰座的那個胖子。

君戲九猶豫了下,對前面的司機開口道:“他的車資我付,您捎他一段路。”

胖子讓司機把後備箱打開,他把行李放進去,拉開車門直接就鑽了進來,剛進來就打了個哆嗦。

他順嘴就調侃了句:“嘿,師傅,你這空調開的真是足啊,在外面都能被蒸熟了!”

君戲九報了個地址,胖子臉露欣喜:“哎嘿,巧了,我正好也要去那裏!你看我們來時做同一輛列車,相鄰的座位。如今又碰巧搭同一輛出租車,目的地都相同,真是緣分啊!”

他想到什麽,又咋咋呼呼的問道:“哎,兄弟你該不會也是國大這期的新生吧?”

君戲九這下也有些詫異,這可真是緣分了,點頭應了:“恩。”

“哎喲喲,這緣分大了!我叫龐海,龐太師的龐,大海的海。你叫我龐哥,海哥都”

君戲九幽幽的盯着他,以往都是別人喊他哥的。

龐海被盯得心裏發怵,求生欲很強的話音一拐:“啊哈哈,你也可以叫我胖大海,朋友們一般都這麽叫我,你看我們這麽有緣分,還是同校新生,簡直就是天注定的朋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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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戲九沒理會他的耍寶,靠在椅背上閉眼假寐。

胖子是個自來熟的話痨,剛才那一眼,讓他有些不敢煩君戲九只好轉而想和司機侃兩句。

司機有些沉默寡言,只是偶爾會回他一句恩,啊之類的語氣詞表示有在聽。偶爾會透過後視鏡看他一眼,眼裏有抹幽光,但掃到君戲九後又把光芒掩蓋了下去。

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神色便秘一般,好像在忍耐着什麽。

龐海神經有些大條,并沒有發覺有什麽不對。他就是愛說話,就算司機不搭腔也能自個說的熱鬧。

“到了。”司機的聲音依然很難聽,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明顯帶着松一口氣之後的輕松。

龐海的念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要不是

“師傅,多少錢啊?你二維碼在呢,掃個微信,支付寶也行。”

司機沒理會龐海,回頭看向君戲九:“只收現金。”

“啊,只要現金?我出門基本不帶現金的,兄弟,一會多少我用微信轉給你。”

君戲九看他一眼,龐海乖乖的閉嘴下車去取行李。

不知道為什麽,一對上君戲九的眼睛,就像小學生碰到教導主任一樣,心裏直到犯怵。

君戲九看龐海下車後,從随身帶着的小包裏取了兩枚剪紙銅錢和一張ok繃一樣的貼紙遞過去。

司機眼睛一亮,抓過那張貼紙就貼在自己的喉嚨的一個破洞上。

“哎媽呀,真是舒服!”司機的聲音立馬變得清亮多了:“剛才那胖子和我吹,我也特別想和他侃兩句,要不是喉嚨破了個洞,一說話就生疼,我非戳破他的牛皮,老子大江南北跑過多少地方,這才輪到這小嫩芽子跟老子瞎七八吹。”

感情司機也很龐海一個樣都是個自來熟的話痨。

君戲九眼睛抽搐了下,聽他嘴不停的叨叨,有些後悔了,他剛才就不應該給他治療喉嚨!

“小的叫胡景,大人您以後出行坐我車給您打八折。京都這地我混了幾十年了,就沒我不熟地。”

“兄弟?”龐海看君戲九還未出來,在外面喊了一聲。

君戲九敷衍的應承了司機一聲就趕緊下車。路上聽龐海吹了一路了,可不想再讓耳朵受罪!

“哎,兄弟,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加個聯絡方式?”

君戲九想着之後還在一個學校讀書四年,總有見面的時候,就跟他交換了聯絡方式。

龐海保存了名片,不知道怎麽的,對着君戲九的臉他沒勇氣敢喊全名:“九哥,這天已經晚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個安排?”

“明天要拜訪親戚,今晚随便找個地方住一晚。”

龐海的姐姐嫁在這裏,住在這裏不遠的地方,不過他念頭一轉說道:“我也要在賓館住一晚,明天去我姐姐家。”

離國大新生報道還有幾天的時間,他提前過來就是想多玩兩天。

“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實惠又幹淨的酒店,走吧?”

君戲九對這個城市很陌生,龐海既然熟悉,也就同意了。

到了那家酒店後,龐海搶着付了房錢,君戲九也沒有拒絕,只是遞給了他一道平安福。

在他去軌道邊救高鐵站的那女孩時,龐海就站在他附近,無意中被女孩的煞氣沖到了。中途幾個小時的車程又跟他坐在一起受到了些影響,身上的陽火就有些弱,所以才能看到那輛陰界的出租車。

讓他同車,也是怕他轉頭又上了另外一輛陰界出租車。這個地界的裏世界什麽情況,他還沒有摸清楚,不好放任不管。

陽火低誤上靈車,司機拉到活人,好點的最多惡作劇把人給扔在亂葬崗墓地什麽的惡作劇一番,要是碰到了壞心思的亡靈,被害了這份因果也是算在他頭上的。

龐海有些意外君戲九竟然還信這個,不過他也不好當面拒絕就伸手接了過來。

在接觸平安福的一瞬間,身上從下車時就一直感覺冷嗖嗖的身體突然被一股暖流驅散。酒店大廳明明也開着空調,他卻隐約覺得這裏的涼爽和剛才在車裏的陰冷不同。

看了眼已經往電梯處走的君戲九喊了一聲:“九哥,等我下。”

剛才的感覺太真實了,就算是錯覺也太明顯了吧?他心裏存着疑惑,但說出來又怕君戲九不信。

龐海把平安福揣進兜裏,又怕不小心掏東西的時候掉了,想了下拆開手機殼鄭重的放進去。

手機就是他的命根子!輕易不會離手,他走哪就是把自己給弄丢了,都不可能把手機丢了。

跟上去後,龐海還是好奇,拐着彎的打聽問道:“九哥,那個平安福看着挺精致的,我姐平日裏也信這些,在哪買的?”

君戲九眯了下眼。

卻邪的瞬間有的人很敏感,能明顯的體會到身體的變化,看來龐海就是這一類型。怕他不信,這才拐着彎打聽來歷了。

君戲九含糊地說道:“我們當地的一個小道觀,來之前家裏人給求的保平安。聽說挺靈的,我有兩個,正好分你一個。”

龐海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了那個道觀上,問清了地址,想着哪天回去他再去求兩個。

君戲九也沒撒謊。

當地确實有那麽個小道觀,平安福也算是在那裏出産的,雲然道長就在那家道觀挂單,平安福也是他出發之前給他的。

龐海訂了兩間房,因為人多的緣故,并不在一起。

房卡當時他們是随意拿的,并沒有特別選擇,剛上樓就有一間是他們定的,龐海一看是他拿的房卡號,剛打開房間。

君戲九上前了一步,攔住他說道:“我想住這間。”

另一間看號碼應該在後面,龐海以為君戲九是懶得再走路,無所謂的和他交換了房卡。

對他來說,只要有wifi,住在哪間房都一樣。

君戲九進門後,就抽出随身帶的法尺抽了過去。

碰的一聲,房間內擺放的椅子被撞到,随之就是一聲尖銳刺耳的慘叫聲在房間回響。

“啊!!!”

君戲九被吵的頭很疼,走過去接着又一尺子拍過去:“閉嘴!”

慘叫聲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鴨子般戛然而止,一個二十多光着身子的青年瑟瑟發抖的躲在桌子下面。

君戲九扯過一張椅子坐下,左手握着法尺輕輕的敲擊着右手心。

法尺每落下一次,躲在桌子下青年就不由得抖一下。剛才他被打的好疼的!自從死後他就再也沒有感覺過疼痛了。

不過,打他的小哥哥長得辣麽帥,還是原諒他吧。

君戲九看了眼滿身上下都是傷痕的青年,青紫一片,皮膚上幾乎沒有巴掌大完好的地方,看着比血肉模糊還觸目驚心,語氣不由緩和了些:“說吧,怎麽死的。”

青年還花癡着君戲九的臉,聽他這麽問,後知後覺驚訝道:“你能看到我啊!”

君戲九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揚了下手中的法尺:“是啊,我不但能看到你,我還能打到你呢!”

青年現在都還能感受到身體上的疼痛,怯怯的看了君戲九一眼。

小聲的說道:“做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依然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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