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費道長行動力十足, 在阮氏易主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第三天,他搞定了平安市A大對阮萌萌的特招錄取。

錄取通知書送達時,驚掉了一票人的下巴。

平安市A大雖然不是國內最頂尖的學府, 但卻很特殊。它是由國家管控的,學科特殊, 面向全國招收特殊人才的學府。

可以說,能進入平安市A大就讀的, 無一不是人才。哪怕是特招生, 也是某方面出類拔萃才能特招的。

A大每年的招生名額并不多,平安市能考上A大的屈指可數, 現在陡然又出了一個阮萌萌,讓衆人忍不住懷疑難道阮萌萌是哪一方面的天才?

不像啊。

難道是阮夫人手眼通天,連平安市A大都能将女兒塞進去?

之前因為阮氏易主的事,對阮家和阮夫人有了幾分看輕的衆人,頓時又紛紛覺得, 阮家的水真深,深不可測!

不管外人怎麽猜想,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阮萌萌特別開心。

有了這張紙, 她終于可以不去補習班,告別地獄式的補習課程, 每天窩在家裏研究怎麽讓度假山莊變成能下金蛋的母雞,以及順便親眼見證新鮮‘神仙’的誕生。

……

另一邊,費道長盯着紙上幾個人販子的信息發愁。

只有口述的基本信息,想找到人可不容易。更何況錯過了最佳追查時間……

算了, 先讓底下人試着查查。

阮家別墅的小花園裏,阮萌萌蹲在角落,盯着面前的大熊貓。

大熊貓被看的怪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的換着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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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離用狗爪子擺弄了會手機,點進一個直播間。

直播間标題是——壯壯一周年。

直播官號則是平安市動物園。

壯壯是平安市動物園的明星大熊貓,作為國寶,壯壯在平安市衆人的期待中到來,因為特別喜歡和人互動,線上線下都收獲了不少人氣,在國內算得上是當紅的明星熊貓。

可惜好景不長,這只明星熊貓在一年前因為貪吃蘋果而被噎死。

壯壯死後,喜歡它的人們悲痛欲絕,哪怕時隔一年也無法忘懷。平安市動物園在民衆要求下,給壯壯舉辦了一周年紀念活動,全網同步直播。

殷離看了一眼直播間裏壯壯的生前影像,又看了一眼正在伸爪子給阮萌萌摸的大熊貓,發出嘲笑:“壯壯?”

大熊貓聽到自己的名字,扭頭‘嗯’了一聲。

“蘋果好吃嗎?”二哈深沉的問。

壯壯驚恐的看着他,搖頭。

被蘋果噎死造成了它巨大的心理陰影,以前最心愛的小蘋果徹底被打入冷宮,上了它的黑名單。

“你看,一周年你的那些愚蠢粉絲給你買了好多蘋果,一會都燒給你吃。”殷離将手機屏幕轉到大熊貓跟前,讓它清清楚楚的看到屏幕裏那一堆堆紅潤可愛的蘋果。

大熊貓壯壯:“……”

……艹,日你個仙人鏟鏟,真當熊貓是軟柿子嗎!

信不信等老子成了仙,用神仙之力暴打你這只死狗!

殷離眼睛微眯:“你心裏罵我?”

壯壯睜着純潔無辜的大眼睛,瘋狂搖頭否認。見二哈不信,它眼睛開始濕漉漉,随時有要哭唧唧的跡象。

阮萌萌無語,撸了一把狗頭:“好了,适可而止。”

殷離:“……你護着它?”

“這才幾天,你就偏心護着它?”

殷離氣憤的道:“我就知道這家夥不是個好的,生前好吃懶做,靠賣萌蠱惑人心,死後也不省心!”

他無比委屈:“我揍的了吳誕,打得過陰魂,給你鞠躬盡瘁,平時還要裝寵物……”

“可是它呢,什麽都沒幹,賴在家裏吃白食,都胖了一圈!”

“你可別被它這模樣騙了,它根本不需要人類多餘的寵愛。以前都當過蚩尤的坐騎,現在裝什麽柔弱小白花!”

“當年蚩尤大敗于黃帝,相當于敗于人族之手。它這種的倒好,一點都不念舊主,轉頭就在人類手底下過起了奢靡的圈養生活。”

“兩面三刀,牆頭草!”

阮萌萌:“……”

黑麒麟對熊貓是有多怨念,這噼裏啪啦的怨氣,源源不絕啊。

阮萌萌納悶的問:“你的待遇應該比它更好吧,它只是普通人眼裏的國寶罷了,你可是玄門神獸……”

殷離:“……”

忘了這一茬,他可不是什麽神獸,多了一個黑字,就變成地地道道的兇獸,放出去能吓死玄門那種。

阮萌萌還在猜:“難道玄門對你不好?不應該吧,像你這麽稀少的神獸,他們應該會把你供起來,沒必要嫉妒一只熊貓吧?”

殷離惱羞成怒:“誰嫉妒它了,都怪玄門那些窮逼,人少又窮,生活條件還沒動物園好!”

阮萌萌:“……”

大熊貓壯壯聽的一臉同情,它不知道殷離是黑麒麟,只當他是有哮天犬血脈的後裔。

原來外面的生活這麽慘,嘯天神犬的後裔活的還沒它滋潤,它在動物園每天還有盆盆奶喝呢。

殷離瞅見大熊貓眼裏的同情,臉徹底變黑:“看什麽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壯壯吓得打了個嗝,魂體上的白光陡然一亮。

一股清幽之氣散開,白光越來越亮将它整個包住。它只覺得一股信仰喜愛之力從遠處落在它身上,融進身體裏,猶如打開了最後一個關卡。

整個身體暖烘烘的,像是久違了吃飽了的感覺,舒服的讓它想要打滾。

“成神了。”

阮萌萌親眼看着一只‘新鮮神仙’出爐,滿眼好奇。“這算什麽神仙?熊貓神?有什麽能力?”

壯壯只覺得身體裏都是力量,它興奮的凝聚力量,想要亮亮自己的拳頭,好讓二哈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

黑白團子‘嗯嗯’的努力,倏地,一個白白胖胖的東西憑空出現在它的爪子裏。

它看了一眼,有點傻眼。

阮萌萌戳了戳那東西:“……這是竹筍?”

壯壯抱着竹筍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讓它點頭。

“沒其他的了?”殷離高冷的問。

大熊貓放下竹筍,憋着氣開始努力。

一個又一個竹筍冒出來,白白胖胖的筍子在身前堆了一小摞。

十分鐘後,壯壯虛脫的癱在地上哼哼。

“成了神也只會變個竹筍。”殷離平靜的說,末了還嫌棄的‘呵’了聲。

果然靠人類信仰成神的都是辣雞,留着也是浪費,不如吃掉。

阮萌萌有點失望。

這麽弱都沒有研究價值。

壯壯敏銳的察覺到将要被抛棄的危機,急的叫了一聲,“我、我交生活費!”

阮萌萌驚訝的扭頭,“會說人話了?”

壯壯驚喜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嚨,試着又吐出幾句話。以往那些無法說出口的話,現在禿嚕的可利索。

“原來成神後,還能掌握一門外語。”阮萌萌羨慕的看它一眼,想到把自己折磨夠嗆的英語。

壯壯興奮的将竹筍推到阮萌萌面前,大方表示這是自己交生活費,求收留。

這些竹筍裏有一絲淡淡的神力,對阮萌萌和殷離來說有點雞肋,但若是普通人吃到是合适。

阮萌萌戳了戳竹筍。

從黃鼠狼那帶回來的根莖吃完了,這催生出來的竹筍比不上天生天養的根莖,好在數量大,還是可持續收獲,多吃點也挺補的。

而且按照這個‘産量’,攢一攢,也許能拿到度假山莊裏當限量供應的招牌?民以食為天,喜好美食的可不少,越是身家富裕的,越講究這個。

幾天後

阮夫人沉默的凝視着一桌子菜:涼拌竹筍絲、紅油竹筍絲、爆炒竹筍片、紅燒肉悶筍、竹筍海帶湯。

她揉了揉額角,問:“廚娘最近怎麽了?”

頓頓都是竹筍,感覺自己快吃成熊貓。雖然這竹筍挺好吃,但也架不住這麽頻繁。

管家有苦難言:“是小姐她吩咐的。”

阮萌萌不知道從哪裏弄回來一大堆竹筍,說是對身體好,讓廚娘每天燒給大家吃。

“……”

阮夫人不想浪費女兒的孝心,但看着眼前的竹筍實在沒胃口,她慢吞吞的吩咐管家:“你坐下,一起吃。還有二哈呢,那麽大一只狗肯定很能吃,讓它來一起吃。”

管家這段時間也是一天三頓炒竹筍,菜色還沒阮夫人吃的這麽豐富。他恹恹的建議:“夫人,不如我們跟小姐提提,再好的東西也不能一個勁吃啊。”

阮夫人猶豫,半響後還是點點頭,決定跟女兒溝通溝通。

……

阮夫人推開女兒房間的門,看到的就是滿屋子吃完和沒吃完的零食,而她的女兒和那只二哈十分沒形象的癱在床上,一副被完虐的虛弱,身邊是散落的各科書本。

語文、數學、英語等等高考科目一門不少,除此之外竟然還有幾本經營學。

阮夫人有點感動,覺得女兒長大了。明明都收到平安市A大的錄取通知書,竟然沒跑出去玩,而是待在家裏溫書。

尤其是為了度假山莊,還真的用心在鑽研經營上的事。

而真實情況和阮夫人腦補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殷離待在阮萌萌身邊,一開始只是為了躲開傻逼天道,養養被雷劈的傷勢,順便做一只合格的寵物兼打手回報她。

他兢兢業業的以她為先,替她排除潛在危險。結果這幾天一擡頭,都能看到阮萌萌和那只熊貓黏在一起。

一開始只是觀察,後來上手摸,揉揉捏捏的,那黑白胖子還翻肚皮給她摸!

到了今天,阮萌萌甚至讓那只黑白胖子進了房間!

進了、他、都沒、進過幾次、的、房間!!!

殷離高傲冷淡的表象瞬間崩了。

去他媽的不計較,這麽下去不行!

殷離暴躁的告訴阮萌萌,別以為有大學錄取通知書就能萬事大吉。大學可是有考核的,每年期末考不及格會挂科,以平安市A大的水準,挂科太多可是會被退貨的。

然後,他善解人意的将書包叼出來,示意阮萌萌與其黏着廢物胖子,不如多看點書。

阮萌萌看着熟悉的各科書籍,只覺得眼前發黑。補習班的噩夢經歷猶在眼前,她快樂放飛的心态頓時崩塌。

為什麽大學還有考核!

這個世界的人類為什麽這麽喜歡考試!

看到二哈幸災樂禍的臉,阮萌萌一把抓住狗爪子,選擇了互相傷害。

都是要去A大念書的,來啊,一起學習啊!

各科科目,尤其是數理化殺傷力巨大。

于是當阮夫人推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都面色菜色,雙眼茫然。

阮夫人沒忍住笑了,揉了揉女兒的頭:“愛學習是好事,但要合理安排時間,別太累了。”

阮萌萌嗚咽一聲。

她、一點、都、不愛學習!

錢天和侯年專門找人打聽了,才知道塑金身這事,程序上挺麻煩的。

尤其是他們這種,請的不是玄門道教裏已有的神仙,要按照阮萌萌的樣子塑,稍微傳統守舊一點的道觀都不接他們這個活。

錢天財大氣粗,砸了不少錢,才有一家位于旅游景點的道觀同意給他們塑兩尊。

金身神像塑好,錢天和侯年親自去道觀拿。

兩人瞅着觀主捧出來的阮萌萌金塑像,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侯年咂咂嘴:“真像手辦啊,還是限量版黃金款……”

錢天點頭。

尤其這尊金塑像還穿着廣袖長袍,眉目如畫,一手掐訣,一手拈花,制作十分精良。乍一看活脫脫就是一尊古風手辦,放到二次元肯定能賣出高價的那種。

捧着金塑像的觀主氣得吹胡子瞪眼:“瞎扯什麽,請神像要誠心,心不誠會有報應的!”

錢天立刻端正神色,道了聲歉,塞給觀主一個紅包,請教供奉的細節。

觀主摸了摸紅包厚度,滿意的說了一堆注意事項。

等錢天和侯年兩人走了,他扭頭教育自己的徒弟:“學着點,以後再碰到這種二逼宅男,不用心疼往狠了宰。”

徒弟乖巧點頭,默默感慨。

外面的宅男真有錢,玩手辦都如此與衆不同。

錢天和侯年在道觀正門那,正巧碰上了金岳、吳情和一個中年人。

金岳自從那天和錢天吵了一回,兄弟關系有點崩。

現在陡然碰見,他餘怒未消,冷着臉不吭聲。

吳情知道錢天偏向阮萌萌,心裏不舒服。也就沒開口招呼,只是輕輕扯了扯金岳,讓金岳趕緊辦正事。

自從阮氏易主,吳情的心情就沒好過。

她和爸爸手裏加一起還有10%的股份,每年領分紅也能領不少,但吳情和吳誕都不喜歡被李富強壓着一頭。

吳情不喜歡李富強,覺得他沒文化,明明只是一個伺候阮老爺子的‘下人’,卻拿着和她一樣的股份。

現在李富強成了大股東,壓在她和爸爸頭上,這讓吳情憋着一口氣。聽話的順着吳誕的意思,放軟了身段聯系金岳拉關系。

吳誕想要另起爐竈,除了本金之外,人脈關系極其重要。

此時吳情身邊的中年人,就是吳誕目前最為看重的,孫家的孫銘。

吳誕以前就想搭上孫銘,甚至想讓阮萌萌去給孫銘兒子壓命,這才惹怒了阮夫人被踢出門。

現在他更看重孫銘,只要孫銘肯伸伸手,他有本金,借用孫銘的人脈想要東山再起不難。

以吳誕目前的處境,直接去找孫銘,孫家肯定不會搭理他。于是他靈機一動,讓女兒吳情去找金岳,金家和孫家常年有合作,金岳牽線的話,孫銘總要給幾分面子。

今天就是金岳牽線的結果,孫銘想去道觀上香,金岳立刻帶着吳情一起跟來。

只是沒想到才進了道觀,就碰上錢天和侯年。

金岳以眼神示意錢天最好快滾,別壞了他的事。

錢天懶的搭理他,認出中年人的身份,禮貌的打招呼:“孫叔叔,您也來上香?”

孫銘苦笑:“我來給梓梓祈福。”

“孫梓還沒醒?”侯年一愣。

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他們幾個和孫梓雖然關系一般般,但彼此都認識。之前聽說孫梓昏迷不醒,醫院也檢查不出來毛病,只說是睡着了。

他還以為孫梓是缺覺,睡足了就能自然醒。現在看來似乎不對……

“孫叔您不是找了人?”錢天問。

孫銘尴尬的笑了笑:“唉,封建迷信不能信。之前請了那麽多大師道士,沒一個頂用的。我來上香也只是求個心安,你們年輕人可別信這些,還是要相信科學。”

請的最靠譜的那個大師也被證明了是個‘江湖騙子’,一點真本事都沒有,在要做法事的前一晚自己夢游摔在花壇裏,第二天一大早還卷款跑了。

孫銘本就不迷信,要不是兒子無故昏睡,醫院檢查不出來毛病,他也不會請那些不靠譜的騙子。冤枉錢花了不少,他兒子依舊昏睡,一點起色都沒有!

孫銘感慨了一番自己之前的糊塗丢人,扭頭就見錢天眼睛賊亮的靠近。

錢天:“孫叔,不是封建迷信不能信,是您沒找對人。”

孫銘:“???”

錢天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我認識一個特別靠譜的,您需要不?”

孫銘:“……”

錢天沒忍住開始吹彩虹屁:“她可厲害了,擋煞化災不在話下,丹青符箓信手捏來,依我看絕對是天上谪仙轉世,來人間歷練修行的!”

孫銘被這彩虹屁驚起一身雞皮疙瘩,又不好和一個小輩較真。瞅見錢天手裏捧着的塑像,立刻轉移話題:“你手裏的是……”

“是專門給她塑的金身,請回家我要好好供奉的!”錢天虔誠的看着金塑像。

孫銘窒息。

現在的年輕人怎麽比他還迷信,錢家小子這麽沉迷,他家那個當過兵的老爺子竟然沒抽他!

錢天認真吹噓完,見孫銘不為所動,他搖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色,拉着侯年幹脆利落的走了。

孫銘詫異,走的這麽幹脆,反倒讓他心裏怪怪的。

金岳連忙開口,拉回他的注意力:“孫叔,我們進去吧,一會人多起來,上香那太擠。”

孫銘心不在焉的應了聲,滿腦子都是錢天剛剛說的話。

一個小時後,孫銘一臉恍惚的跟錢天站在阮家的別墅門口,茫然的問:“你說的谪仙轉世的高人,是阮萌萌?”

錢天點頭,拍着胸脯保證:“她可厲害了,她身邊那只二哈都不是普通狗!”

孫銘:“……哈士奇嗎?怎麽個不普通法?”

“超兇!脾氣超暴躁!會揍人!”

孫銘:“……”

他覺得自己大概鬼迷心竅了,居然會信了錢天的彩虹屁,跟着他來找高人救兒子。

阮萌萌是誰他又不是不知道,之前大師建議他用阮萌萌的命格給兒子壓命,他也是調查過這個人的。從小到大的經歷,怎麽看都是個普通女孩啊。

“對了,阮夫人不喜歡封建迷信,一會進去了別說漏嘴。”錢天提醒。

“我知道。”孫銘苦笑。

因為壓命的事,阮夫人找上門過一次。那天他因為騙子大師卷款跑路的事氣得不輕,結果上門的阮夫人比他更憤怒。

那是他頭一回感受到護崽子的母獅子有多可怕,同時也美得驚人。盛怒中的阮夫人猶如怒放的玫瑰,明豔、濃烈、讓人久久難以忘懷。

平時溫柔清雅,正事上從不糊塗,這麽好的女人,卻不被珍惜。

“吳誕真不是人!”孫銘突然罵了句。

錢天:“???”

孫銘回神,發現自己跑題了,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別耽誤時間,我們進去吧。”

阮萌萌從題海裏痛苦掙紮出來,腳步發飄的下樓準備透透氣。

殷離知道不能逼得太狠,同時他也有點受不了天天被數理化摧殘的痛苦,将書本一扔,擡爪跟上她。

一人一狗走到客廳,看到冷着臉的阮夫人和神色緊張尴尬的中年人,以及興奮開心的錢天。

殷離一眼就認出了孫銘,這貨竟然還敢來,難道是還沒放棄?

“媽?”阮萌萌很少看見阮夫人這副模樣,顯然來客不怎麽受歡迎。

阮夫人見女兒來了,臉上冰雪消融,笑意盈盈的道:“看書看累了?去外面玩會,我招呼下客人,一會客人走了好開飯。”

孫銘插話:“……我是來找阮小姐的。”

雖然自己不受歡迎,但都進來了,怎麽也不能白跑一趟。

“找我?”阮萌萌看他一眼,微微頓住。

這人身上竟然有一層淺淺的金光,金光很稀薄,但這可是功德金光。

能被功德金光籠罩,要麽是這人做過不少好事,要麽就是家裏積德,惠及他。

看在功德金光的份上,阮萌萌走到沙發上坐下,問:“找我什麽事?”

孫銘卡殼。

阮夫人不喜封建迷信,他又有想要拿阮萌萌壓命的前科,肯定不能照實說。

瞅着阮夫人的冷臉,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叔叔想請你吃個飯,單獨的。”

阮萌萌:“哈?”

阮夫人:“!!!”

阮夫人怒火中燒。

孫銘這個老貨,好不要臉!他比吳誕還大一歲,怎麽好意思打她女兒的主意,還想約女兒單獨吃飯,呸!

孫銘見被誤會了,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你們閉腦!”

“不是那個意思,那就是還沒放棄想要拿萌萌給你兒子壓命了?”阮夫人冷笑。

不然為什麽非要避開她,單獨約萌萌!

阮夫人扭頭沖女兒道:“萌萌,千萬別和這個人單獨在一起,他請的那些大師道士指不定躲在哪準備暗算你。”

阮萌萌不在意:“沒事,他們都打不過我的狗。”

阮夫人:“……”

孫銘:“……”

錢天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贊同。

那只二哈可是他見過最兇的!

孫銘有苦難言,只能一再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坑害阮萌萌的意思,請阮夫人放心。

孫家的地位擺在那,孫銘态度又放的如此低,阮夫人也不可能絲毫不留情面的将人趕出去。也罷……

她拍了拍二哈,叮囑:“保護好你的主人,要是有人不軌,往死裏揍。”

說完,起身上了樓,将客廳讓給他們。

錢天心有餘悸的盯着二哈:“孫叔,為了你的生命安全,你老老實實的交代情況,可千萬別起壞心。最重要的是,想讓人出手,誠意記得給夠,錢不能少!”

孫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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