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趣

戚弦拿了任務卡瞅了瞅裏面的內容,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過了兩秒走到摩天輪底下彎腰看了看,他看到底下的東西時,眼角微眯,随即伸手掏出了一個信封。

斐言在旁邊看着,驚訝的說:“牛逼……啊。”

本來斐言是想直接大吼一聲牛逼的,但忽然想到自己四面八方都有攝像機怼着,逼字兒剛剛要說出口,硬是被消音變成了‘啊’。

“什麽?”戚弦問。

“你怎麽知道這個在摩天輪下面的?”斐言撓頭,忽然覺得自己現在看起來非常蠢,“我還準備去周圍找找的。”

戚弦忽然笑了下,而且越笑越有止不住的趨勢,他拿起斐言的任務卡放到他眼前,一邊笑一邊艱難道:“你自己看右下角。”

斐言接過任務卡,聽話的往右下角看了看。

那裏有一行非常小的字,不認真看的話根本看不到,上面寫着——

“下面。”

連起來就是——‘平谷公園摩天輪下面。’

“我去,”斐言又看了兩眼,似乎是有點兒不能接受,“這也太賊了吧!”

那邊戚弦還是哈哈哈笑着,一邊笑一邊把剛才找到的信封打開了。

裏面有一張卡牌還有一張任務卡。

斐言走到戚弦身邊,在他身邊低聲道:“笑屁呢。”

“好好,”戚弦勉強收了笑,同樣低聲回答,“不笑了不笑了。”

他們兩個把卡牌收好,打開任務卡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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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獲得卡牌一張,下一個地點:平出大道。友情提示:線索越靠後,您越有可能見到其它探索者,卡牌允許被征占,所以,請時刻保持警惕哦。”

戚弦點頭:“挺好,我倒是很想快點兒見到其他人。”

“那走着呗。”斐言啧了一聲。

一開場就被淘汰,而且被淘汰後還要幫淘汰自己的人去坑其他人的感覺真的……很微妙。

平出大道離平谷公園不算太遠,但也需要走個十來分鐘,路上無聊,斐言覺得一直不說話也不太像個樣子,想了半天,問道:“最近挺忙的哈?”

“嗯?”戚弦稍微有些驚訝,頓了一會兒笑了,“還行。”

“嗯。”斐言說完,又覺得沒什麽話說了,他們并肩而行,又走了兩分鐘,終于到了平出大道。

平出大道說是大道,但就它的長度和寬度來講,斐言覺得叫‘小道’應該會更合适。

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到頭,路兩邊的綠化還做的不錯,藏個信封倒是沒有什麽問題。

“我去右邊,你去左邊?”斐言看了眼戚弦,簡單提議。

“行。”戚弦點了點頭。

斐言走過去,彎腰往黃楊樹下面看了看,正準備扒拉一下,戚弦就對着他喊了一嗓子——

“找到了,在我這邊。”

“哦,來了,”斐言揮揮手,轉身朝戚弦那邊跑了過去。

戚弦還在地上蹲着,斐言見了,也在旁邊蹲下了。

“覺得不自在?”戚弦忽然低聲問了一句。

斐言眼睛向四周瞟了瞟,确定他們是在攝像機的鏡頭盲區時,才輕輕點了點頭:“有點兒,畢竟以前沒參加這種真人秀。”

“放松。”戚弦沖着空氣笑了笑。

“你……”斐言偏頭看了看戚弦的側臉,咽了口口水,憋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問道,“真的要和我炒cp嗎?”

“假的。”戚弦還是笑着。

“哦。”斐言輕輕點了點頭。

聽到這個回答,斐言說不清是什麽感受,說不上開心但也算不上難過,唯一比較突出的情緒,可能是失落。

嘴上說着不想炒,但是因為喜歡,心裏對這個其實抱有一絲期待,這一絲期待被實際情況否定,由此而産生的小小的失落。

斐言輕聲嘆了口氣。

戚弦伸手去拿信封,拿起來準備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他輕聲說了一句:“對你不好。”

戚弦覺得自己很酷,但是不知道,斐同學能不能聽到這句話,然後察覺到他很酷。

他想讓他聽到,但是又害怕他不願意聽到。

……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能是自己逼格太高,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所以才這麽矛盾的吧。

就是這麽炫酷!

在戚弦和斐言前往下一個地點途中,碰到了徐柏清。

徐柏清笑着朝他們揮手:“你們兩個怎麽在一起啊?”

“……啊,”斐言快速偏頭看了眼戚弦,既而轉頭面不改色道,“我們組隊。”

“哇,還有這種操作?”徐柏清明顯是被唬住了,“這定下的規則不明擺着讓人打架嘛!”

“規則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斐言認真說。

“你們真的太有個性了,”徐柏清跑到他們身邊,豎了豎大拇指,“我喜歡。”

戚弦偏頭,人畜無害地問道:“要加入嗎?”

“好啊好啊好啊。”徐柏清很高興的點了點頭。

斐言略有些慚愧的把眼睛珠子移到了地面上。

戚弦他,真的是非常不要臉啊!

簡直是……幹的漂亮!

斐言朝徐柏清豎了個大拇指,笑的燦爛:“歡迎加入!”

攝像機還是架的周圍都是,但人多了,那種不自然感就消去了大半,自己身邊還有相同處境的人,這麽一想,在精神層面的壓力就消弭了大半。

戚弦走在中間,身子稍微偏向了斐言,兩人肩膀時不時會碰到,這種隔着衣服布料似有若無的摩擦似乎更加令人燥熱,斐言用餘光朝戚弦那邊兒看了看,他想往旁邊移一下,可腳下就像被栓了鏈子似的,挪不動腳。

……

媽的,那就這樣吧。

斐言,你怎麽跟個娘們兒似的,神經元太發達了嗎?

天天逼事兒想這麽多。

“路上挺無聊的,”戚弦看了看徐柏清,“我們玩個游戲怎麽樣?”

“哎喲我去,戚弦你還竟然還是個這麽有情趣的人啊。”徐柏清的字裏行間都透着一股真情實感,斐言聞言,看了看旁邊的戚弦,忽然很想笑。

戚boy給他朋友留下的印象竟然是這個樣子嗎?

哈哈哈,不懂情趣,一成不變。

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忽然又笑不出來了,嗓子可能因為憋着笑,變得有點兒啞,突然莫名其妙的,覺得心疼。

戚弦不是容易接觸的性格,如果你想讓他朝你走出一步,你必須先讓自己朝他邁進九十九步,大學那會兒的斐言已經不記得自己無畏又勇敢的向他走了多少步,才換來了那一步。

可是有多少人願意像他一樣不顧一切的向他奔跑?

可能得不到任何回應的奔跑。

這些年,戚弦的情感是被怎樣壓抑着呢?

“有意見?”戚弦輕笑一聲,“我一直很有情趣,你沒有一雙發現情趣的眼睛罷了。”

對啊,你一直很有情趣。

斐言在心裏偷偷說。

而且,只有我知道。

想到這兒,斐言又覺得開心,剛剛的擔憂似乎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催化劑,這種小小的區別對待,讓他覺得開心,特別開心。

戚先生,能不能不要将這種差別表現出來啊。

你知道,我定力不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差不多要和好了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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