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苦命小白菜18
苦命小白菜18兩個都是爸爸
林書白眨了眨眼：“什麽玩意兒？”
邵瀾在想屁吃？
他皺了皺眉，神色成謎地看着邵瀾：“我是男的。”
沒那功能。
邵瀾剛才腦子一抽，脫口而出，現在反應過來不對，連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林書白瞥瞥他。
邵瀾手下意識地插進口袋，想要拿根煙抽，又想起來這是醫院，只好作罷。
他舌尖舔了一圈後槽牙，整個人像陷入困境的困獸，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沒有騙我？還有，你怎麽會知道？”
林書白面對邵瀾的提問，眼神一轉，僅僅一秒鐘，就決定甩鍋給老爺子：“你父親查出來的。”
邵瀾瞪大眼睛，他家老爺子？
怪不得，讓江明旭裝病，非要把天天接到家裏！
“你們都知道了？”邵瀾有些抓狂。
林書白同情地點了點頭。
“我……有了個孩子？”邵瀾眉眼中俱是震驚。
“還四歲了？我跟誰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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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瀾煩悶地思索着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了什麽，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就在他思緒翻湧心緒複雜的時候，突然有一只手放在他頭頂，輕輕地揉了揉他的頭發。
耳邊傳來林書白溫潤清澈，不疾不徐的聲音：“沒那麽複雜。”
邵瀾苦笑：“別像哄孩子一樣對我。”
林書白動作一頓，讪讪地收回了手，都怪他平時這麽對天天習慣了。
“那你讨厭天天嗎？”林書白問。
邵瀾搖了搖頭。
“那你喜歡他嗎？”林書白又問。
邵瀾一怔，從一開始錄節目，到天天到他家中做客，自己喜歡天天嗎？
他無奈地笑了笑：“喜歡的吧。”
不然他那麽一個脾氣又差又沒有耐心的人，怎麽會那麽有耐心地去帶孩子。
當然
“那不就行了？”林書白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邵瀾一怔。
臉卻突然被捧住了。
林書白神色認真地看着他：“不管怎麽樣，天天是你的兒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也許他不是以你希望的方式出生的，但是他從出生以來，就無父無母，他過得很不好。”
邵瀾睫毛輕顫，垂下一片陰影。
“你當爸爸了，邵瀾。”
邵瀾看着林書白臉上浮現微微的笑意，一雙清泉一樣的眸子仿佛可以包容別人所有的小情緒。心裏的那點別扭頓時就被撫平了。
“好。”
林書白松了一口氣，父子倆的別扭真是一模一樣，還好不難哄。
他這老父親也該卸任了。
這時候，邵鴻康也趕過來了，看到林書白和邵瀾就問：“我的乖孫怎麽樣了？”
邵瀾沒好氣地說：“沒事，已經脫離危險了。”
邵鴻康一看邵瀾的神色，心虛地咳了咳：“那就好，那就好。”
醫生出來說可以去看望病人了，邵鴻康這才在管家的攙扶下急匆匆地進了病房。
邵瀾和林書白落在後面，問：“怎麽回事？”
林書白将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他也沒想到，何忠德還能找過來。
邵瀾沉了口氣，臉色不太好：“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兩人進了病房，天天還在昏迷着，一張小臉蒼白，看得人心疼。
邵瀾的目光在天天臉上一寸寸劃過，一點點端詳着天天的眉眼，心中仍舊不敢置信。
這貨是我兒子？
還這麽大了。
都能下地跑了。
前幾天還可勁兒折騰他呢，一開始還和他鬧別扭，不過一逗就笑，孩子脾氣顯露無遺。這會兒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小小的一只，脆弱的眼睫安靜地搭在下眼睑上，像在邵瀾心裏輕輕騷動一樣。
不由自主地心軟。
他兒子。
***
邵鴻康身體不好，邵瀾讓管家送他回家休息，自己留下來陪床。
邵瀾花了錢升了一間高級單間病房，不過陪床仍然只有一張小床。
他看着林書白，用頗為遺憾的語氣說：“看來今晚你只能和我擠在一張床上了。”
林書白看着他的神情，嘴角微抽，并沒有覺得他有多遺憾的樣子。
醫院的條件簡陋，兩人簡單洗漱就上床睡覺了。
邵瀾伸手将燈滅掉，黑暗中兩人擠在一張小床上，肢體觸碰的觸感陡然明顯了起來。
林書白貼在裏側，感覺被邵瀾觸碰過的地方微微發燙，偏偏對方還沒有感覺一樣。
他沒忍住說道：“別動了。”
邵瀾頓時老實了不少。
如果他打開燈，就會發現林書白耳廓紅了一片。
林書白閉上眼，睫毛輕顫。
邵瀾兩個字在舌尖上滾了一圈，熱得發燙。
林書白告誡自己，這是在劇情裏，他身為時間管理員，只需要做好職責以內，就可以離開了。
既然邵瀾和天天已經父子相認了，他的任務也就結束了。
可以離開了。
林書白想了想，交代道：“何家人請你們注意一下，我怕他們還會做出什麽不利于天天的事情來。其他的，也不用我多說了。”
邵瀾眉心一跳，手在被窩裏摸索了一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抓住林書白的手腕：“你要走？”
林書白輕輕“嗯”了一聲。
“不行！”邵瀾粗暴地打斷他，“我不容許！”
想到林書白要走，邵瀾就有些煩躁。
撩了就走？
天天給他發那些育兒小文章不是為了一起養孩子嗎！
林書白有些無奈地說：“你和天天已經相認了，我沒有理由再留下來。”
邵瀾突然感到有些害怕起來，因為林書白說的就好像他馬上要消失一樣。
他手用力一拉，将人狠狠地拉近自己懷裏，手揉着他的後背，有些用力，霸道地命令道：“不準走，我不許，天天也不許！”
林書白鼻尖有些酸澀：“邵哥……”
邵瀾隐隐帶着怒氣：“我剛喜歡上你，你就要跑了？這算什麽，我自己頭腦發熱單戀被踹？”
林書白微微瞪大了眸子：“邵瀾？”
邵瀾自嘲地笑了一聲：“對，沒錯，我喜歡你。別仗着我寵你就蹬鼻子上臉啊，我沒脾氣的？”
林書白眼眶有些發酸，沒忍住笑了一下：“你有，行了吧。”
邵瀾靜靜擁着他，孜孜不倦地說道：“天天還小，今年剛上幼兒園，他那麽喜歡你，天天管你喊爸爸，你狠得下心走嗎？”
“你自己發的文章說的，不要在孩子小的時候頻繁換監護人，不利于孩子的身心成長。你發給我看，自己卻不認賬？”
林書白：……
我那不是發給你看的嗎！
怎麽還用在我自己身上了！
“說話啊，是不是這個道理？”邵瀾不依不饒，手上不老實地捏了捏他的腰。
林書白連忙拍掉他的手，哭笑不得：“是是是，你說的都對。”
邵瀾頓了頓，問道：“那你還走不？”
他的聲音中洩露了一絲緊張，黑暗中，兩人靠得很近，鼻息交纏着。
林書白心裏有些動容，嘴唇擦過邵瀾的耳廓：“不走了。”
邵瀾耳朵一麻，用力地擁住林書白。
第二天，林書白出去買早飯，邵瀾拉着張椅子坐下，守着病床。
窗外陽光滲透窗簾灑了進來，落在邵瀾英俊的面容上，病房裏靜悄悄的。
天天的眼睫熠動着，緩緩睜了開來。
邵瀾有些緊張地問：“難不難受？”
天天慢慢地眨了眨眼，對上邵瀾的視線，小聲地說了句什麽。
邵瀾心跳停了一拍，問：“你說什麽？”
天天不說話了，移開目光，看向床尾。
邵瀾心中突然生出些柔軟的觸感，慢慢彎起唇角笑了笑：“乖，我的兒子。”
天天的臉頓時紅了起來，目光四處亂看。
邵瀾突然俯下身，在他另一邊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我是爸爸。”
天天眼睫顫了顫，有水跡流了出來。
一旦開了這個頭，眼淚就像剎不住了一樣，不住地往下掉。
被推到的時候，他覺得害怕極了，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叫邵瀾一聲爸爸。
“爸爸……”天天的嗓音哽住。
邵瀾輕柔地拭去他的眼淚。
護士進來換鹽水，看見天天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由得責備起邵瀾：“這位家長，怎麽哄孩子的，這麽哭不利于病情的恢複。”
邵瀾頭一回上崗，手忙腳亂不得章法地哄着，樣子看起來有些生疏狼狽。
天天卻破涕為笑。
邵瀾沒好氣地笑着說：“好啊，敢笑話爸爸。”
天天又小小地笑了一下。
護士動作利索地換好了鹽水，走出病房的時候沒忍住回頭看了邵瀾一眼。
過了一會兒，天天又喊了一聲：“爸爸。”
眸子一錯不錯地盯着邵瀾。
邵瀾心尖柔軟地不可思議，低笑着說：“爸爸在呢。”
“爸爸來接天天了嗎？”
“對，爸爸接你回家。”
林書白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父子其樂融融的場面，邵瀾給天天擦臉也已經輕車熟路。
他站在門口禁不住微笑。
“爸爸！”天天看見林書白，眼睛一亮。
林書白拎着早餐走進來，摸了摸天天的臉蛋：“我回來了。”
天天看了看林書白，又看了看邵瀾，突然說道：“兩個都是爸爸。”
邵瀾一聽就笑了起來，響亮地在天天腮幫子上“吧唧”了一口：“天天說的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