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他不能碰她
第48章 他不能碰她
頓時，沈丞珏心中警鈴大作。
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伸了出去，按住了季涼西。
并不是很用力，但也足夠擋住季涼西的動作，讓季涼西停在那裏。
“別這樣。”沈丞珏語氣慌亂起來，他喉結飛快的上下滾動着，眼神飄忽不定，根本不敢與季涼西對視，“涼西，你身體還沒好，別這樣。”
季涼西沒吭聲，只是靜靜的看着沈丞珏。
良久之後，她才閉上眼睛，大大地喘出了一口氣。只是聽着她的聲音，就能聽出她的疲憊。
她再沒有去嘗試那個動作，方才那一下，已然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氣。
腦子嗡嗡嗡的響，心裏更是難受的揪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但突然就痛苦的不得了。
她現在知道了，沈丞珏說的沒錯，這不是夢。
這是血淋淋的現實。
現實是，沈丞珏會在她身邊照顧她，卻不會給她一個愛人的吻。
對于出現在病房無微不至照顧她的沈丞珏，她有很多話想問，有很多話想說，但是話到了嘴邊，她卻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因為，她已經察覺到，沈丞珏不丨愛她了。
眼前的這個沈丞珏，雖然看起來對她關懷備至，無比貼心，但她在這個沈丞珏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一絲男女之情。
有的，只是憐憫和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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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沈丞珏，不管對她多狠，不管怎麽欺辱她，但面對她的時候，那份沖丨動和占丨有欲，是活生生的，能讓她感受到的。
可這幾天呢，沈丞珏除了拉着她的手，就沒有碰過她任何位置，就連護士進來幫她上廁所換病服，沈丞珏都會自覺的回避。
只有結了婚、過過夫妻生活的人才知道，這樣的關系，是多麽的生疏。
沈丞珏看季涼西又閉上了眼睛，嘴角向下耷拉着，眼神波丨濤洶丨湧。他不能碰她，哪怕他想碰她想的發瘋，他也不能碰她。
他們有血緣關系，他不能這麽禽丨獸。
“涼西。”他胳膊撐着自己爬起來，害怕的喊：“涼西，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好不好？”
“……”季涼西沒反應。
“涼西，你相信我，我現在心裏什麽都沒想，就盼着你能快點好起來，你都不知道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有多心疼。只要你能好起來，以後你說什麽是什麽，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什麽事都答應你。”
在聽了沈丞珏這麽一大通的情話和承諾後，季涼西終于睜開了眼睛，但是她的眼裏，卻并沒有歡喜。
有的，只是困惑。
“涼西，你……”
“真的？”季涼西有氣無力的開口。
沈丞珏愣了下，“什麽？”
“你說，只要我好了，什麽事都答應我，真的嗎？”一次說這麽多話，季涼西嘴幹的要命，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迫切的追問沈丞珏。
沈丞珏重重點頭：“真的，涼西你若是不信，我沈丞珏可以對天發誓。”
他欠涼西的太多，他讓涼西遭受的也太多，若是以後不能讓涼西活的自由自在開開心心，他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季涼西又沉默了片刻，才試探着說：“如果……我想離婚呢？”
沈丞珏怔住，他怎麽也沒想到，這是季涼西對他提出的第一個要求。她說的這樣的快，看樣子，已經在心裏想了很久了。
不過也是，他以前那樣對她，她一直留在他身邊，也是因為他的強橫。
“可以。”幾乎是咬着牙，沈丞珏點下了頭。
一方面，是因為想順從她的心意，另一方面，則是想放她自由。趁着她什麽都還不知道，讓她離開。
若是有一天紙包不住火，她知道了他們之間存在的最親近的血緣關系，也不用承受那麽多的痛苦。
聽到沈丞珏肯定的答案，季涼西短促的笑了下，接下來沒有再說一句話。
沈丞珏心裏難受的要命，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想安慰季涼西，想哄哄季涼西，但他又害怕自己一張嘴，就先帶了哭腔。
他太難受了，難受的感覺快要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沈丞珏擡眼，朝季涼西望過去。季涼西眼睛閉的緊緊的，呼吸很慢，似乎又睡着了。
在這種情形下，沈丞珏才沒忍住真正的心聲。
他慘笑着，凝望着季涼西的臉，從喉嚨裏發出悶悶的聲音：“涼西，你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季涼西安靜的躺着，沒有給出絲毫回應。沈丞珏捂住嘴，嗚咽出聲。
一滴淚，順着季涼西的另一邊眼角落下。
沈丞珏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并沒有看見。
……
又過了幾天，季涼西被轉到了普通病房。
她的情況已經趨于穩定，無需浪費ICU病房的人力和資源，當然這對于財力雄厚的沈丞珏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
主要原因，是季涼西自己想轉到普通病房。
随着身體傷口的愈合，季涼西的理智也在恢複，對于沈丞珏日夜守護在她身邊這件事，她已經從起初的感動，變為了逃避。
在她看來，既然愛都沒有了，那麽陪在身邊又有什麽意義呢。
沈丞珏對她那些發乎情止乎禮的關懷，那些對不起的說辭和道歉，只能讓她徒增悲傷，讓她潰不成軍罷了。
她原以為，一對夫妻之間，最痛苦的是背叛。
現在她才知道，原來最痛苦的，是不丨愛。
季涼西轉回普通病房後，保姆王姐再次回來照顧。看到季涼西被送進病房，保姆偷偷抹了把眼淚。
待那些醫生護士都走了，保姆才上前，叫了一聲，“太太。”
季涼西看着保姆紅紅的眼眶，虛弱的笑了笑，“王姐，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我不擔心，我是心疼你。”經歷了這麽些事，保姆是真把季涼西當成了自己人，痛心道：“你才多大年紀，就受這麽多罪，我心疼啊！”
保姆這姐姐般的關懷，讓季涼西眼眶一熱。
病房門開着，傳來走廊上夏芷希大聲說話的聲音，保姆聞聲眉頭一皺，快步走過去把門關上了。
她憤憤道：“這女人真是惡心死了，把你害成那樣，自己不覺得羞恥就算了，先生也不管管。”
季涼西聽到保姆的話，愣了愣。
夏芷希跑她病房裏找茬，害她情緒激動吐血被搶救，這麽大的事，沈丞珏居然沒有責怪夏芷希嗎。
聯想到沈丞珏在病房裏的表現，季涼西突然就頓悟了。
“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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