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午第一堂土壤系的課,慕霏他們開始認識帝國十六星球上的土壤性質以及種植情況。

深入的了解,才更能體會到食物的來之不易。

其實慕霏在食堂吃飯時也發現,大多數人的餐盤都吃得幹幹淨淨,剩飯只是極個別的現象。根本就不像她末世前讀書那會兒,食堂幾個大桶都不夠裝剩飯,養肥了無數的二師兄。

**

第二堂體能課,看到森老師那張臉她就有點慫。

他們先是測量了臂力和腿部力量,慕霏的表現被衆人嘲笑連個孩子都不如,她對此只能表示,變異種就是變異種,果然很變态。

但讓她奇怪的是,為什麽身為變異種的她體質會這麽弱?原主又是因為什麽一直躺在醫療艙裏?

接下來測試身體的柔韌性這一項,慕霏終于獨領風騷。她的小胳膊小腿可以随意彎折,雖然胸口到腹部貼的那層假皮有點影響她的發揮,但其他人依然拍馬不及。

那幫變異種,往往沒壓幾下已經開始嚎了。

慕霏可以輕輕松松來個一字馬,但是劈得太狠,屁股處突然傳來刺啦一聲響,慕霏整張臉都僵硬了。

“你居然放屁!”

“還放這麽響,簡直不可原諒。”

“臭死了!”

慕霏:“……”

他們是分成了兩排站立,聽到周圍的嘲笑聲,她額頭上的青筋已經開始狂跳。

喂喂,這幫人真是太可恨了,居然造謠。哪裏就臭了?她不過是動作過大把裏面小A做的那條褲子給扯破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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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彈性好,很結實全是假的,她回去肯定給店家一個差評。

等等,卧槽,真的有點臭!

慕霏排在第一排的最後面,左邊根本就沒有人,她捏着鼻子下意識地側頭,就對上了洛梓陽一張可愛的圓臉。

金燦燦的陽光下,他白皙的臉上浸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整張臉透着一抹誘人的粉紅。

這些都可以說是他運動量過大導致的,可是接觸到她的視線,他眼神直躲是幾個意思?

“是你放的。”她磨了磨牙,壓低聲音質問。

洛梓陽的臉更紅了,好半天也捏住了鼻子,扭捏道:“你別說話,說話屁臭會從嘴巴進到你肚子裏。”

慕霏:“……”

她特麽真是太難了!

這幫男生這麽騷,天天跟他們混在一起,她這顆想當小仙女的妹子心已經被他們搞得破滅了。

“安靜!”

森老師把每個人的數據都仔細地紀錄了下來,這一堂課的時間也走到了尾巴上,他拍了拍手掌,雙手插腰聲音洪亮地吼道:“這堂課到此為止,經過這些測試,我對你們每個人的身體情況有了大概的了解。接下來我會根據你們自身情況定下一個小目标,到時候發到你們的個人終端裏,作為你們期中期末體能成績的考核标準。”

人聞言,臉色頓時垮了下來,看老師兇殘的臉便知道,這小目标只怕不好達到。

解散後慕霏揉着手往樓上走,洛梓陽追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非非你生氣了嗎?”

“我可不會這麽小氣。”擡高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慕霏笑得一臉和藹可親:“你對我這麽好,放心,今後有機會我肯定會好好關照你的。”

洛梓陽渾身一個哆嗦,随後便抱住自己縮成一團:“非非你別這麽笑,笑得我好怕。”

呵呵,小東西的本能嗎?關鍵時刻還真能救他狗命。

**

第三堂課又要去藥劑班,慕霏提前進了教室,卻發現她上午坐的空桌面上有幾個反光點。

身上有那麽多秘密,她一向小心謹慎,看到這反常的東西直接拿出光腦對準掃描識別。

“第三代新型強力膠,持久力驚人,無色無味隐蔽性極好。一旦沾上如果沒有專門的解膠劑,便只有切掉那塊皮膚。”

慕霏面色一沉,随後便發現凳子上以及桌子側邊容易手扶的地方皆有這東西。

她這要是坐了上去,不說手被粘着拿不下來,屁|股那一塊的褲子也會整個被扯掉。

到時候衆人都會看到她裏面那條小A給她做的奇特密封褲,那褲子也在上節的體能課劈叉時被撕裂,說不定還能看到她純白色的小內內。

這真是,好惡毒的法子!

慕霏直接走到了旁邊一個空桌坐下,見她沒上當,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頓時不滿了,她的耳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嘲諷聲。

“有的人長得醜,還偏要作怪。果然低等星球來的就是這麽惡心,恨不得扒到別人身上吸血。”

“可不是,俞學長不過是看他可憐給了他一筆路費,卻不想這就被他賴上了。”

“髒水都潑到薇女神身上了,他還有什麽事做不出來?”

砰!

慕霏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視線冷冷地掃向右前方聚集在一起的那幾人,微微擡了擡下巴:“我就在這坐着呢,有什麽話你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指桑罵槐只能顯得你們既沒有教養,又很慫。”

四周一靜,衆人的視線全都看了過來。一個黃頭發的男生被她話一激,頓時站起沖到了她的面前:“說的就是你,你今天憑什麽那麽對俞學長?”

“真是好笑,他是哪方大人物,一定要我跪舔他?”

慕霏眯了眯眼,指尖輕拂過被她修剪的很短的指甲,聲音裏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半年前蟲族大戰爆發,帝國軍校機甲作戰系以及戰鬥指揮系的上屆六年級學長幾乎全都上了戰場,甚至包括一些體弱的機甲維修系,藥劑系也有許多學長支援前線。”

“俞承紹呢,他本是上一屆六年級機甲系的學生,可是他卻沒有上戰場?”

“那是因為俞學長病了,你沒見他今年都重修六年級課程了嗎?”黃頭發的男生更加氣急敗壞,“你不知道原因就不要故意抹黑別人。”

“你說的對,

傳說他病得很重,但神奇的是這大戰一結束他就蹦跶到了瑪法星,這病得還真是詭異。”慕霏簡直氣笑了,“帝國軍校并沒有規定在校學生一定要上戰場,一切都是自願。但他借病躲避的樣子真是太難看了,我實在想象不出這樣的人有什麽值得我尊敬的。”

雖然每個時代都少不了腦殘,但是高校內大多數人的腦子還是正常的。其他人聽了慕霏的話嘴角都開始不屑的下拉,心中也是看不起俞承紹這樣的行為。

赫連思暗自握緊了拳,他只想讓這黑小子丢人,照這發展到是先讓紹哥在其他人心中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還真是失策。

他站起了身,伸手扯住了黃毛的胳膊,輕聲道:“林子你跟他吵什麽呀!我們都剛進校門什麽都不知道,他卻把紹哥的事說得有鼻子有眼,我們是說不過他的……”

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黃毛的手直接就伸了過來:“你他媽就是故意污蔑俞學長……”

那手指快要戳上她的鼻尖,而赫連思‘恰好’沒有站穩,身體快速地撞到了黃毛身上。

慕霏眼底閃過一抹嘲諷,那手指連帶着人倒過來的時候,一腳把旁邊的凳子給踹了過去。

黃毛腿磕在了凳子上,整個人面朝下摔了下去,他慌亂地四處抓了抓,正按到了桌面上。

“啊啊啊,連思快救我,我被粘住了。”

黃毛腿被沾在凳子上,手沾在桌子上,整一單翅飛翔的姿勢。他輕輕一動,褲子便傳來刺啦聲,他頓時乖得像鹌鹑。

“你們就只會玩這種手段嗎?”慕霏搖了搖頭,“真LOW!”

果然是沒有經過社會的毒打,所以才會把惡毒與陷害明晃晃地寫在臉上,她倒是有些羨慕這些被精心呵護着長大的富貴花們了。

赫連思幾人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畢竟這膠是他們弄到凳子跟桌子上的,這會趕忙把藏起來的解膠劑翻出來往黃毛跟膠粘黏處噴。

“喂,慕非!”門口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

她擡頭就看到一張胖臉,雖然不記得這貨的名字,但是這人是他們土壤系的,上節體能課上她表現的太菜就屬他笑得最大聲。

想了想她還是走了過去,低聲問:“什麽事?”

“我跟你換個班上課呗,我就在你前面的二班。”胖子這會到是斯文起來,眼睛時不時地透過她往教室裏看。

他看的方向,恰好是赫連思那幫人所在的地方,看來這又是一個沖着國民弟弟來的狗子。

斂起眼中的情緒,慕霏輕聲問:“可以換嗎?”

“當然,上課內容也是一樣的,我們照常打卡就行,沒有人會發現的。”胖子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你要真不放心,明天我們一起去找班長,把排的班級教室表調一下。”

“現在就換。”慕霏擡腳就走。

她雖然不怕這些人,但這幫嬌蛾子做的事也挺惡心的,還不如離他們遠一點。

胖子被慕霏的爽快震驚得雙眼瞪圓,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遠,他撓了

撓頭,自言自語道:“慕非這黑鬼雖然體能弱雞,但還挺好說話的,今後還是不要再笑話他了。”

慕霏走進二班的教室,視線四下一掃,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最後一排還有兩個位置空着,但桌子上面卻擺着件衣服和頂遮陽帽,也不知道是有人還是替別人占的位置。

倒數第二排靠左邊窗戶那一列還有一個空位,但那空位最裏面的位置卻有個女生坐着。

及肩的長發,頭頂別着一枚淺藍色的發卡,一身黑白色的碎花裙怎麽看怎麽熟悉。

慕霏擡腳走了過去,指尖輕叩了幾下空位的桌面:“這有人坐嗎?”

原本撐着臉看向窗外的女孩猛然回過頭來,一雙熟悉的圓眼睛驚訝地望着她,失聲叫道:“是你!”

“是我!”慕霏勾唇一笑,“還沒有向你介紹,我叫慕非,大一土壤系新生。”=;;;XS

“我叫寧桑,你應該知道了,大一藥劑系二班學生。”寧桑高興壞了,把身邊的凳子擺好,激動道:“這裏沒人,你要跟我做同桌

嗎?”

慕霏點頭,從善如流地坐下。

這本來只是件小事,但是身邊的桑妹子眼底卻開始泛起了淚花,嘴裏委屈巴拉道:“我以為大學六年都不會有人跟我同桌……”

“為啥?”慕霏滿臉疑惑。

不是說妹子最受男生喜歡嗎?這麽一嬌軟人兒坐在這,他們應該想盡辦法跟她搭讪才對,怎麽搞得她像是被孤立了一樣?

“還不是那讨人厭的許烨!”一提起這事寧桑就生氣,拳頭握得隐隐泛白,“他今天非要來送我上學,還一定要送到教室,之後也不知道跑去跟導師們說了什麽。現在班裏的人都知道他是我未婚夫,他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大家都不敢跟我說話……”

慕霏有些無語,好歹是長老院的權貴呢,這人做起事來怎麽就這麽幼稚。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矯情?”寧桑見她不說話,神情頓時黯然起來,“我身邊的人都說我有福氣,未來丈夫身份高貴,家世顯赫,我只要一嫁過去便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可我卻不願意,一次一次的忤逆違背他,就連我父母也認為,是我不知好歹無病呻吟。”

慕霏沉吟了一下,眉眼認真道:“他們不是你,如何能跟你感同身受?你根本不用在意別人的想法,婚姻,人生,選擇,都應該是冷靜思考下獨自做出地決定。”

總有人打着對我們好的旗幟替我們做出些選擇,卻不會問那些是不是我們想要的。比如上輩子,哪怕是死她也想跟爸爸媽媽在一起,可是他們卻執意把她送走。

父母是愛她的,他們想給她最好的,她從未懷疑過這一點,可父母替她做的這個選擇,終究不是她想要的。

寧桑聞言,沉默良久,好半天才緩緩扯出了一抹笑:“雖然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我的确是有被安慰到。”

“不是安慰!是我真就是這

樣想的。”慕霏的視線有些飄忽,“人生苦短,放眼無盡的星際,我們只是微不足到的塵埃,為何不活得開心一點?想清楚什麽是自己想要的,真正選擇了也不要去後悔。”

想到這姑娘估計退婚困難,她又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如果還能忍,就先忍忍。好好學習配制藥劑,争取今後誰也不敢惹你。”=;;;XS

她一直覺得,會研制藥物的人才是這世間最可怕的存在。桑妹子只要學好了這個,今後一包藥下去,不管是讓許烨那狗東西拉個三天三夜,還是讓他永遠也立不起來,再沒有辦法對她發|情,都是一項很有用的懲治手法。

“你說的對。”寧桑雙眼感激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小臉上閃過一抹羞澀,“謝謝你,今天中午也是你幫了我,我真不知該如何感激你才好……”

咦,妹子這眼神亮得有點可怕,好像突然找到了人生目标似的。

慕霏摸摸臉,她自動代入了洛梓陽的身份,很是自然道:“你可以把我當男閨蜜。”

“嗯!”寧桑歡喜地點頭。

上課鈴聲響起,老師走了進來,其他人也安靜了下來。

他們認識了一種新的藥植,在觀察它的內部結構時,寧桑放出了自己的精神體,一只毛絨絨的小白兔,盈白一團的精神絲蜷縮在她的掌心,差一點就要凝結成實體。

“我的精神力B ,只差一點點就能達到A級,可這一點死活上不去。我都不能撸到毛絨絨……”

見慕霏的視線望了過來,寧桑的臉上寫滿了沮喪。

“你已經很棒了。”慕霏很光棍地攤手,“我都沒有精神力不也好好活着嗎?”

沒有精神力?沒有精神力能進入帝國軍校的,除非……

慕霏:“沒錯,我就是走後門的。”

寧桑:“……”

這個少年,好像跟她想的有點不一樣!

**

一放學,慕霏又開始向寝室裏狂奔,她解決生理問題,小A幫她去食堂買飯。

吃完飯後,她拒絕了電話裏洛梓陽要帶她去社團報名的提議,窩在寝室裏跟小A研究怎麽把密封褲做的結實密閉又不會因為運動而撕裂。

忙活了一晚上,褲子總算是搞定了,但是也就在這晚,她的親戚也悄無聲息的來臨。

換褲子,貼小翅膀,穿上密封褲,一整晚她都在提心吊膽,畢竟她隔壁還住了一名變異種中的佼佼者。

結果讓慕霏害怕的陸時這一晚并沒有回來,她卻因為沒有睡好有了黑眼圈,好在臉塗得夠黑,也沒有人發現。

其他課還能忍受,但是隐隐作疼的小腹顯然是無法承受體能課上的密集鍛煉。雖然森老師已經把要求調得很低,但是看到那些八百米跑,一百個仰卧,重力房攀爬這些鍛煉項目,慕霏還是鼓起勇氣借着手受傷,渾身其

他軟組織挫傷,頂着被其他人鄙夷,老師異樣的目光去請假。

“只要你們期中期末能達到我訂下的目标,就算天天缺席都沒問題。”森老師同意了慕霏的請假要求,只是冷冷地警告道:“但沒有達到要求你們将沒有補考的機會,直接開除學籍。”

“我明白了。”慕霏皺了皺眉,心思沉重地回到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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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能課她一連請了五天假,姨媽期差不多過去了,手上的傷也好了,雖然在別人眼裏她傷了手都要休息五天,又弱又作,但是好在沒有人發現她身上的血腥味。

這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班以及藥劑班的學生精神力低,相對來說他們繼承樹人基因更多一些,不像那些生得高壯的變異種嗅覺靈敏。

她同宿舍的陸時到是很厲害,但他一直沒有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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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姨媽總算是過了的慕霏心情愉悅地洗好了澡,光腦上突然傳來了鬧鈴提醒,YZJ三個鮮紅的字母浮現在了界面上。

這是氣味抑制劑的縮寫,看到這個便提醒她該打針了。

原主以前常常躺在床上,一月一針。現如今她每天的運動量過大,新陳代謝加快,她已經設定成了半月一針。

慕霏裹着浴巾站在鏡子前,鏡中她塗得漆黑的臉以及脖子,跟白皙的肩頭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正準備給自己紮一針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砰得一聲巨響,以及小A的尖叫。

她吓了一跳,針也沒來得及打,趕忙從空間紐裏把衣服拿出來套上。

拉開房門便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着一個高大的男人,他有一頭黑色的短發,東方人的柔和面孔,身上穿着一件黑白條紋的襯衫和黑色的休閑褲,但卻有刺目的鮮血正從他低垂的指尖一滴一滴砸在地面上。

聽到開門聲,男人的視線陡然望了過來,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眼裏滿是警惕和陰鸷的兇光。

陸時回來了!看這模樣,他定然是做了什麽了不得的事,要不然憑着他的本事,怎麽可能受傷?

慕霏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對一直給她守門的圓腦袋機器人道:“小A,我們回房吧。”

“好的小主人。”小A似乎有些吓到,乖乖跟在了慕霏後面。

身後打量的視線一直沒有消失,那目光宛如芒刺在背,慕霏像是什麽也沒有發現一樣,步調不緊不慢地走回了她的卧室。

這期間她聽到了咔嚓咔嚓的機械音,顯然是來自陸時的那個高大的機器人,她還聽到機器人說了一句話。

“主人,治療儀我拿來了,您得馬上處理傷口。”

她站在卧室門內,關門的剎那她看到男人把衣服脫了一半,露出了左邊肩膀以及一大片胸膛。

他的左肩頭上一片血肉模糊,左胸上也有一道長長的口子,像是被刀劍類利器砍出來的。

在治療儀的嗡嗡聲中,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起來,慕霏則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小主人,隔壁那人是幹什

麽的呀,好吓人。”小A滿臉愁容,聲音裏充滿擔憂,“他看着脾氣就不太好,萬一他傷害小主人怎麽辦?我們完全打不過他。”

“學校內禁止打架鬥毆,再說我又沒惹他,他就算要找我麻煩也沒有理由不是嗎?”

慕霏從空間紐裏面拿出了抑制劑,注射進了胳膊裏,把空掉的針筒扔回空間紐,低聲道:“小A我睡了,麻煩你今晚幫我守夜。”

“嗯,小主人放心睡吧。”小A站在了門口的位置,盡職地站起了崗。

慕霏連僞裝衣都不敢脫,只是把裏面貼着皮膚那層僞裝材料解開,讓身體可以透口氣,一時間卻有些失眠。

她是不是太緊張了,這個世界上誰不是帶着幾副面具生活?陸時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她不去招惹他,想來哪怕同處一個屋檐下他們也能相安無事。

客廳裏,陸時身上的外傷經過治療儀的治療,那些撕裂的傷口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治療好,他赤裸着上半身走進了浴室,眉頭卻慢慢皺了起來。

他身上本就有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對周圍人都抱着能不接觸就不接觸,對誰也不深交的疏離态度。

這個室友他同樣是這樣的想法,這幾天他有事要辦都沒有回來住,卻不想這個室友也是一個有大秘密的人。要不然為何他洗個澡,反鎖門不夠還讓個機器人守在門口。

他有什麽秘密他并不關心,只要不影響到他就行。

陸時拉開玻璃門,正準備脫褲子洗個澡,突然一股淡淡的清香卻闖入了他的鼻息間。

這香味極淡,卻帶着一股無法言說的魅惑,像極了上帝抽掉了他生命裏最重要的那根肋骨,把它做成了最契合他的另一半擺在了他的面前,帶着無法抗拒的致命誘惑。

這明明只有女人,還是跟他契合度非常高的女人才能達到的效果。

陸時黑眸沉沉地盯着水跡尚未幹涸的浴室,轉身大步走出了房間,招來了自己的機器人:“把記憶芯片給我。”

機器人在自己的胸口處掏出一片拇指那麽大的黑色芯片,他放進了光腦裏,裏面播放的內容,赫然是這幾天宿舍裏監測到的畫面。

很快陸時便發現,他這位室友是個很謹慎的人。他極少在客廳裏逗留,每次去浴室那個小小的家用機器人都會守在門口,真沒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浴室裏他剛才看過,處理得幹幹淨淨,如果他再晚回來一點只怕那股極淡的氣味也會消散得一幹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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