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許烨帶着帝都星的巡邏隊而來,很快控制了場面,現場的人一個都沒有跑掉,要不是被擊斃,要不直接被精控着束手就擒。
抓完了人,男人視線一掃,他的精神體閃電般竄進了廢墟裏。
慕霏見外面的槍聲停了,便知道場面被控制住了,但她沒有急着跑出去。有些高能場面總是看似安全了,結果一跑出去,原本死翹翹的人不知為何總能把腦袋擡起來給你喂顆槍子。
所以,還是等在這裏比較好。
眼前黑光一閃,緊接着旁邊的寧桑便發出了一聲驚恐地尖叫。
慕霏聞聲望去,頓時吓壞了。她快速地退到一旁的角落裏,後背抵在牆上,手中的能量槍驀然握緊,牙齒輕輕地打起了顫。
也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一條黑色的足有水桶那麽粗的大蟒蛇,緊緊地纏在了寧桑的身上。蛇腦袋貼着女孩的臉,猩紅的蛇信子時不時地伸出嘴外,似乎吓一秒就要咬掉她的腦袋。
蛇這種生物慕霏一向是害怕的,她又不敢直接開槍,萬一蛇沒有打死,反而觸怒了它引得它發狂,那就更危險了。
反倒是寧桑慢慢冷靜了下來,雙手抱着纏着她的蛇軀,哆嗦道:“許烨,你放開我,我被你勒痛了……”
許烨?這是那家夥的精神體?
慕霏雙眼裏閃過一抹訝然,精神體大多是毛絨絨,但的确是有其他的生物。
她不由得有些同情這妹子,攤上未婚夫是這麽個精神體,吓都要被吓個半死。
大黑蛇聽聞女孩的抗議,松開了些,尾巴依然圈在她的腰上,一雙蛇眼冷冰冰地望着角落裏的少年。
慕霏被瞪得毛骨悚然,莫名還有些心虛。不知道這貨得知寧桑親了她,會不會撲過來撕了她。
好在很快響起了‘踏踏’的腳步聲,瘦高的許烨走進來後,黑蛇便被他收進了意識海。
“為什麽要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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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視線掃了一眼站在角落裏的黑臉少年,瞬間想起這人在哪裏見過,臉色更加陰沉了幾分。
他睥睨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孩,眼底全是跳躍的火焰。
慕霏撇了撇嘴,這人就算身份再尊貴,長得再好,情商變成硬傷後,還是會遭人嫌棄。
剛經歷了一番生死的寧桑本就害怕,這個時候他但凡說兩句安慰的話都能獲得女孩的一點好感,偏他上來第一句就是質問。
他不追妻火葬場,都說不過去。
果然寧桑一聽他這話,頓時別過了頭:“我的事你管不着!”
“我是……”
許烨剛要開口吼,寧桑已經先一步嘲諷起來:“你想說你是我未婚夫,有權力管我的事對不對?我今天已經跟家人提過退婚的事,只要你願意,現在我們就可以去婚配中心簽字解除婚約……”
“寧桑!”許烨握了握拳,臉上的肌肉不停地抖動,“你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我也受夠了……”這男人的□□霸道,讓她根本透不過氣來。
寧桑還沒有說完,慕霏實在看不下去,揚聲打斷了他們的争吵:“停,我說你們能不能先別吵?”
也不看看,這是吵架的地兒嗎?
“你為何會在這?”許烨的視線不悅地掃了過來。
兩次他跟寧桑鬧得不愉快,這個男人都在,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被質問的慕霏還沒啥反應,寧桑已經生氣地吼了起來:“不許你說她,今天要不是非非,我只怕早死了……”
“你為何這麽護着他?”許烨幾近暴走,“你是不是喜歡上這黑小子了。”
慕霏:“……”
寧桑:“……”
老哥,你真相了!
空氣裏出現了短暫的靜默,寧桑別過臉低着頭,有些心虛。許烨越來越心涼,再次認真打量了一遍對面的小子。
這小子又黑又醜,身材只比寧桑高一點點,看着單薄而瘦弱。但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然把他都給比了下去?
越想許烨越憤怒,胸口都開始氣得劇烈起伏。擡手一指:“我要跟你決鬥!”
慕霏:“……”
她這會快要尴尬死了,要不是臉上有層黑皮,只怕她的表情都快要裂了。
真想不到,有一天她會因為一個女人面對一個男人的宣戰,這叫什麽事兒?
寧桑想到慕非是個女孩子,也吓了一跳,急急忙忙伸手像母雞護小雞般擋在了她的面前,鼓起勇氣吼道:“不許你欺負非非!”
“我說,你們能不能先冷靜下來。”
慕霏眼見着對面的男人又要炸,揉了揉額頭,低聲道:“我跟寧桑是好朋友,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相當于是姐妹吧。”
“今天這事是碰巧我才能跟着護衛隊的人救下她,經歷了這樣的事她吓壞了,而且她手上被劃了一刀,還從高處摔下來,身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其他的傷,是不是應該先送她去醫院?”
許烨聞言,視線掃過女孩貼着塊白紗布的手背,突然傾身把她公主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寧桑吓了一跳,反應過來便開始劇烈掙紮。
她不喜他,自然不喜跟他接觸,更何況她傷的是手又不是腿,哪裏用得着他抱。
慕霏沖着女孩眨了眨眼睛:“寧桑,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養好身體後天才能來上課呀。”
妹子,明顯胳膊扭不過大腿的時候,就要學會見好就收。
寧桑咬了咬唇,總算不再掙紮,被許烨抱上了那架金色的飛行器,消失在了夜色裏。
**
暴徒已經被巡邏隊的人制服,包括另外兩名女子也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給他們安排醫生,尋找家人,心理開導這些事情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了。
慕霏跟着護衛隊的人登上飛行器,準備回學校。護衛隊長
突然來了一句:“慕非,剛才你的槍跟眼鏡哪來的?”
來了來了,她早就料到,危險品是不允許帶進校園的。
好在那些東西早在過來之前她已經放進了空間紐,她鎮定道:“我躲藏的廢墟處死了兩個人,東西是我從他們身上撿的。”
護衛隊長:“東西呢?”
“已經被巡邏隊的人要走了,他們說那是物證。”慕霏臉黑,說謊根本就不會臉紅。
護衛隊長便不再問,救人成功,還沒有人員傷亡,大家都放松下來,開始有說有笑。
“慕非,你小子雖然菜,但是卻很有膽色,不錯不錯。”=;;;XS
這個世界上并不是誰都有沖進槍林彈雨中,去救別人的勇氣。
慕霏嘴角露出了一抹淺笑,學着他們的話誇了回去:“那是因為你們的槍法好呀,竟能讓我毫發無傷地穿過戰場,不錯不錯。”
護衛隊的人臉色頓時怪異起來,良久,護衛隊長才低聲道:“打偏那些子彈的并不是我們,我們還想問,你是不是認識什麽射擊高手?”
慕霏:“!!”
“你們別騙我!”她快要哭了,“我剛來到首都星,這一個月都呆在校園裏,認識的也只有周圍的同學,去哪認識這樣的高手?”
她是因為知道這些人能夠保下她,才沖出去救人的,這會卻告訴她幫她的根本就不是他們。
瞬間覺得後脊發涼,現在還好好活着全靠氣運是腫麽回事。
看到這黑小子一臉後怕的表情,護衛隊的人也是一臉的無語。看來他是真不知道,這倒是讓他們有些好奇,那位神秘大佬到底是誰?他為何又要出手幫忙。
慕霏坐進了飛行器,啓動的那一刻,她透過窗戶看到對面二樓有白光一閃而逝。可惜沒有帶眼鏡又沒有精神體的她什麽也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那黑暗深處有雙眼睛在注視着她。
“喵喵!”看到自己主人又走了,小白差點氣哭了。
這一人一虎是不是故意要拆散它跟主人?
夜蕭目送着那架飛行器離開,指尖輕輕摩挲着貓崽柔軟的毛毛,自言自語道:“反正閑得無聊,小白,我們陪你的主人一起上學吧。”
“哈哈哈,你是怕黑小子把你頭上綠成青青草原吧。”大白虎頓時大笑起來,“早就跟你說過,把他搶過來,主人你偏偏要信奉人類那一套道德标準。”
說來也怪,慕非那張臉都塗成了那樣竟然還能招蜂引蝶,不是說妹子們都很高冷嗎?怎麽這會就這麽不挑了?
**
星期天慕霏在床上癱了大半天,飯都是小A替她去食堂打的,實在是昨天運動得有些狠,她今天覺得渾身酸痛。
身為長老院的一員,許烨的勢力自然不容小觑,這次他的未婚妻被綁架,氣得不輕,動用了手中的權力全力追查這事。
寧桑倒是沒啥大事,去了一趟醫院,
推進光子醫療艙裏幾分鐘再出來身上的傷全好了。
就是她家人因為這回的事很生氣,把她關在了房間裏,一點自由都沒有。
慕霏想了想,還是把上回遇到的小眼睛男人的樣子畫了下來,掃描進光腦,讓寧桑傳給許烨。
既然有大人物要徹查,就把這人也查一下。畢竟這人在校園裏,如果真有什麽問題,女孩子們就危險了。
寧桑猶豫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聯系了那個她極不願意接觸的未婚夫。
**
等到第二天慕霏走進教室的時候,卻發現費主任帶着一個男人站在了講臺上。
費主任抿着唇,臉色凝重,眼神中帶着一抹沉痛。
而跟他站在一起的男人身形高大,五官平平無奇,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尤其是男人左半邊臉從眼角到下颌處,像是被什麽鋒利的爪子抓過似的,留下了三道漆黑而猙獰的傷口。
正當慕霏一臉納悶,費主任這是要幹嘛的時候,他開了口。
“這是白梵,他是上一屆六年級機甲戰鬥系的學長,此次蟲族大戰受了重傷,身體還沒有恢複。從今天開始他就是你們的同班同學,我希望你們可以尊重他。”
白飯?慕霏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想笑,這人的名字可真實在。
可聽完費主任後面的話卻怎麽也笑不出來,為什麽受了傷卻跑來跟他們成為同學,只怕這傷……
果然,她身邊的八卦王洛梓陽已經湊過來小聲跟她咬耳朵:
“據說白梵學長的精神體被毀了,身體受王蟲毒素的影響,現在體能極差,臉也被毀了,醫療器都恢複不了……”
這也太慘了吧!
慕霏的目光下意識地望向了男人,卻望進了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裏,男人的眼神深邃而平靜,仿佛對他所遭遇的一切一點也不在意。
她有些惋惜,卻又覺得男人這雙眼睛生得很漂亮,跟他平凡的臉真是一點也不搭。
費主任說完後,白梵只是輕點了一下頭。他徑直走下了講臺,越過人群,坐到慕霏後面的位置上。
這後面一直空着,現在突然坐了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有一道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慕霏摸了摸脖子,覺得有點不自在。她猛然回頭,卻發現身後的男人安靜地坐着,正垂眸盯着光腦,根本就沒有看她。
發現她看過來,男人這才慢條斯理地擡起了頭,聲音低沉地問道:“有事?”
“沒!”慕霏有點尴尬,随意地扯了一個借口,“下節課是體能課,如果你身體不舒服的話,最好提前向老師請假。”
“多謝告知。”男人再次冷淡地垂下了頭。
慕霏轉過了臉,嘆了一口氣,看來剛才只是她的錯覺。
白梵,也就是夜蕭,在少年轉過身後,視線卻緊緊地盯着他耳後那一團沒有塗抹到的細白肌膚上,眼底閃過一抹困惑。
這人前天晚上跟個女人又是親又是摸的,今天又跟個男人湊在一
起親密地咬耳朵,那他到底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糾結于對方性向的同時,他發現靠得這人越近便越情不自禁被吸引。他的一怒一笑都是那樣的迷人,仿佛上帝聽到了他心中的喜好特意創造了這麽一個人,完美地契合他。
看到他與別人關系親密,他的心裏就堵了一口氣,一股陌生的酸澀憤怒湧上心頭。
今天上課的內容是觀察療養星上的土壤,慕霏只能背百科上的那些介紹,再等着洛梓陽傳資料給她。
同樣閑着的還有夜蕭,男人雙眼有點迷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洛梓陽無意間看到了這一幕,碰了碰慕霏的肩膀,嘆息道:“白學長突然變成這樣,想來心裏不好受。”
慕霏點頭,人總是這樣,菜着菜着便也習慣了。但是突然從天堂跌入地獄,許多人心态都會崩掉。
“怪可憐的,你說我們要不要安慰一下他。”洛梓陽把資料傳給慕霏,小聲道:“中午我們約他一起吃飯。”
慕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哥們,真看不出來你是屬保暖內衣的,居然喜歡到處送溫暖。
“行叭!中午時問問他願不願意一起去。”
人家都沒有開口,突然湊上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招人煩。
五感敏銳的夜蕭,把兩人咬耳朵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眸色沉了沉。
他竟也有被人可憐的一天,更郁悶的是,主動提出安慰他的并不是他期待的慕非,中午吃個飯還要夾個電燈泡,這日子還真是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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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能課的時候,慕霏看到森老師那張臉就慫。
沒想到今天一開課,這個魁梧冷面的老師徑直走到了白梵新同學的面前,對他生硬的來了一番噓寒問暖。
看到那擠出來有些吓人的笑,慕霏摸了摸臉,哪怕同樣是菜雞,菜的原因不同,待遇也是不同的。
最後森老師讓白梵去一旁的健身器材處練習臂力,還輕聲細語地叮囑:“不要逞強,身體不舒服就去休息。”
“是,謝謝老師。”臉色蒼白的男人,嘴角扯出了一抹溫和的笑來。
森老師惋惜不已,想起班上的另一個拖油瓶,臉頓時黑了,沉聲吼道:“慕非你也去,今天不舉二十斤的啞鈴一百次,就不許休息。”
慕霏:“……”
她現在很懷疑,老師得了一種名叫偏心眼的病。
生活不易,人生還是得繼續。
慕霏磨蹭了過去,看着啞鈴有點苦大仇深。再這麽下去,她搞不好會被鍛煉成一個肌肉猛女,那畫面想想就讓她害怕。
見森老師目光瞪了過來,她趕忙吃力舉起,等人走了,她又開始摸魚。
“慕非,你好。”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她吓了一跳,擡眼便看到了男人那張傷得猙獰恐怖的臉。
“你認識我?”慕霏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你有何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過戰場
的原因,面前的男人哪怕一臉病态,但她總覺得他深邃的眸光裏有着濃烈的殺伐鐵血之氣。被他看着,那視線犀利的像是破開所有的霧霭,別人在他面前根本無所遁形。
“剛才聽森老師叫了你的名字。”男人解釋了一句,猶豫了一下後還是問道:“你的父親是不是慕景安,慕上校?”
“你認識我父親?”慕霏更驚訝了。
“我加入軍隊後便被分到了慕上校的隊伍裏,他曾對我說過他有一個兒子叫慕非,雖然身體不太好,但是很可愛。”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雙眼裏閃着一種莫名柔和的光亮,一點也沒有剛見面時課堂上的冷淡。
“這樣呀!”慕霏不自在地摸了摸臉。
哪怕這人在笑,她卻總有一種違和感,他也像是挂了一層面具一樣。
更讓她狐疑的是,這人到底知不知道,這層僞裝材料下她原本的模樣?
“最後一戰深入蟲族誘敵,領隊的人正是慕上校,而我能活着回來,是因為上校把逃生的機會讓給了我。他臨終前曾拜托我幫他照顧你……”男人的聲音漸漸低迷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鄭重道:“所以慕非,你有什麽困難盡管來找我,我一定竭盡全力幫你。”
雖然慕景安沒有救他,但他的确是拜托過他照顧他的家人。所以即便沒有精神力契合這件事,他也會适時幫這少年一把。
慕霏聞言,心裏也開始不好受起來。
她至今不敢看慕爸爸犧牲前的畫面,據說那一隊人幾乎死完了,好多人的身體被蟲族啃得稀巴爛,找都找不回來。
這其中包括慕爸爸,他的烈士墓裏只是衣冠冢。
掩飾掉眼底的淚,好半天她才低聲道:“你不必內疚,得知你活着想來我的父親是極欣慰的。我現在過得還不錯,如果真遇到困難我會開口的。”
以前看水藍星的戰争時,在面對着明知會全軍覆沒的慘烈戰鬥時,領導人總會騙幾個年輕的小兵離開,給他們一條生的機會,他們稱那是保留革命的火種。
白梵本是上一屆六年級的學生,他才二十五歲,如此年輕,慕爸爸把活着的機會留給他一點也不奇怪。
換成了別人,想來父親也會這樣做。
她能照顧好自己,不用成為別人的負擔,但為了不讓這慘遭厄運的年輕人內疚,她也适時地表達了自己依賴的态度。
夜蕭是何等敏銳的人,自然領會了面前少年話裏的意思。他不由得感慨,慕景安把這個兒子教育的很好,正直,善良,就是有點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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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的藥植課,慕霏在操場那邊的廁所放完水就急步往二班的教室走去。
寧桑昨天跟她說有個大秘密要告訴她,她還真有些好奇是啥。
說來也好笑,剛開始知道她是妹子的時候,寧桑還別扭了一會兒。這也才一天多的時間,這妹子現在已經把她當成無話不談的姐妹了。
變心之快讓她懷疑,那丫就是個強奪她初吻的渣女。
身後傳來踏踏的腳步聲,她回頭就對上了一張猙獰的臉。慕霏一怔,輕聲問:“你也分在二班?”
夜蕭掩飾掉眼底的疑惑,輕點了一下頭。
“那一起吧。”慕霏放慢了腳步,配合着男人步調。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看習慣了,又或許是他自帶英雄榮光,身邊這張被王蟲毒液侵蝕的臉她竟也不覺得醜了……
她果然是個不怎麽挑臉的實在女孩。
夜蕭的眉頭卻沒有舒展,他覺得身邊這少年有點奇怪,剛才竟然繞大半個操場就為了上個廁所,也不知道是啥毛病。
等踏入教室後,他的嘴角頓時不悅地抿緊。怪不得這小子上課跑得這麽積極,原來他的相好在這裏。
“非非,快過來。”寧桑在黑臉少年出現的那一刻,焦急地沖她招了招手。
慕霏趕忙跑了過去,夜蕭看着那雙眼冒光,一陣風似的身影,放在身側的拳頭下意識地收緊。
看來這小子很喜歡這個女人,什麽精神力越契合越不會出軌是騙鬼的吧。活得這麽滋潤,一點也沒有因為丢失毛絨絨着急,他也有點不想還了。
絲毫不知道收回毛絨絨有危險的慕霏,湊到女孩身邊,壓低聲音跟她咬耳朵:“什麽事這麽着急,還不能在電話裏說?”
“昨天你畫那人許烨查了,真的有問題。”寧桑雙手有些發抖,眼底也帶上了一抹驚慌,“失蹤的李曉雅以及她那個男朋友衛周一并被帶到醫院,經過檢查,他們兩個都被下了精神控制,在這之前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慕霏聞言,眼眸頓時沉了下來。
末世時高階變異種可以用精神力控制低階變異種,經過兩千多年的星際發展,現如今精神控制,精神暗示,精神污染早已不是什麽新鮮的名詞。
李曉雅跟衛周精神力都不高,被精控後說出的話自然不是出自他們的本心,這背後的人真聰明,差點就讓他們給躲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