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17)

沉重的眼睛,謹言把她抱到床上,一邊收起她的手鏈,小熊挨在她懷裏不安地蹭了幾下,不一會兒也睡了過去。

小熊睡着後,謹言很快也擋不住倦意,沉沉睡去。

..............................

翌日清晨,上班前謹言沒有穿以往的牛仔褲,換了條比較休閑的褲子。

其實現在才懷孕一個多月,加上她體質的問題,肚子根本沒有一點顯起的感覺,但大多是心理在作崇,擔心太緊的褲子會勒到肚子,就算是已經預約好手術的時間,等過兩天複查就能做手術,這期間,仍是有些過分緊張。

白母一直催着她回去過年,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她在心裏計算着。

出門前,謹言坐在床頭,看着呼呼睡得香沉的小熊,嘴角還留着亮亮的口涎。

她扯了扯唇,拿過紙巾輕輕抹掉。

又坐了好一會兒,見小胖妞一時半會不會醒,阿姨此時也已經在客廳坐着了,便起身去工地了。

來到工地的時候,王婧已經先到了,正趴桌上奮力吃着湯粉,聽到腳步聲,擡頭就看到謹言。

一時停下手裏的筷子,看着她問:“言姐,你昨晚去哪了?”

“我下了班去了下醫院,回來後就一直在酒店裏,怎麽了?”

王婧好像記得,是聽過她要去醫院再複查下身體之類的。

“我給忘記了,昨天路總打電話給我,說找不到你,你手機關機了。”

“嗯,我忘記充電了。”謹言一直昨晚臨睡前從包裏拿出手機才發現。

“沒事,路總讓我轉告你,說負責跟進我們這個項目的嚴副總回來啦,他提出說要和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商談下後期的具體事項,路總打電話過來問,我就說沒問題,幫你答應下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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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中閃現出嚴少齊模樣的面容,一時之間居然也沒有其它太多的感覺。

可想而知,再多年的感情又如何,時間終究會沖淡一切……

王婧忽然想到個八卦,又嘻嘻笑道:“那個嚴副總,我聽人說是從美國回來的,挺有才華的一個人,長得也蠻斯斯文文的,但是我聽說呀……他是靠着富家千金才上位的,能在路總這邊擔任副總的職位,也是人托了關系介紹的,不過也呆不久……他明年就要和顧家那千金結婚了,到時候肯定要接手自家的公司!”

“……………”

謹言沒有回應,留下王婧獨自吃着早餐,徑直去到工地上。

在四周巡察了一遍,見工人們自從那次起火事件後,愈加打起萬分精神和防備來。心裏安心了幾分。

想着這兩天如果動手術了,到時不免要休息幾天才能過來。

而現下這種情況,王婧獨自一人應該也能應付。

....................................

傍晚,20:00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晚上三人又來到了上回的五星級酒店裏。

王婧點的清蒸石斑魚端上來,聞到那股保留純天然的魚腥味道,謹言立刻從座位上起身。

勉強向在座的人說了一聲,然後就從包房出去。

見着謹言出去,王婧幫着解釋了一句,“路總,嚴副總,我們白經理最近胃病複發了。”

路柏琛理解地點點頭,而坐在他旁邊的嚴少齊,盯着那身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看着她身形纖細,如果他不是知道實情,怕也不會懷疑她懷孕了。

........................

洗手間裏,謹言幹嘔了半天,始終嘔不出什麽,回到洗手臺,捧了把清水洗臉。

剛擡起臉,就從鏡子裏見到王婧一臉急色地進來了,“言姐,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很難受?”

“還好。”

“我看還是先回去吧?最多我跟路總說一聲,他肯定能理解的!”

“沒事,只是下午撐到了,胃難受。”

王婧見她神色恢複了,半信半疑,“可是……”

“要是撐不住,我會說的,倆人不能都不在,你先回去吧。”

王婧這才答應了一聲,待她走了後,謹言終于忍不住,又再進去裏間。

這回,終于是将那股堵塞在胃間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從洗手間走出來後,謹言擡頭,視線內不期然撞入一個瘦長的身影。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嚴少齊四下一環顧,見四周十分清冷,只謹言一個人,便走上前去。

謹言盯着他走近的身影,面無表情:“嚴副總,請問是什麽事?”

嚴少齊視線落到她小腹處,“你懷的是誰的孩子?”

謹言微驚,很快一臉鎮定,扯了嘴唇:“嚴副總,我聽不懂你的話。”

他又問:“是不是他的?”

謹言冷眼瞧他。

嚴少齊見她不願理會,幹脆道出原由,“我昨天去醫院時撞見你,你的檢驗單掉了下來,被妙……我們撿到了,那上面寫着你孕一個多月,你已經離婚了,那……孩子是誰的,是不是顧又廷?”

謹言始料不及,一時無言。

那本病歷本,從醫院出來後,她就放在一邊,根本沒有檢查過掉了什麽。

“謹言,你不能把這孩子生下來。”

嚴少齊見她神色恍然,卻也猜到了答案,一時加重語氣:“謹言,我知道過去是我對不起你,所以我更想要你過得好。不管如何,你現在的情況,不能生下他的孩子,他不配你這樣做!”

“嚴副總,”謹言語氣堅決,“我的事情和你沒有關系。”

嚴少齊仿若沒有聽到她的話,“他在外面有小三,還生了四歲的兒子,這些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才過了多久,你就忘記了?你之前已經有過一個教訓,我不想要你再走老路,只會再次受到傷害……”

聽着這樣淨透着關心的一番話,謹言卻是沒有半點感覺了。

她不想再在這和他單獨待下去,看着他冷聲說:“嚴副總,謝謝你,謝謝你用心良苦地來跟我說這一番話,不過依我們之前的關系,我不想你即将新婚的太太以後會有什麽誤會,所以麻煩你以後和我保持距離吧。至于我懷的是誰的孩子,還有想不想要生下來,都和嚴副總您沒有任何關系。”

聽到她決然的話,嚴少齊神色複雜,仍是繼續堅持:“我知道我沒有立場來跟你說這一番話,但是我是真心的,你的孩子現在才一個多月,你再拖下去,時間越長對你越危險,你如果執意生下來,将來恐怕會後患無窮。”

當初戀愛時,她還不知道他是個多言的男人,只覺得他腼腆話不多,帶着幾分羞澀,如今漸漸也換成了另外一個人,想到王婧上午的那番話,她心裏更是無感,但嘴上仍是說:“我知道了,謝謝嚴副總的關心。”

看着她冷淡的模樣,嚴少齊幾乎是喪氣了,“謹言,我心裏還是希望我們的關系不用這麽僵,如果你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幫得到一定會幫。”她沒有回應,他臨走前,只說:“我先回去了,關于孩子的事情,我還是希望你好好考慮下……”

謹言看着他離開的身影,目光滿是冷清。

因為不想要和他一起回到包房,謹言又在原地站了一會。

過了好幾分鐘,想着這會兒他也該走到包房裏去了,她也不好老在外面。

便收拾了下心情,往來時的路踱步過去。

她剛走幾步,忽見前面站着一個修長身材的男子,身影有些熟悉。

謹言腳步微頓,再走幾步,看清男人的面容後,心頭一咯噔。

這個男人,她見過兩次,一次是在會所,那會兒他在顧又廷身邊,和着另個男人鬧她;還有一回是上次從包房出來,他也是和顧又廷在一起,能和那人走得這麽近,可想而知,兩人的關系匪淺;只見他們離的距離不遠,且剛才嚴少齊的聲音并不低,她一時怔在原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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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言每次有什麽狀況,都是我們可愛的容三告的密,你們懂的!

明天會加更,同學們想要看的內容,盡在明天~

最後,謝謝同學們的鮮花紅包鑽石,真的太破費了,春春鞠躬~~

☆、你決定好做手術了嗎?+ 看來有人要老來得子了…!

她和顧又廷的事,沒有多少人知道,就連她的身份,身邊的朋友也是不清楚。

那些好奇的的人,也是僅靠着在網上得到點信息而捕風捉影。

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男人當着顧又廷的面調侃,那語氣聽上不去不像是知道她的身份瑚。

只是,後來時過境遷,離婚案,撫養權,接連幾次的撞見——

誰能保證,那個人是不是對她仍然一無所知?铄!

是了,昨天晚上在走道上撞見時,那個人的神情看上去十分怪異,後來被找來的人攙扶着離開時,一雙眼睛明顯往她小腹上移過,雖一身酒氣,明顯有些醉了,可看上去卻是還有幾分神智的……如果他知道她的身份,那是不是會去告訴顧又廷了?

現在該怎麽辦?

她明天就要去醫院複查,如果檢查結果炎症下去了,就要準備手術了!

萬一這個時候出了差錯……

下午時分,正是最暖和的一刻,穿着棉衣外套的謹言,想着想着便沁出一身冷汗。

一雙手掌心更是濕漉漉的,謹言抿着唇,就聽王婧的聲音傳來:“言姐!有人找你,說是你的朋友!”

沒想到會見到真雅,謹言定了定神,朝她走過去,“你怎麽來了?”

真雅沒回,只問:“有空麽?找個地方,坐下來聊會天吧。”

“好,不過要等會。”謹言走開,去跟王婧吩咐了一些事情,一會後,才走人。

.............................

從工地出來,倆人也沒有講究,就随意在附近的茶餐廳坐了下來。

真雅點了幾份菜,又點了杯奶茶,詢問謹言,她沒有要點菜的意向。

“我沒有胃口,不想吃。”

“不吃東西怎麽行?給你來份烏雞湯吧。”真雅說完,就招了服務員點單。

點完單,服務員走後,一時靜了下來。

真雅給她杯了熱水,一邊打量她白皙的臉,“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謹言微怔,真雅沉默片刻,這才說道,“你不是已經決定放下他,所以才找我幫你打離婚官司嗎?既然是這樣,你又為什麽要懷他的孩子?畢竟他曾經那樣對待過你……”

謹言似是沒料到,頓了頓,驚愕地看着真雅。

如果說嚴少齊是撿到她的檢驗單,知道她懷孕的事情,尚且能理解。

那真雅呢?她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真雅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前兩天霆禹來找你,你的反應很不對勁,後來你下了車後,他跟着你一直到了醫院,幾乎就猜到了……”她伸起手掌,揚了揚手裏的戒指,避重就輕地說:“我們上個月訂婚了,他也是從我這知道你離婚的事情,所以讓我來找你。”

謹言低頭喝了口溫水,“你不用勸我,這孩子我不打算要。”既然她知道自己懷孕的事情,那善庭的事情也是了解的,想起之前在法院真雅勸誡過她不要再留戀過去,今天她來的用意,略一想也了解了。

“你想好了?”

她明顯有點意外,忍不住去打量謹言,只見她神色如常,一張清秀帶着發白的面容,不知覺間流露幾分媚态,加上性格淡然溫順,看着就有幾分韻味,心裏暗嘆,果然是惹目,這種女人和任何一個男人過日子,只怕都不會差,偏偏又要去和那種性格猖狂的男人糾纏。

謹言沉默了一會兒,才低低的“嗯。”了一聲。

真雅沒有出聲,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這時服務員正好端着西多士上來,再将一盤滿滿的花生醬放在謹言面前,那股濃郁的味道引得她神色一變,真雅叫了服務員撤下花生醬,半響沒開口,慢條斯理地切着西多士。

末了吃完半個,才說:“你打算怎麽辦,趁現在肚子還沒有大起來把手術做了?”

謹言似乎沒聽到她的話,抿唇不出聲,只怔怔望着手裏的溫水。

看到她的神情,真雅知道自己這樣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又想到那日她在法院上猶豫不決的舉動,明顯是對那人還保留着幾分心意,若是真的死心,又怎麽會在那關鍵時刻還想着給人留一條後路,保住臉面呢?

真雅語氣一凜:“你不要想太多,你這件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不比先前,我接了官司所以有那份責任在,我不過是受人之托,所以過來跟你說幾句,”她停了停,又打量了她一會兒後,才緩聲道:“你之前準備在打官司時,就應該想過你們之間沒可能,何況法院已經把孩子判給你,你何必再走老路……”

謹言也弄不懂這種忽上忽下的感覺,若是要說時間長遠,反而是嚴少齊。

他是她的初戀,在一起的三年時光裏,一起渡過了許多的甜蜜時光,年少時的許多第一次都是和他在一起完成,那會有多幸福,面對他的背叛的時候就有多痛恨,她也一直認為自己會一直恨着他,可是沒有……

再面對他時,她比想像中都要來得從容淡然,甚至沒有半點激動。

她已經把那段感情忘得幹幹淨淨,甚至記不起曾和這人相愛過。

…………

看着謹言一臉茫然的神情,真雅不願再說下去,但想到來之前那人在耳邊的囑咐,語氣凝重:“我是覺得,既然你已經決定斬斷過去,就不要再猶豫不定,”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一個客戶的名片,她是很有名的婦科醫生,你如果決定好,就去找她。”

正要接着往下說,包裏的手機響起,小助理的電話,很急,在那邊催促着她:

“雅姐,老板到了,還有五分鐘就要召開緊急會議,你要回來沒有?”

謹言接過那張名片,看着地址,是比較偏僻的地方,私人婦科診所。

真雅挂了電話,看向她:“謹言,我律師所那邊有事情,不能陪你吃了。”

“你先走吧。”

“好……要是你等會有空,可以直接過去,我提前打好招呼了。”

謹言會意,點點頭,“我知道了。”

真雅看她似乎是想通了,也不再說什麽,拿過包轉身就從餐廳出去了。

謹言看着陸續被菜占滿的桌子,大約是想通了,一下也不覺得沒胃口,拿起筷子夾了幾口菜,又吃了幾口米飯,填了空空的胃,呆呆吃了好一會兒,才停下,拿手機打電話給王婧,簡單地跟她說了下要休息幾天,又打電話到家裏給阿姨,讓她今天留下來晚點,時薪翻倍,阿姨便也喜滋滋地應下來了。

.......................

謹言拿着名片找到了那家位于郊區的診所時,足足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了。

診所的位置不大,但裏面卻是有不少人,有一半是慕名而來,有一些則是這裏的熟客,大家有的小腹微隆,一臉幸福模樣,有的則是惶恐不安,謹言拿着名片找了個導醫咨詢,那人立刻熱切的說道:“李律師的朋友啊,我知道的,張醫院有吩咐,先和我一起去那邊,做個B超吧。”

謹言點點頭,就跟着她一起到了B超室,那門口有近十人正在坐着等。

身邊的導醫只消到窗口敲了敲,然後指了指她,低聲說了句什麽。

一會兒門開了,就有人喊她進去了。

謹言躺在冷硬的床上,仰着脖子,望着高高的天花板。

待醫生來檢查的時候,她已經駕輕就熟地掀開衣服。

檢查下來的時間很快,謹言還有些魂不守舍,便被叫下床了。

............

待照完B超,又被安排做了其它幾項的檢查,拿到所有檢查單後,她被領到一間裝修氣派得明顯異于其它人的診室,醫生看到報告,掃了她一眼:“身體的情況目前看來是恢複得不錯的,但你只有一個多月的身孕,各方面指數卻都不是很好,你是決定做手術嗎?”

謹言略一沉吟,低聲深沉:“是的。”

醫生早有準備,手術室那裏面也有一張手術床正空着,聽到她的回答,也不覺得訝異。

吩咐了身旁的護士去準備,又讓她拿着病歷本到手術室門口候着,只消等十分鐘,就可以開始手術。

謹言看着醫生在一旁吩咐着護士,雖不知她們在說什麽,但仍心一慌。

她抿了抿唇,心裏不可避免地感到難受。

努力将注意力轉移,去望着腳尖,卻仍是度秒如年。

..............................

昨晚喝得爛醉如泥,容三從床上翻轉醒來時,看到牆頭的時鐘已是下午時分,嘟囔一聲,想着下午沒有什麽安排,就要繼續睡,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麽事遺露了,一時想不起來,就翻轉地睡着。

五分鐘,整個人猶如兔子似地從床上跳起,趕緊去找手機。

他撥了個電話,急急忙地就喊:“喂,我……”

“容總裁什麽事啊?我是林時啓,顧總正在開緊急會議呢,不能接電話。”

“放屁呢,”容三急得暴粗口,“你問他是要生意還是要兒子?”

“說什麽呢,”林時啓一頭霧水,“我們顧總真的在忙,不然你一會再打來?”

“行啊,他要開會是不是?”容三被一氣,腦海的記憶就愈加深刻起來,想着肯定是不會錯的,便直嚷嚷道:“我跟你說,你去告訴你們顧總,我昨晚撞見他前妻和人在說話了,一不小心偷聽到幾句話,聽那男的意思好像是她懷孕了。我話是帶到了,要不要兒子他自己看着辦吧!”

那邊靜默如水。

過了半響,他正打算挂電話,忽聽一道低沉震耳的聲音:“你什麽意思?”

聽到熟悉的聲音,雖是被震得一怔,容三很快反應過來,故意帶着些戲谑的笑意:“我說什麽?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意裝傻?我說看來有人要老來得子了………!”

顧又廷本身在他們幾人中就是年長一者,比他們要大幾歲,但卻是至今孤身一人,盼了那麽多年,還把女兒的撫養權輸掉;而顧老夫人……更不用說,他們幾個都知道,好幾次為了抱孫子的事情,差點沒有被他氣進醫院。

這回知道又懷上了二胎,想到那邊吃癟的模樣,容三心中狂笑不已。

.......................

容三那邊話剛說完,就匆匆挂斷了電話。

顧又廷握着手機,聽着另一頭持續傳來嘟嘟聲,神情空白。

那邊對面的客戶剛說完話,正等待回複,卻遲遲沒有聽到聲音,一幫人臉色并不好的坐着。

然後,屋裏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

林時啓還在被老板搶了手機的狀态沒有回過神來,見老板似乎比他更加迷茫,他好奇地盯着老板看,見他神色不複之前的凝重威嚴,一雙幽深如墨的眸子喜怒不辨,臉上先是出現疑似狂喜的神情,然後又漸漸轉為複雜的凝重。

面對這樣的老板,林時啓和其餘的手下忍不住齊齊在心裏打了個突。

就在他疑惑加深時,耳邊傳來“砰”的一聲

顧又廷忽的想到什麽,火氣勃發,煩躁的扯開領口,奔門而出。

“貴司這是什麽回事啊!是不是還要更好的合作在等着你們?”

室裏氣氛驟然發寒,安遠老總緊繃着張臉,神色十分難看。

從年初時,顧林集團就一直想拿下安遠手上連鎖酒店的項目,這對他們開拓業務無異于如虎添翼,但一不是傳他們內部已有內定人員,二又是上面的政策又變了,一時無法施工,中間顧又廷讓林時啓打過幾通電話探口聲,對方總是一口回絕,一直到今天,才終于坐下商談。

這下情勢倒轉,就見安遠老總氣的臉色發紫,林時啓見此情形,怕這插曲令合作不成,反而令雙方結怨,笑着打圓場:“安總安總,真的不好意思,我們顧總家裏出了事情,一時心急。”

..............

顧又廷坐在車上,緊握着的方向盤的手掌青筋直爆,臉部線條緊緊繃着。

心髒劇烈跳動,那個小女人,想到昨晚那個小女人的神情,他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敢?

她敢試試?!

他咬牙切齒,前秒還兇神惡煞,後秒又有些洩氣,心想:她真的敢……

他踩下油門,幾乎是飛一般疾馳向前,紅黃燈直接闖,卻是遇到塞車。

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手機,直接就撥了過去。

...................

手術室門外,從剛才起,五分鐘裏手機就響了三次,她剛開始還掐掉,後來直接不理會。

對他的舉動似乎早有預料,也不覺得多驚慌,倒是醫生那邊已經準備好,喊到了她。

謹言便把還在響着的手機塞到了包裏,硬邦邦的從座位上起身,起身跟着護士走進手術室。

一顆心滿是驚慮不定。

那邊的手機還在響着,她猶豫不決,剛要走進手術室又停住了。

護士疑惑地看向她,她忽得下定決心,“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從包裏翻出手機,看到那顯示來電話,心裏微微一顫,按了接聽鍵。

..........................

還有第二更,春春繼續去寫,同學們有空就送杯咖啡鼓勵下哇!

☆、你什麽都不要做,等我過去 + 老流氓……

在聽到手術室內傳來的聲響時,她不能否認的感到了心驚。

可見她前一秒還毅然決然,此時卻怯了陣。

但接起手機後,她卻覺得更加無措,一時不知要如何是好。

她拿着手機走到角落處,低着頭,久久不說話铄。

那邊聲音陰沉的問:“在哪裏?”

謹言聽着那端的聲音,倔強的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說。

顧又廷瞳孔張縮,憤然質問:“醫院?”

謹言暗想,他果然是知道了,但就算是這一刻,仍是趾高氣揚的模樣,好似有理的一方般理直氣壯。

她低頭不語,那邊等了幾秒,又用着威沉的聲音逼迫着她說話。

謹言終于是撐不下去,輕輕嘆氣,只說:“你心裏清楚的很,何必多此一問。”

她終于知道,為什麽和嚴少齊那段經歷并沒有在心裏留下太大的創傷,在不去刻意想起時,反而會忘記曾有過那樣的時光,因為他生性自卑,對人對事信心不大,總是要去看人臉色,又不會找話題,便是謹言随意地做出個蹙眉的動作,他都要手足無措,往往就有長時間的無言以對。

相比嚴少齊,顧又能廷則多了幾分果決狠斷,蠻橫霸道,總能讓她心跳加速,可是——

也是這樣性格的男人,注定在婚後不受家庭拘束的男人。

“你想幹什麽?”語音低沉,不像疑問,更似是警告。

謹言見到有人從手術房出來,正臉色發白,半彎着腰,緩慢地移動着步伐,看上去十分痛苦的模樣,一時心有餘悸,将目光轉移到窗外,看着稍有些暗下來的天,沉吟片刻,硬聲道:“我想幹什麽是我的自由,孩子也是我自己的,不關你的事。”

電話那邊的男人發出一聲低吼:“不要扯這些有沒,好好說話!”

謹言被吼了一聲,耳膜發震,沒有再出聲。

其實她想說,她才沒有胡扯,真正弄不清情況的人是他,恨不得天天被人捧着。

可是她又不是他什麽人,可以讓他呼來喝去了,又不是他的職員,憑什麽這會兒還要挨他的訓呢?

眼見謹言一直沒作聲,那邊一字一頓:“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拿掉他?”

時過境遷,他現在也有了把柄在別人手上,還會感到緊張。

她仍是不肯出聲。

他神情焦急,語氣不由得加重:“說話!”

謹言挺了挺僵直的背,腦子仿佛麻木了般,不知該說什麽,也不知該做什麽,聽着那邊吼聲般的質問,一時之間也生不起氣了,這時等了一會的護士朝她走了過來:“白小姐,你打完電話沒有?可以進行手術了嗎?張醫生正在等你。”

“對不起,麻煩再等會,我有點急事。”

謹言下意識捂住手機,想要應下,說出的卻又是另番話。

“沒關系,”在手術室裏這種情況也不少見了,護士理解地看了她一眼,提醒了句:“不過晚上張醫師要去外面就診,是上周就預定好了的,所以你要是考慮好了,要盡快,不然就得等明天了。”

謹言低低應了一聲,那護士才走開了。

她剛把手機重新貼到耳邊,那邊似有感應,立時問:“你在和誰說話?”

聽着那邊不停傳來的喇叭聲,想着這人沒有半點耐性的性格,猜也猜得到是他制造出來的躁音,謹言心下惴惴,這種感覺十足複雜,這就好比如果沒人關心,會感到低落,可一旦有人關心了,也不見得會欣喜,首先感到的卻是無措。

顧又廷皺眉,可怕的預感卷土重來,一字一句恨聲道:“醫生還是護士?白謹言,你想也不要想!我看誰敢動你肚子裏的孩子,別說那區區的醫生,就是天王老子,我一定叫她陪葬!”一番話下來,每個字都透着沉沉的威脅,尤其最後幾個字。

謹言聽到他的警告,心下忽得一顫,覺得這人過于自大,冷哼了下低聲道:

“她一個有合法證書的醫生,一沒犯法二沒逾規,她怕什麽?”

她說一句就頓一下,将他的話如數還他,異常尖利。

話剛說完,就聽到那邊傳來“砰”的聲音,許是那人的拳頭砸在方向盤上,又聽到接二連三地車笛聲,許是氣得正在發洩,顧又廷聽她語氣強硬,一時無法,看威嚴解決不了問題,只得放低身段,緩聲道,“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耍嘴皮子。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麽?”

他打電話之前,想必已經讓人查過,但她這回來的不是S市知名的醫院,而是郊區十分偏僻的診所,她靠着真雅給的名片上面的地址,都花費了一個小時才過來,待他把全S市的醫院診所翻過來,就算能查出,再找到這裏來,只怕已經是回天乏術,也難怪他着急……

“告訴你,又能怎麽樣?”

她下意識就脫口而出:“是,我是懷孕了,但是我們現在之間的關系,你認為我懷孕合适嗎?我們離婚了,難道你還要我替你生孩子?我現在不聲不響地拿掉他,不是正好?不然,你還想怎麽樣?”

他靜靜道:“那就結婚。”

謹言心裏沒有半點起伏,扭頭看外頭風景,就見夜色暗了下來,四周一片寂寥。

忍了半天,才慢條斯理道:“然後呢,我就等着你每月一次或者兩次的回家,陪你上.床?”

電話那邊一片沉寂,兩人都半響不說話。

................

隔着電話,她還能聽到,男人粗粗的喘着氣。

男人沉吟半刻,隔了半響才緩緩道:“從在醫院見到你開始。”

他一下轉了話題,謹言忽然沒有轉過彎來,眨了眨眼,“什麽?”

“你不是想說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只想着和你上.床嗎?”

顧又廷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撩人,隔着電話傳來:“我告訴你,從你在病房和我談條件時就開始了。”

.................

那個時候,第一次在醫院見到他,他看上去衣冠楚楚,渾身成功人士的模樣,卻想不到腦子裏都是這樣的想法,她卻全然不覺,想到這,謹言滿面通紅,被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幾乎吼出來:“你,你無恥!”

何止是無恥,簡直是下.流,老流氓……

“我上我自己的女人,怎麽無恥了?”

他說得很理直氣壯,謹言卻是無法接受。

她努力調整起伏氣息,讓臉上的紅暈慢慢褪下去。

她實在沒有必要和他糾結這個話題,她的臉皮再修煉幾輩子,也比不上這人……

謹言深吸了口氣,靜靜的開口道:“你不要扯開話題……”

“我哪裏扯開話題了?你一直以來不就是惦記着我這事?”

謹言咬唇,臉上有些尴尬,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敢說你沒有半點感覺,只有我一人舒服?”

只見他越說越過分,愈加口無遮攔起來,謹言想要反駁他。

但在這種事情上,她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憋了半天,憋的臉通紅,只能急急的說:“你閉嘴。”

顧又廷真的沒作聲,隔了一會才道:“你把地址發給我,什麽都不要做,等我過去。”

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些沙啞,卻字字清楚,擲地有聲。

......................................

電話挂了幾分鐘,她手上還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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