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消滅人渣計劃

“皇後娘娘身體不适,各位主子請回吧。”鳳鸾宮內的珊兒從內室出來,對着滿屋子的妃嫔行禮道。

請安的妃嫔互望幾眼,又放她們鴿子!

三個月了,她們日日天不亮便起床,來到皇後宮中晨定,卻每次都在她們等上許久後,才慢悠悠地出來個小宮女将她們打發走。

三個月了,皇後沒出來見過她們一次。

妃嫔們心中早已滿是怨氣,一個個在心中暗罵道,真沒見過皇後這樣的小賤人,明明不肯見她們,又不肯免了她們的晨定,每日溜她們一遭

不過皇後娘娘重病纏身卧床不起,沒準哪日便另立皇後。

豈不見皇後自打三個月前與皇上大婚開始,就一直病着?後宮內的諸項事物都歸太後管轄,且太後已經放話,要把宮權交給合心意的宮妃。

說不定就會交給自己呢?人人都如此做想,又對其他嫔妃滿是戒備。

內室中,一只白皙的手臂懶懶地搭在錦被上,瞅着珊兒過來了,輕聲說,“人都走了?”

“都走了,”珊兒答道。

女子身着素淨,烏黑的頭發随意地披散在肩頭,慢慢坐起身來,悠哉哉地打了一個哈欠,“煩死人了。”

珊兒見怪不怪地點了點頭,“是挺煩人的。”

“我餓死了,”寧淩皺眉對着珊兒說,“開飯。”

“是。”珊兒說着,轉身離去。

寧淩将腿垂下床,砐上繡鞋,坐在梳妝臺前,她看了看梳妝臺上的擺設,拿起來胭脂水粉,開始給自己化妝。

不過片刻功夫,她的膚色變得蒼白,臉頰上是一坨不正常的嫣紅。

……怎麽都像是命不久矣的模樣。

寧淩這才對第一步妝容十分滿意,接下來就要進行收工了。她正在對着銅鏡照來照去,忽然門口進來了宮女。

竟敢臉色比她還白?

宮女似乎已經成了強弩之末,先是顫顫巍巍地闖進來,再是力不可支撲倒在地毯上,随後用手肘撐着身子的重量,一點一點地往寧淩這邊挪動。

“呃……您哪位?”寧淩霍然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幾步。

宮女的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濡濕了披散下來的黑發,遮擋住了她半張臉,看不出來面容。

她顫了顫嘴唇,嘴角鮮血湧出,“皇後娘娘,以前是我的錯,只是我落到如今的下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媽蛋,大早上就見鬼真的大丈夫?

寧淩咒罵一聲,順手舉起來梳妝臺上的白玉瓶,大喝道,“呔!哪來的妖孽!速速顯出原形!”

話音剛落,白玉瓶砸到宮女的頭上,宮女應聲而倒。

……卧槽,這麽靈?難道是皇後的光環專治各種妖魔鬼怪?

寧淩的貼身宮女珊兒聽見聲響,慌裏慌張地進來,看着地上的人,艱難地辨認出來,“青鵲,你怎麽躺這兒啦?”

寧淩捂住嘴,青鵲?竟是那個原來拼死拼活,非要離開鳳鸾宮,去姝妃宮裏的宮女?

她湊近了看,咦?有呼吸有心跳,原來不是鬼嗎?

當今的皇上雖然如約在三個月前娶了寧淩,可是非常賭氣地同時娶了n多小老婆,想要氣死寧淩。沒想到寧淩自打大婚開始,身子就不适,卧床不起。鳳鸾殿內的吃穿用度被太後克扣了不少,僅有的兩個宮女是珊兒與青鵲。青鵲與姝妃宮裏的尚寧公公有勾結,前段時間哭着喊着求寧淩放過自己,如願以償地去了姝妃的宮裏與尚寧公公雙宿雙飛了。

可是如今青鵲的狀态可不像是去享福了。

看着青鵲一副快死的樣子,珊兒雖然對青鵲有些不恥,還是合力與寧淩一起,将青鵲擡起來扔在了榻上。

青鵲幾句話,便說出來她為何搞成了這幅模樣。

總的來說就是原配與小三那點不得不說的事兒。尚寧雖然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可是也立志做一個有志向的渣男——在與青鵲結為對食之後,就開始巴着碗裏看着鍋裏的了。

姝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水桃與尚寧公公一來二去就勾搭上了,開始作踐青鵲。這日誣陷了青鵲偷了姝妃娘娘的一支簪子,被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青鵲一時間心頭悲憤莫名,想要求皇後娘娘讓她回來。

“這麽過分!這麽渣!”寧淩聽的心頭火起,臉上撲的粉撲哧撲哧往下掉,地上落下了一層白色。

“皇後娘娘求你救救奴婢!”青鵲的眼淚含在眼眶裏,模樣無比的凄慘,“奴婢就是回去了,也要被水桃給整死的!尚寧那個王八蛋根本就不在乎奴婢了!”

寧淩語重心長地說,“不經歷人渣,怎麽能出嫁,沒有人能随随便便當媽。”

“……求皇後娘娘救救奴婢!殺了那對奸夫淫婦!”青鵲一臉凄苦。

“可是我現在勢單力薄,估計整個後宮裏也沒有人願意聽我的話啊。你能去姝妃宮裏是你有能耐,我要是去找姝妃要人,估計她會想得多,更加不肯将你給我了。”寧淩托着下巴,一臉的愛莫能助。

珊兒瞪了一眼寧淩,寧淩聳了聳肩,“哦,是本宮也救不了你。”

“求皇後娘娘救命!”噙在青鵲眼眶的淚終于掉了下來了,“奴婢回去了就是死啊!求……”

說完,青鵲幹脆利索地昏了過去。

珊兒遲疑地說,“雖然青鵲以往做的事兒挺氣人的,現在看來也有點小可憐了……奴婢現在把她拖出去?”

寧淩垂下眼,看了看青鵲衣裳上的血痕,有點于心不忍。她轉了轉眼珠,“不必了,把她的衣服給我……給本宮扒下來!”

“啊?”

……

一個時辰之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頂着一張皇後寧淩的臉,面色煞白,透着些微的死氣。

而頂着适才青鵲臉的,就是寧淩了。她順了順自己的衣裳,又對着鏡子照了照,這才滿意。

大褚皇後制造,易容術的完美發揮,99.99%的相似度!

madein鳳鸾宮。

高仿,你值得擁有!

一向安靜的鳳鸾宮裏走出來了兩個宮女,其中一個宮女穿着血跡斑斑的粉色宮女服,另一個宮女一臉擔憂地扶着她,嘴裏碎碎念着什麽。

“主子,你這麽着可不行啊,萬一碰上水桃找事兒,再打你個二十大板子,你還有命沒有了?”

“放心好了,就憑着我的本事,還不能治住一個小宮女?”寧淩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我可是技能樹已經滿點的人!”算命,易容術,武功,她哪個不懂?

珊兒将寧淩送到了距離姝妃湘雨殿不遠處,“奴婢就不送娘娘進去了,您可記得路了?”寧淩自從大婚之後就沒出過門,這後宮的路可是沒走過一條的。

“記得了,你走吧,處理完事兒我會回鳳鸾殿的。”寧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轉身扶着牆,瘸着腿往湘雨殿走。

……

剛進了門口,就碰到了幾個宮女,宮女們的視線掃在寧淩的臉上,“這不是青鵲麽,偷了主子的簪子還有臉活着,啧啧。”

“青鵲的臉皮像蘿蔔似的,削了一層又一層,還一層比一層新!”

……你家臉皮能削啊?寧淩翻了個白眼,扶着牆根做虛弱無力狀繼續走路。

“呦,你還有臉回來。青鵲啊,為了你好,你還是趕緊自盡的好,主子雖然饒了你,保不準哪天你不僅偷主子的東西,還想騎到主子的頭上去,到時候可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眼前一道陰影擋住了寧淩的路,寧淩擡眼,果然是水桃。

寧淩撇了撇嘴,“你牙上有顆青菜!”

“什麽?”水桃皺眉,下意識地捂住了嘴,“胡說,我今兒沒吃青菜!”

寧淩一聲嘆息,“哎,原來是昨天的。”

“……你胡說!”水桃的一口老血在喉間,想要噴也噴不出來,“你才吃了青菜呢!呸!別跟我扯那麽多!你做了醜事兒還有臉回來!”

寧淩納悶地看着水桃,“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我是姝妃娘娘宮裏的人,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所以我不管自盡不自盡都要伺候娘娘,我幹嘛要自盡?你一直想要我自盡,是不是對娘娘的處罰不服?”

“你……”水桃簡直要崩潰了,一會兒不見,青鵲的嘴是在磨刀石上磨了?怎麽這麽厲害?

“再說了,我不回來去哪兒?”寧淩用一種非常惡心地目光打量着水桃,“咱們倆住一個屋,我不回去你是不是想要自己獨占一個屋,然後好去跟尚寧在一起?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要不然你別想!”

圍觀的宮女竊竊私語,“原來是這樣,水桃怎麽跟尚寧公公攪合在一起了?我早就看着兩人不對勁兒了,原來早就看對眼了麽。”

“水桃算是什麽東西啊,竟然這麽大的膽子!這對食除非娘娘主持,是不能在一起的……天啊!”

“野雞配狗,天長地久,怪不得水桃最近走路也都橫着走,原來是……啧啧啧……”

“咦?你說青鵲咋就這個節骨眼上被懷疑偷了簪子呢?她不是最是老實木讷的麽,怎麽就起了壞心思,還差點被打死……”

聽着這竊竊私語越來越接近真相,水桃忍無可忍,“你回來了還杵在門口做什麽?還不趕緊回去?”

寧淩忽而笑了笑,“水桃不讓我去自盡了?也是,你也不是姝妃娘娘,随便讓別人去死,總歸是不妥的。”

說完,她瘸着腿繼續往前走——說完了水桃之後,她總算是還記得自己是個傷員。

寧淩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來,自己住哪兒啊?

……卧槽,要是找不到住的地方豈不是露餡了?

寧淩一時間僵硬在當場,水桃皺眉說,“你還有完沒完?還想幹嘛?”

寧淩一不做二不休,手掐了自己大腿內側一把,眼眶中頓時蓄上了淚水,随後扭頭對着水桃,滿臉凄切地說,“我走了兩步,忽然覺着人生毫無希望……我被冤枉偷了簪子,失去了娘娘的信任,我的尚寧啊……又被你個賤人勾搭上了,我活着還有什麽用啊!”

她凄凄慘慘地說完,抑揚頓挫發揮地非常棒,在水桃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時候,寧淩噎了一下,随即眼皮一翻,昏倒在地。

“啊!”有宮女叫了出來,“好可憐!青鵲你不要死!”

寧淩咚地一聲栽倒在地板上,磕的腦仁疼。她倒抽一口氣,這特麽是誰啊,你喊歸喊,能不能把我送回屋子啊?

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寧淩被兩個大力宮女送回了屋子。她腦袋被磕地狠了,所幸在床上睡了起來。

等到醒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寧淩的肚子空空的,餓的兩腿發虛,幾乎站立不住。

她這人皮糙肉厚,唯一經不得就是挨餓!

揉着肚子,寧淩下了床,推開門去找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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