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貴圈真亂 (1)

是的,譚青雲和花逐流,就那麽私奔了。

譚玉聽到這個真相的時候,已經徹底無語了:“喂,你們要不要負點責任啊?一個堂堂武林盟主、一個魔教教主啊。你們就不能為你們的小弟想想?”

“小弟?”

兩人都是疑惑:這說法還是第一次聽。不懂。

譚玉輕咳解釋:“我的意思是,跟随你們的那些人啊,就是被你們罩着的那些。”

她反複解釋,譚青雲和花逐流半懂半不懂,也總算理解了她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罩着”是什麽意思,但跟随之人,她們還是懂的。

不過,她們也并不愧疚。

尤其花逐流,十分坦然:“魔教的人麽?他們沒有我一樣可以活得很好啊。這麽多年,我一直帶着他們,也挺累的。他們實在太廢物了,帶不動。”

譚玉:“……”

蕭淩:“……”

譚青雲也附議:“我沒什麽追随之人。這青雲峰的人即便沒有我,也可以各自過得很好。整個江湖上的人更不用說了。他們要的,不過是個武林盟主引領。這個人是我還是你,對他們而言,其實沒區別。”

譚玉無語:“怎麽會沒區別呢?我又不會武功。”

她這話一出,不啻于晴天霹靂,直轟得蕭淩腦袋“嗡嗡”作響。

之前發生的事,已經讓她腦袋足夠“嗡嗡”響了。如今,再響了一波。

什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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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母親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而譚玉,居然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

那自己還一直被對方牽引着……壓。

呃。

花逐流同樣很是意外:“你家譚玉不會武功?”

譚青雲神色随意:“嗯。我沒告訴你嗎?”

“當然沒有!”

花逐流傲嬌薄怒。

“你在防着我!”

譚青雲倒是不以為意,随口笑道:“你是魔教的人嘛。我們新任武林盟主到底會不會武功,為什麽要告訴你呢?”

“所以你是承認防着我了?”

花逐流更氣,直接傲嬌地一轉身,表示不理對方了。

“哎呀好了好了,別生氣了。”

譚青雲笑着上前,象征性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就算是哄了。

偏那花逐流很吃她這一套,被她象征性哄一哄,就乖乖鑽進她懷裏了。

同時,還不忘哼哼:“哼,你這個壞蛋。總是對我留一手。”

譚青雲跟摸狗狗一樣摸着花逐流的頭:“好啦,乖啦乖啦,有些秘密是底線,我再寵你都不能随随便便告訴你啊。不然贻害江湖,就真的對不起武林同仁了。”

花逐流往她懷裏鑽得更深了些,只是嘴裏卻依舊傲嬌:“哼,他們都是你的同仁,都重要。那我呢?我是外人喽。”

“你怎麽會是外人?”譚青雲将她往懷裏更摟了摟,輕笑,“他們是我的同仁。你嘛,是我的……同室。”

同室?

衆人腦中同時閃過一個詞:同室操戈。

同時,已經有了以眼前兩人為雙女主演繹的畫面。

蕭千夜臉色蒼白。

而譚玉和蕭淩也齊齊冒汗。

唔,當媽的當面調情什麽的,真是太尴尬了。

譚玉重重咳了一聲:“喂,我們小輩還在,你們能不能注意點影響。”

蕭千夜的臉色更難看。

敢情只要不在小輩面前,怎麽調情都可以。

就沒人顧及他的想法麽?

他最愛的女人和他最愛的女人在一起了,最慘的應該是他吧?

當然,确實沒人在乎他。

現在四人雙雙成對,早已組隊成功。

只顧着自己恩愛,對可憐的局外人蕭千夜,完全沒再給目光。

說到下一輩,花逐流又有得傲嬌了:“你看你們家譚玉比你好,對自己沒有武功的事完全沒隐瞞。可見在她心裏,對我家淩兒完全不設防。”

她一口一個“淩兒”,竟完全沒覺得自己對蕭淩有絲毫歉意。

譚玉有些不爽,打抱不平:“我對阿淩自然不設防,因為在我心裏,阿淩比什麽都重要。不像你,枉人家叫了你十幾二十年的娘,結果卻是一場謊言。”

她這話說出來,花逐流才想起,此刻除了作為愛人跟譚青雲撒嬌,自己還作為蕭淩的娘。

而且,是剛剛表明并非親生的“娘”。

她終于從傲嬌狀态恢複到慈母狀态,露出溫暖的慈母笑,對蕭淩招手:“淩兒,過來。”

蕭淩聽話地走了過去。

只是,步履破天荒有些不穩。

顯然,她內心是遲疑,甚至是慌張的。

譚玉莫名心疼。

花逐流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蕭淩的臉:“淩兒,雖然你不是我的親生女兒,但這麽多年下來,我早已将你當作親生。”

蕭淩靜靜聽着,沒有說話。

只是,眼神裏,已經重新有了溫度與光彩。

譚玉的心,也終于放下了些。

“淩兒,我當初确實收養了很多女孩子,也确實在你們中甄別,想找一個最優秀的做我女兒。但自從選定了你之後,我就沒再考慮過其他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女兒。這輩子我沒孩子,只有一個你。所以,對我而言,你就是我這一生唯一的孩子。”

花逐流動情補充。

終于,蕭淩動容了:“娘……”

“淩兒。”

譚青雲将蕭淩攬入懷中,已經飽含熱淚。

“是娘對不起你。但是,娘是真的把你當女兒的。你要相信娘。”

“嗯。”

蕭淩乖巧答應。

她話不多,只要說出來,就是鐵板釘釘。

這會子既然已經答應,那就是真的将這件事翻篇了。

于是,一切美好。

就在譚玉以為一切都可以畫上一個完美句號的時候,花逐流突然開口,卻是“小聲”囑咐蕭淩:“既然那個譚玉沒有武功,你便可掌握主動,一定要做上面的那個。”

呃。

譚青雲和譚玉齊齊冒汗。

主要是,這貨所謂的“小聲”,實在是不小。

起碼,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別說譚青雲和譚玉尴尬。

就連蕭千夜,都尴尬得恨不能羞憤而死。

好吧,這次的事,大約刺激最大的就是蕭千夜了。

可以說,今天的一切,對于一個直男來說,太過魔幻。

估計他一輩子都無法消化了。

汗。

不過,在場的諸人,沒誰注意到他。

花逐流仍在跟女兒“耳語”:“我跟你說,娘就是吃虧在武功幹不過人家,結果在房中處處吃虧。你一定要争氣,要為娘掰回一局,一定要做上面那個。”

“!!!”

場中諸人,又是齊齊冒汗。

其中,以譚青雲最為尴尬。

咳咳,自己房中的那點秘密,都被宣之于衆了。

太尴尬了!

太尴尬了!!

譚玉其實也好不到哪去。

親耳聽到老母親的姿勢,真是……咳,這酸爽,難以形容好麽。

甚至……她腦中已經有畫面了好麽!啊啊啊!!!

譚玉很艱難才将腦中的某種畫面甩掉。

然後,認真拉起蕭淩的手:“別聽你娘胡說,我們之間的事,我們最清楚。來,我們先去裏間,我有事要跟你談。”

未免被僞岳母破壞大好形勢,譚玉覺得自己有必要趁現在媳婦還沒完全醒悟時,趕緊再碾壓一波,以鞏固自己的攻君形象。

然而,花逐流也是個老油條。

這會子見譚玉如此,便知道她打算。一把将蕭淩拉了回來:“你別跟她走!聽娘的,一定要争氣,做上面那個!把這件事整清楚了,再跟她進房間。”

這麽赤裸裸的指點,讓在場諸人再度同時尴尬。

但譚玉此時再尴尬也不能慫。

不然地位就不保了。

她趕緊把蕭淩朝自己這邊拉:“別理你娘,先跟我走!”

花逐流也不示弱,将女兒拽得緊緊的:“別聽這胖丫頭的,你聽娘的沒錯!”

胖……丫頭。

譚玉僵住了。

一個“胖”字,直戳心窩。

嘤嘤古代的要求好嚴格啊,咋自己稍微豐滿點就說是胖呢。

上個世界是這樣,這個世界也這樣。

嘤嘤嘤好委屈。

見女兒被紮心,譚青雲終于站了出來,打哈哈:“胖點好啊。淩兒你有福了。沒聽說嘛,餃子要吃燙燙的,老婆要娶胖胖的。”

“……”

這是什麽鬼?

你真的是我親娘麽?

譚玉無語地橫了自家老娘一眼。

譚青雲接收到女兒飛過來的眼刀,摸了摸鼻子,只好繼續揣摩着描補:“唔,我的意思是,我家玉兒很好看。你們在一起啊,最合适了!”

可憐的前譚盟主一面胡亂描補,一面腦仁疼:天知道她自己在說些什麽。

她原本就是個快意江湖的第一俠女,對于勸人什麽的,實在不擅長。

對體貼女子心思什麽的,也完全不擅長。

說實話,她是真覺得女兒現在帶點小肉肉,聽好看的。

以前的譚玉太瘦了,整個人也都透着憂郁,看起來讓人操心。

現在好了,不只整個人開朗了很多,連身體也逐漸好了起來,精氣神更是越來越好,臉色紅潤,整個人也像顆小葡萄似的,多可愛呀。

所以,完全不知道女兒為什麽會給自己飛眼刀,也完全不知道女兒為什麽不喜歡別人說她胖。

只能胡亂勸說一氣。

譚玉不想再跟她說下去,覺得她這個親娘只知道添亂,便丢了她,還是去拉蕭淩:“阿淩,你先跟我走。”

“不行,淩兒你先別去,要先想好了反壓的事,才能去。”

花逐流也堅持。

兩人這麽拉鋸般堅持。

譚青雲和蕭淩都不知如何是好。

因為,兩個都是她們最親的人。

這時,蕭千夜出聲:“玉兒,你先跟我來。”

原本四人兩對,争論得熱火朝天。

現在突然來個男人的聲音,大家都吓一跳。

這時才反應過來:敢情這裏還有個男人。

可不嘛,一直都有個男人。

可憐的,被無視的男人。

此刻,可憐的被無視的男人,對女兒說:先跟我來。

譚玉看了看譚青雲。

譚青雲想了想,道:“他是你爹,跟他去吧。”

這也是譚青雲的大氣灑脫之處。

蕭千夜本就是譚玉的爹,有着最本真的父女骨血之情。

若非如此,蕭千夜不會這麽多年後還特地來關心女兒。

所以,蕭千夜對譚玉,是絕對不會有什麽壞心思的。

既然如此,她作為母親,沒資格剝奪人家父女相見的權利。

況且,她是真的不在乎。

因為自從知道蕭千夜有外心,她就把蕭千夜這個人從自己的世界裏劃掉了。

而後來讓蕭千夜卷鋪蓋走人,他就徹底消失在她的生命了,包括所有與他相關的愛恨情仇。

她是真正說放下就放下的人。

既然讓蕭千夜卷鋪蓋滾蛋,他就真的在她心裏滾蛋了。

既然滾蛋,也就無所謂愛或者恨了。

沒愛也沒恨,也就犯不上去阻攔女兒跟父親見面。

反正,她很有信心:第一,做父親的絕對不會害女兒,起碼蕭千夜不會,畢竟他是自己當初看上的男人;第二,就算跟父親見面甚至近距離相處了,譚玉也會更親近她這個母親,理由很簡單,她們母女多年相依為命,且她譚青雲的地位和能力遠遠在蕭千夜之上。慕強,是人永遠的特質,哪怕生為兒女,也一樣。

所以,她并沒有半點阻攔的想法。

反而希望女兒去感受下父親的溫暖。

畢竟,父愛的缺席,本就對孩子是一種傷害。

而且,譚玉是個苦命的孩子,打從娘胎就傷了體質根基,一輩子不能練武。又沒個兄弟姐妹,也沒個同齡朋友,多年憂傷寂寞,很苦。也就她這幾年自己想開了,才算好點。

如果能多一份父愛,相信玉兒會更加幸福些。

譚青雲如此大氣,倒是出乎蕭千夜的意料。

他朝譚青雲投去感激又深情的一瞥。

在他看來,譚青雲肯讓孩子見自己,應該是還對自己有感情吧?

——雖然,看現在的形勢,他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

而譚青雲的反應,也明确說明了這一點。

因為,譚青雲給他回的,是疏離又客氣的一眼。

一個眼神,就足以明示一切:

她跟他,早已過去了。

而且,也不會有以後。

因為,在譚青雲心裏,他蕭千夜,已經完全不存在了。她的心,無波無瀾,而他,早已在她心裏,消失于無形。

蕭千夜知道,自己在譚青雲的心裏,已經徹底不存在了。

這一刻,他突然前所未有的悲哀。

直到這一刻,他突然發現:其實,自己是願意跟譚青雲一生一世只互相為伴的。

年輕的時候,他以為,自己的心很大。大到可以欣賞無數個姑娘的好。

可現在,他發現,自己的心很小,小到只能容納一個譚青雲。

也或許,是因為譚青雲太過特別,特別到足以塞滿他的心。

不管,他的心有多大。

這是譚青雲的獨特魅力。

可以說,天上地下,譚青雲,獨一無二。

經過了譚青雲,再無法那樣愛一個人。

哪怕對花逐流,都是游戲撩撥的成分居多。後面的一步一步,是花逐流別有用心的推波助瀾。

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是選定譚青雲的。

只是,那時年輕不懂事,會偶爾心癢。

因為,在他的心裏,男人本就擁有三妻四妾的權力。

但現在他才知道:如果妻子是譚青雲,一個便足夠。

她一個人,勝過天下千千萬萬個女子。

可惜,懂得這一點,已經太晚了。

蕭千夜突然覺得心痛難耐。

他知道,自己錯過了這輩子幸福的機會。

經過了譚青雲、失去了譚青雲,是永不會再幸福了。

因為,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媲美譚青雲。

蕭千夜突然就失去了繼續生活的勇氣。

太辛苦了。

這些年,四海漂泊,身和心都在漂泊。太孤獨,太苦了。

他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

只要一想到接下來還要過這種日子,他就害怕。

心頭,剛才湧上的念頭,更加堅定了。

他帶着譚玉,去了平時譚青雲閉關的練功房。

譚玉不知道蕭千夜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乖巧跟着。

她是孤兒,最是能察言觀色、看透人心。

她現在已經看出來:這蕭千夜,對自己這個女兒,沒壞心思。相反,還有着作為老父親的愛意。

父女兩人,在譚青雲昔日的練功房,相對而立。

這是平時譚青雲打坐修煉內力的地方。

在蕭千夜離開前,也經常來這裏看老婆。

現在帶着女兒進來,恍如隔世。

譚玉,仔細看來,确實是有譚青雲的幾分影子的。

甚至,如果仔細辨認,還有自己的幾分影子。

這是自己和雲雲的唯一骨血。

蕭千夜閉上眼睛。

良久良久。

都不曾說話。

譚玉也不開口打擾。

她是孤兒,向來知道尊重人,不會随意開口。

她相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內心世界,等他理清楚了,自然就會開口了。

果然,等了很久,蕭千夜開口。

卻是問譚玉:“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哪些年?

譚玉想到,自己是穿越過來的。

在自己穿越來之前,原主“譚玉”,似乎過得并不好。

不然,她也不會把自己活活郁悶死。

自己穿越過來之後,當然是過得很好的,吃喝玩樂做二世祖,不知道多開心!

但,她并不是真正的“譚玉”,沒資格代表原主“譚玉”說“很好”。

因為,原主的不幸遭遇,跟作為父親的蕭千夜分不開。

所以,譚玉想了想,說:“不算好,也不算不好。就那麽活過來了吧。”

她沒資格代表原主釋懷原諒以前。

也無法撒謊去欺騙一個滿心想贖罪的老父親。畢竟,她作為現在的譚玉,是活得挺好的。

所以,只能這般含糊說了一句。

但這話聽在蕭千夜耳裏,卻是對生活完全無望。

因為,只有對生活完全無望的人,才會覺得無所謂好、無所謂不好,活過來就行。

一想到女兒活得這麽無望,蕭千夜作為父親的心,就在滴血。

他終究是錯了。

不只錯過了譚青雲,也錯過了自己的幸福,更耽誤了女兒的人生。

這會子,他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喜歡蕭淩?”

他問。

譚玉想也沒想,點頭:“嗯。”

蕭千夜道:“坐下。”

“幹什麽?”

譚玉有些奇怪。

“別問了,坐下吧。爹不會害你。”

蕭千夜說。

譚玉沒再堅持,坐了。

她以為蕭千夜是要跟自己說什麽特別的座談會。

結果,剛坐下,就覺對方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戳了兩下,随即渾身一僵。

怎麽回事?

她一驚。

這是……被點穴了?

“玉兒,別害怕。”蕭千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爹要把這一輩子的功力,都傳給你。”

“?!”

譚玉大驚。

傳功力?

這也玩得太大了!

她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還是看過武俠片的,知道傳內力這事可不是鬧着玩的。

她本就不是蕭千夜的女兒,對于傳內力這種事,她自覺承受不起。

然而,她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暈,這是連啞穴都點了麽?

似乎是回應她內心的疑問一般,蕭千夜在身後開口:“我已經把你的啞穴點了,你現在說不出話,也不用說。我知道,你或許不想接受我的內力。但你不用內疚,因為這是我心甘情願的。這輩子,因為我,你從一出生就帶了傷病,不能習武修煉內力。過去的,爹補償不了你。只能把這一生的功力,都傳給你,讓你以後的路能走得更好。你不是喜歡那個蕭淩麽?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們之間的事,但我也聽出來了,你沒有武功這件事,會讓你将來擡不起頭。所以,爹今天把畢生功力傳給你,将來,你也不用怕她。”

“……”

這是什麽鬼理論?

這老爹也太體貼了!

真是親爹啊!

只是,譚玉是真的尴尬。

她不是人家真正的女兒,做不到空手套人家一輩子的功力。

況且,這老爹傳功力的理由,是真心讓人無語。

——雖然,這理由她挺喜歡的。咳!

唔,當然,喜不喜歡是題外話。

真正的事實是:她本就不是人家的原主女兒,自覺沒資格去接收人家一輩子的功力。

就算是親生的原主,說實話,要老爹全部功力,也挺殘忍的。

因為,以前看的武俠片裏,絕世高手傳完畢生功力後,馬上就死了。

她可不想要人家的命。

這太殘忍了。

然而,蕭千夜已經自己下定了決心,直接雙掌按在譚玉後心,就開始傳功了。

譚玉無語。

想掙紮,動不了。

想勸說,開不了口。

最終,也只能被動接受了。

随着譚玉感覺到四肢百骸全部舒适無比,蕭千夜的功力暖暖地傳入她體內。

而她,也漸漸感覺有了力氣。

不只力氣,是整個人精氣神都升華到了另一種層面。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千夜終于傳功完畢。

蕭千夜已經無力解開她的穴道,只虛弱地叮囑:“我的畢生功力,已經傳給了你。相信你的武功不會在蕭淩之下。到時候,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不用因為武功而掣肘。”

“……”

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呃,這話怎麽這麽邪惡巴巴的,讓人特別能産生浮想。

當然,這時候不該想這個,譚玉最擔心的是蕭千夜的身體。

确切地說,是蕭千夜的生死。

不過,她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也動不了。

因為她的穴道依然被點着。

“玉兒,你別怕,你母親過一段時間沒見你出去,肯定會進來找你。別怕,等她們進來找你,自然會為你解穴,帶你出去。爹,先睡會……”

他似乎是疲倦至極,說到後來,已經完全沒了力氣。

最後一個字落定,徹底沒了力氣,整個人倒了下去。

聽着蕭千夜重重倒在地上,譚玉的眼眶濕潤了。

她知道,蕭千夜把畢生功力都傳給了自己,他的生命也就到盡頭了。

雖然這個男人有千百個不對,但最後一刻,對這唯一的女兒,是沒話說的。

這是最本真的父愛吧。

其實,在上一個世界裏,譚玉也有過家庭。

作為一個孤兒,她在上一個世界,十分滿足。但,更多的,是對家庭裏的女性長輩。因為譚夫人和譚老太太,是真的疼她疼得很明顯。

但上個世界的譚老爺,卻因為當官的原因,很是端着。即便是對女兒,也是嚴厲面更多。

像蕭千夜這樣直白的表達,是從沒有的。

如今的蕭千夜,算是第一個給了她強烈父愛的人。

作為一個孤兒,譚玉這一刻感覺到萬分幸福。

也萬分感動。

腦海中,甚至響起了不符合他出生年代的經典歌曲:“我的老父親,我最親愛的人……”

就這樣,感動着濕潤了眼眶。

也不知過了多久,譚青雲她們終于進來了。

正如蕭千夜所說,她們是來找譚玉的。

“玉兒。”

看到女兒坐在那的姿勢,譚青雲便立刻看出她被點穴了,趕緊過來,在她身上戳了兩下。

譚玉這才感覺到整個人輕松了起來。

而嗓子,也可以說話了:“娘!”

她撲進譚青雲懷裏。

穿越來這幾年,她已經真的把譚青雲當做自己的母親了,而譚青雲也對她疼愛有加,母女倆的互動,早已親昵随心。

這時,她又想起:“我爹死了!”

雖然對于這個“爹”,她認識得有限。

但只憑他豁出性命傳自己畢生功力,便足以配得上這個“爹”字。

譚青雲聞言,将女兒放開,去察看倒在一旁的蕭千夜。

很是撥弄了對方一番,才扭頭公布:“他沒死。”

“沒死?”譚玉震驚,“怎麽可能?那他怎麽會這樣?”

她覺得是母親在安慰自己。

然而,譚青雲面色泰然:“他真沒死。他只是睡過去了。”

睡……睡過去?!

譚玉震驚了。

且無語。

而事實證明,蕭千夜真的只是睡過去了。

等譚青雲一行四人去好好吃了一頓飯回來,蕭千夜醒了。

譚青雲又讓他去吃。

蕭千夜便也去好好大吃了一頓。

好好飽餐一頓,總能讓人的心情變好。

這一刻,也不例外。

再加上,好好睡一覺,就更能補充精力了。

譚玉和蕭淩一間。

譚青雲和花逐流一間。

而蕭千夜,一個人一間。

安排房間的顧行歌,有點無語。

這是什麽安排?

這安排後面,到底意味着什麽?

顧行歌不會傻到意味青雲峰沒房間了。

也不會覺得是譚青雲忘了青雲峰到底有多少房間。

這是青雲峰,是武林盟主的居住地,是能随時招待起武林大會的地方。

每次武林大會,這裏來的人,多不勝數,但住宿方面都能安排好。

所以,五個人,不可能安排不下。

更何況,譚青雲和譚玉本來就有自己的房間,只需要另外撥出三間廂房而已。

但現在,卻是這個住宿安排……呃。

尤其,譚盟主失蹤後突然回來了。

跟着回來的,還有同樣失蹤的魔教上任教主,花逐流。

對的,就是那個三天兩頭就跟盟主幹架,卻一直沒被打死的那個花逐流。

說實話,以前盟主經常去剿魔教,但剿來剿去,花逐流依然在,這很不正常。

因為,誰都知道,擒賊先擒王。

你想剿滅魔教,肯定先直接滅了人家魔教教主啊。又不是沒那個實力。

但實際上,譚青雲每次去剿魔教,花逐流卻都能幸免。

現在她們兩人還雙雙出現。

這信息量,不可謂不大。

尤其,等白雪吟她們回來,轉告她一切,她就更驚了。

是的,白雪吟沒騙她。

橫豎已經有不少人知道那封信的事,她就直接跟顧行歌也說了。

顧行歌徹底驚呆了。

成親?!

盟主居然要跟魔教教主成親?!

而且,她已經将即将到來的武林大會,當成是她們的成親典禮了?

作為操辦人的顧行歌,無言可說。

所以,這到底是盟主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還是自己誤會了盟主的意思?

接下來的那場武林大會,又該如何收場?

顧行歌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還好,前盟主回來了。

雖然形勢很複雜,但有前盟主這麽牛掰的定海神針在,肯定能解決!

有這樣一個定海神針前盟主,顧行歌終于放心了些。

順便,将這個消息告訴了白雪吟等人。

“盟主回來了?!”

“不,應該是,前盟主回來了?!”

現在有兩個盟主,這稱呼确實有點亂。

按理,譚玉是盟主,那譚青雲自然是前盟主   但譚玉上任不久,她們稱呼對方“盟主”并沒有那麽習慣,還是稱呼譚青雲更順嘴些。更何況,譚青雲當初是失蹤的,并沒有請辭盟主之位,現在回來,也應該算盟主吧。

這,真是一筆糊塗賬。

衆人覺得腦袋“嗡嗡”的。

尤其,當顧行歌告訴她們,今晚的住宿安排時,她們腦袋更“嗡嗡”了。

這譚玉和蕭淩共住一間,在有了那封信的基礎後,已經是天雷了。

現在譚青雲帶了花逐流回來,還跟花逐流住一間,就更是天雷外的天雷了。

至于那個蕭千夜,則反倒可以忽略不計了。

只是,如果沒記錯的話,譚青雲和花逐流,當初好像都跟蕭千夜有關系吧。

這,真亂。

所有人的內心,都深深湧上一種無力感。

沒有人再說什麽,因為知道說什麽都沒用。

只能等着她們明天醒來,塵埃落定吧。

這一晚,各自房間的一切,則不屬于她們的讨論範圍了。

這一晚,自然都不平靜。

首先,譚青雲和花逐流那一對,就不安穩。

主要是花逐流想反攻。

她原本就一直想反攻,但始終不是譚青雲的對手,以至于完全處于被碾壓的狀态。

好不容易在蕭淩和譚玉那一對裏,譚玉不會武功,原想着自己這邊可以找回點場子,誰知莫名鑽出來個蕭千夜,把一切格局都打破了。

現在的譚玉,武功應該不在蕭淩之下。

如果沒猜錯的話,她們的武功現在應該是不相上下。那麽,最終誰攻誰受,則完全要看雙方的氣勢了。

而顯然,譚玉在這方面,要大尾巴狼得多。

可憐的蕭淩,一定會被忽悠得被壓的。

所以,對蕭淩完全不抱希望,花逐流只能自己上。

這天晚上,她就又琢磨着反攻了。

然而,這一次,她還是沒有成功。

譚青雲的武功,那是真正逆天的,三兩下便将她擺平了。

擺平後,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因為花逐流居然妄動反攻的心思,太調皮,譚青雲好好把她給辦了一頓。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花逐流幾乎都是走不穩的。

同樣,走不穩的還有蕭淩。

因為,蕭淩同樣經歷了狂風驟雨。

譚玉之前不會武功,這個秘密公布後,花逐流就慫恿女兒反攻,這給了她很大壓力。

現在她有了老爹的武功,自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對方給壓瓷實了。

壓得對方再也不會動反攻的心思!

所以,這晚的譚玉,尤其努力。

不只努力,還很有創意。

因為以前的她,不懂武功,只能靠本能。

但現在,她可是擁有老爹內力的絕頂高手,能玩的花樣自然就多了。

譚玉又想奠定自己鐵打的攻君地位,便毫無保留,将一切自己可能想到的花樣,都盡數使出。

力求讓蕭淩樂在其中。

她相信,只要蕭淩真正享受其中,便不會想着改變了。

事實也證明,她是對的。

這一晚,蕭淩十分享受,也就十分溫順聽話。

只是,等到第二天,蕭淩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反倒是蕭千夜的房間,最為安靜。

他也睡得最為踏實。

其實,若是他沒有将內力傳給譚玉,一定睡不着。

因為內力高強的人耳力極為靈敏,一定可以清楚聽見那兩個房間的動靜。

但現在,他功力盡失,已經是一個普通人。

耳力,也回到了普通人水平。

他是失去內力清靜了。

顧行歌和白雪吟,卻倒黴了。

因為左右護法的房間本就離盟主和少主的房間最近,所以她們兩個,被迫聽了一晚上牆角。

摸着良心說,她們真不想聽,這事完全是被迫的!

好吧,就算她們想聽,這也不是她們能控制的啊。

還得是天時地利人和全滿足了才行。

顯然,這一晚,每一個條件都滿足了。

于是,左右護法,聽了一晚上牆角,聽得熱血沸騰,臉色通紅。

以至于,翌日起床的時候,兩人都頂着黑眼圈。

頂黑眼圈就算了,兩人臉上還都是無語的紅暈。

等兩人碰面,看到同樣頂着黑眼圈、紅着臉的對方,她們無語地了然了:得,昨晚對方也聽見了!

一想到昨晚聽到的內容,兩人相視一眼,臉更紅了。

四個密使倒是沒聽到什麽,因為她們住得遠。

但,住得遠,不代表少。

聽不見,不代表不能想象。

譚玉寫給蕭淩的那封信,還有現在的住宿安排,已經足夠她們發揮想象空間了。

就這麽着,吃飯的時候,所有人臉色都不正常。

大家各吃各的,都不說話。

只有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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